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麻煩了。”舒寶已經進入水中了,靠水筒拖著。其他人也是靠水筒拖著露出頭來呼吸,可眼看著,到棚頂只剩一米多的距離了。
“水筒,你不是會變身嗎?直接在牆上變成個門唄。”舒寶突然想到。
“那也是我變成門,沒法把牆變成門啊。”
“哦。”舒寶再次陷入沉思。
“這裡連個窗戶都沒有,擺明了是打算把我們都困在這。”有人說。
“聯盟這次來了多少人?”水筒看剩下這麼一個,心猜應該沒派太多人過來。結果一問才知道,聯盟派了三十個小隊,除了幾個路上攔截的,也有二十多個小隊進入了這裡。
每隊四個人,加起來足有上百。
剩下的,卻只有他們九個,其中還有三個是展品。
“聯盟這次損失慘重啊。你認不認識百合小隊的人?他們來了嗎?”水筒急忙詢問。
“百合小隊有人受傷了,在休整,沒來。”
水筒一顆心終於放下。他順水推來一塊漂浮的木桌,讓其他八人扶著:“你們在這等著別動,我去買個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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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眾人疑惑。
“啊不是,我去想想辦法。”水筒急忙改口。
“嗯。”眾人點頭。
他重新潛入水中,尋找能打破鐵盒子的方法。鑽頭一類的東西,或許可以。
水筒忘我地在水底搜尋,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一時又想不起來。水中大多是一些展品電子器械和垃圾,水筒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有用的東西。
倒不是非得用,只要能讓他變出來就行。
穿行在水中漂浮的各種姿勢的屍體中,水筒的感覺很微妙。水底大多數燈都壞了,僅有一絲絲的光亮。水筒彷彿置身恐怖電影中,說不定下一秒面前就會出現一隻長著大嘴滿口獠牙的巨獸。
好吧不可能的要是有東西我水筒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水筒淡定得很。成精之前他便存在於水中,對水下瞭如指掌。恐怖電影裡那些一驚一乍的畫面,根本不會在現實中出現霧草這啥啊!
水筒嚇得往後撲騰好幾下,險些溺水。方才臉上彷彿被一隻溫柔的手撫摸過,嚇得水筒冷汗直流,定睛一看,原來是女人的長髮。
這女人死得慘啊,頭髮水草似的在水中飄蕩,頭頂被利器砍開,傷口直到眉心處,被水泡得發白,已經看不出血色了。
裡面有些白白的東西在飄動,似乎是腦子……
而這個女人此時,還睜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水筒。
好像再說,我死不瞑目啊要拉你給我當替死鬼。
水筒趕緊遊開。
留意到剛才那個女人的衣服不是異獵警服,那就應該是異族。水筒更加小心謹慎,竟在不知不覺中,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遊遍了整個鐵盒子展覽館,看到的基本都是異族屍體,穿著異獵警服的屈指可數。
按理說,如果每個異族都遇上四五個對手的話,異獵應該死的人更多才對。
可是包括跟水筒交過手的五人,都不見了蹤影。
他們逃了?怎麼逃的?
上天入地,總該有個出口。
出口肯定不大,不然水位不會上漲這麼快。
異獵那麼多人,肯定也不會一下子走光。
水筒閉上眼睛,靜下心來。耳邊有微弱的水流聲,指間能感覺到水的流動。
水筒完全憑藉身體的感覺,在水中游過,輕輕遊過……
找到了。
水流波動異常的某個方向,水筒睜開眼,加速遊了過去。
繞到展臺後面,水筒發現了一個通往地下的管道口。這個管道大概有一米多直徑,足夠一個成年人透過。
水筒完全變成水的形態,繞過還沒離開的異獵,盡頭處上拐,管道上出現了上爬的扶手。有些異獵正在向上攀爬,水筒率先浮到去,有個井口大的出口。
再上門,就是一個下水道之類的地方了。
異獵從這裡爬上岸,再從出口出去。
水筒都不用憑感覺,這個地方絕對比鐵盒子裡的水位低。可是這裡的水為什麼不上漲?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似的。
氣壓!
雖然感覺不到,但這裡的氣壓肯定比鐵盒子裡大才行!
那麼鐵盒子的頂部,一定有透氣口!而且不會很小!
水筒立即返回。
鐵盒子棚頂還有幾盞閃爍不定的燈,散發著微弱的燈光。水筒藉著這點光找到了離其他人最近的一處排氣口,此時的水面距離棚頂已經不到一米了。
剛好水筒站在水面上能夠到。
他把其他人召集過來,踩在水面上,毫不費力將排氣口的門開啟了。舒寶會飛,先上去探路。
水筒把頭伸進去,裡面是個低矮的通道,太胖的恐怕進不去。
水筒低頭看了看:“狗頭啊,你就別進去了。那個誰你有點胖,我怕你卡裡面,你也別進去了。”
“那我咋整啊?”胖子問。
“我們出去也不是不管你了,實在不行找人把這炸了再放你出來。”水筒道。
“那你可快點啊,我這不是胖,是泡浮囊了。”
“你咋還能泡浮囊呢?”水筒不解。
“因為我是泡芙啊。”
“……我還威風呢。”
“那是戚風,不是威風。”
“……為啥非得叫戚風?”
“可能……因為不威風吧……”
“你倆皮夠沒啊,還走不走了?”板藍根不耐煩了。
“走走。”
舒寶回來,說這條管道盡頭有個口,她已經把口開啟了,上去就能出去直通屋頂。
水筒帶領其他人爬出去時,太陽都要落山了。
外面也是一片混亂,果真如嬗卞所說,大批鮫人族踏上土地,在鐵盒子外與異獵戰成一片。
只不過這時候已經打完了,異獵的人正在收拾鮫人屍體準備拿回去做菜。
那些美麗的人魚姑娘,曾是童話故事裡的主角,曾是大海中令人嚮往的夢幻。
此時在關翡,她們只是滿地屍體,鮮血遍染這篇從未光臨過的土地。
“嬗卞呢?”水筒站在高處,極力尋找嬗卞的身影。他既希望親眼看到她無事,又不希望在這裡看到她的身影。
她不在,或許就是離開了,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