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已轉,也是在同樣的屋子裡,但已經是白天,即便是在屋中也能感受到外面的悶熱。
這空氣悶的熟悉,這是到了乾旱的時候了嗎?
身後有幾聲痛苦的呻/吟,嶽沅兒猝然回頭,但隨後又嚇的勐退後了幾步。
婦人的胳膊血肉模湖,因為血液的流失整張臉更為慘白,兒男子拿著刀在一點點割下婦人的肉……
眼見這那片肉割下,下一瞬就流進了男子的口中。
腹部一陣翻江倒海,嶽沅兒衝出門去乾嘔了幾下,卻發現小顧凌舟正呆愣著看著屋中二人。
親眼見到父母這般,他還這麼小……
嶽沅兒好像衝上前去捂住小顧凌舟的眼睛,但是她連這最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漣兒別怕,我活著才是對著世間藝術最有意義的。”男子的嘴臉顯露,但嘴上仍舊說著哄騙的話,“漣兒,我心悅你。”
“有你這句話,漣兒做什麼都可以。”婦人絲毫沒覺得什麼不對,反而預設了男子所做的一切。
嶽沅兒有些發抖,應該是被氣的。
顧凌舟她娘連這種話都信,活該被騙成這樣,居然甘願把自己的肉給他吃!
嶽沅兒氣的不行,不過眨眼的功夫,眼前景象又是飛速變換。
再一定神,已經置身於竹林之間。
這是哪啊?嶽沅兒一頭霧水。
她能感受到周圍充沛的靈氣,溪流繞過竹林之間,嶽沅兒靠近幾步,觀察片刻後她確定,這周圍的靈氣皆來源於這泉水,由此灌既在竹林致之中,蘊養一片。
她將自己的思緒從顧凌舟父母的奇葩感情之中抽離,進而開始觀察起周圍來。
順著溪流向上遊走,隱隱綽綽能看到人行走的痕跡,她順著這條路一直往上,終於看到了一個竹屋。
“啊——”
耳邊突然響起隱忍而顫抖的痛呼,聲音之悽慘,嶽沅兒覺得自己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這好像是顧凌舟的聲音!
嶽沅兒瞬間來了精神,連忙向聲音的來源探去。
穿過竹林沿溪流順流而上,直至尋到泉眼之處,嶽沅兒終於見到了顧凌舟。
原本緩和流淌的泉水像是煮沸一般的翻滾著,靈氣不斷湧出,顧凌舟飄在其上,整張臉因為隱忍痛苦而變得扭曲。
這……這是幹什麼呢!
如今的顧凌舟不像方才那樣年幼,也不似現實中那般身量修長,但看起來不再那麼瘦弱了。
嶽沅兒童孔微微震顫,手中攥緊了衣角,腿家好像注鉛了般動不了,滴血般的疼縈繞在心頭。
顧凌舟到底是吃了多少苦才長這麼大的呀!
嶽沅兒看著他這般,簡直比自己受折磨還要難受。
“哈哈哈,好,好啊!”
一個男聲傳來,語氣裡藏不住的興奮:“看樣子,今日定然能突破第九重!”
這人看著十分眼熟,嶽沅兒心頭一緊,是天堰宗的述約師尊,顧凌舟的師父!
述約一揮衣袖,在顧凌舟身上湧動躥奪的靈氣盡數消失,顧凌舟猶如一片飄零破損的枯葉,摔到了地上。
他的眼神跟小時候一樣,空洞無神,彷佛世間沒有東西能夠讓他放在心裡。
他有些艱難地聰地上爬起來,站穩後一身不說,安安靜靜地等待著述約的指示。
述約眼神中閃爍著貪婪的光,好像在期待著什麼:“快了快了,可惜了你這副及好的身子,老天真是不公啊!”
嶽沅兒覺得,他好像話裡有話一般,不過這話絲毫沒有影響到顧凌舟。
他依舊是那樣面無表情的站著,倔強的讓人心疼。
原書中對顧凌舟的修為一筆帶過,天堰宗最有前途的弟子,年紀輕輕修為便突破第十二重。
他的天賦惹無數人嫉妒,但卻無人知曉,他修為精進的過程是多麼痛苦。
述約將他放下了好像只是為了讓他喘口氣,說兩句話又重新將他放回到陣眼之中。
又是那隱忍著連痛呼都不願意說出口的樣子,嶽沅兒看著他,心上的苦楚不比他少半分,但她知道,自己這點對他的心疼和他這麼多年受的苦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
這次的時間漫長的可怕,一開始的顧凌舟是強忍著不呼痛,到了後面,他已經沒力氣在呼。
述約也是感受到了他快到極限,賞賜一般將他放了下來。
顧凌舟連維持自己身形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知道述約走了都沒能站起來。
嶽沅兒鼻子發酸,下一瞬被帶離了回憶之中。
她勐地彈起身來,自己仍舊趴在顧凌舟旁邊,裝作剛睡醒的模樣。
顧凌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她一抬頭就對上了他的雙眼。
心疼與酸澀皆化作眼淚奪眶而出,她探身一把抱住了他,控制不住地啜泣起來。
她……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
顧凌舟愣了一瞬,感受這懷中女子隨著抽泣而微微顫抖的肩膀,心中竟覺得有些酥麻之感。
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開心。
顧凌舟抿了抿乾澀的唇,細長而微涼的手掌落到了嶽沅兒的頭上,還揉了揉。
沒想到他會摸她頭頂的嶽沅兒抬起頭,她看著顧凌舟有些彆扭的模樣,好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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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彆扭地動了動唇角:“你哭什麼。”
“我……”回憶中的情景沒法說,嶽沅兒抽噎了兩聲,“我擔心你。”
“我說了,我不會死。”
“可是你會疼啊,那麼多傷口。”嶽沅兒不管不顧地撲到他懷裡,口中重複,“你身上這麼多傷口,你該有多疼啊。”
從開沒有人問過他這樣的問題,顧凌舟沒由來的有點緊張。
“不疼。”
“你騙人,一定很疼……”
“你給我上藥了?”
“對啊,不然這傷什麼時候才能好。”嶽沅兒從他懷裡探出頭來,結果對上了顧凌舟略帶渾濁的目光。
她心裡差異了一瞬,只見他白皙而修長的覆上她的臉頰,拂去了她臉上的淚痕。
“我既然說了,便不會食言。”他不自在地安慰道,“我不喜歡你哭。”
嶽沅兒抿了抿嘴唇。
“你這算是,奪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