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正好好路著卻被草叢中忽然伸出來的東西抱住, 都會嚇一跳。
顧懨下識的警惕起來,他指尖靈力流轉著,皺著眉等草叢中的東西動手, 可是等了半天卻也不見那東西動, 只是抱著他腳踝不知道在做麼。
帶著些尖刺的爪撓在靴上有些癢,顧懨皺了皺眉低下頭去冷聲道:“放手。”
那東西像是聽不懂一樣, 在草叢中細細簌簌的。爪反倒又往上了一部分, 大有抱著他的腿往上爬的思。
顧懨眯了眯眼, 這次沒有客氣, 直接彎腰撥開草叢。
在厚厚的草叢中赫然躺著一隻小刺蝟,正可憐兮兮的抱著他的腿, 在覺顧懨撥開草叢後,還“唧唧”了兩聲。
顧懨:……
這刺蝟怎麼會在這兒?
不對, 這刺蝟應是妖吧?
低階妖族無窺探高階妖族, 但高階妖族卻可以覺比他們血脈低的,這刺蝟身上的妖力薄弱一看就知道是修為低微的小妖, 也不知道怎麼會到這兒來。
顧懨能感受到這只小妖對他沒有惡。
他看著對方滿身的刺,想要提起來又不知道怎麼下手。正犯愁著, 卻見那只懵懵懂懂的小刺蝟翻了個身,像是懂了他的思, 乾脆的將肚皮露了出來。
說好的妖族都很有警惕性呢。
這只小妖怎麼事兒?
顧懨沒會他動作, 直接提起了小刺蝟的爪,在小刺蝟亂蹬著腿時看了他一眼。
刺蝟立馬安靜了下來只是嘴上依舊唧唧唧的。這次顧懨倒是懂了他的思, 原來是這只刺蝟跟著妖族大部隊遷移到南疆的時候路上丟了,莫名妙自己一隻妖到了中洲。
因為在陌生的地方刺蝟靈氣又低微,所以一直藏在少的草叢裡躲避族,沒想到顧懨今天正好來這兒被他抓住了。
小刺蝟妖也不知道怎麼事兒。他平常遇見族都會下識的用妖力罩住自己, 隱形藏起來,但是今天迷迷糊糊睡著之時卻忽然嗅到一股極為香甜的氣息,叫他忍不住睜開眼來。
這種感覺很神奇,小刺蝟明明吃飽了但是聞到後卻又餓到不行。
他想不明白餓是哪裡來的,只得跟著那道氣息,在顧懨終於靠近他的時候一把抱住了對方。
靠近顧懨之後那股香甜的氣息更好聞了,比酸甜可口的果還好吃。小刺蝟唧唧唧的表達著自己的興奮,顧懨勉強聽懂了幾個字。
唧,香香。
唧,抱抱。
它一面唧著,一面又要露出肚皮。
這模樣不少修士見了說不得都要軟,即便是知道它是妖也忍不住上前摸一摸,但是顧懨卻不為所動。
香麼香,他今日分明沒有薰香。
他被刺蝟這樣鬧著,反倒有些疑惑。
小刺蝟不知道這個怎麼這麼香,族都很討厭他對這個卻很喜歡,一邊忍不住提醒自己小心族,一邊又唧著靠近。
這只刺蝟簡直就像是要黏在顧懨身上一樣,顧懨皺了皺眉:“說的香是怎麼事?”
顧懨自己都沒有嗅到他身上有麼香氣,頂多是之前與傅寒嶺接觸的時候沾染了對方身上一些雪松香氣,但這刺蝟應不喜歡這些吧?
顧懨心中有些猜測,便拿出一瓶雪松香膏來放在刺蝟鼻尖,小刺蝟立馬後退了一步,但是卻又衝著顧懨叫。
難道是自己身上有麼他自己感覺不到的東西?
顧懨雖然知道自己“蟲母”體質對妖族必然不同,但是卻不知道這刺蝟叫嚷著麼香。若是能提前知道說不定能夠規避過他被香氣吸引的妖族。
顧懨想的很好,覺得這個小刺蝟妖倒也算出現的及時,於是難得對它耐心了些。
在小刺蝟又再次到他手上時,顧懨挑了挑眉,聲音強行柔和了下來誘哄道:“小刺蝟,告訴我,我哪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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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此時有在的話便能看到山間紅衣俊美的青年低眉柔和,表情溫柔的模樣。
顧懨生的實在很好看。
刺蝟即便是不懂族審美,但是在這一刻也是被吸引了。
那個族將他放到手心之中,眼神含笑的看著他。
陽光下顧懨的皮膚像是被籠罩了層光一般,蒼白細膩,便是連它身上的刺小心紮上一下,便好要滲出小血珠來碎掉。
這個香香的族很脆弱。
小刺蝟不鬧騰了。
顧懨見哄小妖的語氣很有用,於是接著繼續試探著摸了一下它肚皮,眼神愈加溫柔。
小刺蝟被溫暖籠罩著伸出爪小心的抱住他手指,在顧懨鼓勵的眼神下,唧唧吱吱道:“香。”
“吸吸。”
“母親,香。”
這個族給他的感覺有一種天然的喜歡感,叫小刺蝟想了半天試探著應。
然而下一刻,聽清了刺蝟妖說麼的顧懨表情忽然僵住。
“叫我麼?”
小刺蝟又疑惑的重複了一遍。
“母親。”
顧懨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被叫媽媽,紅衣青年提著小刺蝟立在原地臉都黑了。
“閉嘴,我不是母親。”
很好,終於知道這小妖是被麼吸引來了。
神特麼媽媽的味道。
顧懨氣的手都抖了起來。
他錯了,他單知道小妖感受不到他血脈威壓,不知道小妖會把他媽媽。
小刺蝟妖說完之後不知道這個香香的族怎麼又生氣了,他一開始的在顧懨手上,變成了提著一隻爪。
顧懨深吸了口氣與刺蝟大眼瞪小眼,過了會兒後道:“我不是母親,認錯了。”
見刺蝟妖不明白,顧懨又殘忍的下了一劑重劑。
“我是男修。”
“公的。”
小刺蝟落到了地上,滿眼的不可置信。
顧懨輕嗤了聲:“不許和說見過我。”
“哪裡來哪兒去知道嗎?”
這小妖不知道他身份,顧懨雖然對它叫自己媽媽這件事接受不能,但也沒到對一隻小妖下手的地步。在恐嚇了對方一次之後,不用他說刺蝟就委委屈屈的隱形自己跑了,再也不敢在路上隨隨便便的抱族大腿了。
看著刺蝟妖跑進山中不見,顧懨這才收目光來。
他現在滿腦想的都是剛才那聲媽媽,也幸好這是只小妖,要是大妖顧懨一定會讓他知道亂叫媽媽的下場。
他深吸了口氣,因為今天偶遇的刺蝟妖連和聊天的心情都沒有了,面無表情的進去買了些藥。
顧懨前幾日在書中看到了一味絕息散,聽說可以遮蔽氣息,雖然不知道對妖族的血脈感應有沒有用,但死馬活馬醫他也只能買去試試。
也幸好傅寒嶺下午準備去南疆不在這兒,要不然多幾個像刺蝟妖一樣的小妖精冒出來叫他媽媽,被那看見用眼睛想都知道有問題。
“多謝。”看之前那個熟悉的春堂弟抓好了藥,顧懨眉梢松了些低聲道。
江淵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了紅衣青年面無表情的面容。
“沒事。”
他本來是鼓起勇氣想要搭話的,但是看顧懨今日心情不太好的樣,在他轉身之後只好又咽下去了口中的話。
只是心中相,顧師兄不是被劍尊立為關門弟了嗎?這麼好的事情,怎麼顧師兄一副不開心的樣?
他想了半天始終想不通,一直到那紅色身影消失在門外江淵還有些困惑。
……
顧懨因為刺蝟妖的刺激天晚上睡覺都沒有睡好,一閉眼就是一堆小妖精排排坐,追著他喊媽媽的場景。
更可怕的是在夢裡他還不能動,只能任那些松鼠啊,刺蝟啊麼的都掛在他身上。
可憐他一隻公狐狸被吸的尾巴毛都掉了幾根。顧懨緊閉著眼收緊手,一會兒又夢見了些的。
那只刺蝟妖哭著跑來質問他為麼騙他:“明明身上香香的,怎麼不是媽媽?”
媽媽兩個字在顧懨耳中無限迴圈,在額頭上的青筋不知道跳了幾次之後顧懨終於驚醒。
見鬼的小妖精!
誰特麼愛男媽媽誰去。
顧懨絕對不允許這麼慘絕寰的事情生在自己身上。他一刻也忍不了了,翻身坐起身來,在掐了自己幾下讓自己靈臺清明之後深吸了口氣,拿出今天買的藥材低頭死死注視著。
大晚上的他不睡了,就不信練不出一顆來。
這邊顧懨大晚上的被噩夢驚醒在煉藥,那邊妖族剛設宴完有上前來在奚鴉耳邊低語了幾句。
羽冠大氅的青年面色忽然變了變。
“說麼?”他轉過頭去問。
那妖族皺著眉重複了一遍。此時宴會還在繼續,奚鴉很快的收拾好了神色,如常的示那妖族下去。
殿上唯有白鯤幾個妖主注到了不對,不過因為有外在便都沒有開口。
萬妖宴一直設了三日三夜,一直到宴會結束,奚鴉站起身來讓妖族侍者們帶著賓客們去,殿內空曠下來才不再掩飾。
“怎麼了奚鴉?看剛才臉色難看,難道出事了?”
被稱為奚鴉的羽冠青年看了他一眼道:“太清宗的傅寒嶺了請帖,說要來南疆。”
傅寒嶺雖然難纏,但是請帖時四位妖主便已經做好了準備,因此這倒也不是讓奚鴉如此沉然的原因。
能叫剛才中途宴會上便有進來打斷……蓮裳微微擰眉思索:“難道是十萬大山那邊出事了?”
妖族避世多年,這次出世時自然並非一起乍然出現,而是一批一批的出來的。他們這些妖主是最先出來的,剩下的便是一些小妖們慢慢被護送出來。
不久前已經有妖主去護送了,難道是出事了?
白鯤也想到了這一點。
兩互相看了眼,便聽奚鴉道:“北鏡護送之時有一批小妖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