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鬆手放開氣球，永遠不用擔心氣球會丟。韓飛現在就是那只氣球，鬆開手，氣球觸碰到天花板的那只氣球。
小神境修士向上可以飛多高，韓飛不知道。韓飛只知道一點，自己現在不能在向上飛了，否則，即便自己是小神境修士，自己的肉身也承受不住那強大恐怖的壓力。
白亮的天空之下，並沒有想象的那種高溫。相反，承受那壓力的時候，韓飛後背一陣陣的冒著冷汗。
在最高處飛行，尋找生命之氣旋渦。按照這種方式，韓飛很快便找到了通道的位置。直線飛行，速度不用太快，卻極其節省時間。
甄誠擔心是否來得及的時候，韓飛已經抵達五天了。這五天的時間裡，韓飛一直懸空打坐修煉。
居高俯瞰，韓飛原本還擔心被紅影等人發現，這五天，韓飛一直小心戒備，一旦發現紅影有異常，自己立刻離開。
擔心是多餘的。
紅影沒有採取行動，其他小神境修士也沒有發現自己。
不能再提升高度了，或者說，韓飛已經觸碰到了天空。即便那天空是虛假的，觸碰感覺到的時候，韓飛也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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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壇有問題。
天空有問題。
難道只有自己發現了這個騙局？其他人會不會也知道神壇的天空有問題呢？如果還有其他人發現這個秘密，他們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飛向天空，探求秘密呢？
應該不會！
自己擁有憨兒。如果沒有憨兒的幫忙，自己恐怕早就放棄了。或者說，感覺到天空壓力的時候，自己便已經放棄努力了。
紅影也擁有大量元氣獸，她是否想過這件事，為未可知。
透過五天的觀察，韓飛可以確定一件事——自己暫時是安全的。
自己現在與地面方臺的距離到底有多遠，韓飛說不清楚。因為即便自己使用神念試探，即便拼盡全力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都難以察覺下面的情況。
這很好。
至少，韓飛不用擔心其他小神境修士一擁而上。即便紅影發現自己，讓她上來便是了。大家都頂著天空鬥法，自己的優勢會更加明顯。
憨兒那龐大的身軀，無法抵達韓飛所在的地方，憨兒只能停在韓飛身下數千米的地方，很聽話的在那裡站崗放哨，很聽話的在那裡修煉，吸收生命之氣和元氣。
靠近天空的幾百米區域，生命之氣和元氣機會斷絕了。那強大而又恐怖的壓力來自天空，那白亮的，不知是何種物質構成的天空。
雲氣構成了。
距離近了打量，又會發現，那並不是雲氣。清冷的氣息，累積成數百米的厚度，那便是神壇所謂的天空。
身體在那天空百米的位置遊蕩，猶如一條無憂無慮的小蝦米盪漾著，耐心的等待食物出現。韓飛可以躺著，可以坐著，可以站著，也可以奔跑跳躍。
這樣愜意的生活原本不應該出現在神壇之內。可是，韓飛卻找到了兒時躺在青草地，享受陽光沐浴的那種感覺。
“可惜啊，有些孤單。”生命之氣和元氣渦流沒有劇烈變化，迄今為止，那方臺通道還沒有開啟。獨自一個人的時候，韓飛喜歡自言自語，喜歡胡思亂想。
以前這樣享受孤單的時候，韓飛還是懵懂少年。現在，韓飛已經快四十歲了。將近二十多年的打拼，自己居然可以躺在雲氣之上，像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生活。
年紀大了，反而害怕孤獨了。或者說，享受過親友樂趣之後，一個人生活的日子顯得那樣蒼白柔軟。此刻，如果身邊躺著嬌妻美妾，那該多麼幸福。
有些庸俗。可是，這樣的生活才實在。
“巧兒，雨綺肯定會恨我的。”距離上次離開世俗，幾年的時間一晃而逝。最近這幾年，隨著修為的提升，時間似乎過的特別快。似乎還沒做什麼，時間卻溜走了。幾年未見了，有時候，偶爾想起陳巧巧和張雨綺的時候，影像似乎都模糊了。
“韓老鬼現在怎麼樣了？他呆在鷹魂山，還是呆在燕城？”
“燕城上次幾乎毀了，現在應該完成重建了。這次位面移動擠壓，世俗肯定也會受到影響，不知道她們都怎麼樣了。”
“護龍家族的事情，巧巧可以打理好。兩個孩子現在肯定都上幼兒園了，她們班主任老師會不會將他們當成單親兒童呢？”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
……
每次想到世俗，韓飛都有些自憐自傷。可是，現實告訴韓飛，他現在回不去。將來能不能回去，恐怕也要看機緣。
“那些神仙，離開世俗的家人，飛到一個虛無縹緲，清冷孤獨的地方生活，他們會不會也像我一樣想念妻兒呢？”
“每天吐納最好的元氣和生命之氣，可以無限的拉長自己的壽命，這原本應該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可是，我為何開心不起來呢？”
“修仙成神，這是每一個修士的夢想。可是，人真的能成神嗎？”
“異空間是虛幻的，出現裂痕之後，破碎了。數年前，仙宮還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現在仙宮毀了，三座神山沒了，神靈閣也不見了。”
“神殿出現了。有幸進入神壇，卻沒有時間享受。進入神壇一層，沒有機會享受仙風雨露，反而是腥風血雨一番。現在，僥倖活著的三百多人，又有多少人能活著進入神壇三層呢？”
“不對啊！既然已經小神境了，大家完全可以美美的享受生活，一起探險，坐而論道，難道不好嗎？”
“爭搶資源！——唉——練氣期的時候，便開始爭搶資源。現在，小神境了，還是要爭搶資源。大神境，上神境，依然還要過這樣的生活。這與普通人追名逐利有差別嗎？”
……
韓飛再次迷惘了。
成神的價值和意義到底是什麼？為何要成神？真的能夠成神嗎？
這一切，猶如蛛網一樣裹住韓飛思緒，一圈一圈的纏繞著，糾結著……
時間流逝著，地面的攻擊終於開始了。可是，小神境修士與元氣獸吼叫的聲音，韓飛卻一點兒都聽不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