天亮後，大學城一年一度的美食節開始了，臨近年關，大學生們的課也少了，天剛亮，各大商戶便擠滿了人，這個時候，就連很多宅男宅女都冒著嚴寒跑出來購物了，畢竟雖然說是美食節，但優惠促銷的物件是商業街幾乎所有商戶。
本著不佔便宜就是吃虧的購物理念，每年這個時候，大學生們便瘋了一般的開始掃蕩，從衣服鞋子，到各種零食飲料，從上網住宿，到水果美食，能免費的絕對不花錢，能花一塊的，絕對不多花五毛。
和雙11雙12一樣，很多人圖便宜，買的是便宜，不是值。
所以一大早，商業街便開始熙熙攘攘起來了。
馬家小廚同樣，為了賺這筆塊錢，馬天瑤和石小小格外早起了一個小時做準備，兩人把小籠包蒸上，把棗粥熬好，蛋炒飯的材料也都準備好了，可是……
一個小時後……
石小小戳著腦袋問。
“天瑤，這咋沒人來了呢？”
馬天瑤昨晚還信心滿滿，這會聽到石小小問，瞬間也楞逼了幾秒鐘，心說是啊，自己就算沒有打折促銷活動，也不至於一個客人都沒有啊。
搖搖頭嘀咕道。
“沒事，現在天冷了，估計學生們都沒起床呢，再等等……”
……
兩個小時後，馬天瑤稍微有些慫了，咳了咳尷尬的笑道。
“沒事，今天說不定都在考試呢，肯定會來的，再等等。”
三個小時後……
“估計還沒考完，再等等……”
四個小時後……
“再等等……”
……
一直都中午十二點多了，嘎吱，終於，久違的推門聲響起了。
“來人了，哈哈，我就說嘛，肯定會來人的……”
馬天瑤激動的笑著出聲，結果……
門被推開後，一個頭髮蓬亂的乞丐，咧著大門牙抖抖索索的看了看兩人，也便開始唱了起來。
“你的心情，現在好嗎？”
“你的臉上，還有微笑嗎？”
“人生自古，就有許多愁和苦。”
……
馬天瑤瞪大眼睛看了半天，整個人都不好了，擺擺手打斷對方。
“哥耶，你看看店裡這情況，你覺得我心情好嗎？我臉上有微笑嗎？你……”
這乞丐大概三十來歲，還挺專業，一手提著一個小音箱，一手拿個小話筒，不過唱的可就不太專業了，而且……似乎來來回回就只會唱這幾句。
馬天瑤話沒說完，石小小卻來了興趣，連忙湊過去笑道。
“呀，同行啊？”
這乞丐眼睛一瞪，激動的都快哭了。
“呀……你也是乞丐啊？”
馬天瑤都快把支氣管笑出來了，石小小一擺手，翻了翻白眼。
“誰說這個，我是說唱歌咱是同行，來來來，我也唱一首，咱切磋切磋。”
乞丐賊精，聽到這話立馬遞過去話筒，順便解釋道。
“說好了，我可不是要飯的，我是賣身不賣藝……呸，是賣藝不賣身，一首歌二十，來，唱什麼，我給你放。”
“來首刺激的！”
“刺激的？《站臺》怎麼樣？”
“不會！”
“那……《離歌》？”
“不會！”
“那……《青藏高原》？”
“不會……”
好吧，乞丐瘋了，撓了撓頭吶吶的問。
“那你會什麼啊？”
兩個‘同行’合計了半天，馬天瑤正百無聊賴的玩著消消樂呢，突然就聽石小小殺豬一般的叫了起來！
“死了！都要愛！！！”
這一嗓子，外帶破音嘶吼效果，嚇的馬天瑤差點把手機都扔了，桌子下面臥著的二狗子本來正閉目養神呢，突然被嚇的直接就蹦了起來，咣嘰就頂桌子上了，翻著狗眼，吊著舌頭，眼看就不行了。
不等石小小唱第二句，二狗子直接一瘸一拐的就朝樓上跑了……
再說這位倒了血黴的乞丐，站在石小小旁邊，為了賺這二十塊錢，還貼心的抱著音箱給她除錯成了最大音量，直接就被震吐血了。
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耳鳴還沒恢復，又被石小小的第二聲給震成耳聾了……
“死了！都要愛！！！”
……
乞丐哥都哭了，連搖手帶捂耳朵的大喊。
“妹子，唱錯了，第二句不是這樣的……”
石小小拿著話筒笑了笑。
“沒事，我就會這一句，放心，我唱夠五分鐘絕對會給錢的，不會少你的。”
說完又開始接著陶醉在了音樂的長河裡。
“死了！都要愛！！！”
……
“死了！都要愛！！！”
……
“死了！都要愛！！！”
……
七八聲之後，乞丐捂著耳朵縮到了牆腳，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石小小也不管節奏，反正就是這一句，最高嗓音加最高音箱效果，她已經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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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天瑤此刻早就拿衛生紙塞上了耳朵，看著石小小盡情的高歌，她又想起了當年上高一的‘趣事’！
那時候兩人都是從馬家凹考入了黑水縣一中，出於慶祝，也為了增加同班同學的感情，石小小請客，約了七八個同學一塊去了吃了飯，吃完後就進了ktv……
這是兩人第一次嚴格意義上的唱ktv，馬天瑤當初還挺新奇，看看這看看哪，結果石小小進去就是三個步驟。
第一，先把音量調到最大。
第二，再把話筒音量調到最大。
第三，再選這首《死了都要愛》。
才唱了一句，所有學生就都哭了，這一晚上，馬天瑤覺得自己的耳朵飽受了折磨，人家常說好聽的音樂能讓人耳朵懷孕，她心說自己這特麼是宮外孕吧？
從哪以後，石小小再去ktv，馬天瑤每次都會躲的遠遠的，她不光嗓門大，也不光把音量調的高，最關鍵的是，這貨還是個麥霸，與其說她是請同學去ktv唱歌，倒不如說拉人去送死。
全程都是她一個人在唱，所有人捂著耳朵在聽。
馬天瑤還記得，當初高二的時候，一個男孩子追石小小，想拍她的馬屁，知道她喜歡唱歌後，為了裝逼，拉著石小小去自己家唱。
這男孩子家裡有錢，當時家裡裝了豪華的卡拉ok，結果……
不知道是音箱效果太好，還是隔音效果太差，男孩一週都沒來上學，據說因為吵的整個小區的都瘋了，連派出所的都出動了。
最後男孩被老爹吊打，一週都沒下床，從哪之後，自然就分手了。石小小為這事還感慨了好久，說是兩個人的感情真的連一首歌都扛不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