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切！”
白龍馬的噴嚏聲一陣一陣打個不停，摩訶小心翼翼的靠近探手一抹，卻什麼都沒感覺到。
雖然在打著不應該的噴嚏和眼淚鼻子，可卻沒談到任何受寒受熱傷風的跡象。
也就是說，白龍馬沒病，只是……看著有病？
他面色詭異的回頭朝孫悟空所在看過去，奇怪的想法漫起時又發現了另一件詭異的事，那就是他沒看穿蘇吉利隱身的痕跡！
摩訶愣了一愣隨即又扭頭，確定手下的白龍馬一切正常只有表象問題，先回了半空浮雲處。
蘇吉利點著手，正圍在孫悟空邊上打轉。
早些年跟囉嗦逛集市的時候，也曾遇到過幾次猴舞，可那個時候的小猴子都是舉著雷同的道具上上下下，動作簡單。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孫悟空這猴舞……簡直是令人驚嘆的水準。
別提一筆一劃的動作十分微妙，因為自身七十二變的加成，還有變臉功能，若非整個猴臉還維持著人形，簡直就是一道奇蹟般的光線。
五彩紛呈啊！
只是孫悟空的動作太頻繁，一時間還真不好尋到機會靠近。
蘇吉利尋思了半天，才飄到半空，打算從上到下試試。
突然跳猴舞，又理智不明，八成是體內的弒神槍出了問題，若是讓摩訶幾個來看可能找不到理由，她卻一看一個準。
說來也奇怪，明明沿路上孫悟空的脾性都在緩慢正常，今日這一下，卻像是重啟般回到了最初狀態，令人難以捉摸。
蘇吉利挑了個空當，總算是順利摸到了孫悟空的腦門，可下一秒她就驚得鬆開了手，愣在了半空。
方才的一瞬間，她竟然從孫悟空體內聽到了數種聲音，有此前聽過的戰場轟宣聲，有生殺人命的高呼和求饒聲，在紛亂嘈雜裡，最明顯的兩個聲音，正在互相拉扯。
“一萬年了！今日不是你生就是我死！”
其中最明顯的聲音，滄桑而久遠，就好像平原起風無向而來，讓蘇吉利瞬間就想到了弒神槍的器魂。
而另一道，則是孫悟空的聲音，他並沒有和弒神槍說話，更像是一個人癲狂的自言自語。
一會兒在說，“錯了，我錯了！”
一會兒又說，“你在哪兒，我去陪你，這就來！”
讓蘇吉利駭的鬆開手的，是他的最後一句。
“蘇三圓，千里方圓如再，我一定會帶著你！”
***
早些年還在花果山的時候，麟天琪問過她很多次，山上的猴子那麼多，為什麼就追著孫悟空一個跑。
明明人家不把她放在心裡隨意對待，她卻還每日樂呵呵的總是去自尋煩惱，不僅掉身價，還讓人覺得她不知進退，少些廉恥。
蘇吉利每每的回答都很單純，“因為孫悟空好啊。”
孫悟空的確很好。
雖然他傲嬌，不願意搭理她，可當年她自蓮花池底現形出來被一眾猴族當作怪物的時候，是他第一個站出來擋在身前。
那個時候的她因為體內靈力肆虐，根本無力自護，甚至時不時就會重新化成本體昏迷不醒，孫悟空擋下了猴族的質疑後就將她搬到了水簾洞裡親自看護，直到她有能力自保主動離開，才算作罷。
也許孫悟空只是念在大家同為妖族，有緣相助，可在蘇吉利來說，他卻是她異界初醒時的最大依仗。
這也是為什麼花果山三百年混日，她卻自始至終都待孫悟空至信至誠的原因。
直到後來，她發現孫悟空丟下她和一山老幼獨自遠行學藝，蘇吉利才意識到了什麼。
她以為自己對於孫悟空在一幫猴子裡是不同的，可在孫悟空來說，她可能更像是一個……累贅？
或者說是一個保護物件。
雖然這個保護物件後來能夠自保，能夠修煉，但似乎因為開始就如此，以至於後來在如何，孫悟空都是如此對待，即便是到了斜月三星洞，二人地位幾乎翻轉，他還是如此，從未……將蘇吉利視為一個夥伴。
蘇吉利並不想當一個保護物件。
現實年幼一路走來，她從不缺保護者，卻唯獨卻一個夥伴。
可人有時候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會醒悟，她也是在被逐出斜月三星洞，發現麟天琪入魔失心後才發現，她早就有了夥伴。
那就是麟天琪。
可等到麟天琪真正回來的時候，她卻已經不再是那個缺夥伴的蘇吉利了。
她也有了想要保護的物件，有了自己的秘密，有了孤身一人也能勇往直前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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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孫悟空又說，如何能回到當初，一定會選擇帶著她。
蘇吉利在空中定定失笑，恍然回神。
“孫十，時間會撫平一切，等日後你再想起現在，恐怕也不會有現在的心情了。”
正如她，也不再是當年的蘇吉利。
蘇吉利重新沉下了心，在經過又幾次的試探後，發現了孫悟空體內不對勁的來源之處。
這還要得益於從金瓜子那裡學來的功德之眼的妙用，如今孫悟空在她的眼裡，正周身仙佛魔三氣湧動，互正高低呢。
有劇本在手，到最後自然是佛氣至上，蘇吉利看了一會兒覺得沒大問題，便也回到了浮雲裡。
“波羅揭諦，孫悟空這是仙佛氣息湧動導致的心氣不寧，早些年在天庭也犯過，今日過後估計就能徹底好了。”
蘇吉利稟告完，就接到了來自摩訶、陸清遠和周真嚴六隻眼睛的炯炯注視。
她回望一圈，搓了搓手，“三位仙倌如此看我，可是覺得小仙什麼地方做的不好？”
“不不不！”周真嚴趕緊擺手，“不是做的不好。”
摩訶順勢接過話頭，“是你做的太好了！”
嗯？
蘇吉利回憶了下，她好像也就探了探孫悟空體內的氣息？還做什麼了？
還沒想明白，雙手就被沾上來的摩訶捏住了，隨後陸清遠和周真嚴就揮手設下了仙罩，將她圍在其中。
“來福仙倌，你老實說，你的隱身術是從哪兒學到的？怎麼我們三個如何看，都沒發現你剛才做了什麼？”
陸清遠就差將一句這本事能不能也教教我們說出來了。
蘇吉利愕然不已，要退不退的僵在當場，心內卻是高呼。
“遭了，剛才因為怕孫悟空發現，下意識用了玄青草！”
菩薩可是叮囑過，這草要緊非常決不能外露。
蘇吉利終於退了一步，強行將自己拉出了三人距離，“這……這功法是小仙的不傳之秘，還請恕小仙不能告知。”
還以為這三個要迎難而上，卻不料緊接著陸清遠就熱情非常的再次靠過來道。
“功法不重要，既然來福仙倌有如此本領，小仙這裡剛巧有個不情之請，想請你幫上一幫……”
周真嚴在後頭舉了舉手，“我也……”
摩訶居然也睜大了眼睛滿懷期望，“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