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都市->破道[修真]->章節

102、第 101 章

熱門推薦: 劍仙三千萬 諸天新時代 宇宙級寵愛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我真不是魔神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女配她天生好命 都市國術女神

西荒曠野, 朔風怒嚎,卷得草根拔起翻飛天地間, 本應清冷的風中卻夾著鋪天蓋地的腥臭之氣,一隻禿鷲彷佛嗅到氣息遠遠而來, 可卻遲疑地看著那團北風也無法驅散的凝結紅霧,一時不敢落下。

然而,終是飢餓的本能驅逐一切危險的警告。禿鷲羽翼不再扇動,慢慢降下接近那腥臭之源,它期冀中的美食所在。

那團紅霧卻勐然伸縮,禿鷲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悽嚎便再無聲息。那紅霧似生靈一般細微湧動似在咀嚼一般,隨即嫌棄地吐出一堆羽毛骨肉, 那骨肉啪地落到不遠處的草地上, 蒼白乾癟沒有絲毫血色生氣。

數日以來,這不知滿足的血霧停駐此地,飛禽走獸皆未放過,此處漸成絕地, 到得今天有了這只禿鷲最後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之後, 血霧彷佛終於突破了某個臨界點,在略微長大了肉眼難辨的一點體積之後,它勐然收縮,漸漸凝成一個血色身影。

那身影活動了一下周身骨骼發出卡啦聲響,好似許久未曾活動一般。

而裸露出來的地面上,死氣沉沉,無數白骨森然在列, 其中有些骨骼上竟隱隱帶著月白銀路――傳聞碧月城有一門溪月心法,吞吐月華精粹血肉,唯有修煉至精深之處方能將月華凝入骨髓。

那血色身影悠然負手,然後眯著眼睛看了看天際:“真是蠢貨,最後竟要本尊親自降臨,還好趕得上。”

然後轟隆聲響中,一隻兇獸遠遠自天際而來,鱗甲披覆赤目如血,卻偏有一目已眇,赫然正是追殺蕭杜二人那只。

這只兇獸遠遠便降落在地,似是不敢在這血色身影前放肆,然後奔跑過來乖乖伏倒在地,將叼著的東西奉到血色身影腳邊,直像只家犬一般乖順,哪裡有半分兇戾之氣。

這血色身影揮手間,那東西便到了他手中,是只儲物袋,他在手中掂了一掂後滿意一笑:“呵,這筆買賣做得還不算太蠢。”

然後,他微一眯眼抬頭道:“時辰到了啊。”

======================================================

此時,修真界聚集了幾乎所有的金丹修士,都在仰頭看天。

杜子騰轉頭問身邊的蕭辰道:“時辰到了?”

蕭辰點頭。

然後杜子騰忍不住問道:“那天聽司長老說你去過,所以,星潮裡面到底有什麼?為什麼你們這些金丹修士都想要去呢。”

蕭辰一時不知該從何答起。

須知自有修真界起就有傳說:星潮中隱藏著修真界的起始之秘。

這個傳說是真是假已然無法考據,但後來無數修士的經歷已經證明一點:至少星塵中隱藏著跨越元嬰之境的唯一靈光,可幾乎所有現存的元嬰大能皆自其中得到點化卻又不約而同對所有更低境界的修士守口如瓶。

星潮到來全無規律可言,有時間隔十數年,有時間隔上百年,無人可以推斷,就比如這次與上次的間隔也不過十數年。

蕭辰因緣際會在十數年前曾經前往,甚至可以說,他確實身俱大氣運,從中得到了結丹的機緣,才能這般神速地突破金丹,可若要向杜子騰這樣的小修士解釋清楚其中奧妙,卻又一時紛繁難繪,也許這就是只可意味不可言傳。

蕭辰最後也只道:“你不是也要去麼?去了也許就知道了。”

杜子騰有些詫異:“也許?”

蕭辰失笑:“你以為這機緣是你方才發契約麼?人人有份?即使金丹修士也要看機緣……”

杜子騰抬頭看天,此時天空蔚藍澄澈,朝陽如畫,卻不見什麼異常,但冥冥之中,他卻篤定地道:“我一定能知道的。”

蕭辰仰望天際,也許其他人聽到會笑話杜子騰不知天高地厚,金丹修士都未見得能遇上,你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何來這般狂妄之言?可蕭辰卻並未出言否定杜子騰,因為在十數年前,他還是個築基修士時,也曾這般不自量力地前往,而當年,在星潮將起的那一剎那,他也有同樣的預感:他一定能從有所斬獲。

那預感並無緣由,就像是眼前這片澄澈無瑕的天空憑白告訴了你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訊息,無人解釋,可你就是知道,就如同此刻的杜子騰一般。

此時,無數金丹突然睜大了雙眼:“開始了!”

只見東邊的旭日突然噴發出一道刺目的金光直衝雲霄,那道金光如奔湧的大江橫穿天際,璀璨奪目得連朝日也黯然無光。一時間,天地間只剩下那耀目金光,所有人情不自禁屏息仰望。

那金光奔流復回,竟自朝日升起之地再度衝起,與先前的軌跡完美契合一週後越來越奪目,而此時,遙遠的碧空深處,一點華美的星辰破開金光亮起,金光如絲帶,星辰如寶石般璀璨,緊接著一顆又一顆,不停有星辰被點亮,那星光彼此呼應,金光中星華閃耀,華美璀璨不可方物。

眼前這景象杜子騰應是第一次見到,卻不知為何,只覺得有些熟悉,似在哪裡曾經見過。

然而不待他凝神細思,金光竟然夾著星辰開始奔湧起來!

如蒼穹上最熾烈的火焰突然燎原,又如璀璨天河恢復生機開始奔湧,那一條浩莽洪流橫穿天際生生將澄澈天空一裂為二,而當你認真凝神觀望其中時,似有萬千世界皆在那玄奧運轉裡,似這天河亦不過只是一道門縫,隱約洩露出蒼穹深處世界的一點真實。

“蕭道友,霄河已現,便是現在!”不遠處有人大呼。

蕭辰亦無須人指點,杜子騰只見他手中不知多了一塊墨玉石樣的中空之物,他揚手向天際一拋,那墨玉離眾人越遠,卻視野中越來越大,最後竟似一道墨色玉扣一般牢牢嵌在那星河光帶之上,任憑星河如何洶湧,光芒如何催折,它都紋絲不動。

然後,那墨玉中似有赤金色光芒若隱若現,似是一個符文,杜子騰凝神細看,那符文全然不同於修真界現行所有文字與所有符,只有廖廖數筆,卻於廖廖中見形態各異,險峻嶙峋處似鬼山宕宕,開闊奔放處又如見曠野無涯,偏偏大起大伏間渾然一體全無違和。

這符文看來更似抽象之畫,不應是文字,可杜子騰卻偏偏詭異地認得,那是一個“開”字。

他記憶中絕無可能認得這般奇詭文字,可偏偏他清晰地知道,那是一個開字。

險峻嶙峋是挾一往無前的必開之勢,那開闊奔放為喻大開之後一覽無遺之態。

簡而言之,寫這字的人只有這麼一個簡單的意思:開給我看!

簡單至極,亦是霸道至極。

更令人覺得恐怖的是,這個符文清晰的剎那,原本運轉的星辰之河竟生生開始停滯,然後那黑色玉扣中,符文最亮的一剎那又旋即隱沒,露出背後的一方黑暗天地。

杜子騰凝視玉扣中間的那黑暗,似要吞沒一切的黑暗――這就是星河之後的世界了嗎?

方才那霸道得能以一字洞開這世界的語言又是何人所書?何族所用?何以能有這般神力?

杜子騰想像不出他短暫的人生中何曾見識過這麼一種意思簡潔到霸道,意在言外卻又內蘊神力的語言。

然而,不待他凝神細思,蕭辰已是轉頭道:“上蘭舟。”

其實亦無需蕭辰提醒,就在此時,無數蘭舟斑斕璀璨已然衝向雲霄那玉扣所在之處,似要衝進那星河之後的無邊黑暗之中。

杜子騰駕著蘭舟亦跟著衝上蒼穹,卻不知為何,看著那越來越近亦越發放大的黑色玉扣,他莫名覺得那玉扣似一張大口要吞噬一切,他胸腔中心砰砰直跳,有種深切的不安。

蕭辰似是覺察到他的恐懼,只扶著他的肩膀大聲道:“不必猶豫,進去!”

在極度的不安中,頭頂玉扣已然籠罩一切,杜子騰還來不及調整好心態進去便聽到身後蕭辰的咆哮:“邪魔,爾敢!!!”

然後在桀桀怪笑中,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大力狠狠擊中他們所在的蘭舟,轟然巨響中,蘭舟裂開,勐烈的氣流洶湧灌入,千鈞一髮間,背後一股沛然靈力進入杜子騰的丹田推動著蘭舟飛速向前,而他耳邊只迴盪著蕭辰急急叮囑的話語:“快走!”

杜子騰回身想說你別去,卻被湧入的氣流灌進眼耳口鼻,無法看清,更無法張口,只在朦朧中看見蕭辰月白色的身影如纖細飛鳥般直奔一道踩在遠處蘭舟上的囂張血影。

然後下一瞬間,眼前驀然一暗,杜子騰只覺得世界突然變得不真實起來,像是已經一切已經消失。

是的,消失。

杜子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裡太過黑暗也太過安靜,不,或者應該說是死寂。

方才的蕭辰,那血色的身影統統不見,甚至平時耳邊所聞的風聲、眼前所見光線全部已然消失,杜子騰一時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突然瞎了聾了。

他忍不住起身,然後竟然感覺到腳下搖晃,他站穩身形後低頭一看,這一看彷佛引動什麼契機,他竟看到腳下破爛的蘭舟周遭壓著諸天星辰,絢美至極,亦令人惶恐至極,不敢相信自己竟踩著這般莊嚴壯麗之景。

好半天,杜子騰才小心翼翼地試圖驅動蘭舟,可奇異的是,無論他如何輸入靈力,都彷佛石沉大海,蘭舟完全一動不動。

杜子騰仔細地檢視蘭舟,難道是方才一擊中被擊壞了核心部件?他有些發慌,如果這樣要怎麼才能回到修真界?

隨即,杜子騰又搖頭,蘭舟的核心部件完好,只是不知為何,這個地方竟然沒有辦法使用靈力。以杜子騰現在的修為,他完全不知道無法使用靈力是個什麼樣的概念,他長長嘆了一口氣,方才蕭辰似是與人鬥法去了,可以蕭辰此時的身體狀態,也不知結果會如何。

可眼下,他自己在這個奇怪的地方,蕭辰亦不曾告訴他要如何做,直是束手無策,他知道自己得快點出去,至少要去看看蕭辰的安危。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杜子騰忍不住開口喊道:“有人嗎?”

然而,四周茫茫無際,他的聲音被頭頂無垠的黑暗所吞噬一般,毫無回應。

他極目遠眺想多瞭解一下這個地方,此處以星辰為磚鋪至無窮遠處,放眼看去,星海茫茫,每一顆星辰自有玄奧的軌跡,共同構成龐大星海,人似身在星辰之海中,不知從何而來,亦不知要去往何處。

突然,頭頂一點異象吸引了杜子騰的注意,似有叮地一聲輕響,一片暗空之中突然出現一點熒光光,然後那點熒光越來越大,杜子騰看著它掉落下來,落到身側竟然真的變成了星海中的一顆星子。

他難以置信地抬頭,依舊是黑黢黢一片,不見任何東西,可方才確實是有星辰自頭頂誕生,隨後掉入星海。

杜子騰盤坐在蘭舟中一心一意凝視頭頂,直到他頭都仰酸了才聽到了第二聲輕響,於是他目睹了第二顆星辰的誕生。

這般靜靜仰望,也不知過了多久,杜子騰默默將這些誕生的星辰出現的方位在心中一劃拉,突然明悟地一拍自己額頭,真是傻了。

那些星辰出現的位置隱隱在頭頂構成一個巨大的圓形,如果他所料不錯,上方所謂的黑暗中應該有一個龐大的地方,那些星辰就是從那裡誕生,只有當這星辰落出那地方的範圍時才能被他看到。

於是他連忙起身,蘭舟此時並不能借靈力驅動,杜子騰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根亂七八糟的長劍來,好像是把“逐淵”的定製高彷,當日為著日後還能做出來,留了一把樣本在儲物袋中,杜子騰將劍試探著往舟外向外一劃,全無反應。

杜子騰無奈,但他好不容易對這個奇怪的地方有了一點眉目,絕不想放棄,至少他想離頭頂這東西遠一些,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然而,他使喚遍了周身所有能用的東西,皆是毫無反應,蘭舟依舊是在原地,或者說沒有按他的設想動起來,因為杜子騰自己也不知道蘭舟現在是個什麼狀態,星海中的一切都在沿著各自的軌跡變幻,只有他茫茫然身在其間,唯有頭頂星辰的誕生隱隱約約召示著他的方位。

杜子騰冥思苦想,他把儲物袋中所有東西全部倒在蘭舟中,一樣一樣地再接著試,無論是多麼荒謬多麼詭異的法子他都試了,這星海寂靜依舊,就似滄海桑田全不以他渺小的意志為轉移。

杜子騰不甘心,他手上捏著一把符,他知道此處不能動用靈力,卻還是一張一張地試著,然而,那一張張在修真界可以呼風喚雨引雷升火的符就如同凡界的普通紙張一般,一張張黯澹地消逝在星海之中,就這麼全不見任何效果地被吞噬了。

杜子騰頹然坐倒在蘭舟中,在鋪滿舟底的雜物中,一點銀光閃爍。杜子騰詫異地摸將出來,那是一張神行符,一張當日他為了裝逼在一眾外派金丹面前用精晶塵光粉所畫的神行符。

蘭舟……蘭舟上也有精晶塵光,所以蘭舟才能穩穩停靠在這星海之中!

而且這點銀光,不知為何,看到底下閃爍的星海,杜子騰有一種錯覺,這神行符上的符文似乎與這星辰是同一種材質似的,或者說,精晶塵光竟與這些星辰是同一種材質所造?

杜子騰搖頭揮掉那些不切實際的胡思亂想,他看著這神行符謹慎地將它貼到蘭舟上,他試著用靈力去激發,然而,根本沒用,他的靈力在這個地方根本無法發揮作用。

杜子騰失望地揭下這張神行符,他嘆了一口氣隨手將之揮落,如同之前那些符一般,可神奇的是,一直紋絲未動的蘭舟卻輕微地晃動了一下,真的是晃動了一下。

杜子騰愕然地轉頭看去,那張神行符並沒有如之前的符紙一般“沉沒”在星海中,而是如同蘭舟一般飄浮在星海上,靜靜躺在不遠處。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閃現,杜子騰再次摸出一張精晶塵光所繪的神行符,然後,杜小爺生平第一次親手褻瀆了他所畫的符,把這凝集了他的心神與財富的符當成凡間普通紙張一般團成一團,然後用力遠遠扔出去,果然,這次蘭舟微不可察地前進了一小段距離。

杜子騰:……

他的腦海中,不知為何冒出一個古怪的猜測:所以,在這個地方,難道只有精晶塵光這樣的材料才能被算作東西?才能有點存在感?之前那些,不管是符也好,長劍也好,再怎麼折騰也毫無作用?

杜子騰看著他那些閃亮亮的神行符,再看了一下頭頂,如果照方才那一點點距離,他得扔多少符,或者說扔出多少精晶塵光才能前進更遠?

為著那一千多艘租賃出去的蘭舟,他自破曉秘境中帶出來的精晶塵光早就揮霍一空,他現在有的只是這些神行符,就算全部扔出去……恐怕那距離也遠遠不能脫離頭頂那地方的範圍,更別說想觀望清楚了。

可這個時候,他要上哪裡去搞那麼多精晶塵光?

一時間,杜子騰再次頹然,這莫名其妙的地方裡,他當真是一籌莫展。

如果想要在這個地方自由移動,他起碼要再去一次破曉秘境中那個神奇之處才能搞到一座精晶塵光山來移動吧……

突然之間,不知想到了什麼,杜子騰臉色有些詭異起來。

說到精晶塵光……他身上好像還有個東西是裝了不少精晶塵光的……

杜子騰臉色古怪地感應著丹田中那根許久沒有動靜的小木棒,它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裡。

杜子騰試著溝通了一下,依舊石沉大海。

在又一顆星辰墜落之時,不甘心的杜子騰拼命向著那坑貨玩意兒瘋狂灌輸著一個想法:快點起來,天下掉好吃的了!

然後下一瞬間,杜子騰眼睜睜看著那小木棍竟真的暈乎乎地出現了,好像根本不用多麼清醒,它就憑著本能直奔那星辰而去,蘭舟因著它的運動飛速地朝反方向前進起來,那效用絕對遠勝扔出去一座精晶塵光山,所以這混賬當時到底是吞吃了多少精晶塵光……

隨後,離它越來越遠的杜子騰就眼眼睜睜地看著那顆倒黴的星辰就此被一根驚醒後還迷煳著的小木棍截住,就像水滴一般徹底被吸收,然後杜子騰眼中混賬至極的小木棍在原地一個激靈,竟然在吃幹抹淨之後在半空中轉了個圈兒,好像才看清了杜子騰所在的方向般,歡快著朝他奔了過來。

杜子騰再次捏著自己久違的本命法器之時,蘭舟被它飛速衝來的速度帶得再次前進了一段距離,而杜子騰只覺百思不得其解,這傢伙自從在自己抵抗血戮門清燉時召喚之後便一直沉睡無法召喚,這一次卻在這個神奇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再度醒來……也不知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在下一顆星辰墜落之時,杜子騰手中的小木棍輕輕一震竟是要脫手而出直奔美食,杜子騰一時不察竟真給它飛去,下場自然清楚,又有一顆星辰被吞吃。

與此同時,蘭舟朝著另一個方向飛速前進,完全、徹底地偏離了之前的方向。

在小木棍吃飽喝足再次奔回來之時,杜子騰連忙道:“停!”

小木棍彷佛聽懂了一般,懵懂地停在半空中,總算沒有讓蘭舟偏離得更遠。

不知是不是杜子騰的錯覺,這一次的甦醒,這原本就很奸詐的小木棍彷佛真的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雖然還很稚嫩,卻也有了清晰的情緒。

杜子騰試著溝通了一下,想讓小木棍從他指定的方向奔過來。

小木棍:?

好吧,雖然有點茫然,但它還是聽話地照做了,就這麼著,小木棍幹著苦力,反反覆覆地在同一條直線上推舟,都錯過了好幾次墜落的星辰,在它快發脾氣的時候,杜子騰可算是看到了頭頂一點光明。

不待杜子騰下令,它已經撒歡地跑遠去追下一顆星子了。

在它跑遠的最後一次助力之下,杜子騰終於看清籠罩在頭頂的龐大建築,而杜子騰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進來之前他會覺得那星辰之河那麼熟悉了。

在無盡的黑暗天穹上,一抹精巧至極的金碧飛簷露出一角,那絢爛的光芒在簷角凝集,光芒越來越熾,最後就像水滴凝聚到滴落一般,那簷角滴落下來的卻是一顆星辰――這裡就是腳下星海中的星辰誕生之所。

那也是他在仙緣鎮上所見的蕭辰結凡天象,也是他在破曉秘境中那不知名的處所向他展示的世界一角。

小木棍全然沒有理會主人的震撼情緒,而是看到又一顆星辰落下來便興奮地前去追逐,這會兒它似乎也不忙著吞吃了,而是將那星子頂在一端,彈動身體將那星子頂起跳高之後,又追過去彈來彈去地玩耍起來。

看到這一幕,不知為何,杜子騰卻驀然笑出聲來。

小木棍好像遠遠聽到他的笑聲,一個走神,那星子從它的身上滑落掉進了星海中,小木棍連忙彎下身體,好像是低頭在尋找,可每一顆星辰看起來都一模一樣,它哪裡認得出來?

於是它著急地衝進去,在周遭每一顆星辰身邊轉來轉去,可就是沒認出來剛剛自己弄丟的到底是哪一顆,最後生氣地在星海中橫衝直撞,直將那一片星海攪和得七零八碎杜子騰看不下去才將把它喚了回來。

小木棍回到身邊的時候,蘭舟再次移動,而這一次,握著小木棍,杜子騰清晰地感覺到了那種情緒:不開心,委屈,掉了。

作為一個修真小白,從來沒有一個人告訴杜子騰,為什麼本命法器會有這樣的變化,他也就沒有再去留意。隨著蘭舟的移動,那建築顯露的部分越來越多,層層繁複的每一個簷角上都有明明滅滅的光芒在孕育。

杜子騰才恍然發現,這並不是一座宮殿,而一座塔,金壁玉階架構沉雄,卻又有廊橋相連,於一角一簷的細微處見精巧華美,那金壁上隱約可見莊嚴渾厚的刻繪,明明是威嚴與典雅兩般風格,卻雜糅一處毫無違和之感,儼如造化天成。

那璀璨的塔尖上噴吐出道道金色光華,如鎖鏈般連線無盡暗空的不知名之處,只令人莫名覺得這世界浩瀚神秘。

彷佛不甘心於見主人看著那無聊的笨塔發呆,小木棍在杜子騰手心裡挪動了一下,杜子騰低頭一看,小木棍不開心地翻了一個身。

“咦?”方才的暗處,他根本沒仔細觀察,他這本命法器身上怎麼突然多了些變化?

杜子騰忍不住湊到眼前一看,還用手量了一下,沒錯,這傢伙好像是長大了一點?

而且,小木棍一端某處還多了一個凸起,上面隱隱還可以看見一抹綠色。

杜子騰忍不住古怪地道:“你這是……發芽了?”

相關推薦:全家炮灰讀我心,沉迷線上崩劇情倖存者倖存者戰場吞仙聖途:爭天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