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抬起下巴點了點：“怎麼回事？”
“你不是吳迪助理嗎？”
“這些衣服配飾，就準備放在我這裡，不拿走了？”
晶晶轉頭一看，終於明白張楓把她也留下是什麼意思了，忙道：“張導說的太對了！”
“都是我疏忽了，兩位稍等，我先把車開過來，然後就上來搬東西。”
韓晶晶放下包就跑下了樓，張楓終於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你這個助理啊，真是一時精明，一時湖塗。”
不得不說，張楓還是有些看人的眼光的，她對韓晶晶的評價非常精準，當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韓晶晶的小算盤打的堪比超級計算機，高速運轉，絕不耽誤片刻。
而當事情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的時候，她的表現就又是另一番滋味了，積極是不可能積極的。
摸魚才是人之本性。
所以，韓晶晶自從給他當助理以來，總是看起來忙忙碌碌，實際上，也沒有幹什麼正經事。
事無巨細的照顧就別想了，很多日常起居的事務，還全都是吳迪自己在做。
需要的時候，根本找不到韓晶晶的人影。
唯有一件事，晶晶做的還是比較到位。
那就是充當吳老板的司機。
“我也不出名，也還沒有什麼大型活動，就讓她先這樣幹著吧，別看她每天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是個聰明人。”
“等到我真的忙起來了，她也就不敢偷懶了。”
這不是為晶晶辯護，完全是實際情況。
張楓點點頭，也表示贊同。
吳迪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趁著韓晶晶忙上忙下的，這一會沒在，趕忙問道：“張導，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要說？”
“難道，和晶晶有關？”勐然間，吳迪就有這樣一種預感。
“你也覺得她可疑？”
誒？
這是什麼套路？
什麼可疑不可疑的，他完全沒有這樣暗示呀。
“張導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她雖然是我的助理，但說實話，我對她也不是很瞭解，畢竟男女有別，我又天天在兩邊劇組忙，接觸的時間也不多。”
雖然吳迪感覺，張楓應該沒有掌握什麼實質性的疑點，但是，謙虛一下總是沒問題的。
張楓嗤笑一下：“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我問你，你剛到劇組的時候，手裡還沒有幾個錢，她怎麼就湊上來給你當助理？”
“她一個月掙多少錢，你都沒車，她還能每天開著小車滿街跑，這正常嗎？”
“這不正常嗎？”吳迪撓撓頭，大約明白了張楓的所指，但又不太明白。
“難道，導演是覺得，晶晶的收入有問題？”
有問題啊，確實是有問題，但是，吳迪是不會承認的。
總的來說，韓晶晶向大眼娛樂提供劇組的訊息，還收錢，這件事對劇組來說也總是傷害。
他作為男主角，身邊的助理竟然再幹這種裡通外國的事情，要是被張楓知道了，他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吳迪決定裝傻到底。
“確實如此。”
“今天再次見到她，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總覺得，她不像是真心來做助理的。”
“一點做藝人助理的自覺都沒有，眼睛裡沒有活，除了愛看熱鬧，手腳也沒那麼勤快。”
“我記得你說過，她以前是當群演的，對吧。”
看來確實是有疑問，不過，聽到群演兩個字，吳迪瞬間又冷靜了，感覺張楓設想的方向和現實有很大的差距。
很好，他還是安全的。
“晶晶她確實當過群演，不過時間不長，也沒有拍幾部戲，我的經紀人大飛哥曾經幫我調查過，她以前確實是三組的群演，不過，女群演的組別張導你也知道，競爭很激烈的，晶晶好像也沒有搶到什麼好角色。”
“後來她在換皮劇組搶到了一個群演角色，又正好遇見了我，我那個時候還在當替身，也沒什麼錢，她就開玩笑說可以給我當助理，後來，有了張導賞識，我才能正式拍電影，晶晶呢也就順水推舟，正式當我的助理了。”
“就是這麼回事，其實都是趕巧了。”
從吳迪的角度來說，這一番說辭幾乎是無懈可擊，因為，這些全都是實話，不摻一點假。
至於韓晶晶和大眼娛樂的事情，他之前也並不知情。
“可是，你還是沒有解釋她的經濟水平為什麼比你還高？”
“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張楓還是不依不饒。
沒辦法了，只有挑明了。
“張導是不是懷疑晶晶有什麼灰色收入？”
很明顯的，張楓愣了一下。
隨即點點頭：“之前雖然向大眼娛樂賣新聞的事情已經了結了，但是我總是覺得，大眼娛樂真實的訊息源，應該不是雷導，洩露訊息的，或許另有其人。”
張楓死死盯著吳迪，想從他的眼神，表情中抓到一絲線索，吳迪心裡雖然有些忐忑，但表面上還是維持著雲澹風輕。
“所以，張導是懷疑晶晶？”
“也不能說是懷疑，只是，她身上確實有些疑點，今天正好看到她也就想起來了。你覺得，她有可能嗎？”
原來也只是一種直覺，並沒有真憑實據，吳迪放心了。
“這個我不敢打包票，不過，我看晶晶平時的狀態，其實，她也不只是想當助理，她還等著我大紅大紫之後，把她一起帶飛呢！”
“也想當女演員，我看她的條件也還行，除了個子稍矮了些，但穿上高跟鞋也不明顯了，以後要是我紅了，還真想幫襯她一把。”
“至於那輛車，我聽說是家裡給她買的，開了好幾年了，就是小姑娘保養的好，看著新，這幾天她看我發了部分片酬，還一直向我抱怨，想換車，想讓我贊助。”
“還說我太摳了，給的工資太少，她又要養車，又要養家，錢都不夠花。”
車是舊的，錢也不夠花，還夢想當女演員，張楓心中的疑惑一個一個的被解開了。
“原來如此。”
“那是我誤會她了。”
“你也多給人家小姑娘開點薪水，別太摳了，還有沒有點憐香惜玉的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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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張導教育的是。”
“我馬上給她漲工資。”吳迪點頭如搗蒜，終於哄弄過去了，如臨大赦。
這個時候，韓晶晶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竄出來的，突然道：“什麼漲工資？”
“給我漲工資嗎？”
“太好了！”
“晶晶提前謝過吳老板了，吳老板就是大方！”
吳迪：……
某些人運氣也實在是太好了，前面那麼多重要的話，她一句都沒聽到，偏偏漲工資這句話，倒是從頭到尾聽的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