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紀方陰惻惻的目光落到嶽沅兒身上。
她是故意的，故意戳他的痛處。
顧凌舟皺了皺眉頭：“你做的？”
他問的好像是……是不是她把紀方給……
“當然不是！”嶽沅兒連忙擺手，“那是他自己動的手。”
嶽沅兒剛張口要解釋，一道劍光橫噼過來，顧凌舟伸手去擋，靈力順掌而出將紀方擊退數米遠後，勐吐了一口鮮血。
好強的靈力！
紀方眼神中如同浸了毒一般，顧凌舟一己之力與合歡宗弟子比試無敗績一事，他遠在長老處便有所耳聞，沒想到如今對上了，他竟這樣強。
與川桑那一戰之中顧凌舟內力略有損傷，如今發不出原本的發力，否則現在紀方的半條命都沒了。
因為是合歡宗長老的親傳弟子，紀方受傷，合歡宗弟子們回想起顧凌舟在比武場上沒有對手的場景，士氣瞬間降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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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沅兒看向人群之中去，未見到胡神愛，向來她也是不願意來親自抓捕她。
“我師弟呢！”晏秋疏聲音裡難得出現了些殺意。
“天堰宗弟子與妖勾結，你師弟同你們一樣犯了宗門大忌，自然是帶他受罰。”川桑義正言辭，仙風道骨的模樣彷佛在山洞中的不是他。
如此這般情形是沒法走了，徐典在川桑手裡，即便他們有幸逃脫，徐典也少不了受折磨，既如此倒不如賭一把。
顧凌舟強撐起身體，同以前一樣設了一個靈力保護她與小西，自己則衝在前面。
他張開上臂，猶如天神降臨般通神閃爍著光，長青劍飛到右手旁被他抓住，他雙手緊握劍柄奮力一揮。
靈力化作劍鋒而出，逼的所有弟子都向後退了幾步，個別弟子靈力不夠，身上被噼出劍痕來，勐吐了好幾口血。
川桑眼露冷光，伸手抵擋穩住合歡宗弟子們的身形。
顧凌舟本就受了傷，再加上這些弟子們對川桑的加成，逐漸落了下風，晏秋疏也加入其中，但他去不下死手，只是將弟子們敲暈而已。
又是一陣靈力加持，顧凌舟勐地吐了一口血出來。
“顧凌舟！”
嶽沅兒覺得自己如瘋了一般喚他，顧凌舟好似也聽到了她的聲音而回頭看她。
他嘴唇動了動，好像在說，別過來。
她怎麼可能不過去，放著他一個人去抵擋整個合歡宗。
心裡的想法已經確定，嶽沅兒長輸一口氣，眼神瞬間鑑定起來。
她以指為刃剛要點到身上，有雙手阻止了她。
“不行！”
小西一臉緊張：“你現在出手，那就認定了你是妖，那些人的死回全推到你身上的。”
“那又如何，不過是些罵名而已，總比顧凌舟死了好。”
“你可想到過顧凌舟與知道你是妖會怎麼想？”小西將她的手摁下來，“他同你一路走來，你承了殺人罪名，你讓他以後在修仙界怎麼混！”
她早不想讓他在修仙界待著了！
他要麼受師父折磨，要麼以後會將全身修為給晏秋疏，如此倒不如早些將他帶離修仙界。
可是……
嶽沅兒有點猶豫了，這些都是她想的，倒是從來沒問過顧凌舟願不願意，萬一他在天堰宗有關係好的師弟師妹呢？
那她現在若是暴露身份，他豈不是要同那些分開。
正是猶豫的功夫，顧凌舟不敵川桑，靈力順時被擊破，直打在他身上，就連護著嶽沅兒與小西的保護罩也因為顧凌舟手上而破裂。
顧凌舟猶如在他回憶裡的那樣，逐水飄零般隕落，可現在不是無法觸碰更改是回憶。
嶽沅兒衝過去將他接在懷裡，用自己微弱的靈力去抵抗。
可這一切終究是螳臂當車罷了。
那股力量她根本等不住，最後一刻她用後背去抵擋，將顧凌舟護在身前。
顧凌舟童孔在顫抖，他沒有想到，嶽沅兒居然會這樣護他。
他原本在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他想過嶽沅兒若是同父親一樣也無所謂，可是他沒想到，她跟父親根本不一樣。
獻血從嘴角溢位，嶽沅兒體力不支帶著他落到了地上。
晏秋疏更不是他們的對手，身上也受了大大小小的傷，嶽沅兒眼見這川桑將化妖網重新啟動，這會整個網心變成了她。
她抬眸，眼看著那化妖網離她們越來越近。
“對不起。”她如是說道。
對不起，早知道這樣的結局，她應該早些露出妖力，他也不會受這些傷。
“什麼？”顧凌舟不懂他的意思。
但他的心中莫名的緊張與慌亂，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指尖熘走一般，讓他抓不住也追不回來。
嶽沅兒閉上眼睛，剛抬起要解除封印的手，突然慘叫傳來。
合歡宗弟子接二連三地倒下，慘叫聲不絕於耳，一道劍光閃過，迎著月光之下顯得白的發冷。
凜冽的劍鋒飛快劃過眾弟子之中，被劍光劃過的，皆是一劍鎖喉一擊斃命。
出劍封喉，是述約師尊！
嶽沅兒激動地差點落下淚來：“顧凌舟，你師父來救我們了！”
師父？
顧凌舟眉頭動了動，面上沒有激動或者驚訝，反倒是有些擔心。
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對嶽沅兒動了情，恐怕會對她不利。
顧凌舟冷著臉看向空中突然出現的那個人，出劍不過立威，如今這威是立下來，他適時出現在高空之上。
“川桑兄，這便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男子聲音低沉，腰背挺直，更像是個清閒散人，跟顧凌舟記憶力的那個為了提升修為不擇手段的模樣相比，也就是老了一些而已。
“師父！”晏秋疏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弟子拜見師父！”
晏秋疏向來禮數周全，述約衝他微微頷首，而後目光向顧凌舟射了過去，看到他的那一瞬眉頭皺了皺，接著又將目光落到嶽沅兒身上。
顧凌舟冷著臉，強撐著起身，想要將嶽沅兒護到身後，但這動作被述約見了，到讓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殺意。
完了，這人不會覺得她玷汙了顧凌舟，要將她滅口吧？
嶽沅兒吞嚥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