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就如水洗池慢慢地墨染整片天空,一望無際的雪原與這片天地共同沉浸在黑暗之中,炫麗的極光劃破夜空的寧靜。
蒼穹之中,極光就像一條條絲帶上下飛舞,呈現淡綠、微紅的色調,掩蓋了繁星的光彩。
“夏前輩,這是不是異象?”合歡宗的女修賴雨靈指著上空如絲帶般的極光。
這個問題把夏蓉斑難住了,他從沒見過這般天相,而且他也不是占卜師。
“夏前輩,我這個師弟正好是占卜師,不如讓他卜上一卦。”六院的修士秋閒指著自己身邊的上官照道。
夏蓉斑看了上官照一眼,點頭,“那就有勞小友了。”
“前輩請您不要客氣,這些都是小輩分內的事情。”畢竟自己也想活著走出這片斷層,上官照想著。
上官照拿出一面鐵凝鏡,背面附著八卦圖形。
“能勞煩各位道友幫忙擺下五靈陣法,在下的功夫還未到家。”上官照謙卑地問道。
三位金丹修士當然是義不容辭。
“在下是水系天靈根。”夏蓉斑淡淡地開口。
“太巧了,小女與夏前輩同樣是水系天靈根的。”賴雨靈一聽夏蓉斑的靈根與自己一樣的,別提有多興奮了。
夏蓉斑默默地站遠一點。
“老夫是木系天靈根。”魔修喬信厚雙眼一瞟,自豪地挺直腰桿。
天靈根修士本是天之驕子,對比那些雙靈根、三靈根直接藐視他們的存在。
“老朽是土系天靈根。”散修倪含波接著道。
五行中的水、土、木三系有了,還缺金跟火。
“正好,我這位小友是金系天靈根。”夏蓉斑指著黎昕,黎昕向眾人揖著雙拳,夏蓉斑又道,“在場還有那個小友是火系天靈根的?”
眾人面面相覷,陶子默一看樂了,舉著拳頭衝到夏蓉斑前面,“太好了,在下終於不是拖後腿的。前輩,在下正是火系天靈根的。”
陶子默朝著段景怡眨眼,嚇到了吧?
段景怡從腰間的儲物袋裡拍出一塊肉,餵食禿鷲,“未來的兒媳,黎師兄可否為你取名字了?”她就是故意冷落陶子默的。
陶子默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了,從段景怡不再找他麻煩之後,他就開始渾身不對勁,各種的想與段景怡套近乎。
“主人一直嫌棄我很吵,所以為我取名為休寧。”禿鷲聽段景怡稱呼自己為“未來的兒媳”,可謂是心花怒放,自顧自地陶醉著。
飛在上空的雲雀鳥頓時覺得一寒。
上官照盤腿坐在冰地上,夏蓉斑、黎昕、陶子默、喬信厚、倪含波以五行陣法站定自己的位置。
段景怡等人則分散在個邊,預防妖獸靠近。
鐵凝鏡放在上官照的雙膝前面,口中默唸著口訣,手指快速地舞動著。
夏蓉斑等人輸出靈氣,往上官照的身體傳送進去。
在上官照面前的鐵凝鏡猛然散發出五彩斑斕的波光,鐵凝鏡劇烈地搖晃著,銅鏡折射出的五彩光芒忽亮忽滅。
四周的氣氛變得很壓抑,連最呱噪的禿鷲也乖乖,生怕一天風吹草動引發陣中的六人被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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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靈氣輸入鐵凝鏡中,可鐵凝鏡彷彿還不滿足,貪婪的掠奪上官照的靈氣,上官照的額頭冒出絲絲汗水,但他一刻也不敢鬆懈,只能強撐著。
持續了半個時辰之後,鐵凝鏡有反應了,飄到半空中旋轉著,鐵凝鏡下的流蘇閃爍著五彩的尾巴。
眾人仰頭看著鐵凝鏡。
緊接著,鐵凝鏡失去了五彩流蘇的支撐,回到上官照的手中。
上官照清咳了一聲,一口血便湧了出來。
“上官道友你沒事吧?”
“師弟。”
眾人圍向上官照,好奇地看著他。
上官照擦掉嘴邊的血漬,“在下辜負各位道友的厚望了,不過依照占卜的指使,我們必須朝著北極星所指的方向,即可找到招妖幡。”
眾人一聽招妖幡的位置確立了,無不面露欣喜。
“現在招妖幡的位置已經確定了。魔修與道修本就對立,恕在下先走了。”喬信厚知曉招妖幡的位置之後,自然不願再與他們合作了。
魔修的褚良才也覺得有道理,看向合歡宗的賴雨靈,“賴道友,你是想跟著你的小情人,還是跟著老道走。”
合歡宗本就是魔修,褚良才自然把這兩個魔女歸在他們那一邊的。
“前輩,小女想跟著夏前輩一起走。”賴雨靈說著,雙眼頻頻向夏蓉斑暗送秋波。
夏蓉斑尷尬地走到黎昕身邊。
褚良才瞭然地點頭,又看向魔女蔚晴。
蔚晴見點到自己了,“前輩,晚輩自然是跟隨您。”
在蔚晴看來,魔修與道修本就對立,在重要時刻,這些道修當然是幫自己的人。與其跟道貌岸然的道修混,到不如跟直爽的魔修一起走,至少安全係數上比較高,要打、要殺也是痛痛快快的來。
送走了喬信厚、褚良才、蔚晴,少了那三人的隊伍朝著北極星所指的方位再次前行。
“師弟,你可以自己走嗎?”秋閒擔憂地看著在強撐的上官照。
“沒事,只是受點內傷。等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我再坐下來好好地調養調養。”上官照的長相是那種文弱的書生樣,現在更加蒼白得像一張白紙,只要風一來就能把他刮跑了。
“上官道友,在下有療傷的符籙。”陶子默不死心地再次推銷自己的符籙。
秋閒剛想說謝謝,段景怡就跑過來把陶子默推開,“道友,這貨的符籙品質不過關。上次在下就是被他坑慘了。以後他如果再向你推銷符籙,就當透明的。”
“段道友你怎麼可以這樣呢?在下只是好心想幫上官道友。”陶子默不滿地反駁。
“上官道友,段道友所言極是,在下也被陶道友的符籙害過。”金一東想起自己的血像不要錢般拼命地湧出來,現在身子還在疼。
面對段景怡與金一東同仇敵愾的抗訴,陶子默默默地退到一邊去。
段景怡走在隊伍的尾巴,偷偷地傳音衰神,“衰神大人,你預測到了什麼?”
衰神看了看天空,然後看了看段景怡,“這兒的氣場與你的氣場很像。”
段景怡立馬炸毛,“這兒什麼都沒有,靈氣還怎麼不足,怎麼可能。”
“小景你慢慢地聽我說完,你不覺得這兒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殺機。”
“你是想說我詭計多端嗎?”
“本質上是這樣沒錯。此招妖幡邪氣太重,又吸附了太多的怨氣。進入這兒的人恐怕都逃不出去,全被招妖幡玩弄於股掌之間。越靠近招妖幡,戾氣就越重。不過如果不滅了招妖幡,也是無法出去。反正我就感受到這些,具體情況還得進入招妖幡的結界範圍之內才知道。”畢竟招搖是神器,單靠它自體吸收的怨氣早已妖魔化了。
段景怡眉頭皺得更深了,“你騙我,還說什麼有法寶呢。”
“這就是機緣,機遇往往伴隨著危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衰神唯一可以確認的,有他在段景怡絕對能安全地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