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連山的表情,陳克禮就忍不住笑道,“禪師可是在為那魔頭感到可惜?”
“不錯。”
連山點點頭,沒有掩飾,“一個武者,沒有死在同道手中,反而被箭矢所殺,的確有些可惜了。”
“哼,俠以武犯禁,如今天下太平本無事,但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武者,自以為學了點武功,就到處興風作浪,縷縷挑、釁朝廷威嚴,這樣的武者,不配練武,全都該殺。”
陳克禮冷冷說著,見連山面色不渝,就大笑一聲,指著林洛的方向,“說起來,這魔頭據說還是個煉血境的大宗師,不知道比起禪師如何。當然,也無所謂了。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以禪師的境界修為,你覺得這魔頭能夠經得起我大軍幾次齊射?”
李沉舟也好奇起來,他是知道林洛之前以一己之力擊潰了山南郡衛所數千兵馬,但舊事自然不會重演。
十萬大軍擺在面前,就算是大宗師也只能飲恨當場。
他只是好奇,煉血境的大宗師可以在這樣的圍殺中堅持多久,他也是煉髒境的宗師,距離煉血境也不遠了,很想知道自己突破到煉血境後能有怎樣的實力。
連山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淡淡道:“煉血之後,擒白虎,斬赤龍,無漏之身,人體極限,便是大戰三天三夜,也沒有問題。”
“好。”
陳克禮就拍掌大笑,轉了轉自己的玉扳指,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那我們便在這裡看上三天三夜。畢竟殺死一個大宗師,值得等三天三夜!”
眾人頓時沉默。
“殺!”
刀劍無眼,人盡敵國,林洛被圍困在大軍之中,萬箭齊射之後又齊射,讓林洛不覺想起了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
他現在就像是那個草船,箭矢飛掠,他只能橫劍在手,劍光舞動,籠罩全身,整個人都好像融入了劍光之中,如同一個會發光的刺蝟,向著大軍衝殺而去。
轟!
盾牌在破碎,刀光在閃爍,鮮血飛濺,林洛面無表情,手中劍不停,殺戮不止,當真是死亡如風,常伴吾身。
戰鼓聲越發激昂,耳邊充斥著的全都是喊殺聲,林洛現在很慶幸自己當初在李家做了半年的屠夫,這讓他可以很冷靜的面對死亡、鮮血。
同時也讓他的劍變得很快,不是指出劍的速度很快,而是說林洛劍下,死亡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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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做屠夫的時候就是這樣,如果給不了一個痛快的話,那麼垂死掙扎下,就會變得很麻煩。
血會灑,聲音也會太過淒厲。
而現在,林洛的劍夠快,每一次劍落,都能精準的一劍封喉,於是死亡就彷彿也變得悽美而又安靜。
除了流淌的鮮血和倒下的屍體,在戰鼓與喊殺聲中,完全聽不到生命逝去時候的哀鳴。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林洛不知道死在他劍下的人,有沒有做到前半句,但至少,他給了這些人後半句。
殺戮,原來也可以是一種藝術。
林洛若有所思著,好吧,如果不是那不停歇的經驗提示,林洛會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在玩一個聲效完美的升級打怪的遊戲。
“好快的劍法。”
連山微微有些動容,“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好像是斷劍宗的神門十三劍?”
“應該是吧。”
李沉舟點點頭,也不是太確定,看見林洛一人一劍,在十萬大軍的圍殺中,竟然彷彿逆流而上的魚,頂著萬箭齊發,逆襲而上,不由驚歎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