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懨走過去就看到了城主手中的腰封, 微微挑了挑眉,還是轉過了身去。
“多謝。”
不過因為之前的事情顧懨嫁衣之中利爪始終警惕著,沒有絲放鬆。
他這時是半人半狐的狀態, 卻沒想到自己認真之時就連雪白的狐耳也豎了起來, 在鴉羽之上分外顯。
顧懨發現之後尷尬的抿了抿唇,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傅寒嶺也配合著他, 看了便收回了目光。
毛茸茸的狐耳微微動了動, 傅寒嶺垂眸看著顧懨腰肢目光深了些, 在拿起腰封之後發覺小徒弟的腰果真是細。
之前是狐狸的時候小小的, 渾身都軟綿綿的,現在變成半狐模樣, 卻顯得勁瘦漂亮。
顧懨從小練劍,身上肌骨無處不美, 在城主冰冷的手落在腰上之時, 顧懨身緊繃著,不道是準備隨時發難還是如何。
他狐爪緊握著, 餘光看不清城主的動作。不過這次腰封束上的過程倒是沒有發什麼。
視窗處已經有惡鬼了,首當其衝的就是顧懨之前見過的身兩魂的趙老祖。
他此時雙目混沌, 已經分不清什麼,想著吃人。
顧懨感受到城主的手慢慢收緊, 那個女裝的嫁衣便這樣穿在了他身上。
而此時, 月圓之時還沒有到。
晏遲在聯絡不到顧懨之後皺了皺眉,畫面最後暗不道是被誰切斷的, 他站起身來臉色難看。
“晏將軍”正好這時副將走了過來。
“剛才傳來訊息,魔族那邊暫時撤兵了。”
晏遲之前與魔將苦戰,已經消耗了大部分兵力,昨日又斷了那個魔族條腿, 叫此時他們此時不得不退兵。
就在他剛要說話之時,北疆上空傳來陣號角,在他得到訊息後那些魔族已經退了境內。
晏遲耳邊響起了大長老的音:“凌霄宗弟子晏遲散金任務結束。”
他手中的任務已經自動消失。
“晏將軍,恭喜。”副將聽到晏遲完成任務,不由替他興。而這時大長老也發話了:“完成任務就趕快回來。”
晏遲與魔將修為相差不遠,身上帶了不傷,現在魔族退去應當立刻回來治傷才能不留下後遺症,若是往常晏遲聽到完成任務之後便回去了。
但是現在因為聯絡不上顧懨,晏遲收緊了些手。他此時還沒從顧懨是妖族這件事當中回過神來,但是卻也下意識的替他保密。
畢竟……顧懨信任他個。
不是人族這件事並不是小事,想到腦海中閃而逝的狐尾,晏遲握緊了劍。顧懨這些年定小心隱藏,可是在攝魂術的緊要頭卻願意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讓他幫忙看著,這足說明那人對他的信任。
外面都說他喜歡虞白塵,但是在這種時候他卻沒有找虞白塵幫忙,而是找了自己……
晏遲心中複雜無比,此時也理不清頭緒,但是正因為這個,他心中無法平靜。
過了會兒在長老等他回答之時,第次說謊:“大長老,顧懨從淮陰城中帶了我祖父的屍骨,我需要先去淮陰城趟。”
當年晏家家主確實在淮陰城,晏遲這樣說大長老並沒有懷疑什麼,是在皺眉之後道:“既是如此,那便早去早回。”
晏遲應了切斷了傳音符。
晏遲不道顧懨從開始叫人用鏡子看住他時,便不止找了他個。那邊虞白塵和明燈也不道這件事,也為顧懨是單獨發給了他們。
而這種信任的表現,更是叫幾人心中多想了起來。
虞白塵撿起傳音符皺了皺眉,垂眸不道在想什麼。
陸掠羽此時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他面上並沒有表現來。是在虞白塵失神之時,開口道:“雖然鏡子被切斷,但是的……顧懨現在並沒有什麼危險。”
“還是先完成任務吧。”陸掠羽提醒道。
他本來是想說的朋友,但是想到那漂亮的狐狸,口中的話便變成了顧懨,好在現在虞白塵並沒有聽來。
既然是傅寒嶺的弟子,那麼顧懨有危險傅寒嶺便不會坐視不理,這也是陸掠羽說這話的理由。
而且他總覺得畫裡現的另個戴面具的人有些熟悉。
他掩去眸中深思,看向了虞白塵。虞白塵點了點頭,他收緊手後又似想起了什麼般看向陸掠羽:“我有件事情要請求。”
“今天的事能不能當做沒有看見?”
虞白塵想要幫顧懨隱瞞下來。
陸掠羽聽他話中的意思之後眉梢頓了頓,他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虞白塵曾經救過他,但是那個妖族卻也對他意義非凡。
不過如今虞白塵讓自己替他保密顧懨的身份,他深深看向虞白塵,開口道:“可,不過若是如此,我之間的救命因果便就此徹底瞭解。”
龍族重因果,這也是他對虞白塵例外的原因,如果虞白塵此為代價讓他瞞下這件事,那麼那份救命的因果便徹底嘗清了。
之後他便也不會對虞白塵留手,畢竟他可能會搶奪虞白塵的那位朋友。
但是這些話他沒有說來,雖然因本能被吸引,但是他現在並未正式見過顧懨,也並沒有決定是殺了這個影響他的人,還是留下。
虞白塵不道陸掠羽對顧懨的心思,此時想到顧懨給他人給了鏡子,那麼這件事就能他個人道。
而且陸掠羽身上的氣息叫他是忌憚,在對方這樣說時他開口道:“勞煩陸子保密了。”
兩人暫時達成協議,正當陸掠羽收回目光之時,卻忽然抬頭看起了天上。
“月圓了。”
……
顧懨在天上月華灑進房間裡時想要轉過身去,但是卻被手按住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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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身後氣息冷淡,顧懨皺了皺眉:“怎麼了?”
傅寒嶺伸手從他肩上取下根狐毛來,眉梢動了動:“身上沾了狐毛。”
顧懨:?
吧,他沒有理會那根狐毛,轉過身來之後壓下剛才閃而逝的戰慄感看向城主:“還有什麼遺言?”
畢竟這便是兩人最後次見面了,城主魂飛魄散,他若是有遺言,顧懨不介意幫他完成。
傅寒嶺看著小徒弟認真的樣子,越發覺得可愛,竟然還想要幫他完成遺言。他面具之下神情莫測。
小徒弟已經穿上了嫁衣,他倒是想驗下拜堂,不過這裡的是他的抹殘魂。傅寒嶺心中獨佔.欲.作祟,便又止住了這個想法。
狐爪已經靠近了他心口,差點便要刺.入.皮.肉.掏.心臟來,月光照在他緊抿的唇上。
傅寒嶺本是隨意想著,此刻卻心中微微動了動,像是被什麼東西撥動了心絃般。
他垂眸淡淡道:“過來些。”
利爪已經接近了心臟。
傅寒嶺俯下身,髮絲與顧懨糾纏在起,肅冷的鶴氅包裹著嫁衣,他再次遮住顧懨的睛。不過這次卻不是玩笑般的親吻,而是低下了頭。
“我的遺言便是,不要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這雖然是抹分魂,但也是傅寒嶺本身,在被掏心臟之後他身上的天罰詛咒便現了原型。
傅寒嶺的殘魂慢慢散成碎片,從腳下開始,點點的化為粉芥。
他的身越來越冰冷,神卻深了些。
小徒弟穿著嫁衣的模樣漂亮。
傅寒嶺低頭靠近顧懨,兩人額頭相抵呼吸幾乎交.融在起。他輕笑了,覺得雖然天罰叫人厭惡但是能看到阿懨這樣也十分值得。
“好。”顧懨聽見他的話後閉目捏碎了心臟,瞬間城主的身化為飛灰。
與此同時,明光殿中的尊者睜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