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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四 黎明的曙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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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辦了一身新行頭後,坐在駕駛座上文鵬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墨鏡,儘管看起來依舊是鼻青臉腫但是已經精神了很多,衝坐在旁邊的女子挑了挑眉頭:“現在哥看起來不像是個搶劫的了吧?”

“必須不像!哥...不知道您準備帶著妹妹我去春宵一刻...”女子攏了攏散落在耳邊的碎發向文鵬拋了個媚眼後發嗲道。

“去哪...”文鵬摸了摸剛剛刮乾淨鬍子的下巴眼珠子轉了轉打了個響指:“去我師傅家吧...不過可能老長時間沒住人了!有點不太乾淨,妹子可別嫌棄!”

“大哥,您說哪的話...只要錢到位一切都不是問題!別說去誰家了就算找塊野地什麼都不是事兒!”女子對重新換了新裝、打扮立整的文鵬還是比較滿意的,最起碼比那些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還老折騰自己擺弄花樣的老梆子要來的舒服多,媚笑的挑逗著文鵬,不時眨巴眨巴兩隻描畫的撲稜稜的大眼衝文鵬努努小嘴。

“哦了!那咱開路吧...記得我剛才給你說的,使出你全部本事挑逗我哥們!要是我哥們滿意保準鈔票大大的!”文鵬撇撇嘴巴在發廊妹胸口揩了把油後,一腳油門踩到底呼嘯著衝距離不遠的小吃城駛去。

一路上文鵬不著邊際的和長相還算不錯的發廊妹打諢閒侃著很快就到了文鵬曾經和四爺第一次謀面的“青樓餃子館”門前,熟悉的建築、熟悉的環境,甚至連空氣中瀰漫著周圍幾家快餐店的油腥味都是那麼熟悉,文鵬不禁有種黯然失神的感覺,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只是發生在昨天。

暖暖的太陽光底下,“青樓餃子館”的木牌匾歪歪扭扭的快要掉下來一般,一時間文鵬好像出現了錯覺,放佛四爺正摸著自己岑光發亮的腦門,歪歪扭扭的咬著顆大前門眯縫著小眼衝自己擺手,嘴裡還唸唸有詞的呼喚著:“臭小子...”不知不覺文鵬的眼睛有些溼潤了...

“哥...想什麼呢!咱們在哪下車啊?”文鵬猛地被身旁的發廊妹出聲打斷了回憶,趕忙吸了吸鼻子,抹了下眼角:“瞅你猴急的!就這兒..你等等哈!我師傅這地方老長時間沒有住人了!我先下去收拾一下,幾分鐘就好哈!”

“那你可快點...這都下午了,晚上可是我們這行的黃金時間,我不能都給您耗到這兒了是不..”站街女估計怕文鵬耽誤自己的生意,言語裡稍稍帶著幾分不滿的催促道。

“放心!妥妥的...只要你記得我剛才的交代...這點票子都是你的!足夠你辛苦好幾個晚上了吧!”文鵬也知道跟這種人談感情純屬浪費時間,乾脆了當的從口袋掏出一小疊紅色大票,差不多得有兩千來塊錢,在發廊妹臉前晃了晃。

“你看哥,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一看著票子,發廊妹的眼睛瞬間直了,趕忙陪著笑臉攬著文鵬的胳膊討好道。

“瞭解!瞭解!妹子,你給車裡等幾分鐘,我收拾收拾馬上就好!”文鵬也懶得聽對方毫無誠意的臭白話,點點腦袋從站街妹懷裡抽出了自己的手臂,開啟車門快步走了下去。

走到“青樓餃子館”的門口,文鵬推了推緊閉的大門,左右看了看後,蹲下身子朝臺階的縫隙位置摸索了半天後,終於找出一把沾滿灰塵已經有些鏽跡的鑰匙來,插進鎖眼後“呼啦”一下將整個捲簾門推了上去...

“咳咳..”撲面而來的塵土,嗆的文鵬不由咳嗽起來,伸出只手掌擺了擺後,文鵬朝飯館裡面看去...一切都和當年他離開時一模一樣,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幾張簡易的桌椅,滿地的塵垢看得出已經很久沒有人進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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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撫摸著桌子上的灰塵,文鵬自語道:“當初四哥就是在這兒經常賞二旭糖炒栗子吃的!”又來到一張椅子的位置“以前陽陽打掃衛生老偷懶...四哥給這沒少敲打這小子!”

“這裡,四哥曾經跟我講過那套喝酒的理論...我記得當初喝了四哥碗茶還被罵牛飲、暴斂天物...好想讓四哥再罵我一次!”文鵬唏噓的差點又要掉出眼淚來。

故地重遊,此刻文鵬的心情卻和當初截然不同。

這裡曾經承載了他許多的記憶,和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傷的不省人事、第一次遇上楚可可、第一次下定決心混跡社會、甚至第一次紋身...文鵬慢慢想著,不由眼眶就變得潮溼起來,使勁吸了吸鼻子儘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伸了個懶腰:“四哥,我把所有兄弟都攆走了!他們都還年輕,不應該和我一起綁在復仇的大旗底下!從今天開始,我活下去的唯一意義就是替你報仇...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也許當初你接近我是我那個所謂的爺爺的意思,但是我是真心把你當師傅看的...師傅我想你了!...”文鵬坐在灰塵佈滿的椅子上,像個話癆一般自言自語:“不管到底是誰幹的,我都要將他生吃活剮了!哪怕就是老天爺我也得捅出個窟窿來...”

“啪啪啪..”門外傳來拍打捲簾門的響聲,文鵬把腦袋轉了過去,看向滿臉不悅靠在門口的站街女。

“大哥,你不是幾分鐘麼?我給車裡都快坐了半個多小時了...咱啥時候能開始,早知道掙你錢這麼費勁,我說啥都不跟著出來了...”洗頭妹不高興的嘟囔嘴巴發著牢騷。

“馬上!馬上...剛才給我師傅打了個電話...畢竟用人家地方不跟人提前說聲不太合適,你說對吧...”文鵬不知道這個發廊妹到底聽著自己自言自語沒有,不過為了防止對方將他當成神經病還是隨口編了句假話。

“我這就去喊我哥們,咱提前說好了!我哥們心理可是稍有點變態,加上昨天剛摔折了腿...看起來有點嚇人!你可不能嫌棄,不過妹子你放心...我肯定不能讓我那損兄弟真把你怎麼著了!最多也就是讓他過過眼癮...這麼著錢我先給你!你待會就給我可勁的騷...啊,不對!是使勁的表演哈!”文鵬拍了拍女子的肩膀指了指大廳裡面,掏出那一小疊鈔票塞到了女子的懷裡。

“我說大哥,你們這些有錢人喜好真是特殊,不愛玩愛看表演,還專門找這麼個地方...”發廊妹嫌棄的伸出手在眼前呼扇了兩下,皺著眉頭問道:“大哥,這你好歹給我弄個坐的地方吧?你看這到處都是灰塵的...”

“閉嘴!還他媽賽上臉了是不?要是能幹你就幹,不能幹錢給我,你滾蛋!一路上逼逼叨逼逼叨!真把自己當成金枝玉葉了是吧?”文鵬深知自己給的鈔票絕對能夠讓眼前的這個小姐動心,故意不滿的皺著眉頭吼道。

果然,文鵬說完話後站街女愣是半天沒有敢出聲,好半晌才弱弱的看向文鵬:“大哥,我不是那意思...”

“行了,別他媽絮叨!我就問你幹不幹?幹就老老實實給屋裡等著,不幹直接給我滾蛋!”文鵬粗暴的打斷對方還沒說完的話。

“能幹!能幹...”站街女也知道自己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讓眼前這位“金主”心生不滿了,趕忙搗蒜似的點著腦袋,朝大廳裡走去,這次不嫌髒了隨便找了把椅子做好衝文鵬可憐兮兮的眨巴兩下眼珠:“哥,我就在這兒等您把朋友接來行麼?”

文鵬點點頭,也沒有接話快步朝門口停著得本田車裡走去,為了怕女人看到故意把車開到了隔壁的小胡同口後,在車裡將從保健店買到的畫面火爆的小藥盒開啟,隨手從車裡取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口,也不管藥量大小一股腦全都倒進礦泉水裡,將一切都準備好後,文鵬才慢慢開啟車門走下了汽車。

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後,文鵬這才把後備箱開啟,看著蜷縮在後備箱裡的楊豔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了,滿臉驚恐的看向文鵬:“鵬哥..你到底想怎麼樣?別折磨我了,實在不行...你一刀殺了我吧!”

“殺了你?怎麼會呢!你放心,這次我不折磨你...而是給您賠罪的...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幫你物色到一個美女...咱這麼著!你先喝口水,放鬆完了之後再考慮告不告訴我事實的真相!如果到時候你要是還不願意說,那老弟我也沒辦法只能將你放了...”文鵬說著話將手裡的礦泉水擰開口伸到楊豔濤嘴旁。

楊豔濤心裡也明白文鵬說的肯定不是心裡話,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要這個煞星暫時不折磨自己,自己就已經燒高香了,放了他,楊豔濤何嘗不知道是天方夜譚,張開嘴巴“咕咚咕咚..”的喝下大半瓶水後,心存幻想的看向文鵬:“你說的是真的?”

“必須得!我文鵬說話是算數的人麼?怎麼說咱們倆畢竟也都是四哥的門徒...打歸打、鬧歸鬧,我不能真要了你命,是不是?剛才砸斷你兩條腿,也算報了你在四哥靈堂侮辱我的仇了,咱們以後互不相欠!”文鵬巧言謊舌的衝楊豔濤邪邪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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