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聽?
一個人太孤單了,希望甄誠出現,否則,頭頂位置,怎麼會傳來甄誠的聲音。
白色氣霧幻化,居然出現一張奇醜無比的臉龐。韓飛從未瞧見這麼難看的臉。似乎,那張臉集中了若幹種醜,無論從任何角度,那都是一張令人難以忍受的面龐。
可是,凝視久了,那似乎又不是一張臉,而是一張地圖,不方不圓,不倫不類。可是,試圖看清楚的時候,心神激盪劇烈,隱約間,似乎有種神秘的力量,排斥自己看透。
“你太弱了!”這一次,那聲音清晰無比,聲浪激盪,白色氣霧幻化成泡沫模樣,圍繞身體轉動。
“你是誰!”站在白袍巨人身前,韓飛覺得自己像蒼蠅一樣。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喜歡這種感覺,韓飛當然也不例外。接二連三的說自己很弱,那張醜臉也應該明確一下身份。
“你是韓飛!”對方沒有回答韓飛的問題,卻一語中的,明確了韓飛的身份。
“你——”韓飛張口結舌,瞬間無語了。難道,自己真的很出名嗎?暗門之內,居然都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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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阻攔我!”對方不想說名字,繼續追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白色螢幕幻化成白袍巨人,阻攔自己的前景,必須率先解決。
“我沒有阻攔你!你可以過去!”那聲音冷冰冰的,一點兒都不像開玩笑。可是,這樣的言語落在韓飛耳中,怎麼聽都是一種調侃。
不對!不是調侃!確切的講,這分明就是調戲!意思很明確,你過不去,所以才說阻擋。可是,你很強大,為何要站在我面前?
好狗不擋路!
你丫的不躲開,我換一個地方總可以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韓飛鬱悶的眨眨眼,試圖扭轉身或者回頭,可是,身體似乎陷入泥漿中一樣,想要移動,根本就做不到。
“你只能向前,不能後退!”那白袍巨人似乎知道自己的想法,瞧見韓飛左右為難,抓耳撓腮的樣子,好心傳音提醒。
“——”韓飛徹底無語了,望著那白袍巨人,望著那張星圖一樣的醜臉,有些無所適從。
“那——我現在做什麼?”一刻鍾之後,韓飛黑著臉,反問白袍巨人。這一刻鍾,韓飛想過很多種辦法,可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自己的事情,卻問別人應該怎麼辦。這是最無能的表現。可是,面對白袍巨人,韓飛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此刻,韓飛猶如一個頑童,想要跑出家門玩耍。不管你哭,還是躺在地上打滾,父親都擋在門口。想要離開,根本就不可能。
哭夠了,鬧夠了,只能接受現狀,聽從長輩的安排。
“擊敗我!”白袍巨人紋絲未動,聲音冷漠的回答。
“——”韓飛翻翻白眼,徹底無語了。你大爺的,如果我能夠擊敗你,還用問你?
“那——你——會不會傷害我!”韓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張臉漲得通紅。眼前的白袍醜臉,不是一個人,他似乎是二十五尊雕像的聚集凝練。韓飛現在多少有些明白了,為何先前那樣簡單。
擊敗白袍巨人沒有問題。關鍵是,他會不會傷害自己呢?
小男孩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與父親比試拳腳。即便每一次都被父親掐住脖子拎起來,甚至氣得譁啦譁啦流眼淚,依然樂此不疲的玩這個遊戲。
可是,即便膽子最大的小男孩,也不會隨便找一個陌生的男人玩這種有些。
無論父親心情如何,都不會掐斷自己的脖子。可是,陌生的男人就不同了,即便遇到善良的男人,最終也可能因為一時大意傷害到自己。如果不幸遇到凶神惡煞的,丟了小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可以擊敗眼前的白袍巨人,韓飛早就動手了,哪裡會等到現在。
協商未果。白袍巨人開出了條件,擊敗他!
“會!”白袍巨人回答了,不是韓飛渴望的答案,生硬冰冷,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一個字回答!
“——”目光停在白袍巨人身上,韓飛真想立刻將它轟碎。可是,白袍巨人凝結了大量死氣,想要擊敗他談何容易。
“你是人嗎?”白袍巨人既然沒有發動攻擊,那自己也不要過於著急,先瞭解對方,儘量多的瞭解對方資訊,然後再動手。
“我不是人!我是神!”
“——”韓飛猜到了幾種答案,可是,依然沒有料到白袍巨人會如此不要臉。神你大爺啊!臭不要臉的!
“我是人,打不過你!”稍稍沉吟之後,韓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是前輩,我是孩童。我打不過你啊!”
“如果你不能擊敗我,你將變成雕像。你只有三天時間!”白袍巨人像機器人一樣,講話的時候,一點兒情緒都沒有。
“雕像?”先前接觸了二十五尊雕像,他們傳達了各種各樣的資訊,在那些資訊當中,也沒有提到白袍巨人的資訊啊!
難道自己天賦異稟?
難道賊老天對自己青睞有加?
太不公平了吧!封印成雕像也好,魂魄成為雕像的一部分也好,都應該出現在一百尊雕像之後吧!按照那二十五尊雕像所講,自己需要小心應對的雕像,應該是第一百尊啊!
不按照套路出牌!
太過分了!
可是,這裡沒有法官,更加沒有律師,沒有人主持公道和正義。
“三天時間?太短了吧!前輩是神,本事了得。可否通融一下,多給點兒時間啊!”
“不能!”
“你有武器嗎?”
“沒有!”
“你會不會偷襲我?”
“不會!”
“我偷襲你算進攻嗎?發動進攻之後,我可以停下來嗎?”
“算!不能停!至死方休!”
……
白袍巨人猶如機器人一般,不管韓飛問什麼,白袍巨人都會回答。從白袍巨人形成開始,它都未離開平展的畫面。
一個時辰之後,韓飛停止詢問了。或者說,白袍巨人不再回答了。
與先前的二十五尊雕像相比,眼前白袍巨人可以回答很多問題,卻又不會消散。白袍巨人猶如紙張一樣平展,拉扯周圍空間,牢牢的禁錮韓飛。
韓飛能明顯感覺到,身體周圍的死氣變得更加凝固了。如果不是因為身後濃郁的生命之氣海浪,恐怕已經變成雕像了。
這不是簡單的一招一式的鬥法。這是生與死的博弈。白袍巨人由死氣構成,他的身軀之內,可能也有神格。他的思維、魂魄,並不單純,應該是先前二十五尊雕像魂魄的雜合。
先前那二十五尊雕像,都沒有釋放危險氣息,以至於自己詢問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芥蒂。自認為得到了很多有價值資訊的同時,自己也完全暴露了。
韓飛並不後悔。甚至,如果再重新選擇一次,自己依然會那樣做。
世俗也好,修真界也好,所有的未知位面,只要你想獲得,那就必須給予、付出,甚至隕落。
用二十五尊雕像的碎裂來釋放資訊,不斷的釋放誘餌,然後自己上當了。
如果那二十五尊雕像都是白袍巨人的一部分呢?
這是最壞的結果。如果真的那樣,那到現在為止,自己才真正的遇到挑戰。
先前那每一尊雕像,什麼都不是。
這裡有一百尊雕像,如果以二十五尊雕像為基數,那豈不是有四層屏障?
神壇共有九層。先前經歷了五層,然後發生了毀天滅地的事情。現在,這裡有四層屏障,是不是想要彌補神壇四層缺失的遺憾呢?
神壇一層至五層,按照五行元素排列,在那裡完成任何事情,都可以選擇合租。現在,面對白袍巨人的時候,則只能依靠自己。
沒有援軍。
即便堅信甄誠活著,可是,按照這裡的規則,甄誠根本幫不了自己。同樣,甄誠或許也遇到了困難,自己也同樣幫不了他。
擊敗白袍巨人!
“來吧!”三個時辰之後,韓飛深呼吸一口氣,緩慢的抬起右手,掌心的位置出現一枚黑色棋子。與此同時,韓飛的左手已經拍出,白色棋子猶如蒼蠅一樣射向白袍巨人的眉心。
肩膀微微抖動,身體移動到天元位上,橫縱交錯,狹窄的空間之內,形成一方棋盤。
韓飛站在一側,白袍巨人站在另外一側,一黑一白兩枚棋子祭出。
韓飛神態莊嚴,平靜。即便韓飛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一旦失敗,必將隕落。可是,即便獲勝的機會渺茫,韓飛也必須踏破第一層屏障——死氣屏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