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莉絲這不是人也挺好嗎？什麼都不干涉，對歌曲一點意見都沒提，封面設計也沒反對，錄音的時候雖然磨蹭了點兒，但人家對自己要求高嘛。這種老老實實單純獻聲的合作伙伴難道不是完美？”汪川笑著說完，喝了口咖啡，又誇了一句，“你找的這家咖啡店確實可以啊，口感味道都不錯。”
在聽趙安說尹莉絲是他的神後，汪川就換了個角度想了下。
“她也什麼資源都沒給。”
格裡斯的臉上帶著怨念。
雖然他並不像林通那樣跟汪川站得那麼近——因為汪川來美利堅透過寰球唱片找歌手合作發單曲的事項是寰球華夏區推過來最終由他負責的，格裡斯本身是在總部任職，這對他來說更像是普通的工作。
但是成功聯絡上尹莉絲的意外之喜，就讓格裡斯的這項普通工作就變成了可以去爭取成為他光鮮亮麗業績的機會。
然而尹莉絲還是像與樸世基合作那樣，除了出歌外一切不配合，MV不拍，沒有現場演出宣傳的計劃，單曲即將發行還沒有與電臺簽約，所有準備的採訪談論的重點都是她沒有歧視，歌曲只是順口一提，不是格裡斯在寰球內努力爭取，下載商店的橫幅廣告都不準備買……
如果就這麼把歌發了，格裡斯實在覺得不甘心。
但也無可奈何。
“她就是希望這首歌兩週飛榜的嘛，只想用短期熱度配合一下公關。”
汪川像是在說毫不關己的事情。
“你也願意？”
格裡斯怨念更強了。
“我肯定管不了她啊，但她也管不了我不是嗎？”
“額……你別像上次樸世基那樣亂搞。”
“肯定不會啊，”汪川嘆了口氣，“就是我要苦逼的自己到處跑宣傳，還要我自己貼錢在流媒體買推流啊。不過你還是再努努力，在內部推動一下，電臺的簽約最好先拿下來，發單的同時能夠派臺，這樣我們才更有可能讓尹莉絲看到希望嘛。”
“……什麼希望？”
格裡斯有些不確定的問。
低頭攪著咖啡的汪川抬頭笑了下。
“當然是冠單。”
……
從咖啡店出來，汪川就接到了林通的電話。
趕過去餐吧的時候，汪川看到林通和趙安他們兩人正在拉著一位白人女孩兒，看模樣應該是店裡的服務員，他倆在說什麼自己是影視公司的高層，可以幫她實現做明星的夢想。
這倒是沒有騙她。
不過汪川剛好聽到那位女孩問他倆是不是來自華夏，他倆點頭之後，女孩笑著開口。
“我是想做明星，但可不是想去華夏種胡蘿蔔。”
禮貌的嘲諷完後，留下了一臉吃癟表情的兩人。
“你倆還挺搞笑的。”
汪川坐下後笑道。
“GTMD白皮看不起人，她在這裡端盤子端一輩子能等到一個演配角的機會嗎？還不是跑龍套。”趙安氣得不行，“川你還笑誒，不過去華夏種胡蘿蔔到底是什麼說法，好來塢現在這麼流行嗎？”
“這就要問汪川了。”
林通笑著示意了下汪川。
“就跟我讓你去越南拍電視差不多吧。”
汪川只是解釋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
這個梗能在美利堅繫結尹莉絲流傳開，確實是汪川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次來美利堅，汪川準備最多的是營銷費用。
即便普通人對營銷再反感，在如今這種社會，營銷也是最好用的手段，特別是在汪川這樣進入陌生市場時，基本只能依靠自身的情況下。
畢竟上層的通道還沒有開啟——企鵝雖在醞釀著收購一家好來塢的大型娛樂巨頭，不管是經紀公司還是影視公司，但這種收購沒有恰當的時機出現，就算有錢也買不到。
用“亞洲天后”，“胡蘿蔔銷售冠軍”……這種稱號把尹莉絲架起來，是汪川一開始確定了與尹莉絲合作後就準備好的計劃。
要想讓尹莉絲看到單曲成績勢頭不錯後，轉變心思賣力幫汪川衝冠單，就必須給她這個輿論壓力，讓她在心中有打臉這種輿論的衝動。
汪川並不擔心尹莉絲會迫於這種輿論壓力，臨時變卦收回與自己合作的決定，因為她最要緊的是先把歧視的風波壓下去。
“其實吧，”趙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要臉的說出來，“如果錢給夠，我也不是一定不能去越南拍電視。都說越南美女多，還一直沒正經理由去。”
“……”
汪川是在想有什麼越南的影視劇真能打發給他，但完全想不起來。
“我們在越南還真有個專案，”林通開口道，“說好的你要去啊。”
“滾蛋，”趙安一點兒沒給林通客氣，“不是川的劇本免談。”
其實趙安以前和林通的關係也就一般，不過現在有了汪川，就表現得相當熟絡了。
插科打諢完後，林通才說到他打聽回來的訊息。
凱瑟琳在12月28和29那兩天確實沒有出現在公眾視野，團隊對外的訊息說是她身體不舒服，她的身體一向不太好，所以外界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
“所以趙安看到的真是她？”
汪川還是感覺有些離譜。
“基本可以確定，雖然還不知道她去幹什麼。”林通點了下頭，不過他並沒有太多在意這件事，轉而笑道，“我們目前有一個明確的好消息，我們終於說動了迪士尼的一位高階副總裁來幫助推動這個專案，我晚上會與他引薦的資深內容主管見面，凱瑟琳開始頻頻和迪士尼合作就是這位主管促成的，我們可以和凱瑟琳更直接的對話了。”
“確實是個好消息。”
汪川心裡也稍微松了口氣。
為什麼對趙安提供的那個莫名其妙的資訊這麼關注，不就是因為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去突破凱瑟琳嗎？
汪川只能一邊等林通的訊息，一邊有空就去找柯西哲聊天，飯都蹭了柯導好幾頓了。
“不過你們……”
汪川沒有把話說完。
“企鵝影片很快就會和迪士尼的流媒體平臺Disney+達成合作，現在Disney+是他們的戰略重心，在飛網的競爭壓力下，如果能夠成功開啟華夏的市場，將會是一個巨大的成功。而你與已經貼上迪士尼標籤的凱瑟琳合作，無疑能夠對這個戰略目標起到最關鍵的推進作用。聽起來是不是很有說服力？”
林通沒有吝嗇告訴汪川說服對方的原因。
汪川是不太好直接問這個問題的，因為可能涉及到企鵝娛樂的商業機密或者是一些不太能見光的手段。
不過汪川倒是發現林通這麼笑起來裝比……看上去還真是順眼啊！
上次林通的一番雞血也就是感染了一下汪川，可直到現在汪川才真的開始相信，自己還真有可能讓凱瑟琳與自己演對手戲。
林通已經展示了他堅持的理由和底氣，汪川是真的開始有些欣賞他了。
儘管兩家流媒體合作應該是企鵝娛樂內部考慮已久的戰略，但他能賭或者推動合作的儘快落地，也足以能夠見識到他的能力。
……
“今天中午十二點，合作單曲就要發行了。”
尹莉絲坐上車後，前邊的助理通報了一句。
“嗯。”
尹莉絲應了聲，沒有多說什麼。
雖然今天發單，但她的行程上並沒有任何與那首單曲相關的事項。
實際上除了明天會上一檔安排好的脫口秀節目進行公關洗白外，後邊也不會有與之相關的行程了。
現在尹莉絲最關心的，是自己的下一張專輯什麼時候能做出來。
最好是在今年就能夠用這張專輯狠狠的回擊那些詆譭她的聲音，打爛他們的臉，洗刷這近半年來她所遭受的羞辱。
尹莉絲希望，並且迫不及待。
所以她今天的安排是去見一位知名製作人，如果談的順利，就儘快定下專輯的框架。
前幾位接觸的製作人，她並不是很滿意。
一邊想著一會兒見面後應該聊些什麼，尹莉絲在心中也有一些惋惜。
那位叫汪川的華夏人拿出來的這首歌曲，她其實很喜歡。
如果沒有這半年的風波，尹莉絲覺得自己應該會認為這次合作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會試著去看看這首歌曲能夠取得怎麼樣的成功。
但現在。
風波趕快過去吧！
……
“我的天！你還真對這首單曲有期望？上次和那位亞洲人合作的《close》簡直就是災難，完完全全的災難！尹妮現在所遭受的這一切，就是從那次合作開始的！現在還要合作？！
“現在這次合作還沒開始，我們就被那些婊子們喊上了小蘿卜的外號，她們才是一群狗屎澆出來的蘿蔔！尹妮現在完全被這些狗屎資本綁架了好嗎？如果你真的是尹妮的粉絲，唯一要做的就是抵制這首歌曲！在網路上一起刷tag，再出專門的一期影片，讓那個狗屎華夏人滾蛋！”
一名爆炸頭的黑人女孩咬牙切齒的罵著。
“好吧，好好，傑西卡，我知道，我也很生氣，但我們的播客需要這首歌的話題，不然下個月房租就交不起了。”
一位白人女孩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痛苦道。
“不是你之前接了這個汪川的狗屎rea，我們也不至於會面臨今天的局面！我現在都不敢想，兩年前我是怎麼忍著吃狗屎的痛苦做出那麼誇張的表情，去吹噓一位遠在華夏的歌手的音樂垃圾！”
傑西卡也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
“但她們給的太多了啊！”
白人女孩辯解道。
“你前段時間還去了他的演唱會！”
“被邀請的啊！你不願意去，我總要去打探更多的資訊。”
“回來後你還又出了一期影片吹捧他！”
“房租！寶貝，房租！”
“承認吧莉莉！你已經被那個狗屎華夏人收買了！”
“……”
“所以，我們結束了。”
憤怒的傑西卡最後平靜了下來。
莉莉也沒再說話，而是靜靜看著傑西卡把房間裡她的東西收拾完，全部帶上後，她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等傑西卡離開後，莉莉才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這次又會鬧幾天彆扭才回來……
揉了揉額頭，莉莉繼續在筆記本上看網友們的討論。
正如她剛才所說，這次的合作單曲在社媒上的熱度真的很高，雖然這首歌幾乎沒有任何宣傳，直到現在單曲馬上發行，海報都沒放出來，歌名更是都沒有透露。
這很像已經被大部分人認同的分析，這首歌只是尹莉絲的公關手段。
但上週尹莉絲正式宣佈與此前控訴其抄襲的音樂人達成了和解，所以現在尹莉絲的黑粉們正前所未有的活躍，想要趁著最後的機會全力嘲諷她，進行著最後的狂歡。
至於這首歌曲會是什麼樣的，莉莉感覺自己可能是全網為數不多心裡有期待的人，因為她真的覺得這個華夏人的一些歌曲還不錯。
上次樸世基合作的那首Kpop真的聽不到兩遍就讓人覺得有些膩煩了。
臨近十二點，莉莉看了下手機上尹莉絲粉絲的群聊裡，談論歌曲的人也多了起來。
說起來，這段時間她的播客粉絲數量漲得很快，這個群聊裡人數增長得也很快，而且新加入的人也很活躍。
可能這就是娛樂圈吧，雖然尹莉絲被醜聞纏身，但同時熱度也很高，還是吸引到了不少新粉絲，比如本身就討厭H國人的人……
十二點整。
莉莉重新整理下載商店，簡單的水滴狀海報跳入眼中，以及上邊的歌名——
《save your tears》？
付費下載。
點選收聽。
復古合成器的音效迎面而來。
哇哦！我就說應該會很不錯！
莉莉心裡說著，下意識跟著節奏抖起了腿，同時點開了歌曲資訊介紹，詞曲那裡竟然寫得都是汪川？？？
製作人那一欄汪川的名字也排在第二位……
莉莉來不及多感嘆，耳邊的歌曲已經唱了出來。
“I saw you dan a ，
我看見你在人群中盡情熱舞，
You look so happy when I’m not with you，
當我不在你身邊時，你看上去愜意自在，
……”
完全讓人無法相信，唱得這麼好的男聲竟然是一位華夏人！
絢爛的合成器音效和復古的動感節拍營造出了夢幻般的八十年代摩登氛圍，開口演唱的汪川聲音帶著一絲電子感的冰冷，但同時摻雜著柔情，就像是被這種夢幻氛圍迷住的彷生人在嘗試著去表達感情。
尹莉絲恰到好處的迷人和聲，則像是在這種氛圍中指引著他的方向。
簡短的副歌結束，換到尹莉絲演唱的部分，剛一開口，尹莉絲性感的低音幾乎要讓莉莉直接顱內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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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邊鋪墊得太棒了！
汪川的聲音先在這種迷幻的氛圍中引領著聽眾深入，直到找到復古浪潮中的誘人女妖，讓她最動聽的歌喉，在氛圍的縈繞中帶領著節奏和浪潮起舞。
高潮在尹莉絲唱出她標誌性的高音時來臨，性感的女妖直接變成了吟唱著天籟的女神，所有湧動的浪潮被同時引爆，讓人的心靈甚至有種被淨化的震顫感！
隨後的合唱部分更顯得熠熠生輝。
尹莉絲展示著她的完美，汪川心甘情願的為她服務，交相輝映的聽感更加爆炸！
這首歌也太讓人驚喜了！
！
這難道不是BEST R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