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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聊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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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寧:“…………”

為什麼她又遇到一個擅自給自己加戲的人?

再者關於那算命先生的卜卦, 林寧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於是她就淡淡道:“哦。”

轉頭又問老闆娘:“你們店中都有什麼茶?”

算命先生:“……”

老闆娘一時也有幾分遲疑,沒等她答話,便有其他客人道:“小道長, 你不信大師的卜卦嗎?大師算人生死很很準的,先前不就有個洪相公, 大師說他三天內必然丟了性命,他可不就沒活過第三天的五更, 據說他是被第三天三更天被過往強盜給用茅扎了個透心涼!那死狀可是很慘烈了。”

也有其他人附和:“小道長, 你不妨聽大師一言,再者大師既然慈悲心腸,給你算上這麼一卦, 叫你知道了個好歹, 那必定是有破解的法子的。”

“是啊是啊。”

林寧不為所動道:“我師父說了生死有命。”

言外之意她不信算命先生的那一套。

其他人面面相覷,也沒去再碰軟釘子, 再有那算命先生此時長嘆一聲:“看來老夫的一番好心是得不著好報咯, 也罷,等到爾死劫到來時,可別追悔莫及!”他看起來還挺為林寧惋惜的。

林寧眉目一轉道:“我到時候便是追悔莫及,大師也瞧不著,何必徒增感傷呢?”

算命先生一愣:“小道長這又是何意?”

林寧:“我只不過是途經膠州, 歇一歇腳便走,三日內或是行到了淮南,或是去到了崑崙山, 再或是北上去了京城,這山高水遠的,便是我到那時候如大師所說死於非命,大師也知曉不得,不是嗎?”

算命先生頓了好一頓道:“我既是算出你三日內必死無疑,必然是知道你何時斷了氣的,又何須知道你當時身在何處。”

林寧微微一笑:“到那時有大師心念於我,我便是死了心中也有快慰了。”

算命先生:“…………”

老闆娘瞧著如芝蘭玉樹般的林寧,忍不住道:“小道長好生邪性,這世上又有哪個人不惜命的。”

林寧:“這倒也是。”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算命先生:“……”

林寧單坐一桌,坐得十分端正,小茶館中送上來的粗茶,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嫌棄之意,反而很有幾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姿態,更重要的是她相貌出眾,氣度不凡,姿容雅緻,坐在小茶館中就如同明珠放在砂礫中一般,叫人光是瞧著都覺得心折不已,於是沒一會兒,原本覺得她性情乖戾的鄉民們,都情不自禁改變了想法。

“小道長好有氣度。”

“所思所想果然和我們不同。”

“不愧是上清宮出來的。”

原本圍著算命先生來的幾個算命的,都加入了圍觀上清宮小道長的行列,對算命先生自然沒先前那般熱情了。

算命先生:“……”

好在沒一時就有人來給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算命先生解了圍,“不好啦,葫蘆街的劉大家媳婦子叫人拐走了!”

來人歇了口氣又道:“還有西巷擅刺繡的三娘子。”

小茶館中的客人們不由愕然:“什麼?”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好端端的怎會叫人拐走?別是跟著人跑了吧?”

來人罵道:“胡咧咧什麼!那三娘子就跟著她娘在街市賣繡品,她娘一個轉頭的功夫她就不見了蹤影,這不是遇著柺子了又能是什麼?”

來人看來是個消息靈通的,轉頭又道:“那劉大家的也是,對了,還有兩個跟著她一起去漿洗的媳婦子也跟著不見了,這哪能是跟人跑了?沒聽過私奔還一塊私奔的。”

這話兒倒是在理,原本暗搓搓瞎猜的就消了聲,其他人跟著掛心道:“這可如何是好?”

不知是誰說了句:“大師不是在這嗎?不妨叫大師幫著算一算?”

可等他們轉頭去瞧算命先生時,算命先生早不見了蹤影,就連原本還叫小茶館蓬蓽生輝的小道士也不見了,只在茶桌上留下了幾個銅鈿。他們面面相覷,一時不好說他們是遇事就腳底抹油了,還是說他們發了慈悲心,在他們嚷嚷時就去幫著尋人了。

最後還是老闆娘爽利地開了口:“報官了沒有?”

來人忙道:“報了報了!”

這時冷不丁有人說:“你們說會不會是那大院裡的東西作得祟?”

此言一出,當真是叫滿茶館的人都安靜如雞。

林寧此時的心情是微妙的,她先前才想過她這次定然不會是走哪兒,命案發生到哪兒了吧,可哪想到這麼快就被殘酷的現實,冷冷拍到了臉上。瞧瞧這不就是一樁連環失蹤案嗎?

林寧既然遇見了,那必然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於是她就沒繼續在小茶館喝茶,而是循著聲兒去了人聲鼎沸的地方。那來宣揚的鄉民所說的西街擅刺繡的三娘子她娘,正當街哭天喊地,有鄰近攤子的婦人過來安撫她,這時也有衙役過來詢問。

三娘子她娘抽抽噎噎地講當時的情況講了一遍。

原來她們娘倆趁著這次人來人往的大集,將早幾日起早貪黑繡出來像是帕子,荷包,還有扇子等繡品,拿到集市上來賣好賺個辛苦錢。

三娘子被就擅刺繡,她做得活計很鮮靚,又要價不貴,來光顧的客人便有不少,娘倆都有著顧不過來,更何況她們所在的那條街本就是膠州的幾條主街之一,來往的百姓是比肩接踵,看不過來眼那是很正常的。

只是事情怪就怪在三娘子她娘只是一個錯眼,再去尋自家姑娘時就尋不著了。三娘子她娘和自家姑娘相依為命,簡直是把這姑娘當眼珠子疼,當時生意也不做了,扯著嗓子便嚎了起來。

更有這街市上有好些個街坊,他們聽著了三娘子她娘的叫喊,也跟著左顧右盼,可愣是沒瞧見三娘子。

三娘子她娘如今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抓住衙役的袖子不鬆手。

衙役也是無奈,便耐著性子問她:“可瞧見有什麼可疑人等?”

三娘子她娘哽咽道:“誰能想到會有這事呢。”

先前扶住她的婦人道:“嬸子你好好想想。”

三娘子她娘忍著眼淚,回憶了會兒突然一拍大腿道:“當時有個驢車擱這兒過去,那柺子定然是將我姑娘綁到車裡頭了!”

只搭眼一瞧,光眼下這街市上趕著驢車的就有兩人,更不用說還有趕著馬車或是牛車的,畢竟是個大集,拉貨的或是搭伴來趕集的不知凡幾,這條線索當然算不上多有用的線索。更有若當真如三娘子她娘所說,她不過是一錯眼的功夫,三娘子就不見了蹤影,那柺子就能將人拐走還能叫周圍人注意不得,又三娘子連掙扎都沒掙扎,那更可能是柺子不止一個人,又或是其中當真有什麼隱情。

不過等林寧再去另外三個失蹤的婦人最後被人瞧見的地方,好生探查一番後,她就將這兩個可能都排除了。

這三個婦人在失蹤時正在小河溝旁漿洗衣物,林寧可以肯定她們是突然被襲擊的,因為她們漿洗的衣物灑了一地,更古怪的是在溼軟的溝岸上,不僅僅有婦人們的腳印,還有動物的蹄印,而且還不止是一隻的。

而這個地段本屬於小河溝的下游,所以婦人們才在這邊漿洗衣物,一般打水或是飲水都會去到上游的,不大可能跑到還浸泡著衣物的地界飲水,不是嗎?

“小道長?”

林寧正沉思著,就聽到一道不陌生的聲音喚了她一聲。

林寧回過頭來,瞧見小茶館的老闆娘,在她身後還有一群鄰里街坊。

林寧微微揚眉。

老闆娘嘆道:“這都是街裡街坊的,聽著幾個嫂子找尋不見,我們兩口子小茶館開著也不安生,就出來跟著街裡街坊的一起尋一尋。”她說著瞥了眼不知何時也跟著出現的算命先生,又瞧了瞧負著劍的林寧:“不曾想小道長也在這。”

林寧道:“居士心善。”她倒是一點都不意外那個擅自給自己加戲的算命先生也在,說來也巧了,這人跟了她一路了,而根據她以往的經驗,這算命先生有問題的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老闆娘扯著帕子掩著唇道:“小道長謬讚了。”

小茶館老闆這會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悄悄瞪了林寧一眼,便急急地將老闆娘叫了回去:“大師說他卜出來了。”

林寧:“………?”她好像很不受男人待見呀。

不過這個問題以後再探討,如今就先聽聽那算命先生能賣出什麼藥來。

等林寧朝人群走近了幾步,就聽到那算命先生擲地有聲道:“此事是妖魅作祟!”

人群一片譁然。

“當真是那處大院中的鬼怪?”後面“鬼怪”兩個字幾不可聞,再有說這話時聲音也打著飄,顯然對言語中說的‘那處大院中的鬼怪’很懼怕,這從他們都沒具體說是哪處大院,而是用這樣的代詞也能看得出來。

人群也跟著安靜了一會兒,直到一個紅著眼的漢子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慧娘定叫他們給抓了去。”

“這――”大家不敢搭話,就只得看向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捻了下鬍鬚道:“老夫亦算到那妖魅仍在膠州城中,不過老夫只擅長卜卦,對付妖魅卻是遠遠不足的,再者這種事須得身懷正氣之人,最好還身懷對付妖魅的種種手段。”

這幾乎是在指名道姓說林寧這個道士了,更何況這個算命先生在說這番話時,也若有若無地瞥向了林寧這邊。

“小道長!”

“小道長是從上清宮出來的,定然有雷霆手段。”

“求道長髮發慈悲,救我家孩子他娘一命。”

算命先生也假假道:“這正可謂是天無絕人之路啊。”算命先生並非頭一天來膠州,事實上他來膠州也有一段時日了,不然也不會將善算人生死的名聲傳出去,因而他也是知道這膠州城有座大宅子鬧鬼一事的。

據說那原本是膠州城中某個世族大家的宅邸,方圓有幾畝大小,亭臺樓閣連成一片,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宅院中開始出現怪象,還怪象頻頻,請來道士來看過都不濟事,不得已他們只有搬離了那處大宅子。

漸漸的,那處大宅子也就荒廢了,如今裡面的蓬蒿都長到半人那麼高,每每到了晚上,宅子中便時常有怪象發生,亦有怪聲傳出,膠州城中幾乎人人都知道,這讓他們白天都不敢靠近那座宅院。

算命先生雖然不清楚那宅子到底是什麼妖邪在作祟,可怕不是一般二般的妖邪,而且如今更有可能那妖邪還發展壯大了,不然又怎麼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能出來擄人呢。這等妖物,算命先生自認他自己怕不是人家的對手,不過用來拉那小道士下水正正好。

再有算命先生也不怕那小道士不答應,這幾多愚民就是吐口唾沫也能將他給淹死。

林寧:“可以。”

算命先生:“你――什麼?”

林寧又平心靜氣道:“你們將地址告訴我。”

算命先生:“…………”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等他們來到那傳聞中鬧鬼的大宅附近時,已近傍晚,天邊掛上了赤霞,給原本看上去就陰森的大宅籠罩上了一層紅光,看上去更為可恐,這讓一群鄉民都不敢再往前走。

林寧沒管他們,徑自來到了大宅前,推門走了進去。

這處宅院荒廢很久了,長長的莎草掩沒了路徑,蓬蒿長得到處都是,加上宅院本就大,看上去確實會叫人心裡發憷,不過林寧並沒有感應到血腥氣,走在宅院中也並沒有覺得壓抑,只是涼風襲來時,帶來了揮之不去的腥騷味。

林寧想她知道在這宅院中作祟的是什麼了。

她循著味道來到了後樓,就這兒的味道最濃厚,而這本應該被蛛網覆蓋,且還得和其他院落一般需要修繕的後樓卻是乾淨整潔,這附近連蓬蒿也沒有,反倒是有幾株花開得正妍,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仍有人住的模樣,但仔細聆聽,卻又聽不到任何人聲。

林寧把她的龍吟劍拔了出來,劍一出鞘就發出清亮的龍吟聲:“出來。”

片刻後便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再其後有個老翁急急跑出來,惶恐不安道:“小老兒不知是道君親臨,沒有立來迎接,萬望道君不要怪罪。”

林寧微微揚眉:“所以這處宅院被傳說鬧鬼,都是你們一家子作弄出來的?”

那老翁訕訕道:“小老兒一家只是借住。”

這時後樓上有腳步聲傳來,只是那腳步聲只到窗邊就戛然而止,同時伴隨著驚恐的呻-吟聲,那老翁便苦哈哈道:“道君可否將道君手中法器收回?小老兒一家敬畏得緊,斷然不敢生出歹心的。”

林寧:“今日城中有四名女子被擄走了。”

這老翁名為胡萬福,他不等林寧說完便忙不迭道:“那萬萬和小老兒一家無關,小老兒一家白日裡少有外出,只有晚間才能化作人形,哪裡力氣去擄走凡人?再者說了小老兒一家人畜無害,擄那民間女子作甚?”

林寧:“我沒說是你們做的。”她在小河溝溝岸上發現的蹄印,並不是狐狸的,再者她也沒有在“案發現場”嗅到狐狸味兒。

胡萬福:“……”

林寧將龍吟劍收了回去,胡萬福這才自在幾分,後樓上窗邊也多了幾個狐狸,它們探出毛茸茸的腦袋來,等瞧見院中場景後,一個個嬌吟出聲,再眨眼的功夫,它們就變成了四個美嬌娘。大的二十出頭,小的十四五歲,但她們每個都窈窕多姿,嬌豔嫵媚,見林寧看過來,她們頓時忘記了先前被龍吟劍支配的恐懼,紛紛朝林寧暗送起秋波。

林寧一一掠過她們,就收回了目光。

狐女們:“…………”

林寧看向胡萬福:“我雖知道不是你們做的,可外面的鄉民不這麼想,他們認定了是你們做的。”

胡萬福立刻俯首道:“道君可要為小老兒一家做主啊。”

林寧微微抽了抽嘴角:“讓貧道做主告訴他們你們只是一群人畜無害的狐妖?”

胡萬福:“……那道君的意思是?”

林寧道:“我這兒有其中一名失蹤女子的衣物,你們能不能嗅著味道找過去?”

胡萬福:“……小老兒一家都是狐狸。”

林寧也沒有再強求:“我聽聞你們狐妖可遠隔千里攝物,你們一家可會?”

胡萬福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便躍躍欲試道:“遠隔千里小老兒可做不到,不過方圓百里小老兒都可勉力試一試的。”

林寧便問:“那你能循著半截衣衫,尋到另外半截嗎?”她當時在那三名婦人失蹤前的地方,尋到了半截衣袖,另外半截是被撕擄走的,想來那半截很有可能還在那名婦人身上。

胡萬福:“……小老兒慚愧。”

林寧道:“那你們當真是人畜無害。”

很懂得審時度勢的胡萬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不過他觀林寧並沒有要殺他們一家祭劍的意思,心中倒是稍微安定,只是他這不是還沒有派上用場嗎,便不好光明正大說叫林寧高抬貴手。於是胡萬福一時有點抓耳撓腮,正這時千嬌百媚的狐女們蓮步款款地下了樓,一字排開站到他身後,爾後齊齊朝著林寧施禮:“妾見過道君,道君萬福。”

胡萬福眼前一亮。

林寧:“嗯。”

狐女們:“……”

胡萬福:“……”

他們見慣了對她們或驚豔或痴迷的男子,如今乍見個對她們美貌視若無睹的男子,一時都轉不過彎來,好在還有胡萬福這個多活了許多年的老狐狸,他咳嗽了兩聲:“小女不懂規矩,叫道君見笑了。”

又好在胡萬福在這時福至心靈,猛然間想到一件事,便接著道:“道君慈悲為懷,想為民間百姓追回被擄走的女子,小老兒是幫不上什麼忙,不過小老兒倒是知道這膠州城中還有其他妖魅。”

林寧:“說來聽聽。”

胡萬福激動了下,才將他知道的仔仔細細地告訴給了林寧。

林寧聽後略一沉思後道:“原來如此。”

胡萬福忙問:“道君是覺得那妖魅便是罪魁禍首了?”

“不是。”林寧否定道。

胡萬福:“…………”

林寧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好了,既然你們和城中女子失蹤案無關,且除了將這處宅院真正的主人嚇走,而讓你們狐佔人宅外並沒有做其他惡,那我就不會追究你們什麼。”

胡萬福一噎,可狐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小老兒一家明日便搬走。”

狐女們驚呼道:“爹!”

林寧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在此處為你們一家隔出專供你們居住的一方天地,日後你們不去叨擾人類便可。”

胡萬福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忙跪伏在地道:“多謝道君!”

狐女們一個個眉開眼笑,看林寧的目光殷切極了,只不過林寧壓根就沒注意到,她只顧著專心致志施法了。

狐女們:“…………”真真是媚眼拋開瞎子看。

大宅院外,鄉民們並沒有就此散開,他們都還在原處,不過每個人都恨不能支起耳朵,支到宅院中去,好看清楚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而算命先生本來還隱隱幸災樂禍著,可等了好半天都沒等來什麼動靜,他就有點摸不著北了,轉念一想難道那小道士已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正和他意啊。

正想著呢,林寧就安然無恙的從大門中走出來了。

算命先生:“……??”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等林寧走近了,丟失了妻子的漢子忙不迭問:“小道長,可將我妻子從那妖怪手中救下來?”

林寧道:“這宅院中並無鬼魅,我想從前的傳言不過是以訛傳訛罷。”

當即便有人反駁道:“怎麼會?這宅邸中本來的主人柳大官人,還有他的好些個僕從都見到了,又豈能作假?”

也有人遲疑了下道:“小道長可確定?”

算命先生見狀道:“你莫不是個假把式,就只在大門口轉悠了一圈?看你這樣子,怕不是被老夫說中了?鄉親們你們也都瞧見了,這個打上清宮來的小道士只是個繡花枕頭,虧老夫還以為你有幾分真本事,盼著你將那些個可憐人解救出來呢。”

他說著還唉聲嘆氣起來。

其他人也被帶動起來,看林寧的目光中就帶上了鄙視,哪怕她還長著一張好看的臉。

林寧並不在意,轉身就離開了。

算命先生的志得意滿都快溢位來了,心想:‘這該叫什麼來著?對了,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從上清宮出來的,也不過如此。’又等人群散了後,他卻是悄悄跟上了林寧,想看看她會在哪兒落腳。

之後,算命先生就跟個跟屁蟲般,跟著林寧在城中轉悠起來,直到小半個時辰後林寧才找了一家客棧走了進去。在這期間,她先是去了城門口,害得算命先生以為她要出城去了,幸好她就只是和守城的兵差攀談了幾句,之後就又去了牲畜市場,這讓算命先生根本摸不準她到底想做什麼,但好在等林寧進了那家客棧後,就跟掌櫃的說要住一天店,之後就沒有再從客棧出來了。

算命先生冷笑了一聲。

是夜。

如今仍是初春,膠州還沒有回暖,客棧的住客們便早早安歇了下來,等到守夜人敲起梆子說一更到了時,客棧上幾乎全都熄了燈,只有天上一上弦月發出清冷的光。

突然一窗戶對著不遠處馬棚的房間中,窗縫裡有oo索索的響聲,而床上正安睡的人本該聽不到那麼輕微的動靜,可這客人似乎很是警覺,那麼輕微的動靜就驚醒了他。只是這位客人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等著可能有的歹人近前,而這位客人嘴唇微動,似乎是唸唸有詞,也似乎是在說菩薩保佑之類的話。

不一時,那從窗戶中爬進來的歹人就了屋子,只見那歹人並未蒙面,肩上扛著一個鋒利的矛戈,而他不做停留,直接衝著床邊奔去,待掀開床幃就要將矛戈扎那客人個透心涼。

等床幃被掀開,而說時遲那時快的,床上的客人一躍而起,朝著那扛著矛戈的歹人大聲念了幾句叫人聽不懂的話,還伴隨著手勢,就好像他是在念咒語一般,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出現了,這位客人念過這咒語後,那扛著矛戈的歹人竟然沒有任何變化,仍舊端著那鋒利的矛戈朝他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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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位客人險些被刺中,在驚慌失措下他本能的喊叫起來,“救命啊!”

這一聲嚎叫可如同響雷般,在靜謐的夜空中炸開。掌櫃的首先被驚醒,他連忙點上了油燈,招呼著夥計一起去瞧個究竟,只是他們還得有好幾步路才能趕過來,而這位遭遇歹人的客人可是命在瞬息啊。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柄銀光閃閃的劍無人持而飛來,擋住了那歹人的一擊,轉瞬又擊出一記,正中那歹人脖頸。更離奇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和常人無異的歹人應擊倒地,竟縮小成了個巴掌大的紙人,而那紙人的頭和身體已經被劃開了。

客人:“!!”

不等這個看似倒黴的客人反應過來,飛劍的主人已飄忽而至,並厲聲問道:“所以你就是用那等咒術,將城中失蹤女子變成牲畜的?”

客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時店掌櫃和夥計也趕到了,還有其他住客棧的客人。掌櫃的看看持劍的道士,再看看驚慌失措的另一個趕著幾頭驢子的老實人,便壯起膽子問持劍的道士:“敢問小道長,這其中可是有什麼誤會?”

那老實人模樣的客人瑟縮道:“小老兒也不知怎的就得罪了這位道長――”

可惜還不等他倒打一耙完,提著燈籠的夥計就惶恐地尖叫起來:“掌櫃的!”

“有鬼啊!”

只見一個臉孔黑得像煤炭,眼睛裡閃爍著黃光的怪物穿牆而來,那怪物有房簷那麼高,在昏暗的月光下,再被也不那麼明亮的燈籠一照,更像是猙獰的巨鬼。不,那在客棧中的絕大多數人看來就是個惡鬼,他們幾乎都要嚇尿了,或者正在嚇尿的路上。再看那巨鬼,他手中持了一把弓,腰間還插著箭,發出像牛喘息一樣的聲音,而不待他動作,持劍的林寧就對那看似老實巴交的客人說:“他是衝著你來的,如果你不想死,就告訴我該如何解咒。”

那‘老實人’已經慫了,聞言忙不迭道:“水,給它們喝水就行了!快救我,快啊!”

說話間,那手持弓箭的惡鬼已來到近前,可不知是這會兒在他眼前的人不止一個,還是他畏懼著龍吟劍,竟硬生生停在了當場,稍後才記起他是別驅使來的,這才彎弓朝著呆愣在當場的‘老實人’射出一箭,‘老實人’哭天喊地:“道長,快讓它停下來啊,我給你磕頭了!”

其他東躲西藏的人這會兒也要喊娘了,聽到那‘老實人’的哭喊,頭恨不能跟著點到地上去。

林寧一撇嘴:“這可不是我派來的。”

話雖這麼說,林寧還是揮動了手中的龍吟劍,只一招就將那巨鬼打倒在地,而奇怪的是那巨鬼倒地時,並沒有發出很沉重的聲音,而是像是木頭落地發出的那種聲音。

掌櫃的戰戰兢兢地提起燈籠一瞧,倒吸一口氣,原來那巨鬼倒地後就變成了一個木偶,有尋常人那麼高,而且面部部位是個臉譜,只那臉譜刻畫得十分猙獰可怖,叫人看著還是覺得心砰砰直跳。

林寧這時道:“掌櫃的,可否取一桶水來?”

掌櫃的點頭如蒜搗:“好好好!”

徑自去了廚房提了一木桶的水來,一改先前對林寧的懷疑,殷切不已道:“道長,這些可夠了?”

林寧點了點頭,就抬手將木桶送到馬棚中,叫那‘老實人’帶來的幾隻青壯的驢子喝了。其他客人探頭窺視,見狀還一頭霧水,再下一刻那幾隻青壯的驢子在地上打起滾來,塵土飛揚中,竟是變成了幾個女子。

眾人:“!!!”

掌櫃的:“!!”

一個夥計卻驚呼出聲:“這不是三娘子嗎?”三娘子正是其中唯一一個沒有梳起婦人髻的年輕姑娘,如今被店夥計認出來後,她雙眼立刻流出眼淚來,跟著點頭不已。

其他婦人也是眼淚直流。

掌櫃的此時也看明白了,立刻目光不善地看向那‘老實人’:“原來你是那柺子!”

柺子不敢怒也不敢言。

客棧中住得多是走南闖北的商販,他們這會兒見沒有危險了,膽子也跟著回來了,有一商販沉吟道:“我聽說在南邊有一種巫術,叫‘造畜’,就是能把人變成牲畜――我原先還以為只是朋友胡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其他人也嘖嘖稱奇。

林寧只從一本書上看過這種巫術,知道這種巫術的名字,只是這種巫術的解法,往往只有施法的人才知道,而且還是不定的,所以她才沒有在鎖定嫌疑人後就立刻動手,而是選擇了將計就計。

至於為什麼說是將計就計?只能說無論是那紙人變成的歹人,還是這木偶幻化的巨鬼都是衝著她來的。那個算命先生對她有歹意不說,還跟蹤了她一路,更有在那大宅院中,胡萬福也和他提起過膠州城中有鬼怪作祟,且那鬼怪害死了一個摳門的富戶,官府還說是強盜做的怪――這就和先前在小茶館中,那些人說的算命先生算準一人三日內必死無疑,而他當真在第三日就死在強盜手上一事對上了號。

想來是那算命先生“算”她三日內必死無疑,不是算出來的,而是他自己會派出“殺手”,來確保她一定會死,好叫其他人知道他卜卦是如此的靈驗。

這麼想著,林寧眯了眯眼睛,瞧了瞧不遠處的紙人和木偶,爾後偏頭對掌櫃的說:“既然拐走幾位女居士的惡人已尋到,那合該將他扭送到衙門才是。”說來林寧先前在小河溝岸邊看到的蹄印,便是驢的蹄印,這再綜合下她先前聽三娘子她娘說的,便讓林寧想起了還有造畜這一可能。

掌櫃的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

林寧又道:“對了,掌櫃的,我還有一事相求。”

掌櫃的很是客氣道:“道長請說。”

林寧將那現出原形的紙人和木偶撿起來,在它們身上結了兩道印,把它們遞給掌櫃的,並和掌櫃的說了幾句話。

掌櫃的聽完很是吃驚,“沒想到竟是這樣,道長您就放心吧,老朽定會將您交代的事辦妥的。”

林寧將龍吟劍收回去:“那我就先謝過您了。”

躲在租住的院落中施法的算命先生,此時此刻還在春風得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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