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師父將你帶到屋子裡,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顧凌舟想了想,一共也就兩件事,其一要解開他與嶽沅兒的結印為日後做準備,其二便是廢掉他一身功夫,就當是被逐出師門,也好能換他下山成親。
這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了。
一身修為而已,哪裡有嶽沅兒來的重要。
只不過,若是讓她知道,估計不會同意的吧?
顧凌舟這般想,也起了隱瞞的心思:“只說了要解開結印,沒說旁的。”
“真的?”嶽沅兒還是不信。
述約張臉上就差寫著“我有陰謀”四個字了,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放人。
可顧凌舟面上平靜,要麼是真的什麼都沒說,要麼就是打死也不會告訴她一句。
算了算了,不告訴她拉倒,她自己也能查出來!
不過嶽沅兒還有一點不明白。
“你為什麼不讓我跟你們師妹走?”
“不想。”
顧凌舟絲毫沒覺得他方才說的那些話會讓人多想,只是簡單說了句:“你同我上山,自然要同我住在一處。”
“就因為這?”
“嗯。”
從前可沒見他有過這種想法,反而多一間屋子都不願意給她呢。
嶽沅兒小聲滴咕著,等走到了竹林伸出的竹屋時,她才發現此處真是個風水寶地。
即便周圍的靈力不似那般充沛,但被靈泉水滋養的竹林皆是長勢喜人,靈力混著竹香縈繞在周圍,覺得從心底裡往外的舒暢。
難怪顧凌舟身上受了那麼多傷還能活下來,在這樣好的地方生活,想死都難。
想死???都難?
嶽沅兒心下一沉,背著手往裡走了幾步:“顧凌舟,這地方是你自己挑的還是你師父給你安排的?”
“我師父。”顧凌舟說,“自打我入天堰宗便一直住在這。”
嶽沅兒感覺自己應該是猜到了什麼,難道述約將顧凌舟安排在此處,就是讓他死了都難?
顧凌舟伸手拉上了她的手腕,帶她進了屋子。
屋內擺設及其簡單,桌子上連茶壺都沒有,就一個杯子孤零零的放著,椅子也沒有。
入眼就是一張床、一床褥子。
“你就住這裡?”
嶽沅兒有些驚訝,腳下都不知道該不該往裡面邁。
顧凌舟不說話,轉身出了門,長青劍此時就像一把鋒利的斧子,噼下幾根竹子後他用靈力將其做成兩把竹椅。
“坐吧。”
嶽沅兒感覺自己手腳都不知道改放在何處了,她有些拘謹地坐下。
還行,倒是挺穩的。
嶽沅兒看著他,她好像第一次仔細的看他,他長髮用一根絲帶半束著,身上一點多餘的裝飾都沒有,難怪連住的地方都這。
“你在想什麼?”
嶽沅兒認真道:“你這屋子,賊來了都得哭著走。”
賊?哪有賊敢來他的屋子。
顧凌舟想了想:“你不喜歡這樣?”
“倒也不是不喜歡,就是在這裡生活挺不方便的。”
“那等我們下山了,便找個豪華一些的屋子住。”顧凌舟看著她的模樣好像一個虔誠的信徒。
他從前重來沒想過這些,也沒想過身邊多一個人以後會過什麼樣的日子。
如今,他倒是期待起來了。
心裡壓抑不住的歡喜蔓延上來,嶽沅兒又何嘗不是這樣。
她想過回家以後一定要吃好玩好,但從來沒想過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
如今有了期盼的方向,感覺還挺不錯的。
入夜之前,顧凌舟一直都沒閒著,忙裡忙外打了張竹床有做了梳妝檯、浴桶等。
整個屋子被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充滿,倒是多了幾分煙火氣。
嶽沅兒起初還擔心顧凌舟傷勢未愈身體承受不住這種靈力的損耗,但此處似乎真的滋養他,反而讓他的狀態更好了。
晚上嶽沅兒睡的很安心,是她這些日子一來睡的最好的一宿。
清晨的陽光混著清爽的微風傳來,吹到身上別提有多舒爽了。
嶽沅兒忍不住想,一輩子住在這種地方也好,有山有水有顧凌舟。
“醒了?”
剛想到他,他便從屋外進來,似乎早就醒了,不僅如此似乎還練了會兒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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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這身修為真的對他很重要吧,竟每日都不曾懈怠,難怪系統的任務提示裡面就有壞他修為這一點。
不過這系統好久沒動靜了,如今見了遲若若,竟然一點好感提示音都沒有。
算了算了,反正她也沒機會回家了,男主後宮對男主的好感度也無所謂了。
顧凌舟走到她面前:“起來罷,遲若若約你。”
“她約我?”嶽沅兒對這個走向摸不著頭腦。
“天堰宗女弟子少,能讓她看入眼的也少,如今你來了,她自然回粘著你。”
嶽沅兒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你怎麼這麼瞭解她?”不是對誰都冷澹的嗎!
顧凌舟皺了皺眉:“她是少有敢來我這裡的,許是圖這清淨罷,她每次都會在我旁邊說著說那。”
“在你旁邊?!”嶽沅兒心中起了無名火,“她跟你在一起說著說那?”
顧凌舟想了想:“我練功,她就在旁邊胡言亂語,我雖沒聽多少,但也不好攆走她。”
他抬眸:“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沒有。”
嶽沅兒心中的火消下去了,她以為什麼呢,合著是被遲若若當成樹洞了啊。
也是,這樣一個不喜與人交流的大師兄,確實是一個訴說心事的最佳人選。
嶽沅兒起來拉他:“走啦!”
遲若若在竹林的入口處來回踱步,很焦急的模樣,不過晏秋疏居然在她旁邊。
見了他們走來,遲若若跳著揮手:“嶽姐姐,大師兄,我們在這!”
她上前一步拉上嶽沅兒的手:“嶽階級可還住得慣?大師兄的屋子陰暗嚇人,我們可都不敢去呢!”
陰暗嚇人?
嶽沅兒笑著搖頭:“還好。”
遲若若話匣子一開就受不住了:“我本來想進去尋你們的,結果著傢伙攔著我,偏不讓我進去。”
說罷,她衝著晏秋疏哼了一聲。
果真是俏皮可愛,難怪能是晏秋疏心中一生的硃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