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懨:……！！！
猝不及防之被陸掠羽揭了老底, 臉色都變了。
心中萬萬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比老狗比更討厭的人。
陸掠羽見顧懨雖然生氣但沒有反駁，不由挑了挑眉神色倒是有些鄭重。顧懨若是真的修無情道的話倒是有些不好說。
顧懨懶得看陸掠羽，此時去看樓下的晏遲, 果然見對方已經變了臉色。
“什麼無情道, 我怎麼不知道？”
晏遲從未想過顧懨修的是無情道，這時乍然聽聞, 心中猛地僵住, 連自己也不清楚是什麼表情, 只能死死的捏住劍抬起頭來, 想要聽顧懨否認。
然而可惜的是顧懨卻承認了陸掠羽的話。紅衣俊美的青年站在臺階上，長睫斂一瞬之後, 又抬起眼來輕笑。
“我確實修的是無情道。”
“不過我想這件事沒必廣而告之。”顧懨不明白晏遲為何對這件事觸動這麼大，但是在說完之後便皺起了眉。
晏遲心中微窒, 過了許久泛白的指節才鬆開, 理清思緒。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將水鏡特意給我？”
眉心壓著, 目光卻緊緊盯著顧懨，再口時聲音有些啞意
“什麼水鏡？”顧懨愣了一。
晏遲心中越來越沉:“在淮陰城時你暴露身份, 只發了水鏡我一人，讓我在你攝魂之時提醒你, 難道不是想要藉此告訴我你的真身嗎？”
晏遲以為只信任自己一人, 多少是對自己些……即使是他不願意承認，但是此時心底浮現出的念頭便是這樣。
潛意識裡便是這樣想的。顧懨對自己不同, 也……對對方心思複雜。可是現在，顧懨卻告訴自己修的是無情道，晏遲無法接受這件事。
顧懨聽到晏遲的話後才反應了過來，自己當初忘了沒有解釋群發水鏡的事情, 叫晏遲現在還誤會著。
難得些心虛，輕咳了聲道:“那個暴露身份只是一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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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顧懨組織好措辭將這件事解釋一遍，一旁的陸掠羽又問:“水鏡？”
“難道當初在淮陰城散金任務的時候，你不是只發給了虞白塵一人嗎？是怎麼知道的？”
陸掠羽這次倒是真的詫異。
誰知道這句話出來，卻像是點燃了火一樣，晏遲忽然便轉過頭來:“虞白塵？”
這時終於從陸掠羽的話中反應了過來。
“你還發了虞白塵？”
“那水鏡不是給我一個人的？”
顧懨:……
晏遲幾日未睡，眼底現在已經浮現出了些血絲。此時握著劍看著顧懨時，雖是咄咄逼人，但是卻心中緊繃著，竟幾分脆弱。
顧懨瞪了陸掠羽一眼，見晏遲不知道在其中誤會了什麼，便開口:“是，虞白塵也知道我真身，不只是他，還明燈。”
顧懨在說到知道的人的時候意識的將傅寒嶺的名字隱去了，連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只是道:
“陸掠羽是當時和虞白塵在一起所以知道的。”
“暴露真身只是一個意外，我捂著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想你們知道。那時候只是要對付淮陰城主必須要人提醒，沒有辦法，後面的事我之前完全沒想到。”
不只是他一人知道，所人都知道。
難怪之前虞白塵和明燈的反應與自己一樣，之前想不通的細節在此時被串了起來。晏遲閉上眼，第一次明白自己自作多情，竟然以為顧懨真的對他不一樣。
晏遲眸底疲憊血絲遮住，此時心中竟是一生之中最為複雜之時。
抬頭看著顧懨，便見顧懨轉眸又對魔尊道:“魔尊既已知道我修的是無情道，又何必在我身上白費心思。”
不說他破不破道，便是陸掠羽想要與修無情道的人在一起，付出的代價便遠非常人所想。今日既然都撞上，顧懨乾脆便都說破。
陸掠羽心中頓了頓，似乎是在衡量，面上卻不動聲色。
“小九尾是想讓本尊放棄？”
笑起來溫和俊美，一點危險都沒，顧懨可不敢小看對方。
摸不準對方準不準備放棄，顧懨只好道:“我只是給出一個建議，若是魔尊執意如此，我也沒有辦法。”
陸掠羽思考了一瞬，微微笑道:“既是如此，本尊也不著急回魔域了，便留在修真界考慮幾日。”
顧懨:……
行吧，還是不放他。
算了顧懨早知道也不失望，與陸掠羽對視一眼之後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唇角。
“我知道幾家地方不錯。”
最後一句話晏遲沒有聽見，只是看到顧懨在與陸掠羽不知道說了什麼便轉身下樓，路過時沒再看一眼。
晏遲想要伸手拉住他，但是想到自己誤會顧懨對自己意的事情，動作又停了來，只能看著離開。
另一邊，顧懨雖然沒傳遞出訊息，但是在下樓與陸掠羽與晏遲對峙的時候，卻放了靈樹逃跑。
小樹靈一始不想離，但是在顧懨暗中傳音了幾句之後，便只好不捨的跳出了袖口，跑去妖族通風報信。
位妖主們將南疆妖城整頓一新等著天狐閣來。但是一日過去了卻一點訊息也沒有。
北鏡站起身來，些著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奚鴉也皺起了眉，不過想到天狐閣可能是路上耽擱了，便道:
“再等等吧。”
此時大堂之中，不光是四位妖主，便是連明燈與虞白塵也在。兩人在十萬大山沒有等到顧懨之後，便與幾位妖主一起回了妖城。
妖族本是排外，但是有傅寒嶺的咄咄逼人在先，幾位妖主倒是看到同一陣營的虞白塵二人好了很多，這才讓他們留。想著能讓妖主遠離傅寒嶺一點是一點。們又等了半日時間，在奚鴉終於要試探著問一之時，靈樹卻跑了回來。
“快去救主人，和魔尊在一起。”小樹靈一進來便喘著氣連忙搬救兵。
天狐閣危險這件事一出，幾位妖主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就連虞白塵與明燈也皺起了眉。
而這時顧懨正看著陸掠羽姿勢優雅的坐在小攤上吃著湯圓。魔尊從前沒有吃過這東西，在從茶樓出來之後，便想要嚐嚐修真界的煙火。
顧懨便陪他吃著，陸掠羽看了一眼，放下湯匙道:“說來也奇怪，我跟在你身邊兩日了，卻始終未見傅寒嶺。”
“你那師尊對你心思不一般，怎麼放心讓你一人出來。”
顧懨動作頓了頓，沒想到就連陸掠羽都看出傅寒嶺對心思不一般，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並不準備搭話。
這時候，懷中的婚契卻像是在招顯存在感一樣亮了亮。
傅寒嶺始終都在，只要顧懨感應婚契，便能出來趕走陸掠羽。但是顧懨卻始終沒有，說要不見傅寒嶺靜靜，就是要不見對方。
而傅寒嶺剛剛告白完，正是給顧懨時間的時候，在阿懨沒危險前，也不好出來。
只能用婚契來微微提醒。
顧懨被問到傅寒嶺，婚契又倏然燙了一瞬。握著湯匙的手緊了緊，深吸了口氣後，沒有理會婚契，只是皺眉道:“傅寒嶺是傅寒嶺，我是我，不把我們扯到一塊兒。”
透過婚契的傅寒嶺準確無誤的聽見顧懨的話，眸光深了些。在底弟子驚恐的目光之中又回過神，偏過頭去，語氣淡淡:
“九泉露找到了沒？”
合道祭獻心臟還需一味九泉露，回來後一直在準備東西，現在只差一樣了。很快，就可以在顧懨思考結束後將口是心非的小狐狸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