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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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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前來接許碧的下人,第二日便到了。雖然文老太太很想挽留,但許碧與蘇阮還是立刻就啟程了。許碧自然耽擱不得,畢竟沈雲殊還躺在床上,等著她去沖喜救命呢。而蘇阮也由沈家派了人來,將她送往京城。

兩人一南一北,便在宣城縣衙後院分了手。

“這個姐姐繫著,一路平安。”許碧從自己的行李裡翻了半天,才翻出一枚壓勝錢來。

壓勝錢,又叫厭勝錢,是用來祈福辟邪的。許碧這枚壓勝錢是長命鎖形,赤金打造,重三錢。

“這東西不值錢,卻是我姨娘在佛前供過,念了九九八十一天經文的。我自小多有病災,都是這東西替我壓著,姐姐繫著它,但願也能給姐姐擋擋災禍。”許碧這話不是假的。這壓勝錢本是楊姨娘有孕後特地去打的,但這經文卻是路姨娘在她過世之後念的。

那會兒的許二姑娘體弱多病,都疑心養不活了。路姨娘便將這壓勝錢供上,念過經文之後才給她繫上,結果許二姑娘平安長大,至少若不是她自己投了繯,現在也應該還活著呢。

要說許碧現在真的拿不出東西。沈家的聘禮還在杭州,她自己的嫁妝換了四千兩銀票揣著,隨身的行李裡就只有從前在許家得的那些小首飾玩藝兒,根本拿不出手。算來算去,也就只有這枚壓勝錢,雖本身不值多少銀錢,卻能抵得上蘇阮那一隻鐲子的情份。

蘇阮接了那壓勝錢在手,鄭重將紅線系在自己頸中,才與許碧別過,各自登上了馬車。

從宣城再往杭州去就很快了。且此次在驛站出了事,又耽擱了一日,馬車自然走得更快,黃昏時分,便到了杭州城。

這次林媽媽一路都跟在許碧的馬車裡伺候,臉上的笑容比從前更和善,即使看見許碧掀起窗簾一角往外觀看,也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反而笑道:“杭州城雖比不得京城,也算是繁華之地,再過些日子天氣和暖,那西湖、錢塘、玉皇山,到處都是好景緻,一年半載都看不完。”

許碧笑了一笑:“所以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原是個好地方。”再說這年頭的女眷們也難得出門,偌大的杭州景區,一年半載的自然是走不遍。

上輩子許碧自然是來過杭州的。與那時候比起來,現在的杭州當然沒有那些高樓大廈,空氣卻是更為清新。目之所及多是白牆黑瓦,被那湛藍的天空一襯,水墨畫兒似的。那些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穿行的人們也不如前世那般擁擠,衣裳亦多是青藍粉赭之色。如此那路邊低矮圍牆之內探出一枝桃花或紅杏,便格外嬌豔亮眼。

說起來,京城離杭州並不很遠,景緻自然也有相似之處。但京城更為厚重,杭州卻顯得輕靈許多。就連知雨知晴兩個也看得發呆,眼睛都有些不夠用了。

林媽媽在一旁殷勤地指點:“將軍府就在西湖邊上,出去只乘轎子,盞茶時分就到。那蘇堤、斷橋、雷峰、麴院,四季皆有景緻,單這一泓湖水,就看之不盡。”

知晴一臉嚮往,忍不住道:“這麼說,過些日子不就好去西湖遊春了?”

林媽媽點頭笑道:“可不是。”

許碧卻暗地裡撇了撇嘴。真要是她不幸才嫁進門沈雲殊就死了,一個寡婦有沒有春可遊還不一定呢。

林媽媽察顏觀色,看得出許碧對此不感興趣,便連忙換過了話題:“姑娘進了城,先在別院住下——聘禮都放在那兒——姑娘就從別院出嫁。說起來這路上耽擱了一日,明日就是吉期,姑娘到了別院,今晚還要早些歇息。這會兒,想是喜娘都已經等在別院裡了。”

這個時間確實夠緊張的,不過許碧也只點了點頭。林媽媽便續道:“雖說日子急了些,卻也是尋了人仔細擇出來的好日子,各樣禮數也都要齊全。全福夫人請的是杭州知府董家的夫人,姓孟,家中公婆俱在,膝下兒女雙全,別人家輕易是請不至的。”

許碧又點了點頭。杭州知府也算是本地最高級別的官員了,家裡夫人當然不是什麼人想請就能請到的。說起來全福夫人好像不單要公婆俱在,自己父母也要雙全才是。但林媽媽只提公婆不提父母,只怕這位董夫人也不是那麼全福,只不過身份高,請她來是件極有面子的事。

原本按計劃,許碧一行人昨天就能到杭州,用一天的時間來準備成親自是寬裕的。結果在驛站裡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時間驟然緊張起來,林媽媽只得在馬車上就開始講起明日成親的流程來。好在到了那一日,新娘就是個提線木偶,只要照著喜娘的提示行事即可,倒也不用特別費心去記什麼。

許碧安靜聽著,林媽媽窺著她的臉色,便乾笑了一聲道:“姑娘,這驛站的事,老奴想傳出去究竟是對姑娘不好,所以只稟報了夫人,其餘下人一概都封口……”

許碧一聽就明白,林媽媽果然是選擇了隱瞞,不想讓沈大將軍知道此事了。

“媽媽說的是。只是又要勞夫人操心了。”

“哎——”林媽媽立刻就笑了,“看姑娘說的。過了明日就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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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說著話,馬車便放慢了腳步,別院已是到了。

江南園林,以小巧玲瓏見長,即使一個不大的別院,看起來也是精緻可愛。一個穿淺紅褙子的大丫鬟領著幾個僕婦,笑盈盈地候在門口:“奴婢紅羅,夫人派奴婢過來,在別院伺候姑娘。”

這一路上林媽媽已經說過,沈夫身邊四個大丫鬟,紅羅十八歲,最得沈夫人信任。許碧也不敢怠慢,連忙客氣了兩句。

這紅羅生著一張容長臉兒,眉眼秀麗,未語先笑,瞧著就十分利落能幹的模樣,一邊殷勤地攙著許碧往裡走,一邊道:“姑娘可到了。夫人已經盼了好幾日,昨兒接了訊息,可把夫人唬了一跳,雖則報信的人說姑娘平安,夫人心裡也仍是放不下,一夜都沒有睡好呢。”

這種話聽聽也就罷了。許碧也就對她笑笑:“也不曾想到會發生這樣事,勞夫人擔心了。”

紅羅往她臉上打量了幾眼,抿嘴笑道:“看姑娘氣色還好,夫人也就放心了。不是奴婢託大說句話,這大禍之後必有大福,姑娘過了這一劫,以後定然事事順心。”

“那就謝謝紅羅姐姐吉言了。”許碧微微一笑,看了知雨一眼。

知雨早就有話想問了,這會兒得了許碧示意,便開口道:“紅羅姐姐,方才林媽媽說,明日就是吉期,我們這初來乍到的,也不知究竟還要做些什麼……”

紅羅笑吟吟地道:“夫人叫奴婢過來,正是為了跟姑娘說明兒的事呢。姑娘也知道,杭州離京城遠,家裡備的聘禮就不曾叫林媽媽帶過去,免得這邊送了去,那邊姑娘還要帶回來,這搬來搬去的也太麻煩些。”

她說著就掩嘴笑了一下,才續道:“杭州這邊,是吉期之前送嫁妝,所以那些東西前日已經從別院這邊送去了府裡,因姑娘還沒到,夫人就做主,又給姑娘添了些用得著的東西,先把院子佈置了起來。也是為了趕在大少爺回府之前,免得到時候又要搬動……”

“大少爺?”知雨疑惑地道,“大少爺不是在養傷……”

紅羅嘆道:“大少爺之前一直在軍中,昨日才挪回來的。因御醫說不叫亂動,免得扯裂了傷口,老爺已經安排了,明日就由二少爺代為迎親拜堂。”

知雨頓時就有些急了:“不知那御醫診斷,到底是怎麼說?”這連拜堂都要兄弟代替,可見沈雲殊這傷必定極重,根本不像林媽媽在船上時說的那麼輕描淡寫。

紅羅笑了一笑:“御醫說,大少爺這次傷得狠了,須得好生養著。”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要不是傷得狠了,又怎麼會有沖喜之事?可這好生養著,究竟能不能養得好,可就不好說了。

許碧倒是早有心理準備。且這紅羅既然是沈夫人的心腹,自不會跟林媽媽說出不一樣的話來,否則豈不是自己拆臺?好在明日就成親,到時候她總能見著沈雲殊,是好是歹,還是自己親眼去看吧。

這別院裡倒是一切齊備,婢僕也都手腳利落,紅羅和林媽媽直到許碧洗漱過又用了飯,這才告退出去。林媽媽要回府去向沈夫人回話,紅羅卻是今晚要留在別院,明日好安排許碧上轎的事。

知雨將紅羅送出去,回來關了門,便連忙與知晴將明日要穿的嫁衣蓋頭並花冠等物都收拾出來,挨樣檢查了,確認並無不妥,這才伺候著許碧歇下。這成親可是個體力活兒,明日有得忙,所以兩個丫鬟雖則心裡還是忐忑,卻也不敢再讓許碧憂心了。

這邊,林媽媽卻是坐車先回了沈府。

沈府這宅子原是前朝一位閒散王爵的府邸,終日也不做什麼正事,只一心在修繕自己園子上。這園子既有江南園林的精緻,又不失北地庭院的疏朗,尤其是宅子裡那些花木,都有了年頭,實在難得。

前朝覆滅之後,這宅子輾轉到了一富商手中,豈知後人不爭氣,將家業敗了,便思想將這宅子賣了得些錢財。因有敗家之事,便有人說這園子風水不好,要壓他的價。這富商後人不肯賤賣,便拖延了好些時候。

恰好沈文闔家都從西北調至江浙,沈夫人一眼便看中了這宅院。沈大將軍戎馬出身,並不信那些風水之說,便出了公道價錢買下。這宅院雖不是極大的,但沈家主子也不多,儘夠住了。

林媽媽進門時已是夜色低垂。這宅子裡花木茂盛,白日裡自是美景,到了夜裡便不免有些陰影幢幢的。林媽媽剛走到二門處,前頭小徑裡忽然燈光一閃,繞出個人來,倒把林媽媽唬了一跳:“誰!”

那人身形嬌小,將手中燈籠一提,笑道:“唬著媽媽了?我是青霜。”

林媽媽心中暗罵了一句,臉上卻露了笑容:“原來是青霜。這麼晚了,怎還沒歇著?”

青霜雖是北邊人,卻生了一副南邊人的模樣,嬌小玲瓏,瓜子臉上一雙杏眼,不管什麼時候都水汪汪的。聽林媽媽這麼一說,就揚了揚手裡的一包東西,道:“想給大少爺做點針線,沒想到那棚子又壞了。趁著這會兒去針線房要了一個,明兒忙,怕是顧不上了。”

林媽媽有些敷衍地點了點頭:“可不是,明日有得忙呢。”

青霜轉身隨著她走,笑道:“媽媽不是去接少夫人麼,怎的沒留在別院?聽說路上出了點事,我還直替媽媽擔心呢。少夫人可不要嚇壞了?”

林媽媽笑了一聲:“可不就是因為出了點事,我先來與夫人回話。”

她不接話,青霜便只得不再兜圈子,往她身邊湊了湊,一邊提著燈籠給她照路,一邊壓低了聲音道:“媽媽,聽說少夫人知書達禮,琴棋書畫俱精。我總聽人說腹有詩書氣自華,想必少夫人定然是個大美人了?”

林媽媽肚裡暗暗冷笑——果然夫人當初沒看錯,這丫頭就是個端不住的,渾身骨頭怕都沒二兩重——面上卻不動聲色,只笑道:“你也太心急了。明日少夫人就進門了,到時候還不盡著你們看,偏這時候急得什麼似的。不說了,我還得趕著去向夫人回話呢。”

青霜眼看著林媽媽扭頭走了。沈雲殊的院子跟沈夫人的正院方向相反,她也不好再跟上去,只得將腳一跺,自回沈雲殊的院子去。

沈雲殊的院子靜悄悄的,從臥房裡瀰漫出一股藥味,青霜才一進去就被燻得皺了皺眉,連忙走過去將窗戶推開一扇:“這般重的藥味,姐姐怎麼不開窗。”

屋裡桌子旁邊坐著了個年紀與她相仿的丫鬟,眉目明豔,正是沈雲殊另一個大丫鬟紫電,手裡折著幾件洗乾淨的衣裳,見青霜開窗便道:“御醫說大少爺如今不宜見風,藥味便有些也燻不壞人,你莫要把窗戶開得那般大。”

青霜嘟了嘟嘴,只得又把窗戶關得小些,埋怨道:“也不知這些御醫用的是什麼藥。我記得從前在西北的時候,大少爺也用過傷藥,並不是這個味兒呀。”

紫電皺眉道:“你也小聲些。大少爺喝了藥剛剛睡下,莫吵醒了他。從前那些傷藥不過是治些皮肉之傷,這次大少爺背後中這一箭都傷到了臟腑,用的藥自是與從前不同。你若受不住,晚上我來值夜,你去歇著罷。”

沈雲殊身邊兩個貼身的大丫鬟,雖則他長年在軍營之中也用不到,但既回了府裡,就該紫電青霜兩個伺候。青霜自是不能就走,有些訕訕地道:“我倒不是受不住,只是擔心大少爺……那些御醫雖說是宮裡來的,可宮裡那些貴人何嘗會受這樣的傷?只怕他們治起這些刀箭之傷來,還未必有西北的郎中拿手呢。更何況那王御醫才多大年紀,便是在宮裡,只怕也就是給人拎拎藥箱,抄抄方子……”

這話也正是紫電憂心的,不由點了點頭,嘆道:“你說的也是。只是如今離著西北這般遠……好歹御醫們補養應是拿手的,只消那傷無礙,好好地養起來便是了。”前些日子府裡都說大少爺是要傷重不治,夫人連沖喜的法子都想出來了,大將軍竟也同意,可真是把她驚駭壞了。如今大少爺接回來,瞧著雖是虛弱不堪,但既能挪動,想來性命總歸無憂了。

青霜又嘟了嘟嘴,小聲道:“御醫說的那些話,我看也未必真能信……”伺候宮裡的貴人,那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尤其要會推卸責任。這些御醫早就油滑了,嘴裡的話至多也只好信七分。

紫電輕嘆了口氣,也壓低聲音:“便是御醫們油滑,大將軍心裡總歸有數的。”這可是嫡長子,又是軍中的膀臂,大將軍豈會輕忽呢?

青霜想想也是,心下略定,便有了些興致:“也不知明兒進門的少奶奶是個什麼性情模樣?”

紫電瞥了她一眼,好笑道:“你方才不是出去了麼,竟沒打聽來?”兩人一起伺候沈雲殊有三年了。平日裡沈雲殊多在軍營,剩下她們兩個獨守空院,彼此相處久了,自是瞭解。何況青霜那心思有些藏不住,她方才往外頭一跑,紫電就猜到她是去等林媽媽了。

青霜撇了撇嘴:“那老貨當真可惡,仗著在夫人面前得臉,一句話都不肯漏,還教訓了我一句。”

紫電嘆道:“你也的確是太急了些。如今這雖說是大喜事,可到底家裡——你這時候去打聽少奶奶,林媽媽哪裡會告訴你。”

青霜哼了一聲:“就因大少爺是這樣,我才急著要去打聽呢。聽說少奶奶是讀書人家的女兒,咱們在西北也見過,那樣的姑娘多是難伺候的——我就不信,姐姐你不擔心?”

紫電低了頭,手上無意識地撫摸著那幾件衣裳,低聲說:“咱們做奴婢的,無論什麼樣的主子還不都要伺候。何況咱們——也不過就是丫頭,想來少奶奶也不至難為咱們……”

青霜嘀咕道:“那不都是因著這幾年大少爺在營裡……”若不然,她們早該有個名份了,也不至到如今只是個普通丫鬟,空自生了張招人忌憚的臉,卻沒個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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