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臨是三省督軍，這在古代都算封地的王侯了。
王侯去給商戶過大壽，的確是好大的面子，李鴻遠過生日都不敢請嚴臨。
因為嚴臨不喜歡鋪張，更不喜歡熱鬧。
“我知道督軍忙，但您要跟我一塊參加這次壽宴，旁人也會對我多幾分信任，以後打探什麼訊息，人家也賣我面子。”顧淺羽曉之以理。
嚴臨不吃顧淺羽這套，“說實話！”
“這就是實話。”顧淺羽頓了一下，然後徹底交底了，“林家有一筆訂單，如果督軍能跟我一塊去參加壽宴，這筆訂單十有ba九會交給鴻源紡織廠。”
嚴臨瞪了一眼顧淺羽，他頗沒好氣，“我就知道你無利不起早。”
被嚴臨挖苦了，顧淺羽也不羞惱害臊。
顧淺羽癱著臉說，“離過年也就三四個月了，年後就要為軍隊做夏天的衣裳了，燕京要是財政寬鬆，不欠紡織廠的款子，督軍就當我什麼話都沒有說。”
“……”嚴臨。
這話一下子就捏住了嚴臨的七寸，燕京銀行沒錢，他也沒錢。
見嚴臨不說話了，顧淺羽又問了一遍，“督軍，您去不去？”
嚴臨繃著臉，好一會兒他才問，“多大的訂單？我看看我的名聲能換多少大洋。”
顧淺羽報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強如嚴臨……他也是要為五鬥米折腰的。
嚴臨答應後，顧淺羽心裡很滿意，真乖！
目的達成了顧淺羽也就沒多留，她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擾了，對了督軍，您能不能派人開車送我回去？”
大概是習慣顧淺羽得了便宜還賣乖，嚴臨也沒廢話，直接讓副官開車送走了顧淺羽。
顧淺羽坐著車出了督軍府，見副官要朝她家的方向開，顧淺羽開口，“去一趟鴻源紡織廠。”
副官納悶的問了一句，“李小姐，您不回家？”
顧淺羽的手肘撐在車窗旁，她漫不經心的說，“哦，本來也沒有想回家，怕你家督軍說我得寸進尺，才沒說要去紡織廠。”
要是顧淺羽剛才說，督軍，您能不能送我回紡織廠，估計嚴臨又要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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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淺羽回鴻源紡織廠還有事，坐黃包車實在慢。
“……”副官。
副官在督軍身邊好幾年了，說實話，他還從來沒見過像顧淺羽這樣膽大的女子。
不僅當著督軍的面不犯怵，背後甚至還敢調侃督軍，她也算一奇女子了。
“李小姐，您怎麼不買一輛汽車？這樣風吹不到雨淋不到，去什麼地方也方便。”副官笑著跟顧淺羽閒聊。
顧淺羽抬眸看了一眼副官，淡淡的開口，“錢都貼到紡織廠，給你們做了衣服跟被褥，外面還欠了不少款子，哪來的錢買汽車？”
不是顧淺羽哭窮，她現在是真的窮。
好在嚴臨講道理，也知道紡織廠欠著不少錢，所以才同意去林家做壽，幫她拿下這筆訂單。
“……”副官。
聽見這話副官莫名有些羞恥，雖然欠錢的是督軍，但副官道行不如嚴臨，做不到那麼厚的臉皮。
之後副官也沒敢跟顧淺羽閒聊，老老實實的將她送到了鴻源紡織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