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外面看的人,見這人凶神惡煞一般的說話,也懶得理他,又紛紛跑了回去,畢竟睡覺事大。
歸辰看到他們走後,提著手裡的長槍對著地面就是一陣猛戳,邊戳邊惡狠狠的吼道:“林卓!過騰!老子一輩子都會記住你們!今日羞辱之仇!一定十倍百倍還於你們!”此人還真是記仇,心智確實不是一般的陰沉。
吼完之後,他又挺槍練了起來。他現在要發洩心裡所有的不滿!他要發洩他對所有人的憎恨!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而且樂於此!誰要是惹他不痛快了,千萬別讓他找著機會!不然他就會報復,而且是十倍百倍的來報復!正如他說的那樣!
只見月光之下,他神情扭曲,幾乎瘋狂的練著槍法,好似地獄裡的惡鬼一樣,甚是嚇人。
林卓和過騰他們雖然沒有再出去,但是還是和先前一樣躲在暗影裡面看著,在他們的身後,一個屋裡的人幾乎全部都起來了,一個個擠著腦袋的往外面看那歸辰練槍。
林卓看外邊的歸辰如此的記恨自己,忍不住對著過騰斥道:“都是你這傢伙惹的禍,好端端的你去逞什麼能……現在那小子心裡指不定在琢磨什麼事,就他現在這樣子,還真保不準他會幹出什麼事來!”
“說得好像真的一樣!”過騰冷哼道。
“你看他那滿臉的怒氣,就知道不是假的!你又不是沒聽到他是怎麼喊你們的名字的……林卓!過騰……這他娘的還像個正常人嗎!”王尋那小子拼了命要把腦袋擠出去,可是他的跟前幾人都好像山似的,愣是沒有擠出去。他也是被剛才歸辰那吼聲給驚醒的,一驚醒就聽到看到這些,就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雖然他說的聲音很小,但是他極力去模仿歸辰呲牙咧嘴的樣子,不消說還真有幾分神似。
“我發現你們這些人,就是喜歡沒事找事!奉勸你們以後還是少招惹他為妙!”魏顯目中閃過一點憂色,沉聲道,“這個人的心智這般的陰沉,搞不好正如林子說的會搞出什麼事來,正好兵器架又擺在外面,要是趁著夜黑風高給你們一人來一下,到時候就是叫娘也都不會有人在理你們!”
“你小子就會說些嚇唬人的話!”王尋很不以為然,“我諒他呀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他有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可不是你說了算!反正等著瞧吧,兄弟們!”魏顯嘆了一口氣,“以後還是小心做人,莫要真搞出什麼事來!”
“哎呀!老扯這個幹什麼!不說了不說了!明天早上還要出操呢!不早了也該睡了!”林卓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外面還在練的歸辰,跟著就轉過身來張開了自己的手臂,就把這些圍在門口的人往裡面推。
王尋心有不甘的叫了起來:“你幹什麼呢!我還沒有看夠呢!”
“你要是不怕他刺你幾個窟窿的話,那就看吧!”過騰也幫著林卓推了推這些擠在門口的人。
王尋還想再說什麼,可是身前的那幾人都往回擠了過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身不由己的被推進了屋裡。
一直到現在,今天的事才算有了一個完結。
從那天晚上一直到選拔之前的一天,和歸辰一個屋裡的人心裡都有些忐忑不安,不為別的就是魏顯說的那些話,因此也都儘量不和歸辰,避他如瘟神一般。在夜裡睡覺的時候,有些人都暗自祈求菩薩保佑,更有甚者嚇得夜不能寐。不過這兩天也沒有訓練,在白天的時候可以補覺。
轉眼之間已是選拔的這一天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雲層很淡,天朗氣清的十分適合操練之類的事宜。
但是今天不操練,今天是海選特別小組的第一天,除了這個之外其他事情都不用做。
此時在靠著點將臺的前面搭建起了一個很大的高臺,當然要比那點將臺矮上少許,但是他的檯面很大,足有三丈見方。那點將臺上又換上了一把大石椅,而且在石椅的下方也擺上了兩張椅子,看來是除了東海王之外,還有人會坐在這裡。
現在由於時辰尚早,東海王也就還沒有來。但是校場之上有些軍士卻忙得很。
他們都在清理校場上面的雜物,這一個月的訓練下來,校場之上已經亂糟糟的一片。為了更好的迎接這個特別的日子,上面特別交待下來,要好好的把整個校場清理一下,每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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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清理的重任理所當然的就落在了那些從軍多年的老兵身上,而那些新兵卻在為這即將開始的選拔做著最後的準備。
營房裡,歡騰騰的一片。
今天上頭給他們下發了新的衣甲兵器,每人都有兩套。
在選拔大會開始之前,他們都要換上這些新的衣甲,同時帶著自己的兵器去校場接受東海王的檢閱。
林卓也在試穿自己的新衣,顯得很是興奮。穿上這些之後,他就是一名真正的士兵了,之前一個月的苦訓可都是為了這一天的到來。
這衣甲分為兩層。裡面是一身月白色的勁裝,外面套上的就是一層用藤條編織而成的甲了。這甲由甲身和甲裙組成,有上下之分。
林卓在穿上衣甲,帶上頭盔之後,整個人看上去立馬就不一樣了,完全和之前的自己有了質的變化。
在一邊的王尋顯得興奮異常,硬是拉住林卓問道:“林子來說說,我像不像一個將軍!”
林卓看了看他那得瑟樣,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站在他跟前的過騰也嗤笑道:“你這還將軍呢!差得遠了……你看看魏子,他才像!”說著就扳過王尋指了指站在一邊的魏顯。
幾人聽他一說都把頭轉向了魏顯那邊。
魏顯此時已經披上了衣甲,他的身材本來就魁梧,套上這甲之後氣勢看上去就更威武了。這過騰說得不錯,乍一看之下,魏顯還真有幾分將軍的模樣。
魏顯好似才注意到他們都看著自己,有些靦腆道:“都看我幹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魏子,以後要是發達了,可不能忘了兄弟我啊!”這王尋說著就走到了魏顯的身邊,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笑道。
“這哪兒的話,哥哥以後要是發達了,但凡有我一口吃的,絕不會虧待了兄弟們!”魏顯笑道。
他的話音一落,滿屋子的人差不多就都笑了起來。看來這魏顯在這個屋子裡的人緣不錯。
過騰也走到了魏顯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笑道:“魏子!我看好你!”
魏顯也回過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過騰我也同樣看好你!”
“不……不!”過騰卻笑了起來,“我可能會讓你失望了!”
“怎麼這麼說呢!我認為你倒是有成為將軍的潛質啊!”魏顯有一些疑問。
“我可不是為了當將軍來的!”過騰眉頭一陣聳動,笑道。
“既然你不為當將軍來,那你來幹什麼?”王尋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還真不好說!”過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又搖了搖頭。
“還以為你真會說出什麼大道理來!”王尋有些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小聲嘟噥道。
林卓看到過騰這個樣子的時候,心裡突然一動。好像想到了什麼,可是僅僅一動之後,就再也想不到為什麼剛才會突然一動了。忍不住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過騰,暗道:這小子確實不簡單,前幾天要不是親眼看到他擊敗歸辰,鬼才知道他原來武功那般的了得……好像還有別的事情可以和他聯絡到一起,是什麼事情?林卓卻一時失了頭緒。
也就在他整理自己頭緒的時候,外面有一人喊道:“都別再磨蹭了啊!集合了!手腳麻利點快到校場上面去集合!”這人邊喊還邊敲著鑼鼓,動靜很大。
也就是這麼一下,林卓的注意力頓時被偏離開了。
屋裡眾人聽那人喊過之後,一個個趕忙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爭先恐後的跑了出去。
這個時候的校場上面鬆鬆散散的站著一些人,顯得校場上面很空蕩。其他的人都圍在校場的外圍,這些人都是之前清理校場的軍士。他們空出來的位置,是用來給這些新兵們的。
林卓他們來的算是比較早的,比他們更早的就是他們每個方陣的一十一名教習。他們各自找到自己的教習之後,就站定了。在他們站好之後其他的人來陸陸續續的來了,不一會兒工夫,整個校場就被擠得滿滿當當的了,一時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這些個教習趁著東海王還沒有來的時候,都在忙著整理自己方陣的隊形。
才整理好沒多久,外面就有軍士大吼起來:“恭迎王上!”
有一個人吼出聲來之後,立刻就有許多不甘落後的軍士也爆吼道:“恭迎王上!”一時吼聲震天,直衝雲霄。
就見從校場的外邊緩緩的走過來二十幾人,走在最前面的自然就是那東海王了。他的身後左右兩邊跟著的是馮其與一身著青衣的老者,這老者一臉富態,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主。
這老者身為這廷州城的知州,是一個文官,地位在馮其之下。平時一般都不會在這校場出現,想是今天日子特殊,東海王也特邀他前來,所以也就跟了來。
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二十餘人,除了那左右二先鋒之外,就是那帶著面具的侍衛長與他手下的一些人了。
一行人繞過高臺,除了侍衛長手下的那些人外其他的人就都從點將臺的側面走了上去。東海王很自然的就坐在了中間的那張大石椅之上了。下面那兩張椅子,左為馮其右為知州。還有三人就圍著點將臺站了起來。
東海王看著這些經過一個月訓練之後的士兵有些激動,才剛剛坐下就又站了起來。看到他一站起來,馮其與那知州也跟著就站了起來。
東海王見這知州站了起來,忙道:“田大人,您就坐著吧!”
那知州聽東海王說得如此客氣,一臉的惶急,連稱不敢。可是東海王此時已經伸出了他的雙手按在了他的胳膊上,硬是把他摁回了座椅之上。
這知州無奈之下只有喊道:“王上這是折煞老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