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會這樣？”數萬裡之外，金道子神情驚愕，目光落在黑暗山峰之上，滿臉的難以置信。
“奇怪！”木棉也皺緊眉毛，自言自語呢喃。甄誠、紅影、屠散三人都已經離開旋渦，韓飛為何如此執著的堅持。黑暗山峰沖天而起的速度很快，神壇五層空間瞬間崩潰。韓飛完全被黑暗氣息吞噬，生死未卜，出現這樣的情況，木棉需要重新評估局面。
金道子的想法與木棉類似，不過，兩位上神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韓飛如果能承受出黑暗山峰的衝擊，那他必活著。只是，即便韓飛活著，兩位上神也做不了什麼。
如果韓飛已經隕落，那現在做任何事情都沒有意義。
現在，唯一正確的方法，便是耐心等待。等待黑暗神峰停下來，等待黑靈饕餮恢復冷靜。
黑暗神峰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黑靈饕餮。雖然看不到黑靈饕餮，卻可以感受到它的氣息。
不是憤怒的氣息，而是興奮。
這才是木棉真正差異的原因。
之於木棉、金道子五位上神，黑靈饕餮的存在不是秘密。只是，這麼多年了，黑靈饕餮一直很平靜，及時偶爾活動，也不會像今天這樣的釋放興奮的氣息。
“難道是錯覺？”木棉又反覆查探多次，結果與先前一樣。可是，木棉依然不願意承認這樣的事情，或者說，木棉不想承認這樣的事實。
“轟隆——轟隆——”
不知道延展到何處的黑暗山峰，從衝出地面的那一刻開始，便輕鬆毀滅了一個位面。這種毀壞輕而易舉，猶如拿著竹籤子的頑童戳破紙張，簡單、輕鬆、容易。
金屬性山峰遍佈的神壇五層，面對黑暗山峰衝擊的時候，變得像豆芽菜一樣脆弱。黑暗山峰沒有出現之前，那些各種金屬元素密集的山峰威風八面，可是，但黑暗山峰碾壓一切的衝向天空，先前那數千米高度的山峰、山坳、地裂、山谷都變得脆弱不堪了。
脆弱的令人難以置信，即便金道子和木棉以前也瞧見過類似的場面，卻從未感受到那種興奮雀躍的氣息。
抬頭仰望，鎖定黑暗山峰最頂端的雲氣，那裡黑暗氣息瀰漫，籠罩著黑暗山峰峰頂，形成巨大的黑色球狀。
仰望那黑色球狀和山峰，猶如一隻調皮的海豚正躍出水面抓魚。那海豚沒有張開嘴巴，而是用鼻子盯著那黑色球體，向著天空的方向衝擊。
暗霧氣息濃郁的區域，青藤口中的暗門，在黑色山峰的衝擊之下消散了。
可是，金道子、木棉除了少許憂慮之外，神情並沒有任何痛惜。甚至，即便瞧見部分灰袍道人隕落，金道子和木棉也沒有出手救援的意思。
金屬性構成的神壇五層毀滅了，生命之氣與黑暗氣息交替迴圈，形成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環狀。
環狀氣旋形成的時候，其實並不起眼。可是，當金道子注意到環狀氣旋的時候，它已經形成了。
青、白、黑三種顏色交織成環狀氣旋，猶如一件肥大的衣服，快速將黑暗山峰套住。
“唰——”
環狀氣旋的方向與山峰旋轉的方向相反，逆向下拉，形成阻力。
那不是普通的環狀，而是各種能量的綜合。突然遭遇黑暗山峰攻擊，碎裂的空間能量好像有性靈一樣反撲。
那不是主動的反撲，而是自發的，或者說無意識的。那環狀能量試圖攀爬到黑暗山峰峰頂，抵達峰頂，那峰頂的黑色氣泡匯合，融合成一個整體，阻止黑暗山峰再次向上。
天空的極限在哪裡？
木棉、金道子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或者說，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面對衝擊而上的黑暗山峰，或者說，面對不斷攀升的位面，甄誠、屠散、紅影、青藤等人的身體隨著能量環上升。
甄誠只能這麼做。
先前未能衝過去與韓飛匯合，現在想要匯合已經不現實了。
已經看不到黑暗山峰的頂端了，更加找不到韓飛所在的位置。面對毀滅一個位面的黑色氣旋，甄誠沒有任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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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活著，只能順從。即便甄誠能清晰的感覺到，始作俑者不是黑暗山峰，而是黑靈饕餮，也只能選擇沉默。
黑暗氣息、生命之力、暗霧顆粒、天地元氣像八寶粥一樣混合在一起。
眼前的能量，都很精純，吸收進入身體的時候，小神人都可以輕鬆轉化。可是，這樣動盪的環境之下，即便木棉、金道子也不敢無視天地的變化修煉。
上升！
隨著黑暗山峰上升，隨著環狀能量上升。至於到底要升騰懂啊哪裡，升騰到一個地方，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
神壇五層毀了。
從黑暗山峰出現的時候，韓飛便可以確定這一點兒。可是，神壇五層之上，難道就一定是神壇六層嗎？
或許是，或許不是！
黑暗山峰沒有出現之前，面對詭異的神壇五層，甄誠沒有一絲一毫辦法。似乎，只能完全按照青藤的引領行事，她讓眾人去哪裡，便去哪裡。
似乎只有這樣，才是最聰明的。
黑暗山峰頃刻間毀滅神壇五層，碎裂這裡的一切，無視任何生命和規則，推搡著眾人向天空的方向，這也破壞了青藤的計劃。
天空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如同大地一樣，沒有人知道它們的盡頭在哪裡。
星球並不是無窮無盡的，按照科學的理論推斷，完全可以將地球穿出一個窟窿，然後像糖葫蘆一樣懸掛起來。
可是，世俗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兒。
離開地球，飛向外太空，已經實現了。離開地球，並沒有達到的天的盡頭。一顆顆星宿相連，又將整個空間延展到無窮無盡。
所以，天空是無窮無盡的，大地也是如此。
先前在神壇四層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黑暗山峰。或許，神壇四層太大了，所有人都沒有發現黑暗神峰的存在，那也合情合理。
不過，離開黃城遺蹟的時候，神壇四層的空間已經碎裂了。離開神壇三層的時候，火麒麟精華進入自己和韓飛體內，那一層也沒有完整儲存的可能。
那麼，黑暗山峰來自哪裡？
仙宮崩潰，神武大陸、修仙大陸、蠻荒大陸擠壓在一起，數百萬修士逃向黑暗大陸之後，黑暗山峰便消失了。
那條留在黑暗大陸的乾枯河床還在，卻沒有發現黑靈饕餮的痕跡。後來，無論甄道偉還是甄海山控制黑暗大陸，都沒有發現黑暗山峰。
甚至，那黑暗大陸的生命之氣變得稀薄了，連神武大陸都不如。自己和韓飛沒有離開之前，還一直思考如何尋找適合修煉的地方。
無他，黑暗山峰消失，黑靈饕餮不知所蹤，自然而然的造成生命之氣的枯竭。
為什麼會這樣，沒有人能夠給出合理的解釋。或者說，自己和韓飛還未來得及解釋，便進入神殿，然後進入神壇。
進入神壇之後，從一層到五層，不斷的克服各種困難，走到今天，一切又開始不受控制的發生變化。
“為何會這樣？”甄誠擰緊眉毛深思，窮盡自己的所知道的一切，都難以解釋眼前的一切。
浩瀚的天空，隱藏著太多的秘密。即便現在的修為達到大神境，已經初窺天道，依然有數不清的疑惑。
或者，這就是修煉的意義。
龐大的黑暗山峰。比黑暗山峰還要龐大的，則是那融合各種能量的環狀。如果將黑暗山峰比作一個星球，那環狀的氣旋便是守護星球的大氣層。
環狀氣旋與黑暗山峰移動的方向相反，猶如陰陽、黑白一樣，明明勢同水火非此即彼的能量，居然在對抗當中達成了一致。
“這已經完全違背了能量執行原理。”與韓飛相比，甄誠擁有雄厚的文化基礎。可是，面對這樣的天地異象，即便搜腸刮肚，甄誠也尋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甄誠理解不了。
紅影、屠散、青藤也同樣滿臉的迷茫。
甚至，懸浮在眾人頭頂的金道子、木棉，也一樣不解為何出現這樣的天地異象！
一個時辰！
三個時辰！
三天！
“轟隆！”三天之後，頭頂的位置傳來巨響，抬頭仰望，那龐大的氣旋終於與黑球連在一起。黑暗山峰的速度變得緩慢了，猶如一頭發狂的公牛，現在，終於口吐白沫，停止奔跑，踉蹌著減緩速度。
“唰——”
一串白點兒出現，出現在黑球破碎的地方，隱約間，哪裡傳來怒吼聲，然後，周圍的空間都顫抖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