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菱宏光在一家川妹兒麻辣燙連鎖店門前停下，百合下車，進了店。水筒忽然想起百合昨天收到的簡訊，上面說的老地方，不會就是這裡吧。
關上車門，米安開車和水筒矮胖子一起去了市外的常靜園。
他們選擇了土葬，買了一口棺材和墓地，都是比較便宜的。做好登記準備下午挑個好時候下葬時，米安接到了百合的電話，讓他們先別走，她正往這趕來。
“來這幹嘛？她還要送瘦肉一程啊？”水筒問。
“不知道，但聽她的語氣，應該是有什麼事吧。”米安說。
那就是沒事，水筒心道。
“你們怎麼都有手機？聯盟給分配的嗎？用不用自己去領？”矮胖子問。
米安搖頭：“想要自己買。”
等待的時候，三人一塊去附近麵館吃了碗麵，藉著郊外墓園旁，山清水秀地這個理由，面貴了一倍的價格還沒有肉。水筒和矮胖子那叫一個心疼啊，他們身上那點從監獄裡帶出來的零錢已經要花沒了。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距離下個月還有九天，他們得儘量撐下來。
“水筒，”矮胖子小聲湊過來，“下回我們出來之前去食堂拿點吃的帶上，省的在外面買了。”
水筒給他點贊：“好主意。”
下午百合坐著一輛私家車過來，車上有些蒙塵，似乎很久沒洗過了。駕駛座上下來另一個男人，水筒沒什麼印象，卻覺得眼熟。
“抱歉，又要麻煩你們了。”男人穿著一身休閒衛衣，彬彬有禮地說道。
“你是？”矮胖子問。
“誰啊？”水筒接了一句。
男人面色尷尬了一瞬，主動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我叫江斌，前幾天叫你們來把我家的兩隻金毛犬帶走的那個人。”
水筒和矮胖子瞬間了悟，但誰都沒伸出手去回握。
江斌越發尷尬，笑了一下，收回了手。
百合走過來說，金毛被帶走之後，江斌和妻子在家裡寂寞了很多。他想把金毛領回去，但妻子害怕不讓，所以今天自己出來，想見一見那兩隻金毛。
畢竟有幾年感情，挺想念的。
“那你下去見吧，它在下面等你呢。”水筒強忍著怒氣說。
他更想把這個男人和他老婆罵一頓，送走都送走了，還假惺惺的說想幹嘛，把肥肉和瘦肉扔金毛狗堆裡他都未必認得出來。
“下面？”江斌沒懂。
“有一隻已經死了。”矮胖子也是同樣不待見的口吻。
“死了？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江斌問。
百合剛要開口說明狗狗是因為離開主人抑鬱了，就被水筒和矮胖子刷齊的聲音給堵了回去。
“不能！”
“你們……拜託了，我也是大老遠過來一趟，哪怕讓我見上它們一面也行。”江斌請求道。
“那麻煩你再大老遠的回去吧。”水筒一點不讓步。
就在他們互不退讓時，兩聲狗叫傳了過來。
江斌的視線越過矮胖子，看到一隻奔跑過來的金毛，頭上散發綠光，正是瘦肉。
瘦肉的身體卻是半透明的，百合和米安一眼就看出，這是靈魂狀態。
瘦肉奔跑過來，剛要撲進江斌懷裡，卻停住了，它沒有急著上前，而是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來啊，過來。”江斌眼神明亮，呼喚著他給瘦肉取的名字。
瘦肉確定他接受了自己之後，才撲上去，用舌頭舔江斌的臉。
只是，它舔不到，江斌也感覺不到。
江斌愣住了。瘦肉還在熱情地搖尾巴。
“它已經死了，因為被你們拋棄抑鬱而死的。我們剛好送它來下葬。”百合解釋道。
餘澤承把百合單獨叫出去，就是因為江斌的事。江斌找到警署，餘澤承知道兩條狗是百合帶走的，便單獨約了他們出來。
而後，百合帶著江斌來找水筒他們。
“現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它已經死了，另一只我也不會還給你。就算它們都原諒你了也不行。”水筒說。
“沒……既然你願意養它，就送給你了。我妻子還是無法接受它們，它們之前的玩具和用品我都拿來了，你們帶走吧。”江斌開啟後備箱，裡面滿滿的都是各種狗狗玩具狗糧沐浴露。
水筒見他是真心對肥肉和瘦肉好，也不好意思再刻薄相向了，心裡還有些愧疚。跟江斌道了聲謝，那些東西江斌也用不上了，水筒就都收下了。
本來水筒還想說，讓江斌以後想肥肉了可以聯絡他們，想到自己和矮胖子都沒有手機，就作罷了。
之前因為他們拋棄寵物的事，水筒對人族一直帶著有色眼鏡，覺得他們都比自己這個真正血冷的水族還要冷血。
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
瘦肉了了最後的心願，跟江斌撒過歡之後，靈魂昇天了。
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靈魂的水筒很是驚奇，問百合：“所有動物死後都有靈魂嗎？我們成精者有沒有？”
“當然有了，一切有意識的生物都有靈魂的。生物死後最好的狀態就是靈魂消散，也就是常說的昇天了，了無牽掛。有牽掛的，容易變成鬼，也就是鬼族。”
“……真有鬼啊……”水筒一聽，虛了。
“怕啥，跟咱們一樣。”百合安慰道。
回去之後，把肥肉的東西重新整理了一下，肥肉看到自己以前的玩具很是興奮。水筒把肥肉前主人的事說給它聽，也不知道它聽不聽得懂。
“誒矮胖子，要是以後咱倆再遇上這種事，肥肉咋辦啊？”
“啥事啊？”矮胖子沒懂。
“就是在外面住好幾天這種。咱們要不以後工作都帶著肥肉吧？”
“那哪行，要是出點啥事，誰照顧它啊？自己都顧不過來呢。”
“可把它扔家我也不放心啊。”水筒想了想，問肥肉：“你想不想以後跟我們一起出去？”
“汪！”
“你看它說想。”水筒道。
“想個屁啊！你剛才是不是說的不想？”矮胖子也問肥肉。
“汪！”
“你看它說是。”矮胖子說。
兩人一時難分上下，險些吵起來。最後水筒只好讓步：“這樣，以後我訓練它試試，要是能訓練出來，就帶它，訓練不出結果我就放棄，行不？”
“行。”矮胖子一口答應，“溜它的活也歸你了。”
“那不行，我得一起溜你倆，你看你又胖了。”
“你不提我胖是不是無法呼吸啊？”
“肥胖是會呼吸的痛，它活在你身上所有角落，吃你愛的雞會胖，喝湯會胖，連睡覺也胖~”
“我特麼……”矮胖子翻身下床，就要去揍水筒。水筒趁機叫上肥肉奪門而出，兩人一狗便在地下河邊開始了追逐遊戲，不時還伴有瘋子似的笑聲。
PS:單身狗不過這個節，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