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不是說偏流行？流行就很好。明年金曲獎開始改革，從獎項自己的影響力考慮，肯定不會選出一張曲高和寡的專輯，大家都認為商業成績的重要性將會大幅提升。林憶惜這次專輯免費放出來，就是因為你這樣正處於巔峰期的300萬張銷量，她想要達到也並不容易。
當然，專輯質量是硬門檻，你別起高調了。”
辛磊感覺有點心累。
“那我專輯也免費嗎？”
汪川問。
“你還有信心一年賣300萬張嗎？”
“當然有。”
汪川果斷道。
其實汪川心裡是感覺有些難的。
首專是汪川吃了好幾波紅利，一直在全網的熱點之上，才達到了那麼高的銷量。
儘管二專汪川選擇更流行更商業化的專輯，可這次面臨的競爭壓力也更大了。
但汪川嘴上肯定不能慫。
首專其實也是廣義的流行專輯，不過側重方向是刷獎，商業成績在其次。
“這才對，你把demo拿來我聽聽。”
辛磊又咳嗽一聲，才終於講出了這句話。
汪川都等他好多天了！
連忙遞到他手裡。
“我一直都不干涉歌手做自己的音樂。”
辛磊拿起耳機，解釋了一下。
他並沒有把耳機戴上，只把一側的耳墊壓在耳朵上。
“哦，《故事細膩》，這首歌聽過了。”
辛磊直接選擇一個下一首。
“不是《醜八怪》啊。”
又聽了一會兒，笑了出來。
“第二首很好。”
第二首辛磊也沒聽完，看時間應該是聽了一半，再次下一首。
“這首也不錯，”辛磊點著頭，又問，“你這又是一首情歌？三首情歌了，這張專輯你不會要做一整張情歌吧。”
汪川也露出笑容，同樣點頭。
別說什麼情情愛愛的庸俗，“華語樂壇除了情歌就沒別的了？”
要兼顧商業成績，情歌是最簡單最直接的。
“這一首有點意思。”
又切到下一首後，辛磊給汪川比了個大拇指，他點了個暫停，把兩隻耳機都戴上。
還笑著吐槽。
“其實你這也太甜蜜了，我這個年紀的中年人真聽不了這個。”
辛磊把第四首聽完都沒切下一首。
他還一邊聽一邊跟著節奏晃著身體點頭。
辛磊不再準備快速簡單的聽完，汪川就拿起手機幹別的事情。
搜了一下前段時間的政策新聞，以及業內的動態。
專門去搜之後，確實發現圈內動作不少。
不過平時音樂新聞真沒什麼人注意，對於普通歌手又太遙遠，汪川的精力也只放在了專輯上。
汪川還從郵箱裡找到了唐若靜整理出來的相關報告，但汪川一直都沒看……
唐若靜也給汪川提了一些業內的論壇會議之類的邀請。
但汪川拿完金曲獎就不想再去扯淡了，也直接全都拒絕了。
這段時間汪川剛忙完，正處於摸魚狀態，音樂圈的大事就這麼發生了。
潘靈海的提醒真及時，讓汪川找來了辛磊。
之前工作室最大的問題就是發展重心在汪川的音樂事業上，卻沒有一個真正音樂圈的專業人士。
潘靈海就看到了這個問題。
汪川選擇潘靈海管理工作室，則是認為在音樂圈自己跟大資本們完全爭不了，短期內只需要發歌A過去就行了，不如就選擇一個影視圈的經理人，給工作室提供更多的可能。
只能說，還好是潘靈海。
換其他沒比數的人，估計汪川這會兒還在抱著二專賣萌。
辛磊把耳機戴上後，就沒再取下，也沒再快進。
甚至他悵然若失的聽完最後一首歌，又回頭把最開始跳過的《故事細膩》又聽了一遍，只聽了一半的兩首歌也完整聽了一遍。
“……親愛的，別任性，你的眼睛，在說我願意。”
最後這第三首，辛磊第一次聽時認為相對一般，只是膚淺的甜甜蜜蜜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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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聽完最後一句歌詞，甚至有片刻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第四首歌前奏響起，辛磊才回過神。
他無聲失笑，搖了搖頭。
歌只是寫得漂亮了一點兒，都是小年輕喜歡的東西，就算汪川還唱的特別好，但怎麼就突然的矯情了？
老子瀟灑的都奔五去了，還會相信什麼愛情？
實際上這些歌，平時單獨拿出來播放，辛磊也就耳朵過一遍。
還是因為要替汪川把關，聽得認真了。
以至於想起有些女人，是真的傻……
汪川再次看完一篇文章，抬頭掃了一眼，就看到已經聽完歌的辛磊正在看著自己。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聽完的，看了自己多久。
怪可怕的！
汪川打了個寒顫。
看到汪川奇怪的表情，辛磊本想罵一句“滾蛋”，卻被汪川先開了口。
“怎麼樣？”
又被噎了一下的辛磊還是決定不跟汪川計較。
“聽說你首專拿著demo去樺鈉，包括曹羽在內都被震住了？”
辛磊沒有直接回答。
“震住倒不至於，是曹羽老師喜歡提攜年輕人。”
汪川拎得清。
“今年金曲獎的總召遲遲沒有宣佈，評委會也沒有組建，但根據最新消息，這個人可能是他。”
辛磊給了個資訊。
“呃……”
汪川有些意外。
倒不是曹羽有可能照顧汪川。
真論起來，雖然辛磊都是曹羽推薦給汪川的，但汪川跟曹羽也就是泛泛之交，他看上去比較欣賞汪川而已。
曹羽見過的多了。
汪川意外的是在這種環境下，這個位置這麼關鍵，這種鐵鍋曹羽竟然會背？
“這張專輯商業成績肯定穩了，但拿獎多少不敢說。有不少清高的音樂人聽這種‘低級趣味’就想吐。
你發一張情歌專出去，爭議肯定不小，會有不少人批評你自甘墮落。唯一好的一點，是你求變的很明顯，但他們會希望你不如不變。
林憶惜那張專輯，現在發了四首，已經有人說她炒剩飯了。今年圈子全都發力，不像過去那樣那麼好做宣傳營銷。現在一馬當先的林憶惜有些成為眾矢之的，你的專輯一發，這個人可能會換成你。
如果別人做總召，這張專輯很大機率你顆粒無收，或者只拿一個小分項安慰獎。
但曹羽的思想很開放，他不會硬要反對一張情歌專輯，只要他對你的失望程度，沒有超出他的接受範圍。”
辛磊再次喝了口茶，看了眼汪川凝重的表情，不由得笑道。
“你別這麼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