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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聊齋(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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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國泰民安, 河清海晏, 即使不是所有的官吏都為國為民,可就林寧遇到過的官吏來講,也就只有宣城的曹縣令, 和他上頭的那個秦知府尸位素餐,貪贓枉法, 而像她遇到的其他官吏,如原涿縣的韓縣令, 金華縣令, 涿州縣令,還有曹州府的馬知府等都是為治下百姓著想的好官,這其中尤以韓縣令給林寧留下了最深的印象。

當然了, 韓縣令如今已升遷為知府, 前途錦繡。

又說起這位韓大人來,他今年還不到而立, 而能在他這樣的年紀, 官至正四品的知府,不可謂不是難得。又他能那般順利升遷為知府,他本身很有才幹是一部分,另外不得不說的是,他的運氣還不錯, 而這運氣和林寧都有幾分關係。一是林寧將黑山老妖除去,給韓大人的政績添上了光彩的一筆,二是那個老父親妄圖改命, 而兒子又是色中餓鬼的秦知府,在某種程度上其倒臺,是林寧在揮動著鋤頭。

不管怎麼說吧,韓大人福壽祿兼有,只是眼下他望著窗外的瓢潑大雨,連連唉聲嘆氣,派出去檢視水位的小吏還沒有回來,但韓知府心中也很明白,眼下的情況不容樂觀,澇災還在其次,關鍵是他治下的平原府正臨著長江,一旦暴雨連連,導致江中水位上升,沖垮堤壩,那他們將要面臨的可就是能吞噬一切的滔天洪水!

韓知府正愁眉不展間,忽聽得書房門被敲響。

韓知府一愣:“誰?”他根本沒聽到任何動靜。

門外傳來一道清越的聲音:“是我。”

韓知府先是一驚再是一喜:“拾光道長!”他連忙將書房門開啟,門外果然是披著綠蓑衣的林寧,在這麼大的暴風雨中,她也就只有綠蓑衣上有些許雨水,等脫下綠蓑衣後,身上穿著的道袍一如既往的乾淨整齊,只是她如今面色肅然,這才有了幾分外面正下著如注暴雨的驚心動魄感。

林寧多餘的話半句沒有,她直截了當道:“此次將會連下二七十四天暴雨,將會引發洪災。”她都沒有用“極有可能”“或許會”“十有八-九”這樣的估量詞,而是給予韓知府原本的猜測以肯定,頓時就讓韓知府臉色大變:“這,這可如何是好?”

林寧抿了抿嘴角問:“你能調動多少人?”

韓知府只是愣了愣,旋即就沉聲問道:“道長要做什麼?”

林寧答道:“防洪抗災。”

只在她說完這四個字後,韓知府卻是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該怎麼說呢?當今對待天災還沒有很系統的對策,而即使是放在林寧所知道的科技和工業發達的後世,便是對待洪水或是地震這等天災,也無法做到特別即使而有效的抵禦,更何況是如今呢。一般對待滔天洪水,他們做的最多的只能儘可能讓百姓遷徙走,或者官員自己先逃走了,剩下的還是聽天由命,也就是任由洪水肆虐,沖垮堤壩,沖毀莊園,淹沒良田,接著江河改道,浮屍遍野,直到洪水自然退去。而這還沒有完,等到洪水退去後,僥倖活下來的百姓無家可歸,無田可種,無食可用,那時候或許還伴隨著瘟疫,一茬又一茬的人命會被收割去,不知多久後才能緩過來。

換言之,非人力所能及!

這是韓知府默然的主要原因。

林寧旋即也明白了他沉默的緣由,緩和了下肅穆的氣氛道:“大人還記得我是怎麼將黑山夷平的嗎?”

韓知府實話實說道:“實不相瞞,某到如今都還沒有想明白。”只他說著眼睛卻漸漸亮了起來,滔天洪水他們凡人之軀無法抵抗,可拾光道長並非一般人啊,再轉念想想拾光道長主動找上門來,怕是已經有了主意。

這一念頭給韓知府打了一劑強心劑,“道長不妨先說說您的主意,好讓某心中有所成算。”

林寧點了點頭,她將長江水域的堪輿圖拿了出來,鋪到了書桌上,用毛筆將其中幾段重點圈了出來,“根據我的計算,這是最先會被沖垮的地段,因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著重加固此幾處地段的河堤。我已經研究過這幾處地段了,想好了最有效的加固以及補漏手段,像是這一地段,河堤的土質並不好,因而當水位上漲後,河堤就會變得千瘡百孔,面對這一地段,只有補漏後再進行加固,不幸中的萬幸是這附近多山竹,我們可以用竹籠填石法,可就地取材,施工也方便,既實用又高效――大人想說什麼?”

韓知府不自禁道:“某以為道長會施用神仙手段。”

林寧苦笑道:“大人可知道僅僅是需要提防的河堤便有多長?而即使我有移水的神通,我一次能移走的最大數量,對這次的降雨量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韓知府面露愧色。

林寧並不在意,反而寬慰起韓知府來:“不過我這次確是要把我會的都拿出來的,大人可還記得黑山被夷平前,那幾聲震耳欲聾的聲響?”

韓知府:“自然。”

林寧便簡單將炸-藥的配方說了下,接著又說了水泥的配方,“炸-藥可以讓我們得到更多的山石,而水泥它能夠極有效的黏合石料,儘可能快的堵住漏洞。”

韓知府聽得一愣一愣的,不過他並沒有選擇質疑這兩樣東西的可用性,而是無條件的信任了林寧,又他還想到了很重要的問題:“這無疑需要大量民夫,所以道長才來問某某可以調動多少人吧?可道長啊,這就是難題所在了。要知道從前有工程需要人力時,都是提前數月開始發徭役政令,接著地方開始徵用民夫,但如今沒有調令不說,且一旦將有洪水的訊息傳出去,百姓們心生恐慌都還是輕的,他們會拖家帶口的逃走,甚至還有可能會發生暴動,哪裡會有民夫來供道長驅使呢?”

林寧面色平和,將韓知府的顧慮都聽到耳中。

韓知府心中沉甸甸的,可有些話他不得不說。

“這是某的治下,某可聽信道長所言,但這幾處已出了某的管轄範圍,”韓知府用手點著堪輿圖上的位置,“他們怕是不會聽道長勸說的,哪怕道長所行皆是為國為民。”

韓知府這話都是經過修飾的,說的還比較委婉,但他說的都很在理,不過林寧事先卻已將他所顧慮的都想到了,“事急從權。”

韓知府:“??”

林寧:“我看看啊,我們僅僅需要兩江總督和湖廣總督的首肯,便可向他們調來最少十萬勞力。”

韓知府:“???”

林寧這次卻沒有和韓知府解釋清楚,反而是繼續說著韓知府似懂非懂的話:“然而這還不夠,我還需要更多人手,看來我得去一趟地府了。”

韓知府:“!!”

林寧說完就將堪輿圖卷吧卷吧塞進了袖裡乾坤中,又將另外一份建造水泥廠的計劃書塞給了恍恍惚惚的韓知府:“大人,即可召集人手來做這件事吧,我接下來還得到處找人來幫忙,得需要不少時間,不過最遲我明天下午就能過來了,到時候再詳細說。”不等韓知府有所反應,她就一披綠蓑衣,消失在韓知府的眼前。

韓知府:“……?!”他在哪兒?他是誰?他在做什麼?

在雲層之上和洞庭龍王交談,得知此次降雨量無法更改後,林寧轉而想到的主意,那就是防洪抗災了――既然無法改變如注暴雨,那為了不造成更大的災難,就只有讓洪水無法漫出河堤了。

這若是放在從前,林寧根本想都不會想。哪怕她是nemesis主席,而nemesis又是跨國大集團時,在面臨天災時,她所能做的只有儘可能抗災,支援災後重建,而不是說像現在這般,將即將到來的洪水掐滅在河堤內。

這種事聽起來太天方夜譚了,不是嗎?

只是如今情況有所不同,她的所見所聞所擁有的能力,在很大程度上拓寬了她的思維。不說別的,就是林寧手上有一小塊息壤,而它是對付洶湧洪水的利器,另外林寧所知道的還有前人和後人總結出來的,和防洪抗災相關的寶貴經驗,這是指明燈一般的存在。

除此之外,林寧並不是一個人。

地府

陸判對於林寧的到來很是殷切,到底他帶回來的重思稻,被證實確是對鬼族修煉有益,這對地府來說是一件大喜事。閻王也挺重視的,眼下正在商量如何和妖族達成共識,讓他們幫著種植重思稻來著。又因為這件事首先是林寧提議的,而她也認識可驅使的妖族,還將重思稻成功種出來了,那陸判對她態度倍加殷切也很正常。

“道君來了啊。”

林寧一愣,隨即就明白了過來:“大人。”

陸判笑眯眯道:“大王和我正說起道君你呢,你就來地府了,可見咱們還是心有靈犀的。既如此,道君且隨我來吧,正好和大王說一說重思的事。”

林寧眼前一亮:“也好。”

稍後他們就來到了閻羅殿,林寧已不是第一次來閻羅殿了,先前來的時候,閻羅殿其實鬼來如織的,閻王和陸判其實都是很忙的,忙著審判鬼魂。今日閻羅殿倒沒有鬼魂等待著被審判,瞧上去還有那麼點清閒,而閻王瞧見了林寧亦沒有擺架子,“本王和陸判正說起你呢,你就來了,可不就是巧了麼。”

林寧行了一禮,起身後道:“大王難得清閒呢。”

閻王捋了捋鬍鬚道:“可不是難得,平素可沒有個喘息的時候,這倒叫本王有幾分不習慣了。”

話雖是這麼說,可閻王卻是很享受這難得清閒時刻的。

林寧垂下眼簾道:“說來在下從陽間而來時,長江流域正暴雨如注,在下和洞庭龍王打聽過了,說是要下上個二七十四天,且雨量是歷年之最。在下想著照著那個趨勢,陽間發生澇災是肯定的,洪災也是十有八-九――”

閻王截口道:“竟有此事?”

陸判介面道:“若當真如此,怕到時候會有冤魂無數了。”陸判再一想又道,“如今已是六月二十一,下個月便是鬼月了,這兩廂一加,到時候地府可有夠忙的了。”

閻王稍一沉吟,目光深遠的看向站在階下的林寧:“你此番來地府來,怕不是僅僅是為了說此事的吧?”

林寧端正姿態道:“是的。不瞞陛下,在下手中有長輩賜下的息壤,亦有防洪圖解,想盡在下全力來將災害降低到最小,只是在下勢單力薄,難以顧全,特來地府是來向陛下尋求援助的。”

閻王:“哦?”

林寧目光清正,只等閻王做批示。

坐在御階之上的閻王卻是看向旁邊捧著生死簿的陸判,陸判心領神會的上前,壓低聲音道:“大王?”

但聽得一臉正色的閻王道:“就不知息壤種出來的重思稻,會是個什麼光景?”

陸判:“……”

林寧:“…………”

許是感受到那難言的氣氛,閻王清了清嗓子道:“以你所言,屆時陽間卻是會增冤魂無數,本王亦不願瞧見此種情況,只你有多大的信心可消減洪災?”

林寧實話實說:“這得看大王是否會借在下陰差?若是大王不派遣陰差,那在下便只有六成的信心。”

閻王道:“六成?這已經很高了,哪怕你手持息壤那等仙家之物。”

林寧:“……”難道讓她直白的說‘若到時候息壤還有剩,我就把剩下的貢獻給大王嗎’,這是不是顯得奉承的太直白了?

姑且不說林寧到最後有沒有說這句略恥的話,但就來說到最後,閻王答應了派遣一隊陰差去陽間,以助林寧一臂之力。聽到這話兒,林寧再松了口氣,接著便趕著去下一場。她先前不是和韓知府說事急從權,而若是要調遣勞力,得需要得到兩江總督和湖廣總督的首肯嗎?林寧是覺得像他們這等在凡間位高權重的大臣,他們怕是不會和韓知府一般開明的,更何況林寧所打算呼叫的,並非是他們治下的民夫,畢竟就像是韓知府所說的,那根本就來不及,林寧所打算呼叫的是駐紮在這一區域的兵士。

這是沒辦法的選擇,而林寧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又若是要調動他們,還得需要總督。

林寧是沒有真總督,可她能找來假總督。

沒錯,她再去找的便是善於變幻的蜥蜴精一家,而蜥蜴精一家一聽林寧的請求,他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他們正愁沒有表現機會呢,現在這正好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再來是狐族。

當初在膠州遇到胡姓的一家狐時,林寧就從胡萬福那兒得知他們一家,擅長“隔空取物”,即可遠隔數里攝物,而他們即使做不到遠隔千里攝物,可方圓百里卻是可以的。又不僅是胡萬福一家,在洞庭湖附近廣平府的辛十四娘一家,也是擅長這個,可以說狐族但凡能化為人形,又勤於修煉的,都有這項技能,只區別在於能攝取物體的大小,和遠近而已。

這正是林寧需要的。

只是在林寧提出來她的請求後,狐族卻很牴觸。

辛十四娘的父親辛翁道:“道君,新城封氏狐的事情我們知道了。哪怕那李四殊最後被消了福祿,可也不能磨滅他害了封老一家老小的事實。當然了,我們不是不講道理的,若封老一家當真對那李四殊作祟了,他要反過來對付他們,我們也認了,可封老一家老小什麼都沒做,那李四殊便僅僅因為他們是狐,就殘忍的將他們殺害,這實在是不能忍!”

他這一番話,得到了不少其他狐族的認同。

林寧沉吟道:“因為凡人對你們存在偏見,你們便拒絕幫助他們,是這樣吧?”

辛翁沒有直接說,而是這般說道:“怕是到時候凡人不認為我們是去幫忙的,反而認為我們是去恣意搞破壞的――他們可不會信任我們,我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這仔細想想的話,其實無可指摘,畢竟人妖殊途不只是說說而已的,書生瞧上狐女美色就樂意為愛鼓掌時除外。

林寧沉聲道:“我理解,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叫那愚蠢的凡人為你們立祠,感念你們的施救,不是更叫你們覺得快意嗎?再者我可是聽金山的黿老說,若是被凡人立祠崇拜,會有益於修為,能儘快的得道成仙,別說你們沒有想成為狐仙的願景?”

這倒是有的。

更何況林寧所描述的“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叫你高攀不起”場景,大概也戳到了他們的那一點,他們想了一會兒就答應了下來,但林寧也得保證等到日後,凡人必須得為他們立祠,如果沒有的話,那就等著他們盡情報復,而林寧不能干涉。

林寧微微抽了抽嘴角:“相信我,你們一定會有祠的。”

胡萬福這時沒忘站出來打補丁:“道君有高潔品德,可不代表其他人也有,到底像道君這般平等待我們的,小老兒生平也就見過道君一個罷。”

林寧:“……”

林寧不禁腹誹:‘那還真不好意思了,我其實不是人。’只轉念想想她以後怕都是要以道士的面目示人,他們也沒機會知道真相,這麼誤會就誤會吧,還能順便賺點好感度,於是就預設了胡萬福的說辭,而其他的狐族紛紛朝胡萬福投去鄙夷的目光:

這個馬屁精!

胡萬福才不以為意呢。

到目前為止,外援都請的差不多了,而林寧還沒忘回了一趟嶗山小天地,和她師父回道人說了這件事。

回道人沒立即說什麼,只掐指算了算,只是等他算完,他卻沒告訴林寧他都算出了什麼,只是一派高深莫測的說:“你只管去做,一切後果你自負。”

林寧:“…………哪有您這樣的!”

回道人也很有理:“這倒是奇了,難不成你還想著不成功嗎?”

林寧:“……這倒沒有。”

回道人理所當然道:“這不就結了。”

林寧奇異的卻覺得安心得多,和回道人一叩首就馬不停蹄的回到了長江流域。雨勢仍不見小,林寧在和憂心忡忡的韓知府見過一面後,不等解決韓知府的滿腹疑惑,卻是又丟擲一個問題:“大人去祭拜過此地土地沒有?”

韓知府一時不知該說“你這麼說是不是就代表著土地當真存在”,還是該說“道長你怎麼又無緣無故的說起土地?你想做什麼?能不能一起說清楚啊”,以致於他一時有點卡殼,只吭哧出個無意義的音節來。

“這片流域該當不止一個土地,”林寧打眼瞧了瞧韓知府,安撫他道:“沒去拜訪過也沒關係,我先前也沒想著去拜訪過。”

韓知府:“……道長這是想著要去土地廟喝茶嗎?”

林寧:“……不是,是這麼大的事情沒道理不知會他們,順帶再看看他們能不能幫得上忙,哪怕是很小的忙也可以。”她轉念不知道想到什麼,又自顧自道:“不,說不定他們可以幫上很大的忙。”

韓知府:“??”為什麼他還是跟不上趟啊?好歹他也飽讀詩書的,好嗎?

讓韓知府更懵逼的還在後面,兩江總督和湖廣總督竟然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不說,還在沒有更上面調令的情況下,就做主出動駐紮在附近駐地的士兵,更有他們兩位對拾光道長很是敬重,敬重到馬首是瞻的地步――這真不是韓知府的錯覺,是他從兩江總督和湖廣總督的行為中看出了阿諛奉承,而韓知府是承認拾光道長道法高深,值得敬重,可他從前也沒聽說兩江總督和湖廣總督信道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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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知府一頭問號,卻沒誰來跟他解答。

接著他們臨時的駐紮地中,就迎來了一群老老少少,老的暫且不說,單就說那些各有千秋的美人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用來鼓舞士氣的?可這還有時間嗎?

林寧眨了眨眼,為韓知府介紹道:“他們是狐氏一族,擅長隔空攝物,是我請來幫忙的。”

韓知府則心想:‘胡氏一族?難道是什麼隱世大家族?也難怪族中女子個個嬌麗絕倫了。’這麼一想韓知府倒為他先前骯髒的想法慚愧起來,他正了正色後問道:“只不知這該如何應用在防洪抗災上?”

林寧:“這個麼――”

她接著把這片流域的地形圖拿出來,指著距離他們所在地不到百里的一處地方道:“除了鞏固河堤外,必要時候我們還得分洪,而這兒是一處低窪地,又有其他兩面是山峰,出入極為不便,造成這兒人口稀少,到時候我們可將那兒的百姓遷走,再將這兩座山峰夷平,將整個區域往下深挖,便可容納大量的江水,藉此達到分洪的目的。”

她話鋒一轉:“所以簡單來說,他們就是來挖坑的,而這是一項很艱鉅的任務,除了他們我想不出其他人能做得來了。”這明顯是在給狐族灌迷-魂湯,好讓他們更有幹勁,不過對韓知府說,他其實光是想想就知道這是一項很艱鉅的任務,非尋常人能完成,頓時就對‘胡’氏一族敬佩不已。於是他就看向‘兩江總督’和‘湖廣總督’,希望這兩個大佬能對這等能人異士有所表示,哪怕是口頭嘉獎也好,可哪裡想到這兩個大佬竟然流露出嫉妒和不屑一顧的神采,其中‘兩江總督’甚至撇了撇嘴道:“這有什麼,你們不過是仗著人多罷了。”

韓知府:“!!”

韓知府不禁道:“大人!”

‘胡’氏一族中立刻有人嗤笑出聲:“‘大人’?她才不是什麼大人,不過是區區一――”接下來的話就因為有同伴猛踩了他一腳而戛然而止了,而林寧也適時的咳嗽了一聲,頓時滿屋子人都安靜如雞了。

韓知府:“???”

好在林寧隨即就叫了他一聲,讓他不及多想,但聽得林寧道:“我這就去知會那地的土地,讓他給那間的村民示警,讓他們儘快搬離。”這就是林寧所說的土地會派上大用場了,到底如今雨才下了幾日,江水的水位儘管在漲,可還沒有漲到會溢滿出來的地步,村民們怕是不信洪水會來一說,再者平白讓他們搬離,還說他們的村莊會被當做“蓄水池”,他們又怎麼會願意?更有故土難離,說不定還真有村民死拗著不願意離開,可土地公出馬就不一樣了,村民們更願意相信“神示”的。

韓知府解決了一個疑惑,只他偷偷覷了覷‘兩江總督’和‘湖廣總督’,發覺他們兩個大佬並沒有要問什麼的意願,只有硬著頭皮問道:“那要讓他們遷徙到哪兒呢?”

“就這兒吧,”林寧指著地形圖上一處高地道,旋即頓悟道:“等我再剪幾個油紙屋來。”

韓知府:“…………”

這幾日下來吧,韓大人當真是大開眼界的,就說這油紙屋吧:

‘兩江總督’和‘湖廣總督’帶來的數萬士兵,如今已分散到林寧先前重點圈出來的地段,可外面還下著雨,他們不可能在雨中製造水泥,還有填石竹籠的,但臨時搭建房屋也是個很大的工程。

當時韓知府都發愁到不行,結果林寧問他要來了油紙,用剪刀將油紙剪成了房屋模樣,再往地上一放,油紙房屋就變成了真正的可擋風遮雨的房屋。儘管林寧說了這樣的房屋只能撐一段時間,等時辰一到它們就會變回剪紙,可這不妨礙韓知府看的目瞪口呆,並差點對著林寧喊道:‘道長,我想學這個。’

咳。

接下來各路人馬分工合作,韓知府帶人將村民們遷徙出來,而隨後狐族們就加緊馬力,將被炸-藥從內部炸開的山岩隔空攝取過來,而這些山岩又會陸續分送到其他地段去,有的會被裝進竹籠中去,而填石竹籠有著重而不陷、擊而不反、硬而不剛、散而不亂的優點;又有部分山岩留下來,來修築分洪用堤堰,林寧早前就實地去看過那地界的地形,再查詢過資料後,確認該怎麼修築最為恰當。

以及身為人族的士兵們,他們到目前為止都只是在連軸轉般的製造水泥,還有填石竹籠,卻沒有冒著瓢潑大雨到江邊去修築河堤。韓知府本來以為林寧這是要等到雨停了,再囑咐他們去做,只是等雨下到第十天時,林寧冷不丁就說:“我請了另一撥援軍到了,我這便去迎接他們。”

韓知府不禁想:‘竟還有其他助力?’

可沒一會兒,韓大人就聽到鎖鏈拖地的聲音,還隱隱約約的看到那個雕刻著“陰”的令牌。韓大人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不過他一時並沒有往援軍上想,而是有幾分悲慼道:“已經有百姓遇難了嗎?”

林寧摸了摸鼻子:“他們是來幫忙的。”

韓知府:“!!!”

韓知府脫口而出:“這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嗎?”

林寧:“……”

陸判:“…………”

林寧辯駁道:“這還真不是。難道平日裡人們去閻王祠內奉香,就是希望閻王陛下來帶走他們嗎?不是吧。”

韓知府一時半會兒沒有轉過彎來,要知道百姓們奉祀閻王,多是希望他能夠開釋亡魂,使得他們早日轉世投胎,或是希望閻王能將壞人的魂勾走,讓其下地獄不得超生,而不是希望閻王能將他們帶走。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陰差們作為正兒八經修煉的鬼族,他們除了主職勾魂外,還是有法力的,也能夠碰到實物。這一點看徘徊在陽間的鬼魂,他們是可見的,並且很多女鬼還能男子發生超友誼關係就可見一斑,而林寧請他們來,就是為了更好的修築和加固河堤,同時對陰差們來說,這也算是一種積‘陰’德的行為,有助於他們的修為,而這也是閻羅王答應派遣陰差來的最主要原因,一點都不是因為息壤,不是。

又當林寧將此詳細的解釋給韓知府聽後,韓知府:“…………”他著實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反正他再次見了見識。

陰差們的到來加快了河堤的修固,不過也嚇到了不少人就是了,到底他們是陰差,而有時候望過去看不到他們,只看到山岩在半空中被搬運著什麼的,能不嚇人嗎?好在大雨遮擋了視線,他們往往看得不是很真切,又為了自己好,再不敢往外看了。

至於林寧?她先是在河堤上指揮,而等到需要下水補漏洞時,她就當仁不讓的跳入河中,便是湍急的水流都不會影響到她分毫。只是連續幾天連軸轉後,饒是她體內蓄積的靈力充足,可也耐不住消耗啊,在修築分洪堤堰,將裝滿大塊的山岩的竹籠拖著沉入江水開出的分洪口子中時,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沒入在江水中的下半身起了變化,直到堤堰修築完成,她要從江水中站起來時。

等等,她的雙腿呢?

林寧感應了下,這才後知後覺到她的下半身變回蛇身了。

說來林寧剛來那會兒,她的原形只有筷兒粗,小臂那般長,而經過了這十來年的修煉,她的原形也有跟著長大,並且還能伸縮自如,就像是現在她那下半身的蛇身,都還和她的上半身人身大小粗細相契合來著。又林寧平素都是人形示人,化成蛇身的時候很少,這次下半身自己變了回去,林寧索性整個人都鑽進水中,在這種狀態下仔細觀察了下她的下半身。

這一觀察,林寧就觀察出不和諧之處來。

她是一條白蛇,本該是通體白色的那種,可眼下看來,她的鱗片有幾片零星變了顏色,長出了藍色的花紋,而且在下腹部處還有一點點凸起的跡象,而那絕對不是丁丁硬了什麼的,儘管林寧很清楚蛇是有發情期的,可她過去也沒有發過情,更不可能在江水泡了泡就突然發情了呀,再說那凸起的位置也不是丁丁所在的位置。

林寧將尾巴蜷縮過來,伸手摸了摸那一左一右兩點微微凸起處,感覺像是有什麼要從那兒往外長出來,而她摸著也沒有覺察到疼或癢。更有林寧回憶了下,她全都是人形時也沒覺察到什麼不對,只是再一想她最近的感覺做不得準,畢竟蛇尾都在不知不覺中出現了。

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林寧索性全都變回了蛇身,飛躍到岸邊,攬江水自照,發覺她背部的鱗片零零星星長出了藍色的花紋,胸前的顏色也有點變化,正想照個更清楚,就聽到身後先是有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就傳來胡萬福的尖叫聲:“有蛇妖啊!你別過來,我告訴你拾光道君就在這附近,小心他即刻過來收了你!”

林寧:“…………”話說狐狸在蛇的食譜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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