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爺爺，沒有人願意做孫子。可是，如果有活著的機會，做孫子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老靈狼既然能偷走帝者令，那他的本事肯定不一般。現在，這老頭對著自己喊狼兒，如果自己說不是，那又怎麼交代小靈狼之死呢？
算了，吃點兒虧，我做你孫子，你安心做爺爺吧！
“狼兒，你過啦！”
聽到韓飛的回應，老靈狼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甚至，那虛影都變得更加清晰深刻了。
要不要過去？
萬一我走過去，老靈狼將我帶走怎麼辦？那光柱進來的孔洞只要拳頭粗細，他怎麼帶自己離開？
上次小靈狼死的時候，曾經說過，靈狼作為靈族的圖騰，它們都有穿越位面的能力。難道，那光柱可以將人或物品從那石孔中轉移走？
“哦！”從老靈狼的聲音推測，它招呼自己過去，應該沒有什麼惡意。稍稍猶豫一下之後，韓飛答應一聲，然後勉強坐起身。
先前十六位帝級老祖來到洞府的時候，韓飛一直坐著。現在，老靈狼招呼自己過去，相互之間還有些距離，韓飛只有站起身，才能移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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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幾次之後，韓飛站起身，雙腳好像踩在棉花聲一樣，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去。
片刻之後，韓飛走到那光柱前面，直視老靈狼的目光。
老靈狼真的太老了，即便那只是光之虛影，也難以掩飾它滿臉的滄桑。那深邃的瞳孔之中，盪漾著慈祥，凝視韓飛的眼神當中，充斥這欣賞和滿意。
“爺爺，你怎麼來了？”透過那光柱，甚至可以看清楚對面的石壁。站在老靈狼的虛影前面，感覺很怪異，韓飛稍稍平復一下心情，率先開口詢問。
“我快走了，來看你最後一眼。”虛影就在身前，那聲音卻來自數十萬裡之外。那不是傳音，而是一種感覺。
只要盯著眼前的老靈狼打量，對方開口之後，就可以聽到聲音。
聽到老靈狼要走了，而且，還是永遠離開的那一種，韓飛心一沉，湧出一些慚愧。
按照蠻族的**，老靈狼年輕的時候也是狠角色。死在老靈狼手上的修士，也多如牛毛。那時候，因為老靈狼的存在，靈族眾人都很團結。
這麼多年的囚禁生活，老靈狼的身體已經毀了，小靈狼隕落前讓自己照顧它，應該是知道了這一點。
只是，韓飛想不明白，為何小靈狼要穿梭位面到異空間呢？
如果小靈狼沒有出現，那它也不會受傷，安心的照顧老靈狼，直到它臨終彌留之際，難道不好嗎？
現在，老靈狼也快壽終正寢了，為他送別的居然是自己。
難道，這就是緣分嗎？
即便老靈狼不說，韓飛也你那個感受到死氣。那死氣將老靈狼籠罩住，侵蝕著他的生命，時刻準備著終結老靈狼的性命。
老靈狼現在的狀態，即便大羅金仙轉世，也救不了它的性命。
韓飛多少明白了，為何老靈狼會管自己叫狼兒。
眼前看到的虛影，其實只是一個不真實的影像。無論人或動物，都不能在白光中傳播。那白光中出現的老靈狼虛影，應該是它的魂魄凝結而成，透過某種秘法，傳到數萬裡之外。
老靈狼本尊，現在恐怕正躺在一處不為人知的石洞裡等死。可是，老靈狼的神識魂魄，去始終都沒有忘記對狼兒的搜尋。
自己的血脈當中，融入了小靈狼的三根狼毛。雖然現在已經找尋不到了，但是，自己的身上依然還有靈狼的氣息。
小靈狼這樣做，或許也是想讓老靈狼知道自己無事。這樣，即便自己死了，老靈狼也不會知道。
多麼善良的小靈狼。
韓飛明白小靈狼當初為何要讓自己照顧老靈狼了。那三根狼毛，小靈狼將它們視為珍寶，最終送給了自己。
小靈狼讓自己做的事情，也很簡單——照顧老靈狼。
可惜！自己沒有踐行諾言。
“爺爺，你不會有事兒的！”韓飛忽然有些感動了，又向前邁出幾步，走到了那白色光柱當中，伸出手，想要去攙扶老靈狼，身體卻從光柱中穿了過去。
白色的光柱，似乎沒有什麼特殊的，卻可以清楚的呈現老靈狼的影像。
“天道迴圈，萬物的生命都會終結的。與我同時代的那些玩伴、仇人，現在都不在了，我能活到現在，已經不虛此生了。狼兒，爺爺送給你的帝者令，你收到了嗎？”
“——”即便已經猜到了這種可能，親耳聽到事情真相的時候，韓飛還是震驚的目瞪口呆。帝者令果然是老靈狼弄走的，而且，他還親自送給了自己。
這白光怎麼產生的，韓飛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使用這種白光，透過時空隧道，將帝者令送到藏南的扎西大峽谷，或許也只有老靈狼能夠做到。
凡是有果必有因，看來，自己得到帝者令，也不完全是因為運氣好。自己快要死的時候，身體流出大量鮮血，無形中釋放了小靈狼的氣息。老靈狼感覺到之後，便驅動白光送帝者令給自己。
黃仙兒那駭然的能量崩裂之後，也產生大量白光，衝擊之下，老靈狼的虛影消失了，自己卻抱著帝者令得以活命。
帝者令是老靈狼偷走的，它這樣做的目的，居然是為了小靈狼。
“拿到了！”韓飛沉吟片刻之後，點了點頭，“爺爺，你真不應該那樣做。如果你沒有做這件事，那你也不會變得如此虛弱！爺爺，你現在在哪裡？可以帶我一起離開嗎？我找到很多生命晶石，或許可以幫助你——”
“不用了！”韓飛話還未說完，老靈狼便乾脆果斷的拒絕了。“彌留之際，不要再暴殄天物了！你擁有了帝者令，爺爺也就放心了！爺爺累了，想要休息了！”
老靈狼的聲音變得低沉緩慢，那光柱也瞬間減弱了幾分。如果那光柱消失，也變意味著老靈狼生命的終結。
這一刻，韓飛心情很糟糕，產生一種難言的傷痛。這種疼，不僅僅因為老靈狼，而是因為生命！
每個人都會死的！
老靈狼生命終結的時候，韓飛未小靈狼考慮，這就是生命的繁衍，情感與愛的延續。
如果小靈狼沒有死，那靈狼一族的生命還可以延續下去。可惜，小靈狼不在了，老靈狼也即將結束自己的性命。
天地無情，生命無常，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在這一瞬間，韓飛對生死之道的領悟又深了幾分。只是，距離領悟生死之道，還有很遠的距離。
“爺爺，那帝者令有什麼用啊！”白色光柱已經開始晃動了，即將要碎裂的時候，韓飛狠下心腸問了一句。
如果是小靈狼，肯定不會這樣問。可是，如果現在不詢問，以後想弄明白這件事，將會千難萬難。
“集齊四大神獸傳承，使用帝者令凝結神格！世人只知道前半句的秘密，卻不知道帝者令的作用。哈哈！哈哈……”
“轟——”
笑聲戛然而止，光柱碎裂了，老靈狼的虛影消失了，可是，那笑聲在洞府之中盪漾著，深深的印刻在韓飛心底。
神格！
我凝結成神格了！
眼淚順著韓飛面頰滾落，這淚水有對老靈狼的感激，也有對自己九死一生的感慨。為了獲得神格，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
帝者聯盟守著帝者令那麼多年，居然不知道帝者令的秘密。
世人爭搶四大神獸，想當然的認為收集齊全了就可以凝結成神格。想想自己，韓飛不勝唏噓，曾幾何時，自己不也像很多人那樣想嗎？
韓飛呆傻的站立著，神識打量著丹田之內的黑漆神格。
如果老靈狼未死，那該多好。自己可以問問它，一個人擁有神格之後，是不是元嬰就消失了？
自從結成元嬰開始，每次修煉的時候，韓飛都會打量一番元嬰。最初的時候，元嬰長的難看。四大神獸虛影印刻在元嬰之上的時候，元嬰變得正常了。
仙子，因為凝結神格，元嬰不見了。
與黃仙兒這一戰，韓飛損失慘重。元嬰消失了，火雲刀也消失了，魂殤留在手背上的印痕也消失了。甚至，黑鷹和小石頭的印痕也不見了。
儲物戒還在，裡面的生命晶石還在。當然了，還有那枚白虎戒。
一刻鍾之後，韓飛回過神來，踉蹌著走向另外一個洞府，打起精神洗漱一番，重新上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