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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第 1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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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輝殿旁有一塊青石, 經年累月,青苔橫生草痕蔓蔓。

而此刻, 青石上盤坐著一人,若是有旁人在側, 此時定會認為青石上的那必是妖魔!

他墨黑長髮擴散於肩,赤金色文字在赤.裸於外的肌膚上游走奔突,彷佛隨時可能撐破肌膚一般可怖,而他的面龐,那分明是一張極其英俊耀目的面龐,卻有詭異金色紋路自頸間蔓延而上,在面頰兩側盤旋糾纏, 有種詭異至極的華美i麗, 卻分明不可能是人類模樣。

此時,他霍然睜開眼睛,竟是一雙赤金色的奇異瞳眸,那雙眸子中映照出來的天地卻是血色濃厚遮蔽天空, 那血色的中央隱約可見一個殘破的小小島嶼。

此人自然是蕭辰。

他眼中所映島嶼確是天人之島, 卻看起來已然面目全非。那小小島上此時一切已是殘破不堪,竟是四分五裂地懸浮著無數島嶼殘片,原本那支撐的七根天柱只剩下六根,卻有另外一道長劍虛影才險險支撐不至讓天幕真正傾覆。

那長劍虛影細細一看,卻是由金、赤、青各色微弱光芒遊走組成,正是由鬥輝殿的十九位元嬰長老組成的劍陣所化。還有一道遊走的赤金光芒不時飛掠盤旋在七道天柱之旁,飛速地清理著那些遊離的魔氣, 以保證天柱不會被侵蝕。

而天柱之上,血雲密佈瘋狂翻湧,直如稠血沸騰一般邪異可怖,這般景象之下,七根天柱上光芒大作,劍氣互相交錯,森寒劍意縱因多次大戰而力量削弱卻絕不會在氣勢風骨上有半點妥協,那是橫霄劍陣的姿態,修真界中任何人都不會錯認。

那沸騰血雲之後,再一波雷暴竟是與橫霄劍陣狠狠相撞,驚天動地,任那雷暴強橫如斯彷佛可以毀滅一切,但在桀驁不屈的劍陣之前,最後咆哮幾聲,竟是不得不敗下陣來,眼見便要再次偃旗息鼓。

蕭辰深深凝望眼前一切,這樣的場景自他坐到這青石之上時,已經發生了一百七十七次,而這是第一百七十八次。

而在第一百三十三次時,那根曜火天柱便從中斷折,諸位元嬰長老才不得不以劍陣相持,蕭辰知道,劍問之塹中又多了一柄絕世長劍的殘骸,劍主阮秋山,橫霄劍派曾經最為驚才絕豔的瀟湘劍客。

而此時,那荒涼的殘破島嶼之上,一個瀟灑的聲音爽朗笑道:“終究是又勝一場,快哉快哉!”

這些時日以來,大概是因為作為雲橫仙陣主陣人的緣故,蕭辰對於天人之島的情形亦是漸漸熟悉起來,這說話的是穀梁玄曜穀梁師祖,史載他性喜遊俠,常年遊歷在外,直到一朝元嬰大成回到門派中,才令上下震動,性情最是爽直不過。

可這大笑聲中島上氣氛卻一片悲涼:“穀梁師兄……”

那爽朗的聲音卻是渾不在意這般:“遲師妹,不必作此小兒女情態,誰人無終局,我不過先行一步,只是要以後偏勞諸位了。”

漸漸沉默下來的氣氛說不出的凝重感傷,然後那道頂天立地的蔚藍天柱亦如主人一般瀟灑不羈寧折不屈,明明是殘末之身,卻發出一聲激越慷慨的長鳴之後,竟是拔地而起,在轟隆巨響之後,當頭撞擊在血色天幕上,直令那血色天幕激盪不休,無數血雲憤怒恐懼地翻湧消逝,可那天柱卻也破裂成無數碎片紛紛揚揚如藍雨般揮灑而下……

在這陣蔚藍之雨漫天揮灑消逝之時,那島上隱隱大笑聲竟是並未斷絕:“……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其餘五道天柱同時傳來悲鳴,蕭辰赤金色的瞳眸中亦是一陣悲涼混雜敬意。

這是化神修士啊,離飛昇之境只有一步的真人,若不是這天人之島,也許就能在更高之境繼續仗遊俠、縱橫逍遙的大修士……

踏上修真之途,修士們追尋的不就是長生不死與逍遙縱橫嗎?若有一日,道途至此絕高之境,壽元漫長無慮,卻要為天下蒼生走得這般慷慨灑脫,舉目天下,幾人能為?

而他們橫霄劍派終究是失去這樣一位化神期的太上長老,修真界終究是少了這樣一位瀟灑恣意的大修士……這般天搖地動的場面,修真界其他門派焉能不知,卻依舊只有他們在苦苦支撐,蕭辰赤金色眸中似有冷酷之意一閃而逝。

蕭辰看著那電光雷暴,在橫霄劍派史上所載,天魔入侵從未有哪次似這般,不是一兩個魔頭入界,而是像現在這樣……好像要徹底開啟整個修真界通道一般可怖。

橫霄劍派付出了這樣慘烈的損失作為代價,卻也不過是讓這天幕多支撐過了這段時日而已,現在真正天柱只餘其五,加上元嬰長老們的劍陣亦不過只有六道天柱。

而且蕭辰心中更明白,天人之島上,縱然皆是化神大能,但手足之情友愛之誼亦與練劍坪上小修士間的嚴厲教導溫言相慰別無二致――那些修為更高、壽元所餘不多的大修士總在劍陣中擔當那最險惡的位置。

故此,先隕落的才會是史安、阮秋山、穀梁曜明這等境界不知多高的大修士,似長霄真人與元嬰劍陣皆在有意無意間被其他大修士妥善守護。

每少一位這樣的大修士,對於天人之島上來說便是又一次雪上加霜。

一切的局面從“扶蒼”碎裂之時,便開始滑向不可挽回的深淵……

彷佛是應和蕭辰這短短思緒,天際那被穀梁師祖最後一擊撞得消退不少的血雲竟是驚變驟起,好像是已經察覺到了天人之島上此刻的虛弱,竟是在眨眼間凝成一道長到不見頭尾的鋒利血線。

在猝不及防間,這血線竟是緩緩變粗,好似天地間突然被這血線一分為二一般。然而,所有大修士突然面色大變,這哪裡是什麼血線,居然是一道巨大無朋的血門之縫!那門縫之後,赫然可見一雙妖魔巨爪正竭力要將此門開啟!

這一刻,再沒有人有餘暇去悲傷失落,五道天柱與那長劍虛影上俱是劍氣大作,可是五實一虛,只有六道天柱難以成陣,如何與這天魔至強一擊相抗?天人之島上竟是陷入前所未有的危局。

在這般關頭,蕭辰眸中閃過早已決定的毅然之色,雲橫峰上上下下每一位修士耳邊俱是響起同一句問話:“時刻已到,諸弟子?”

雲橫峰上下每一位修士都知道,這時刻――便是頭頂的交戰之局,真正需要他們的時刻,於是,從最低處的第一重仙凡塹、磨劍崖直到最高處的天人之塹,每一處皆是同時響起數道堅若磐石的應答:“弟子在!”

蕭辰深吸一口氣,面孔之上那些赤金紋路中陡然可見金光奔湧如浩瀚大江,瞳孔中熾烈金光便如要燃燒起來一般:“陣――起――!!!”

雲橫峰下,杜子騰等四人早已無法再保持平靜的心緒,那雙帶著無上威能要撕開修真界通道的妖魔之爪已然可以看到其鋒銳長甲撕裂出縷縷空間裂縫……

便在此時,在杜子騰等人驚駭的目光中,天人之島上,那原本只是遊移的赤金光芒竟是倏然間掉頭直直衝回雲橫峰上,在地動山搖的巨響中,第一重仙凡塹驟然轟地一聲,亮起一道熊熊金光,這金光中彷佛蘊含無窮無盡的威能,在點燃這仙凡塹後如熔漿噴湧逆勢滾滾而上,沿著一條他們從沒見過的通徑,迅速向上奔湧噴襲,眨眼間又是一聲轟然巨響,竟是點亮第二重仙凡塹――磨劍崖!

便這般,這道金光自底而上環繞整座雲橫峰,在一聲又一聲轟隆巨響中,將途經所有仙凡塹將之一一點亮,竟是越來越氣勢浩大,待得它抵達巔峰之時,雲橫峰已是被這金色鏈條繚繞環映,一山一石莫不英姿逼人氣勢雄渾,恍如神境一般瓊華映照華美璀璨,直令人懷疑這到底還是不是那座雲遮霧罩的雲橫峰。

在山下幾人的震驚得難以回神的目光中,那威能無限的鏈條上竟是隱隱顫抖,竟是迸發出數道炫美華光,而幾人仔細凝神觀望,那哪裡是什麼華光,竟是道道明皇劍意!這無數劍意奔騰狂嘯,浩大劍氣如天際星河翻卷逆流一般,光芒大作,映照天地!

而後,在杜子騰等人難以置信的神情中,雲橫峰竟是挾著這噼天塹地的氣勢,緩緩拔地而起!

這哪裡是一座山峰,這分明是蒼茫浩宇中,開天闢地的那把絕世神兵,此時光華重現,再次出鞘不過為斬盡妖邪盪滌正氣!

雲橫峰此時懸立半空,便似一把最宏偉的飛劍激盪天地靈氣翻滾如海濤嘯湧,它便似漩渦中全然不為所動的定海神針一般將天地靈氣鯨吞而下,形成狂濤一般的靈氣巨漩,而後那金色紋路上華美光芒奪目閃耀之後,雲橫峰頂一道壯觀金虹如利劍一般直沖天人之島!

神兵鋒芒一出,只為斬盡妖魔!

天人之島上,竟是又多一把璀璨華美不可方物的赤金長劍,那堪堪支援的六道天柱中驀然再添一道助力,竟是氣勢大盛,血門之縫後隱隱可聞恐怖轟隆的急躁怒聲,竟引得血門之上雷霆撕裂血雲翻滾如巨浪朝七天柱滾滾而來!

那赤金長劍卻是氣勢恢宏咄咄逼人,不待血雲翻湧而至,已是劍芒刺目當頭斬下,那去向,根本不是什麼血雲雷電,而是直指血門之後妖魔巨爪。

原本只是遊移在旁的赤金光芒此時卻成一道赤金長劍,氣勢逼人竟是先於其餘六柱,光華大放間,竟是穿過那血色巨門,直朝那門縫之後率先斬下!

杜子騰看得目瞪口呆:“這是……剁手的節奏啊……”

沉仁三人並不知道杜子騰這話裡的意思,卻不妨礙他們在此等恢弘戰局前的心中激動,沉仁捏緊了手中長劍道:“定是大師兄!”

聞人凌雙目中春水ざ氐潰骸翱隙ㄊ牽 比緩笏鍾械鬩藕兜靨酒骸翱上頤遣輝詵逕希蝗淮聳幣材苡肽切┭6瘓齦呦鋁恕!

彷佛是應和著聞人凌這番話,那道赤金光華在血門之後竟激得門後傳來一聲驚天巨嚎,那天魔彷佛認出了這赤金光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竟是勃然大怒,激盪得天幕震顫不休。

不知是不是他們的錯覺,那血色門縫竟似合上了一些,而後,其餘六道天柱亦不猶疑,竟是一一衝入那血門之後,七道劍光再結劍陣直面這天魔真身。

在杜子騰等人仰頭看來,頭頂天幕劇烈震盪,不時傳來恐怖嘶吼,彷佛是什麼恐怖之極的打鬥在那血門之後劇烈不止。

聞人凌突然道:“不好!”

杜子騰亦是反應迅捷,數道防禦符迅速拍在幾人身上,然後,他們頭頂便下起了一聲瓢潑大雨,但令幾人覺得可怖的是,這雨水滴在防禦符光上竟是發出嗤嗤之聲,那御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減弱,杜子騰大吃一驚之下連忙再補了數道符才堪堪抵禦。

幾人放眼四望,見周遭本因杜子騰與那妖魔一戰而四分五裂的地面此時更是被腐蝕得不成模樣,直到鼻端那血腥之氣傳來,杜子騰才恍然,隨即大驚:“這……這是天魔之血?!”

沉仁抬頭一看,見那大雨只在雲橫峰這一線飄灑,周遭卻是寂靜無風雨,這般怪異景象絕無可能有其他解釋了,他點頭贊同道:“想必是大師兄他們在上面重創了這域外天魔,畢竟,能夠同天魔真身對決而不是方才那般隔空相鬥,重創的機會大了許多,只是看天魔本體那般巨大,也不知到底是否能將之斬於劍陣之下……”

然後下一秒,這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杜子騰竟是不知哪裡扔出起碼數百個形容各異的容器出來,竟是詭異地整整齊齊在半空中排了一排,正正排在頭頂那天魔血雨下盛著。

聞人凌遲疑地問沉仁道:“這……是做什麼……可以削弱天魔嗎?”

沉仁:……

杜子騰卻是一本正經地對聞人凌說:“對於敵我雙方來說,最終決定勝負的是雙方實力對比。要贏得勝利不一定要削弱對方啊,增強自己也是一種途徑。”

聞人凌弱弱地問道:“那你……是在增強自己?”

杜子騰嚴肅地點頭,然後振振有辭道:“當然了!這可是天魔之血,來自修真界之外的特產,這麼有學術價值,特別是經濟價值的東西,如果能捏在手上當然能增強自己!”

聞人凌漂亮雙目巴巴地轉過頭來看著沉仁,好像是在求證。

沉仁嘴角一抽,對於杜子騰這種冠冕堂皇斂財的話,顯然是不能習慣,而靳寶,灰色的眸子只凝望頭頂戰局,對杜子騰這等舉動覺得無甚大不了的。

此時,頭頂的戰鬥顯然已經進行到白熱化,這四人看不到之處,門縫之後,一片虛空之中,好遠是一隻碩大無朋、身軀如綿延山脈、三隻血目巨若三輪日月同時當空的怪物,渾身堅硬鱗甲直如一道道聳立的鋒利山峰一般駭人,而這怪物雙臂上肌肉隆起若地脈賁張,可怖巨爪牢牢抓在空間縫隙之上,赫然正是那竭力開啟血門的天魔!

那天魔此時渾身浴血,十分狼狽,卻囿於血門不能全力反擊,但橫霄劍派的大修士們既然已經抓住這最好的時機如何肯輕易放過,劍氣縱橫間,在天魔身上斬出一道道巨大的傷口,這等毀天滅地的招式若在修真界中足以令平移高峰噼裂大海,這天魔身上卻不過多了一道口子,而且轉眼間,那鱗甲簌簌合攏,便能自行癒合。

這天魔手臂上用力不止,似乎渾然未把這些攻擊放在眼中,而令這些大修士更驚詫的卻不是這些,他們這般大力的攻擊都未能令這天魔動容放棄開啟修真界通道,但蕭辰那道赤金光華一閃而過,這天魔一見之下,便激起了它無盡憤怒一般,三隻血目竟是同時牢牢追逐那道光華,其中射.出瘋狂殺氣,激得這虛空中在赤金光華之旁生出道道空間裂縫,稍有不慎便會被捲入其中,十分兇險。

大修士們皆是駭然,這域外天魔僅憑目光便可撕裂虛空,何等可怖!

可在那無數破碎的裂縫之間,那赤金光華總能險而又險地穿插而過,安然無恙,只令這天魔加倍憤怒,嘶吼不休,即使這般,它的雙臂巨爪依舊牢牢攀在血門之上,沒有半點鬆開之意,顯然縱然對蕭辰再多憤恨,亦沒有忘卻自己開啟修真界的初衷。

這天魔卻並不甘心就此放過蕭辰,那彷佛可以吞下三江五嶽的巨口一張,露出的鋒利利齒如一座雪白巨峰,勐然間,竟有滾滾黑焰如天地黑潮自雪白巨峰間噴湧而出,朝那尾小小的赤金色光華衝擊而去!

一個不慎,那黑焰掃到了金光之尾,那赤金色光華驀然黯澹,懸在半空的雲橫峰登時震盪搖晃,杜子騰等人清晰看到,峰上不少亭臺樓閣在這搖晃之中簌簌墜落,其中就包括“飛毫院”那破爛的屋子……

在四人無法看到之處,十二重仙凡塹旁,無數修士口吐鮮血倒地不起人事不知,本命飛劍更是慘烈地碎裂一地,而在天人之塹下的青石之上,蕭辰周身文字勐然一暗,他的唇邊更是緩緩淌下血來,那色澤卻是詭異的赤金之色……

但自始至終,蕭辰眉宇都未曾一動,自決定動用這雲橫大陣之起,他便知道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不只他知道,整個雲橫峰上上下下每一個人都知道,天魔兇戾,若不付出代價怎麼可能將之斬殺!

蕭辰眉宇一凝,虛空之中那黯澹虛弱的赤金光華趁那天魔大喜而最不設防的一刻,竟是勐然強振光芒,掉頭直衝向天魔三目正中那一目之中!

這一刻,無數依舊在十二重仙凡塹旁的劍修們,七竅中俱是流出鮮血來,那一張張堅毅面容卻是沒有半點動搖……而哪怕知道雲橫仙陣不負重荷,蕭辰心中卻是冷靜冷酷到了極致,冥冥之中,他清楚地知道,這個等級的天魔,中目便是連線魔海所在,若欲斬殺,必先摧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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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六道五實一虛的飛劍亦是同時振鳴,結成劍陣為那赤金光華作為光翼直搗而去!

雲橫峰下,杜子騰等人只覺轟隆一聲巨響,這響聲比之前所有電閃雷暴還要來得巨大,似是什麼重物狠狠砸在天幕之上,直欲壓垮蒼穹一般駭人,這幾人皆是築基修士,遠遠聽聞都只覺神魂動盪,眼前一黑之下,幾人重創未愈俱是抵受不住坐倒在地。

待他們再次看清頭頂一切時,只覺得好似一切已經被顛倒一般,那天幕竟是傾斜過來,原本那一線傾盆血雨此時直如血瀑一般自天際洶湧奔騰而下,竟將地面沖刷腐蝕出一條不見其底、不見首尾的谷壑深淵來!

杜子騰只坐在地上喃喃道:“難道不是剁手……這是斬首成功……?”

沉仁三人凝望天際,只見這始終覆蓋頭頂的血色天空竟開始緩緩收縮消散,露出其後晨曦中微微透亮的真正天色來,四人怔愣半晌,當那血色只澹澹在天人之島上殘留之時,他們真正反應過來:一切真的結束了!

情不自禁地,四人振臂歡呼!

付出了這般沉重的代價,他們終究是贏了!

而鬥輝宮旁,蕭辰緩緩地咳出一口赤金鮮血,抬頭仰望天際之後,那碩大無朋的天魔屍首此時漂浮虛空之中,方才被它臨死一擊徒手撕裂的修真界裂縫大如旋渦,卻亦在緩緩合攏,想必要不了片刻,便可恢復如初,他凝重眉宇間終是露出一抹笑意來。

虛空中,那一線赤金光芒完成使命,雲橫仙陣便緩緩收縮,自天人之島上準備迴歸,遠遠看去,只見天地間那一柄凜凜不屈光鏈環繞的雲橫峰,此時劍鋒上的光芒緩緩退卻,似是在還劍歸鞘一般,只待收斂鋒芒之後便會重回大地,隱匿光華。

便在此時,一片輕盈的雪花不知自何時,不知自何處悄然而來,杜子騰情不自禁地抬頭看去,明明只是一片小小的雪花,輕盈白淨,甚至還有幾分可愛,卻莫名讓杜子騰打了個寒戰,彷佛令他看見整個凜冬:千里雪凝萬里冰封,一片沒有生命的永恆死寂。

那凝結靈魂的冰寒令杜子騰眨眼都變得遲緩起來,他再睜眼之時,原本極遠極小的一片雪花竟是彷佛在飄揚中劃破無盡時空、眨眼間就沒有半點阻礙地落到了金光將收未收的雲橫峰巔。

數聲怒吼驚天動地:“――爾敢!”

天人之島上,一道劍光虛影急急回防,然而已是太遲,那一片小小的雪花一沾到雲橫峰上,冰寒之意迅速蔓延,整座雲橫峰在轉眼間已寒意凝結,而高空之上,沿著那金光,這冰寒竟是迅速衝向天人之島,將那一線將收未收的空間漩渦牢牢凍結,止住那封禁之意!

那劍光虛影中,十九道劍意力竭之下依舊全力狠狠向那片雪花斬下,雲橫峰上冰寒之意瞬間消解大半,令杜子騰長松了一口氣。

不待他放鬆下來,遠處天際突然有一道月華轉瞬即至,竟是在雪花與劍意相抗之際,飛快衝向那空間漩渦之中,清脆的碎裂聲隨即響起,無數冰封立成雪沫,可那本已在緩緩收攏在空間漩渦竟勐然被這外力激盪得擴大起來!

此時天幕之上極其駭然,原本盤踞的血色天空被一巨大的黑色漩渦所代,黝黑森然全不知其中有何物,可那恐怖的吸力竟令天上地下無數物體盡皆浮動,離得最近的天人之島上,五根天柱早已盡數消失於其中,而半懸於空中、本來已經要緩緩回落的雲橫峰竟是吸得緩緩上升、眼看要被它悉數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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