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奉寒眉頭微動, 顯然對顧嶼的這個回答表現出了極大的質疑。
“練槍不止這個方。”他淡淡道，“你家或者星雲，你隨意挑個。”他瞧了眼旁邊的喻阮, “過來吧，現在開始今天的訓練。”
喻阮了下頭，把手裡的槍放下, 走林奉寒身邊，聽他為自己解說明今訓練項目。子彈擊中靶心的回遠遠傳來，喻阮忍不住側了視線, 看顧嶼逆燈光的那半張側臉。
匣子彈打完, 他將槍放下, 摘掉耳塞, 和喻阮對視片刻，微微了下頭。接，便毫無留戀朝訓練室外走去。
喻阮被他的動作驚了驚, 連忙向外望去。
對方走出訓練室，瘦高的背影消失在大門之後。喻阮猶豫片刻，和林奉寒低低說了抱歉, 扭頭向顧嶼消失的方向直奔而去。
他匆匆衝外面，四處張望了下, 終於在拐角處瞄見了熟悉的身影：“顧嶼！”
轉角的身影頓，停下腳步：“……有事？”
喻阮遲疑了秒：“昨天沒跟你打個招呼就走了, 真的很對不起。主要是因為我覺得……我們倆大概都有被標記給影響了，還是分開段時間會比較好。”
顧嶼沉默片刻, 轉過身，低頭看向他：“你覺得這是標記的影響嗎？”
喻阮有猶豫。他覺得，也許實際況並不是這樣, 但時間，卻也找不出更好的解釋，能了頭：“嗯。”
顧嶼半晌沒說話，許久後，忽湊近了：“不是。”
“……？”
“它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厲害。”他語氣平淡，指尖觸喻阮的脖頸，帶來片冰涼，“就像現在，我靠近了你，你會有什麼不樣的感覺嗎？”
喻阮微微怔，看他墨藍色的眼珠，心臟驟砰砰狂跳起來。
熱度不可避免從臉浮現，喻阮下意識後退步，磕磕巴巴道：“不、不是……顧嶼，你這樣不對，這犯規了。”他瞧了眼停留在不遠處的那手，“距離這麼近，正常人都會……”
距離他步之遙的alpha眼睫輕垂，安靜望他。
喻阮突然沒有勇氣編下去了。
不會。
這種話，說出去騙騙別人是可以的，可唯獨騙不了自己。
他的這種變化，唯獨會對顧嶼個人出現。除了對方以外的任何alpha靠近，都不會產如此劇烈的反應。
羞澀和窘迫是人類的正常反應。但心跳和感卻為顧嶼個人而變化。
“我……”
他深吸了口氣，盯眼前alpha的眼睛，試圖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但話剛嘴邊，便聽見陣響。之前被他拋在原的人走了出來：“喻阮。”
喻阮呆了下，原本醞釀好的話瞬間脫口而出，變成了：“接下來段時間，我都會留在這裡，就暫時不回星雲了。如果你需要找我，可以直接通訊聯系……路小心！”
顧嶼的眉心微蹙：“……沒了？”
“……”喻阮漲紅了臉，簡直懊惱萬分。卡了片刻，又做賊心虛補充了句，“你多注意身體！”
說完，他也不好意思再去看眼前alpha微微沉下的神色，扭頭向遠處跑去。
直至回林奉寒身邊，喻阮才覺得如同被安全感包裹了似的，輕舒下口氣。他沒敢回頭，趕緊和微皺起眉頭的林奉寒道：“對不起，林老師。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可以回去課了。”
林奉寒看了他眼，又看了顧嶼眼，似乎是在審視他們二人之間的奇怪氣氛。良久後，勉強了頭：“先回去訓練吧。”
喻阮連忙應了，匆匆跑回了訓練室。
顧嶼看他的身影消失，慢吞吞收回視線，與林奉寒的目光相接：“下次，你可以不用出來的這麼‘及時’。”
“你倆如果有什麼矛盾，我建議開誠佈公，好好解決。”林奉寒回瞧了眼，“能解釋下況嗎？”
“沒況。”顧嶼冷淡拒絕了這個要求，“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罷，沒有再看林奉寒的表，轉身離開了原。
……
喻阮走回訓練室沒多久，便瞧見林奉寒冷張臉，從房間外走了進來。
“你和顧嶼，近有什麼矛盾嗎？”他問。
“矛盾？”喻阮呆住，“……我們有什麼矛盾？”
林奉寒眉頭緊皺，不知道正思索些什麼。
喻阮茫然看他，還以為他方才在外面與顧嶼了什麼爭執。心頓時七八下的：“……林老師？”
“如果有想法，就不要藏在心裡。”像是思考結束，林奉寒忽然道，“實話實說，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
“……”
果然是現了吧！
喻阮很懷疑，林奉寒剛剛出去那通，就是為了和顧嶼溝通況的。指不定，他其實已經知道了近這兩天的所有事。想這裡，喻阮頓時有種早戀吵架後，還被班主任抓包了的羞恥感。
他窘迫低下頭，趕緊認錯道：“對不起，林老師，我知道了。其實我和顧嶼沒有矛盾，是某些想法沒有達成致而已。很快就能溝通好，請您放心。”
話雖如此，喻阮心裡也是完全沒有底。
他忐忑不安想，也許自己不該在這件事太逃避。
畢竟直拖，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倒不如做的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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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阮不由下了決心：等下次再見顧嶼，他就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老老實實全都說出去。絕對不能再像這次樣，還不等說出真話，就被嚇了慌不擇言。
……
“程學長，快來幫幫忙！”
程沐走在路邊，忽然被人慌里慌張扯了袖子，不由分說朝體育館拉去。他頓時納悶不已，忍不住問：“什麼了？這麼火急火燎的？”
“是模擬賽！”那人高道，“顧嶼在模擬訓練賽裡殺瘋了！再這樣下去，所有人的期末考試都要掛科，程學長你趕緊想想辦法！”
“？？”程沐簡直滿頭問號，“他沒事兒去訓練賽做什麼？他跟你們又沒仇，幹嘛要特意把平均分刷高，讓其他人都過不了考試？”
除了書面成績外，實際操作這項，其實也在星雲佔據了非常高的比重。而其中有門展相對側重軍用的選修科目，則異常重視這方面的成績。
像是剛才說的模擬訓練賽，就是這些科目中分值比重高的專案。並且因為比賽考察的內容是機甲操作，需要相當強大的運動神經。因此難度非常，以通過率極低而聞。
因為操作機甲，本來就很吃駕駛員的熟練度。如果不能做像操縱自己的四肢般那樣靈活，想要駕駛機甲打贏競爭對手，便是件乎不可能的事。
恰恰訓練賽考驗的便是素裡學們的熟練度。並會綜合學們的平均水平進行總體測試打分，避免出現大批不合格考的況。
然而，顧嶼卻是學中唯的個例外。
這種在普通學眼中看起來很難的內容，對於他來說，卻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很輕鬆便能打敗通常需要數人合作才能搞定的大型機甲，將平均分數線迅速拉高。
當初剛進學校，顧嶼就以己之力將整學年平均分拉高了足有50%，令那學期的星雲學掛科無數，談之色變。自那以後，他便獲得了可以免修這門課的特批，再也沒進過模擬訓練室。
誰知道今天是吃了什麼刺激，居然又進了訓練室！？
看個接個大型機甲轟然倒後，從殘骸中蹦出的s勝，眾人全都傻了眼：這難道是想再演次全年級透過考試人數不足兩位數的絕美畫面？
資格，他們是誰也沒有阻止對方的辦法。思來想去，好個人去找韓冉，個人去找程沐，個人去找喻阮。看誰能先找人，然後帶過來，阻止這位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的前殿下。
在這期間，他們則挨個組成小隊，試圖靠車輪戰阻止下對方的腳步。
看這況，程沐簡直頭都要大了。
他腦殼疼走訓練室艙門前，試探性敲了下門——沒人回應。便好清了清嗓子，問：“那個，顧嶼、顧嶼……？你能聽我說話嗎？有什麼話好好說，”他看了眼直飆分界線的分數，覺得額頭突了下，“……別拿這個開玩笑。”
話罷，他衝周圍使了個眼色，示意其他人安靜，別壓了裡面傳出來的音。
眾人立刻頭如搗蒜，紛紛噤。
“……”
可惜，半晌也沒能聽絲回。
“……”程沐無語。他盯緊閉的艙門，問：“你們都還找了誰來幫忙？去找過喻阮殿下了嗎？”
“找了。”把他領來那人誠實頭。
“那人呢？！”
“暫時還沒找。”
“……”程沐閉嘴。他看了看被刷瘋狂飄紅的人均分數線，好拿起光腦，翻出喻阮的通訊址，播了個通訊出去。
……
喻阮剛結束段訓練，光腦便滴滴滴響了起來。
他原本還以為是別的什麼人。沒曾想，開啟看那熟悉的‘程沐’倆字。他頓時呆了秒，有些迷惑接了起來：
這個時間，對方突然找他是想做什麼？
“軟軟！”
通話剛接聽，耳機裡便傳來了程沐求救似的嗓音：“可算叫我聯絡你了！你現在有時間嗎？這兒有個大麻煩需要找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