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起源光明，還是起源黑暗？這是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光明的盡頭必然是黑暗，同理，黑暗的盡頭也肯定是光明。沒有光明存在的地方，便是黑暗。
黑暗有很多種。
樹蔭遮擋了陽光，形成黑暗，這種黑暗在現實生活中最常見，肉眼可見的黑暗。
可是，對於修士來講，那種肉眼可見的黑暗不算黑暗。某種意義上講，裸露在陽光之下的黑暗，那便是光明。
真正的黑暗，看不到陽光。天空是黑色的，大地是黑色的，甚至，眼前的空氣也是黑色的。如果身前站著人，那人肯定也是黑色的，即便對方穿著白色道袍。
韓飛與甄誠進入黑暗之海第五天，他們身前百米之外出現了人影。確切的說，那只是黑乎乎一團。
韓飛與甄誠停住了，相距百米，一左一右，神識鎖定在秦建身上。
死氣！
即便秦建易容了，甚至，還微微彎著腰，韓飛和甄誠還是可以透過他散發出的死氣，確定對手的身份。
對手！秦家的大長老，至人境一品的秦建，現在成了韓飛與甄誠的敵手。
韓飛與甄誠並不慌亂。或者說，這是早晚的事情。從兩人踏入黑暗之海開始，秦建便一直跟隨，鬼鬼祟祟，自作聰明。
擋住去路的人，便是敵人。即便秦建一聲不吭，他的眼神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交出來！”聲音沙啞，掩飾的很好，如果不是他的死氣暴露了身份，或者稍微粗心一些，韓飛和甄誠肯定難以分清對方是誰。
“交出什麼？”韓飛嘴角上揚，盯著秦建。這千米左右的距離，至於至人境一品大修士來講，也就是瞬息之間的事情。秦建隨時都可能發動進攻，因此，必須做好隨時應對的準備。
即便秦建死氣纏身，至人境一品修為受到了一些影響，可是，秦建畢竟是至人境大修士，即便只能發揮出至人境二品修士的威力，甄誠和韓飛應對的時候，便會很吃力。
當然了，這或許是秦建的想法。
神格恢復之後，濃縮精煉的小青擁有恐怖的爆炸力。這幾天，韓飛一直等待著秦建出現。只有打鬥，才能知道自己的真實戰鬥力。
不過，韓飛也知道，這種嘗試一旦失敗，後果相當嚴重。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難道秦建會因為對手修為低，收斂實力與你切磋？在修真界，恃強凌弱一點兒都不丟人。同樣，以弱勝強也不值得提倡。
修士之間的每一次鬥法，都是以命相搏。要麼做道友，要麼做朋友，不可能，也不應該出現第三種狀態。
秦建更加不可能。
韓飛討厭秦建。這種明明很貪婪，卻一定要隱藏行跡，鬼鬼祟祟的人最可恥。
“神格！”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冰冷決絕，“切開你們的丹田，證明你們沒有神格，我或許可以放你們一條活路。”
“什麼？”韓飛笑了，因為千米之外，一個傻子正在講話，“你先切開丹田，然後我再切開。秦建，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你——知道我是誰？”聲音變了，又先前的沙啞變得洪亮，那先前佝僂的身材，現在也挺的筆直。“那你們就只能死！”
“你有那本事嗎？”如果換成其他地方，甄誠或許會低調一些。可是，這是黑暗之海。即便這裡的黑暗之氣與異空間有差異。可是，這裡依然是黑暗之海。殊途同歸，這裡的黑暗之氣並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更加純粹罷了。
“找死！”秦建怒吼著，卻出人意料的沒有動手。此刻的秦建，心裡很慌張。甄誠、韓飛可能都有神格，即便他們還沒有完全領悟神格擁有的神通，自己以一敵二，勝算幾何？
韓飛與甄誠神情淡定，似乎一點兒都不害怕。不對，他們不僅不害怕，似乎還在調戲自己。兩人一左一右，隨時都可以對自己展開攻擊。
更加要命的，還是韓飛和甄誠的修為——看不透。
未知令人恐懼。
秦建活了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生死戰鬥經歷數百次，可是，從未像現在這樣，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
殺了韓飛和甄誠，他們的神格變成了無主之物。如果自己擁有了神格，那自己就不用死了。想到自己不會死，而且還會活很多年，甚至長生不老，秦建又覺得，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從韓飛、甄誠離開望靈石開始，秦建便暗暗尾隨，觀察兩人的一舉一動。只要韓飛和甄誠分頭行動，那自己動手的時候，便可以萬無一失。
可是，整整五天過去了，韓飛與甄誠始終呆在一起。即便分開，也只有數千米的距離。
韓飛和甄誠可以慢悠悠行進，秦建則不行。
至人境一品大修士進入黑暗之海，即便不用擔心黑暗之氣的危害，但抵擋黑暗之氣，需要耗費元氣和心神之力，需要耗費生機。
秦建最缺少的，便是生機。感受到生機流逝，秦建感覺到恐慌。因此，秦建決定冒險，即便打不過韓飛和甄誠，秦建也必須冒險。
只要成功，獲得一枚神格便夠了。所以，秦建必須賭一次。
“甄誠，你目前秦天蘭是神首峰的人。你母親秦天蘭待字閨中的時候，我們關係很好。即便現在，我們也依然保持著聯絡。你放心，即便你做錯了一些事情，我也不會為難你的。你現在離開，我不追究了！”
秦建眼珠轉動數圈之後，決定先拉攏甄誠，至於韓飛，只有一個下場——切開的韓飛的丹田，將那還未成熟的神格拿出來，據為己有。
為了活命，自己沒錯！
至少，在秦建想來，他正在做一件極其有意義的事情。
“謝謝！”甄誠拱拱手，感謝秦建，“秦建長老，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需不需要我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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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記什麼了？”秦建努力想了幾分鐘，實在不知道甄誠這樣說話的用意是什麼。“你說說看！”
“我和韓飛不是獵物，你才是。不是你想怎麼，而是我們想不想讓你活。你剛才講話的語氣不對，必須改正！”
“——”秦建翻翻白眼，那張臉漲得通紅。雙眼瞪圓，猶如銅鈴一樣，氣喘如牛的望著甄誠！
這麼多年了，秦建還頭一次聽到這樣的笑話。兩個小屁孩被自己攔住之後，沒有跪地求饒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獵物。
“哈哈！”
“哈哈！”
秦建笑了，不是開心的笑，而是憤怒。
可是，秦建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在他身後兩側有靈力波動。
至人境老祖的氣息，而且，還是兩位。
“韓平！甄虎！”
很快，秦建便認出那兩個人了，認識幾十年的老朋友。
韓平和甄誠出現了，只是，他們兩人望向秦建的時候，目光冰冷，殺意盎然。兩位至人境三品老祖出現之後，周圍的空間迅速鎖死。
“殺——”
韓飛臉上掛著笑，怒吼一聲，居然率先發動了攻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