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本是要直接回房的, 但是想到昨夜的事還是皺了皺眉,在回去的時候腳步停留,來到了顧懨的院子。
昨夜顧懨身上的反常他們幾人看在眼裡, 過卻當時都沒有說什麼, 只是私下心中都各有些計較。
燈知道在己和虞白塵回來之前晏遲做了什麼,但是他身上的感覺卻叫人無忽視。他隱約覺得方昨日的狀態有些熟悉, 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燈想了一天, 終於在剛剛想到——顧懨昨晚眉眼間的情態和當時他在淮陰城外遇見他.催.情.香發時幾乎一模一樣。
這個認知叫燈皺起了眉, 他握念珠的手收緊了些, 手上青筋浮起。在顧懨天在淮陰城外離開之後方就一直出現在他夢裡。燈知道這夢代表什麼,叫他這些日子總是有意無意的躲方, 可是今天……
若真有問題,他無眼睜睜的看。
天色已經越來越深, 裡面的燈火幾乎快要熄滅了, 燈猶豫了一下,抬起頭敲響了門。在敲了門之後他收緊手, 微微垂下了眼。
顧懨在敲門聲響起時第一遍沒有醒,第二遍才清醒。他醒來之後按了按額角, 迷迷糊糊看向門外,知道這大半夜的又有誰來。
“誰?”他閉眼隔門問了句。
本以為會得到回答, 誰知道過了會兒卻聽見一道聲音道:“燈。”
這兩個字叫顧懨清醒了些, 有些奇怪,這大晚上的燈來找他做什麼?
過他抿唇坐起身來, 還是走到外面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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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懨看到燈摘下面具站在門外,他神色有些好,似乎是有些糾結卻又被掩蓋了下去。
顧懨打開門讓他進來,誰料方進來之後目光在他衣衫下露出的脖頸上掃了一眼, 又淡淡皺起了眉。
顧懨本來是懶洋洋的打哈欠,此時卻琢磨過味兒來。燈這眼神怎麼有些熟悉,這就是周問白天裡.欲.言又止的樣子嗎?
他沉默了會兒,果方開口道:“昨夜大家都在一起,我沒有問。”
“晏遲……有沒有你做什麼?”
燈.情.事一竅通,原本是懂這些的,但是因為之前見過顧懨中.催.情.香的樣子,所以這次才反應過來。
顧懨雖剛才猜到了些,但是卻還是有些被嗆到。畢竟他也沒有想到除了周問這個腦子太好的,其他人也他和晏遲聯絡到一起。
他端水杯眉梢陰鬱,開口道:“當沒有。”
顧懨見方困惑,解釋:“這個問題我白天已經回答過周問了。”
“我就是單純沐浴的有些熱,你們要想。”
兩人目光相,看燈刨根問底的樣子是非要給他昨晚的情態找個答案,顧懨只好說己是沐浴的問題。
誰料在得到這個答案之後燈握念珠的手又緊了些。
顧懨:……
他都回答了,這又是怎麼了?
他皺了皺眉,下一刻就在燈判斷了顧懨於晏遲的事情上沒有玩笑之後,才疑惑問:“你們狐族都……這麼敏.感嗎?”
顧懨一口水又嗆住,轉過頭來像是第一次認識燈一樣。
在他的認知當中,燈從會說出這樣的話,被狐疑的目光掃,燈面色淡淡,像是沒有發覺己說了什麼。
他一向是這樣,只問己想知道的事,別的都心,和當初他追顧懨問虞白塵為什麼喜歡他一樣。
顧懨按了按眉心緩了過來道:“我知道。”
燈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接受了這個答案。
僧人清俊的容貌在燈下有些看清,他過了會兒開口:“上次沒發覺你中藥,抱歉。”
他說的是上次在淮陰城外的事情,在顧懨皺了皺眉之後,聽燈又道:“你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
“晏遲和虞白塵知道你的身份,你離他們遠些。”
顧懨前面聽還好,後面就皺起了眉。
什麼叫晏遲和虞白塵知道他的身份,他們都是知道了嗎?
顧懨眨了眨眼又看向燈糾結的面色,忽之間指尖微頓,一個念頭倏在腦海中閃過。等等,他是是誤會了些什麼?
他之前沒想白燈的話,此刻聽到最後才想白。
燈剛才是以為……己是狐狸的事情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過來是提醒己離其他人遠一點,要發昨夜樣和晏遲共處一室的事情以免被晏遲發現了身份?
這個結論來的太突,顧懨表情有些古怪。
他忽記起之前己在聽到晏遲和虞白塵要為他保密時說的話為什麼總覺得有些了,是因為他們三個人都以為己是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
之前晏遲口中的……“既你信任我”再次浮現在腦海,顧懨面色扭曲了一瞬,深吸了口氣才冷靜下來。
“顧懨,你怎麼了?”燈發現顧懨面色有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顧懨知道事後,勉強搖了搖頭。
又轉過頭去看向燈,想到三人現在還互相誤會這件事,嘴角微抽了一下之後解釋道:“沒什麼,就是忽想起了什麼別的事情。”
“天色晚了,你先回去吧。”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要被別人發現。”
燈雖白剛才顧懨奇怪的態度,但見方真的沒事,還有些想休息的樣子,他垂眸握緊念珠,還是轉身離開了。
顧懨一直到人走之後才眉梢放鬆下來。他沒想到己之前竟埋了一個這麼大的雷在這兒,幸好提前擬定了逃跑計劃,要留在這兒遲早要被拆穿。
要是這三人知道己是唯一的鏡子給了他們,而是開了全體直播……顧懨都敢想個場面。
他額頭跳了跳,現在回想起三人知道己是狐狸後己的態度就牙疼,第一次無比的渴望白天快點來。
此時顧懨的衣物還掛在衣架之上,燭火幽幽閃動,看並沒有什麼異常。
除了有人慢慢睜開眼外。
在顧懨和燈說話的時候藏在衣袖中的陸掠羽此時終於醒了過來,他現在已經徹底恢復,因為答應了顧懨在殺息炎之外會他們動手,陸掠羽也繼續呆在了瓶子中。
過他睜眼之後,目光在顧懨衣物上看了眼,卻忽發現了顧懨藏在袖中的一顆丹藥。
這丹藥離他的瓶子所在遠,陸掠羽從個藥上嗅到了一股特殊的氣息,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丹藥拿了過來。
陸掠羽於藥物並精通。
過這藥瓶在太過特殊,是連他也查探到……這東西好像是可以遮蔽氣息的。他垂眸隔空丹藥拿走,把玩在手中,又看向了另一邊的瓶子。
顧懨這麼一瓶東西放在一起做什麼?而且還是放在隨時都拿出來的袖子中。
陸掠羽眯了眯眼,看了眼回到榻上的顧懨,暫時先東西放到了己這裡。
……
第二日的時候,所有人都來的很早,畢竟今日是大軍息炎登上王位的時候。
晏遲幾人近日雖留在魔域,但是卻也沒有坐以待斃。他們在其他弟子回去之後各稟告了門派,今日六大仙門的長老們都會來。到時間即是陸掠羽殺了息炎,想要他們動手也要再考慮考慮。
周問回稟給太清宗的時候傅寒嶺也在場。
聽見這話微微頓了頓,德真君正想己親前去,誰知道師兄卻開口了,於是去魔域的人變成了劍尊。
周問今早知道要來的人後松了一大口氣,覺得這次有劍尊來,這魔尊定的動了手了。
顧懨於傅寒嶺的訊息卻意外,他早在知道己拿的傀儡是傅寒嶺的時候就知道方會過來。此時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婚契扔進了乾坤袋裡。
殿中已經安靜了下來,時絲竹之聲響起。繼任之時有掌管祭祀的魔官安排樂聲,這已經是傳統了。
他們幾人站在一眾魔侍中互相看了眼。
果過了會兒之後,息炎來了。大典之上魔域十位城主坐在一旁,面色各異,在息炎出現之後才紛紛站起來。
顧懨和周問幾人站在一起,也看了眼前面。倒是虞白塵一直盯他,他今日似乎一直很擔心顧懨,目光一直在他袖中的瓶子上看。
似乎是擔憂魔尊一出來殺了息炎之後直接顧懨動手。
顧懨回過頭來看見虞白塵眼神,心中頓了頓後,看方眉梢皺起的樣子有些無奈,還是在他掌心寫了幾個字。
“別擔心。”
“我有分寸。”
就算沒有陸掠羽現身引來白鯤,但是傅寒嶺在這兒,他們也會出事,只是沒有白鯤的話他跑的會比較艱難而已。
過……顧懨在寫字的時候掩去了眸底的神色。今日之後,他和虞白塵幾人恐怕會再見了。
這種微淡的神色只出現了一瞬被遮掩下去,就連和顧懨最近的虞白塵都沒有發覺。他只感覺微冷的指尖在掌心劃過,低下頭去,注意力全集中在顧懨身上去看顧懨寫下的字。
過因為因為顧懨動很輕,他此時耳尖微微紅了紅,虞白塵下意識地蜷縮了下手指,又展眉慢慢剋制住己讓顧懨寫完。
在看到顧懨的話後,心中微微頓了頓。
他知道顧懨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只是……仍舊忍住擔心他。
虞白塵眉梢松了些,顧懨看見他的樣子,想到他們幾人都誤會了的事情,在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嘆了口氣在虞白塵掌心繼續寫下了一句話。
“白塵,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修的是無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