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兩個字，還著重了語調。
燦爛的幾乎像是咬牙切齒一樣。
正兒八經的忙沒幫，臨走還想著坑自己一筆錢。
“對啦，還沒跟你介紹呢，裴叔叔。”
盛錦汶看向對面，幾乎無視壓到身上的危險。
一字一句咬音很清楚。
“這是我的新晉男朋友。”
每個字，都像是一種挑釁。
而回應的，則是更加冰冷，更加危險的感覺。
“哦？”
裴綸似乎才起了點興趣，這才挑挑眉，視線往旁邊挪了一下。
冰涼涼的視線，像是刀刃，一點點的刺過來。
“不……”
小白的話被噎回去了。
“男朋友？這段時間跟你傳資訊的人？”裴綸道。
每個字，都讓小白的身體抖上那麼幾抖。
甚至後悔自己今天貿然的來。
也就盛錦汶，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的危險。
依舊是坦然的點點頭，“對啊，熱戀中的人難道不應該發消息嗎，更何況裴叔叔你還經藏去小情人家裡，我只是談個戀愛，又不是犯法的事情。”
每個字都是說的理直氣壯的。
屋內的氣壓似乎直線降低。
“小白？”
裴綸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在嘴裡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
這邊的光線比較的暗。
他的臉半在光明半在陰影裡，看著格外的和諧，卻也同樣的讓人不寒而慄。
被叫到名字的人，身體顫抖了幾下。
沒出息的避開了盛錦汶。
突然慶幸自己化了濃妝，認不出來。
“我還有工作，那就先走了。”
小白掙扎出去的時候，盛錦汶順便把檔案裡關於裴綸的東西蜷起來，塞進他手裡。
無視了小白憤怒震驚的眼神。
屋內只剩下他們兩個。
本以為他會繼續逼問關於小白的訊息。
可卻沒想到他什麼都沒問。
交鋒一直都在，並且愈演愈烈。
她從來都不是多麼乖巧聽話的人。
“這是我找到的東西。”
盛錦汶拿出來檔案的東西。
是關於她自己的。
幾乎可以出一本各種被死法的書了。
“就算這樣，你都不打算把她給趕出去？”
她揚聲，步步逼問。
可是得不到回應，惱怒更重。
這都危及到她生命了，上次差點都死在外邊，整一條命竟然還不如一個新來的女人重要？
“就因為她長得像你初戀，你就對她格外的寬容？”
惱怒的情緒裡似乎混著幾分酸澀委屈。
她不甘心的起身，滿是譏諷。
帶著一種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情緒，眼眶突然有點酸。
剛才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人，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眉頭猛然的皺起。
眼眸裡是比墨汁都還要黑沉的顏色。
壓抑黑沉，似乎還有隱忍的情緒翻滾。
他起身。
頎長的身體擋住了大半的燈光，走到她面前，微微的彎腰。
一併而來的是陌生的冰冷。
比任何的利劍都還要讓人害怕。
他彎腰，薄唇抿著的弧度，都是極其的薄情冷淡的。
手抬起。
盛錦汶下意識的側頭避開。
可那手卻重重的揩拭了一下她的臉頰。
順帶著把她的眼睛也給揩拭了一下。
“真醜。”
心平氣和的評論了一句，然後推門出去。
盛錦汶幾乎全程都是震驚的狀態。
後知後覺的才發現，自己本來就很重口味的妝，現在更加沒法見人了。
“你……”
剛要咬牙切齒的跳腳。
才走到門口的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回頭道：“新的家教老師已經來了，從明早上開始。”
外邊的車等著。
除了他車子的地方，旁邊都是清閒的可怕。
還站著一圈的人，專門是騰地方的。
“裴總。”
裴綸推門出來的時候，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歸為零。
鬆垮散開的釦子，反而是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凌厲狠辣。
旁邊還有一輛被逼停的車。
剛才那西裝男人，還沒跑成，就被攔住了。
“裴總，久仰大名。”
西裝男半笑不笑的，伸手。
可手卻懸空。
尷尬的懸在那邊。
“想要她手裡的資料？”
裴綸開口。
那人臉色頓時一變。
“哪有那麼巧就碰到的事情，先把資料想方設法的送到城南去，誤打誤撞的讓她拿走了，就臨時動念頭到她身上去了？”
西裝男想跑。
可卻被旁邊按著的保鏢，狠狠地一腳踹過去，一條腿跪在地上，硬是撐著沒低頭。
“還想用幾年前的辦法？”
裴綸蹲下，看著他。
西裝男突然哈哈大笑：“不愧是裴總。”
剛才的斯文褪去，只剩下陰狠。
“我想既然都是裴總的心頭肉，是誰不行，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您還記著那女人呢，甚至還找了個一模一樣的替代品，也不在乎那是個間諜。”
“可真是真愛至上，讓人感動啊。”
西裝男說的陰陽怪氣的。
“我就是想知道，這女的什麼來歷，能讓你放在家裡護著，撿來的？我可不信裴總有這麼大的善心。”
另一條腿也被狠狠地踹了一下。
這次直接就磕在地上了。
很狼狽，但是譏諷聲音還是不斷。
“你敢殺了我嗎？幾年前你不照樣不敢殺我，你那個小青梅，嘖，可是正常車禍死的呢。”
後邊的聲音更加的陰陽怪氣的。
裴綸的臉色沉冷的，幾乎是要結冰了。
保鏢一腳踹過去，還想著揍他，裴綸卻抬抬手，攔住了。
蹲在他面前，直視他。
“殺了你很簡單，擇清楚自己的嫌疑也很同意，但是死的太容易，這不該是你這種人能享受的待遇。”
“哦，對了，齊家在城南的產業，我剛低價收購了，還多虧你那好弟弟。”
裴綸的聲音自始至終都是冷淡的平緩的。
可是卻架不住眼前這西裝男，臉色一寸寸的變得蒼白，然後憤怒的掙扎。
“你都做了什麼？”
“你就不怕我跟之前一樣，讓你再次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
可這樣的掙扎，卻沒任何的用處。
只剩下一句更加沒感情的聲音——
“不光如此，齊家競標的也都失敗了，股東們撤資的事情，齊總還是先去處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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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裴綸的臉色卻還是沉冷。
觸及了多年之前的疤痕，一直以來的逆鱗，怎麼能好過。
今天出來，可真是一趟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