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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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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曹操, 曹操便到。可看長庚臉上的表情實在有些不對勁,袁勝玄心中便敏銳地一緊, 沉聲道:“什麼訊息?”

長庚垂著頭道:“是京裡二管事來了,說,說佑王府要聘了大姑娘。”

這下袁氏兄弟都怔住了:“佑王府?”聘袁勝蓮?什麼意思?

佑王有二子,長子十六, 已經定了親事,明年年初就會成婚;次子才十一歲, 遠沒到成親的年紀啊。

二管事被叫了進來。能在京中做管事, 替袁家父子打探京裡的訊息,自然都是心腹之人。離京之前袁勝玄就吩咐過他要早些接袁勝蓮回來, 雖未提及與福建那邊的親事,但他也知曉這位庶出的姑娘定然是早有安排的。結果這下子辦的差事突然出了岔子, 他不得不親自來向兩位少爺回話,一路上心裡都是惴惴的。

“給佑王做侍妾?”袁勝玄一聽這話, 先在心裡迅速把佑王府的一眾妻妾過了一圈兒。

佑王是親王爵,可有一位王妃, 兩位側妃, 四位有名份的侍妾, 餘者通房之類無名無份就不拘其數了。

做為一個富貴閒王, 佑王不算沉迷女色, 可一正二側的位置卻也滿了,若是納了袁勝蓮,確實只能委以侍妾之位了。蓋因兩位側妃雖無出, 卻都是當時先帝為他指的,正經上了皇家玉牒,無大錯不能廢棄。

說起來佑王的王妃和兩位側妃,其實當初都是太后選的。原是為了不讓佑王得岳家太多助力,免得再對嫡位起了覬覦之心,所以乾脆一口氣選好,統統讓先帝下旨,好把這幾個有品級的位子都佔住了。

結果這也算是弄巧成拙吧,如今袁勝蓮進了佑王府,卻是連個品級都得不著了。兩位側妃是先帝所指,就算當今太后都不能隨便給拿掉。

袁勝玄只覺得不划算。若是能做個側妃也就罷了,可一個侍妾——這王府都是白進的!

“就一個侍妾之位,佑王府也好意思提?”還把太后放在眼裡嗎?袁勝蓮再是庶出,那也是太后的堂侄女,宮裡袁昭儀的姐姐呢。

二管事一臉無法形容的表情,連袁勝玄的臉色都不敢看:“因為,因為——是大姑娘在佑王府裡,與府中侍衛私通……”

“什麼!”袁勝青呼地就站了起來,險些把桌子都掀了,“私通?”

私通,還是與王府侍衛私通!袁勝青簡直憤怒之極!倒是袁勝玄還穩得住,沉聲問二管事:“詳情到底如何?這私通是誰說的?佑王府的人?”

他不相信袁勝蓮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自作主張,更不相信她會跟個侍衛私通,那有什麼好處?要私通,還不如跟佑王呢。再說了,若真是與侍衛私通,最後又為什麼成了佑王的侍妾呢?

二管家滿嘴苦澀:“小的見過了大姑娘,大姑娘原本,原本是想與佑王世子……”可最後卻被人撞見與侍衛同處一室,侍衛已然被佑王妃處死,可袁勝蓮的一首情詩卻落在佑王妃手中,此事就說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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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王妃說,為保全雙方的臉面,不如就禮聘大姑娘為佑王殿下的侍妾。府中周側妃身子不好,若日後她去了,就升大姑娘為側妃。”

袁勝玄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蠢貨!”

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分明是袁勝蓮想勾引佑王世子,卻被佑王妃反過來算計了一把。說是還有個升側妃的希望,可誰知道周側妃幾時死呢?這王府裡好醫好藥的,吊個十幾二十年的命都未可知呢。

“那情詩——”袁勝青想到與福建都司家聯姻的事兒就要泡湯,便覺得心頭的火一股股往上躥,“就沒辦法了?這個侍妾不做也罷,把人接回來就是了。”

二管事頭垂得低低的:“可大姑娘已經……已經不是完璧之身……”這接回來再嫁人,人家可願意不願意呢?

袁勝青牙咬得咯咯作響:“這個賤人!”連身子都破了,可見袁勝蓮確實是打定了主意。若真是佑王世子與她有了苟且,那佑王府看在袁太后的份上,也不敢不接她入府,至少一個世子側夫人之位是定了的。等將來佑王世子承襲親王爵,她就是側妃。

“她膽子的確是大了……”袁勝玄的臉色也很難看。一直當這個庶妹就是他們父子手裡的一顆棋子,由得擺佈,卻沒想到其實是一條會跑會咬人的狗,竟然也敢有自己的主意。

二管事小聲問道:“大少爺,二少爺,現在怎麼辦?佑王府的意思,若是同意,年前就把人接進去。若是不同意,他們就把人送回來……”

袁勝青咬牙道:“把她弄回來!”他要狠狠給袁勝蓮一個教訓!叫她知道敢違背父兄的意願是個什麼下場!

袁勝玄卻擺了擺手:“大哥,如今把她弄回來,對我們半點好處也沒有。”接回來也沒用了,倒不如就留在佑王府裡。如此一來,也能將佑王與袁太后拉上一點關係,誰知道什麼時候或許就有了點用處呢?

袁勝青被弟弟一勸,稍稍冷靜了些:“也好……”佑王死死守著中立不肯隨便往哪一邊靠,佑王妃拿個侍衛來算計袁勝蓮,怕也正是為了把袁勝蓮趕出佑王府。既然如此,他們倒非把袁勝蓮留下不可了。

侍妾又怎麼樣?侍妾也是佑王的人。既然佑王妃願意讓自己的夫君戴這頂綠帽子,他們又怕什麼呢?只要袁勝蓮留下,佑王就跟袁太后有了關係,至少絕了他會站在皇后一邊的可能。

“那你就回京城吧。”袁勝玄轉向二管事,“雖說是做個侍妾,但既然王妃許了將來能做側妃,多少也要帶些東西進王府,你就看著準備吧,倒也不必太張揚。”大面上過得去就行了,若是大張旗鼓地去做妾,也未免有些丟太后的臉。

二管事得了話,連忙答應,連在府裡多呆一刻都不敢,立刻就動身回京城。這次他辦砸了差事,好歹沒挨罰已是萬幸了,哪還敢叫累呢。

他走了,留下袁氏兄弟對坐著,個個都是一臉陰沉。今年看來是運勢先高後低,上半年還在為袁勝蘭入宮而高興,這才幾個月呢,就先是沈家搶功,後是袁勝蓮反水。當然袁勝蓮不算什麼,重要的是與福建都司的親事可怎麼辦?

“在族裡擇一個嫁過去吧。”袁勝青實在是不想放棄,“若是能讓長房……”袁勝蕊雖然不行,可長房也有庶女,自己擇親未必能找到什麼好人家。

袁勝玄搖了搖頭:“若是從前或許還行……”這次袁勝蕊去了京城卻連袁太后的面都沒見著,長房算是徹底沒了臉面,跟他們四房怕是再不肯來往了。

“那就讓他們抱著那個承恩公的空爵位過日子吧!”袁勝青冷笑。

承恩公可不是什麼世襲罔替的爵位,五代之後就沒了。如今的承恩公已經是第二代了,算一算,子孫們也沒幾代好襲了。更不必說袁太后在的時候都看不上他們,等袁太后沒了,他們還能指望誰?

說到這個,袁勝玄倒是微微皺眉:“太后姑母這麼做,似乎也太過了一些……”總歸長房才是她的親兄弟,袁勝蕊是她的親侄女,何至於進京一趟卻連面都不見呢?

袁勝青不以為然:“還不是氣他們不聽話,一心想著往宮裡去插一腳。”便以太后之尊,也最多弄一個侄女兒進宮,自然是要選個最得力的,哪能把名額浪費在袁勝蕊身上?不召她一同入京也就是這個意思,誰知長房偏不識趣。

“他們不識趣,難道太后還要給他們臉面不成?”再是親兄妹,如今也是君臣之別呢。只有太后給別人臉色的,哪見太后還要哄人的?

袁勝玄微微搖了搖頭:“總覺得還是有些……”太后有些絕情得過了。這事出反常,就不免會讓人有幾分疑心。

袁勝青素知這個弟弟有孟德之癖,不由得笑了一下:“就你想得多。罷了,時候不早,我倒腹中飢餓了。”

袁勝玄便道:“家宴都備下了——”他說到這裡便覺得索然無味。還吃什麼家宴呢,這個中秋真是過得沒滋沒味,“罷了,再拖下去母親倒要擔憂了,早些用過飯,我也去驛站瞧瞧。”

顧不得過中秋的當然不止袁家。往近了說,就在驛站之中的司家人亦是如此。

司儼的病已痊癒,司夫人原是打算陪著丈夫在這異鄉過了中秋,便帶著司秀文回京城去。可是託驛卒那裡置辦了酒菜,司儼卻只管關起門來見下屬,席上酒菜都要涼了,也不見他過來。

“我去看看父親——”司秀文便要起身。司儼平日裡多有讀書或寫摺子便忘記時間的,都是司秀文跑去拉了他來。

只是今日她剛起身,司夫人便淡淡道:“坐下!”

司秀文一怔:“母親——”

司夫人眼睛一抬,目光冰冷:“你父親在做正事。你一個後宅女兒家跑去做什麼?不知輕重!”

司秀文被罵得怔住了。隱約想起來最早的時候,司夫人似乎也阻止過她往書房跑,但後來就不再管了……

司夫人並不理睬她面上神色如何變化,只冷冷地道:“你年紀也不小了,過些日子成了親,莫不成在婆家也要時常往前院跑?如此不成體統,豈不讓人笑話你父親不會教女?節後你就隨我回京城,把《女四書》翻出來再好生讀一讀,也知道‘規矩’二字該怎麼寫。”

司秀文聽見成親二字,心裡就是一緊,下意識地向司敬文看了過去,卻見司敬文盯著眼前的酒杯,彷彿根本沒聽見司夫人在教訓她。

司夫人看她被劈頭蓋臉教訓了一頓,卻還沒露出什麼明顯的忿然或委屈之色來,心中稍稍滿意,暗想好在還沒有狂妄到一絲委屈都受不得,如此就還有教導的餘地。

須知嫁人為婦,與在自家做姑娘截然不同,哪怕心中不服,至少表面上也不可失禮,否則一個忤逆婆母的帽子扣下來,任是哪個媳婦也吃罪不起。司秀文這臉上能端得住,至少第一關是過得的。

如此,司夫人便不再教訓她,只叫下人去問了問,得知司儼還不曾出來,便叫人將酒菜送過去,自己領著兒女用過飯,各人自去休息。

司秀文這頓飯吃得食不知味,好容易得了嫡母的話,退出房來就拉住了司敬文,急急道:“哥哥,難道母親將我的親事定下來了不成?”嫡母來了杭州可從沒見過袁家人,若是定了親事,絕不是袁家。

司敬文眉頭一皺:“婚姻大事,哪有你一個姑娘家自己過問的?”但到底是疼了許多年的妹子,看她一臉惶然,還是忍不住安慰道,“父親母親自有道理,定會給你挑一個才華橫溢,妥當上進的。”

他這是為了安慰妹子,豈不知司秀文一聽才華橫溢四字,只覺得彷彿一瓢冷水澆了下來。袁勝玄雖然比之普通武將文雅許多,肚裡也有些墨水,但以司家標準,還遠遠夠不上這四個字,既有這個話,那必然是在文官清流中結親了。

“哥哥——我,我不嫁!”

司敬文只當妹子是戀家,搖頭笑道:“傻丫頭,女大當嫁,哪有不嫁的道理?好了好了,快回房去吧,這是驛站,被人瞧見不成體統。”

司秀文一腳深一腳淺地回了自己房中,失魂落魄般坐了半晌,才忽然抓住了小紅的手:“你去瞧瞧,袁二少爺來了不曾?”

小紅嚇了一跳:“姑娘,今日是中秋……”誰家不是闔家團聚,袁二公子為什麼會跑到驛站來啊?

“你去。”司秀文抿緊嘴唇,一臉決然,“若是他今日不來,便是我與他沒有這個緣分,我也就從此死了心。若他來了,你便對他說,我要見他,若是他不肯跟著你來——那也就罷了。”若是他真的來了,那就是天意!

司儼可不知道女兒已經抱著破釜沉舟的念頭了,他正在跟幾個心腹下屬談話:“據這些日子的調查,倭寇之患確是有的,沈家奏摺之內所言,並不算誇大。”只不過本地海匪人多,甚至有些還是錯把倭寇當本地海匪給報了上來,就顯得倭寇不那麼扎眼了。

幾名下屬都點頭。這個結果是他們在各處沿海村鎮仔細查問出來的,找的都是田間地頭的農戶,或撒網捕魚的漁民,全是那頂不起眼的百姓。若說這些人都是沈家收買了來矇騙御史的,那沈家從西北帶來的五百人馬全撒出去恐怕都不夠。

而且這幾名下屬有的是司儼的門生,有的是他在都察院的下屬,都是相交數年,對其人品甚有信心,也絕不會被沈家收買。相反,這些人都生怕他的名聲受玷,巴不得能查出沈家有問題來呢。故而交這調查結果上來的時候,人人都有些心情複雜。

“先生——”其中一個就忍不住叫出了舊日稱呼,“如今,該如何是好?”

司儼便嘆了口氣:“說起來,既然沈家沒有誇大,我當日的彈劾便是錯的,該向陛下告罪才是……”

那學生忍不住便道:“雖說沈家對當日戰績沒有誇大,可他後頭的話卻也未免有些危言聳聽。自前朝那次倭患之後,倭寇也並未有大舉入侵,並不似沈家所說,將為肘腋之患。如此,先生彈劾他也並不算錯。”

另一人也點頭道:“且咱們做御史的,原有彈劾之職,風聞奏事亦是尋常。大人若是因此告罪,言官因言獲罪,日後誰還敢直言呢?到時候恐怕人人鉗口,反不利於言路開闊了。”

司儼便默然,似乎有些心動。

他素來名聲好,簡直就是清流中一杆大旗,跟著他的人無不希望這杆旗屹立不倒,不染點塵,如此既是保了司儼之名,對他們這些景從之人亦有好處,於是紛紛附和。

司儼聽他們七嘴八舌說了幾句,便嘆了口氣道:“容我再想想。今日中秋,原該闔家團聚盡享天倫的日子,倒是勞動各位跟著我出來。我已託驛丞備下酒菜,各位不妨小飲幾杯。南節先慢一步走,我還有話問你。”

諸人便皆起身道謝。其實他們這些在京中做小官的,多有家中清貧者,說個布衣蔬食也不算過份。司儼家中富裕,既備酒菜自不會吝嗇,倒也是難得打打牙祭的機會,便說說笑笑都出去了,只留下韓南節一人在書房之中與司儼相對。

韓南節便是那日被沈雲殊綁去桂池村,叫他親眼看見丁守備率人打扮成海匪模樣進村的那個年輕官吏。他是個八品小御史,在京城裡沒根沒基,司儼卻是甚為欣賞他,便將他也塞進了這次欽差隊伍之中,不想卻偏偏正被他看見了這事兒,回來便秘密回報給司儼,除此之外不曾向任何人透露過。

司儼聽房外靜了,便道:“這幾日可有人向你問過此事?”

他不必細說,韓南節也明白:“是有人拐彎抹角打聽過。下官只說去過,但見村民在修繕房屋,說是有官軍來村裡抓過海匪,後查知乃是有人陷害,雖是燒了幾間屋子,卻也留下了賠償的銀子。”

他也不說自己沒去過桂池村,卻將時間往後延了一日。

司儼便點點頭:“做得不錯。”桂池村不小,若一味說不曾去過反易於引人疑心,倒不如這般說,倒能打消那些人的懷疑。

韓南節便試探著道:“大人這奏摺——”他總覺得司儼不會不上請罪摺子。這位大人素來都是推崇君子坦蕩蕩的,便是有錯也不該藏著掖著,那反而落了下乘。

司儼難得地笑了一笑:“這奏摺,我暫時不上。”

韓南節先是一怔,隨即便有些了悟:“大人是疑心……”若不然為什麼只留他一個人呢?這顯然是對丁守備的說辭根本不相信啊。不過說真的,連他都不相信呢。只不過若說那丁守備身後還有人,可就有點太駭人了,那可是手握江浙一帶軍權的……

司儼卻是在此時似乎明白了為何沈家父子會被調到江浙來,只是這話他還不欲與韓南節說。從自己女兒身上,他算是知道了口風不嚴的危害,韓南節也還年輕,雖然品性是他看好的,卻也怕他還缺歷練,不如少知道些的好。

不過有些事卻是他一直知道的,那倒可以跟他談談:“此事,細想起來頗多可疑之處。”

這還要從那王御醫向自己傳遞訊息開始。當時他聽見“殺良冒功”四字便覺得頭皮發炸,全被吸引住了,此時回想起來,其實直到如今也並沒聽得市井之中有此傳聞,那王御醫是從哪裡聽來的?似這等聳人聽聞之事,只消有一半點兒訊息就會傳得滿城風雨,如何一個養在府中的御醫都知道了,市井之中卻無傳聞呢?

如此一想,司儼不得不懷疑,王御醫乃是被人指使才透露消息給他的。恰好官府那邊的歷年記錄又確與沈家上報數目相差一百餘人,那麼屠掉桂池村,這一百多頭顱也就補上了。

倘若沈雲殊沒有阻攔那丁守備,只怕此時他就會認定沈家的確殺良冒功了。而沈雲殊當時若是拖延一二,等那丁守備真將村子屠了一半再出現,可就是鐵證了。

正因這鐵證沒有到手,司儼才真心地覺得,沈家的確是保國衛民之人,不忍用百姓的鮮血去換來自己能扳倒對手的“鐵證”,這樣的人,斷不會誇大其辭以爭奪功勞,更不會行殺良冒功之舉!

那麼,如果沈家沒有問題,有問題的就是袁家了。若依他的脾氣,此刻就要上表彈劾,請朝廷自丁守備下手,查一查袁家了。

可是,如果皇上調沈家父子前來江浙,那皇上多半也是疑心了袁家,但為什麼卻不明說,還要在朝堂上做出傾向於袁家的舉動來呢?

司儼若只是個一味只知梗著脖子的人,也走不到如今了。他想了又想,越想越覺得此事甚為複雜,他現在若是就這麼直愣愣地捅出來,未必就是件好事。

“我想,先上奏摺向陛下言明,倭患為實。”司儼思慮再三,決定還是不對韓南節說太多,“袁家鎮守江浙,對此先見不明,理當彈劾。更有那丁守備,險些因誤聽訊息而殺害良民,也該懲處。”

韓南節連連點頭,卻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司儼要特意將自己留下卻只說這些。便聽司儼緩緩道:“你帶著我的奏摺先回京城,就說我還要在此地再細細調查倭寇之患,屆時,你要借遞奏摺之機向陛下秘奏,你在桂池村所見。”

他看著韓南節似乎有所悟的目光,又叮囑了一句:“只要將事實奏於陛下一人即可。”這年輕人踏實能幹,也有機靈勁兒,聽說家裡父母俱亡,若是司秀文能嫁了他,倒可少受些束縛,日子也能過得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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