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四十四,錦園商場。
“沒想到這麼順利,白慕容所有的手下都被解決了。”十三伸了個懶腰,隨意的靠在牆上。
“閒人退散大概還能持續一個小時。”葉子從師依然的口袋裡拿出了閒人退散,展示給眾人看。
原本灰色的閒人退散已經消失了一半,斷口處散發出微小如灰塵一樣的碎屑散落到各處,靜靜的燃燒自己發揮出功效。
“封九昏了,吳恭跑了,於谷阮變成了木乃伊,蘇哲變成灰渣子,牌鬼也全被曹子錚給解決了,所有的人質都被安全的釋放,現在只剩下白慕容沒有解決。”春江蒼白的臉龐恢復了一絲血色,擺弄著纖細的手指說道。
“大家狀態都還不錯,除了曹子錚,就算面對白慕容應該也有一戰之力。”葉子緩緩的說。
十三幾乎毫髮無傷,師依然更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吳恭被嚇得灰溜溜的逃跑了,這傢伙倒是能審時度勢,否則眾人還要費一番手腳對付他。
春江和葉子都沒有身體上的損傷,更多的則是精神力被消耗的有些嚴重,不過她們兩個也正在抓緊時間調息,爭取在和白慕容交戰前恢復到最佳狀態。
所有人中,傷的最嚴重的就是曹子錚,幾乎是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創傷,昨天被封九砍傷還沒治好,只是簡單的縫合了下傷口,今天又和幾百只加強版的牌鬼廝殺,最後更是不顧自己的情況使出完全的換型狀態,自然是傷上加傷。
秘牌是有一個等階的劃分的,通常情況下,等階越高的秘牌掌握運用起來就越困難,反之亦然,擁有高階秘牌的人,有可能近大半一輩子都不會發覺自己的不同和特殊,掩埋在人群中,只有偶然可能會在夢中或者臨死前才會有所察覺自己腦海裡的異樣。
換型類的秘牌,則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高等階,這是一個秘牌師之間的常識,而且換型類秘牌能力是改變人體的形態,半獸化其實只是一個過渡階段而已,要想發揮出它的全部力量,是必須要開發到最後一步完全換型,拿曹子錚為例子,他與牌鬼的戰鬥中,前半段使用的就是半龍化,這個階段下他的身體會獲得一定幅度的強化,同時也會不可避免的得到一些換型後的特徵,比如龍角和龍鱗,但是整體下來還是一個人形。
半獸化雖然無法發揮出全力,但是在換型類秘牌師當中卻備受推崇。
因為人畢竟不是動物,我們使用雙足進行直立行走,這是烙印在基因裡的東西,人
類怎麼可能會習慣野獸的行動方式呢?
幻想類秘牌師想要完全換型的難度更是要遠超過其他的換型類秘牌,就好比是一件高等級的裝備,級別不夠自然無法穿戴。
曹子錚強行使用完全換型之後,當然會不可避免的受到很大程度的傷害,只有他成長到花階及以上,才可以完全隨心隨欲的控制這種力量。
“不過十三,你居然還有別的技能,我們可是被你瞞的好苦啊!”春江的話裡,不可避免的有幾分埋怨之意。
“你們不懂。”十三深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從嘴裡吐出,“我曾經在心裡暗暗發誓,貓城記的力量只能被用來懲惡揚善,所以才沒在你們面前使用過。”
“爪巴!”葉子一聽到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去年的期末測試,你怎麼還用貓城記把我打的那麼慘!”
“那不是為了學分和獎學金嗎!”十三漲紅了臉,額頭上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考試下重手不算破誓……考試!……實戰測試的事,那叫切磋!”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硬漢準則”,什麼“懲奸除惡”之類,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商場一樓的廢墟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咱們就在這裡等著白慕容出現?萬一他不會來這裡怎麼辦?”春江神色有些凝重,眉宇間隱隱有些擔憂。
“沒辦法,我們也只能守在這裡。”葉子聳聳肩表示無奈,“就算他出現在東洲市其他地方,我們既沒法預測,更沒法及時趕過去,還不如在這裡賭一賭。”
“他是花階的秘牌師,我們只是四個風階,說實話我感覺勝算不大。”葉子嘆了口氣說道。
“要是有一個治癒類的秘牌師就好了。”春江也搖了搖頭,“咱們所有人都沒有輔助能力,完全就是四個輸出不帶奶媽。”
“沒關係,我倒是覺得咱們不會輸。”十三站出來鼓舞士氣,“上次我和他一對一都能完好無損的逃走,更何況咱們現在是四個人圍毆他,風階和花階的差距你們也不要想的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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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容雖然有兩個空間類的能力,但是卻沒有直接的攻擊性技能,所以我們的勝算還是很大的……”十三正說著,下一刻目光無意間掃過遠處,居然一下子臉色大變起來。
其餘幾人咽了下口水,能讓十三也為之色變的,此時除了白慕容之外,還會有誰?
遠處的廢墟空間內,赫然出現了一大塊的波動,像漣漪一樣震動不停,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這裡出
現一樣。
就在此時,空間的波動忽然一陣變化,發出了乳白色的光芒,照的人睜不開眼,一座老式建築的虛影若隱若現,彷彿海市蜃樓一樣虛幻。
下一刻,一男一女兩人跌跌撞撞的從空間裂縫裡鑽了出來,探頭探腦的望著四周,似乎是在定位自己身在何處。
“林向楠!”十三忽然驚呼,這一男一女之中的男生,正是已經失蹤好幾天的林向楠。
至於和他一同出來的女生,看著倒是眼生,不知道她是誰。
二人出來之後,一股更強大,幾乎席捲了整個一層的空間波動出現,裂縫處的白色光芒再次綻放,而且要比之前還要耀眼,另一個男人的身影在光芒中浮現,隨意的邁出腳步,離開了裂縫。
林向楠一眼就看見了十三等人,像是遇到了親人一樣飛奔過來,他身旁的女生,則是略微一猶豫,隨即也跟了上來。
“太好了!你們沒事。”林向楠看了看眾人一副無事的樣子,這才松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你怎麼和白慕容扯在一起的?”葉子
拉著他的袖子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回頭我一定給你們完整的解釋一遍。”林向楠摸了摸後腦勺,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拉過了馮雨,“她也是一名秘牌師,我們兩個和白慕容打了一個賭,他才放了我們出來。”
“什麼賭?”十三感覺有些不對勁,白慕容怎麼可能輕易的把獵物放出茶館內,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他們兩個和我賭,你們能打贏我!”白慕容像是聽到了眾人的交談似的,背著手不在意的說道。
“沒錯。”林向楠苦笑著點了點頭,“賭注就是馮雨和我。”
“這個人很變態的,非常喜歡戲耍敵人,像貓抓老鼠來回放生欣賞老鼠絕望的表情一樣。”十三面色有些凝重。
林向楠和白慕容的賭注,讓他想起兩年前,自己一次任務中遭遇白慕容,當時隊伍裡的其他人都被他玩膩了涮夠了之後殘忍殺掉,只留下自己,用他不可思議的能力盡情戲耍了好長時間,最後幸虧有人及時趕到,任務結束後十三灰溜溜的回到家,被打擊的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現在他實力大漲,但是面對白慕容卻依舊從心底浮現出一種不可磨滅的畏懼感。
幾年不見,白慕容依舊喜歡戲耍敵人,而且他的喪心病狂似乎更加嚴重,這樣的敵人任誰遇到都要大感頭痛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