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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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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夏再上前一步, 在細碎光芒中抬起白皙手指瞧了眼,眼眸彎彎。

她有點想知道,如果自己前前後後穿梭光膜, 效果會變得怎麼樣。

“鄰居你還好嗎。”十夏按下念頭一笑,回眸溫和開口, 念出對方的自稱。

彈幕爆發出一片大樂,飛速流傳片段。

嘉賓僵硬伸手, 啪一下打在眼睛上, 緩了好一會兒。

半餉,他搖搖頭拍了拍手, 動了動面上僵硬肌肉, 釋然生硬笑笑,“我服了。

“我還以為得分是十拿九穩的,搞啥子噢,給我第一個撞上真人……”

他聲音依舊有點僵硬,望向十夏又飛快轉開視線。

已經不敢想象自己這一路上在對方眼中是什麼模樣。

十夏唇角揚起, 另一只手將眼鏡戴在帽子上,莞爾含笑, 眉眼柔和, 示意對方繼續開口。

“我是下系的,最近忙沒看過節目,也沒星網記錄正好被抽中。”

嘉賓很難在這種目光下保持沉默, 話語不受控制一股腦湧出。

“我們是要接觸喊出名字才有得分。可能也有獎勵, 希望是金幣。

“唉我居然在第一局就輸了, 你是怎麼知道要接觸才說的?”

十夏笑而不答,順著話反問。

“那十春是你的名字嗎?”

“哈哈哈名字可不能說啊。”他摸著頭髮大笑,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 認認真真將規則科普。

“被喊出名字,我又要被隨機轉移了。”

嘉賓頓了頓,眼睛看向十夏,什麼話也憋不住一攤手全說了。

“我在飛艙上得到選手名字名單,應該大家都有。不過也有不同的地方,聽說其他人存在限制。”

他話語遲疑著不確定,有點後悔自己沒多走動走動,在這時不能多說點,只猜測道。

“可能是許可權越高的人限制越大?”

自己是下系的,所以沒感到什麼限制?

“謝謝。”十夏為這些答覆衷心道謝,一個盤旋在心間許久的問題冒頭。

她薄唇張了張,感到一絲緊張。

在這時候,她居然有些不敢直接提問關於長安的事情。

如果長安不在這一批,那應該會在下一批?或是在世上某一個角落?

十夏提前預測最糟糕的情況,率先安慰過自己一遍,感觸著心口的跳動。

她張口,聲線有著幾不可察的顫抖。

“你在嘉賓裡,有沒有見過一個,黑髮黑眼的?”

“沒有啊。”對方乾脆回答。

十夏呼吸驟然一窒。

她深黑眼眸有瞬間失去焦距,空白茫然,睜著眼卻看不清前方。

周圍一切在頃刻褪去色彩,迴歸原始的黑白乾枯。

“烏烏。”紫色兔子伸出短腿扒拉兩下,差點要從失去力道支撐的手臂掉下去。

十夏眼睛一眨,下意識收攏手臂,僵硬地摟住這一點小小暖意,迷茫地望著紫兔。

在這短短幾瞬中,猶如經歷過漫長的荒蕪。

“我們這邊沒有。聽說對面有一個。”

嘉賓抓抓頭髮,毫無察覺這幾秒停頓中的變化。

“兩艙是分開的,我也沒過去。聽人說對面有一個黑頭發黑眼睛的,嘿,和你一樣。”

砰。

十夏心臟彷彿重新被傾注血液流通,呼吸緩緩順暢。

從表面看不出一點端疑,只是在低頭望著兔子,表情被髮梢遮掩。

“原來是這樣。”

她話語出口,才發現自己已經幾近無聲,眼眸溼潤抬起,笑意在臉上逐漸一點點亮起。

逐漸明亮的音調響出。

“嗯,你知道他降落在什麼地方了嗎?”

十夏眼眸水潤熠熠,音色清越,驚豔容顏在光下簡直同樣泛著光芒。

嘉賓磕巴了下,伸手指向自己右側,話語毫無保留。

“大概在那邊。對面艙應該是這個方向,從這條道走。”

右側斜後方。

樹冠緋紅的叢林小道,遠遠望去通向另外半邊霧島。繁花各簇組成深深淺淺的紅。

十夏望了眼前邊近在咫尺的湖泊,又看向對方指的方向,誠懇道謝。

“謝謝你我先走了。去找我的、親人。”

她粲然笑語盈面,再次道謝後跨過溪流,往林中小道走去。

在節目組中,她也聽說過黑髮黑眼純血統的很少。而且嘉賓一般是和選手有關的人。

這次應該就是長安。

十夏抱著懷中紫兔,眼眸清亮滿懷期待,往林子裡一步步邁去。

“再見再見。”嘉賓嘟囔著擺手,瞧著人的身影消失在林間,忍不住低嘆。

第一果然漂亮又心狠,不愧扣分殺手頭銜。

他仰著脖子四處張望。

有了這次經驗,等物色好下一個得分物件,肯定能成功。

飛行器盤旋看完這一場從頭到尾的反轉,歡笑落滿一地。

這位兄弟膽大心細啊,可惜就差一步。我覺得他下一次能成哈哈

那要看遇上誰了。遇到男團總不能說是顧不言親戚吧,直接被戳穿

噢噢噢夏夏是要去找那個人了嘛?那位酷哥也出現啦?!

純血統的能有多少?鐵定是啊!衝——

彈幕沿著十夏走過的小道一路掉落。

十夏順著斜後方右側前行,容顏笑意濃稠,愈發柔美,心緒混雜如亂線。

還沒等她整理好自己情緒,隨著吧嗒一腳,手臂再次變為黑色。

“啊,又踏進錦囊範圍了。”十夏失笑,摸了摸變短亂糟糟的頭髮。

希望見到長安的時候不在範圍裡。她在心頭笑了一句,繼續往前走。

彈幕眼看著她再一次變化色澤,一邊陪伴同行,一邊落下成片的哈哈哈。

緋紅林中的花叢也充盈各種粉色,十夏腳步逐漸加快。

在邁出花叢的一刻,瞧著終於再次恢復原樣的皮膚,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這次迴圈後,她也看出端疑。

“原來是在拱橋附近,就會觸發範圍。”

她揉揉懷中兔子,腳步前邁計算著。

在抽出錦囊的拱橋周圍,已經屬於限定範圍,直到下一個拱橋範圍結束。

以後自己從這裡走一遍,都要變換一次黑白。

花叢外光亮豁然開朗,出了小道,斜斜到達溪水左側她還沒逛過的位置。

十夏沉吟著打量四周。

金棕樹林在左側稍遠處,茂密生長,將淺青溪流遮擋在後。

繁花密佈遼闊,三條道幾乎可以通向霧島的任何一個地方。

遠遠各種選手聲響傳出,還在為嘉賓的降臨發出熱鬧響動。

一個聲音高高響起,不斷重複亮出。

“嘉賓真的穿訓練服——銘牌也是遮掩的,大家先統一陣營啊我被扣分啦——”

“太狡猾了,規則果然偏向他們。”

時不時有拔高嗓子的回應響起,動靜迴盪不絕。

十夏側耳聽了一會,將注意力轉移到前面。

“這是該往哪一邊走?”她抱起兔子,試圖讓它指點一個道路。

紫色兔子睜著深紫眼睛,左右張望,張嘴喊了一聲,“烏烏。”

十夏失笑,在花卉包圍中眺望,遠遠聽到一陣鋼琴音傳來。

她稍一偏頭,往右邊凝視了會,順著琴音邁去。

在右側道路上,落著開啟成兩半的圓球,正中同樣是空空蕩蕩,沒有一絲人影。

她眸光盼顧往前,又走近一步後,眼睛忍不住閉了閉。

一座水晶般的圓形琴房出現在面前。它外表由層層晶瑩疊加為半圓,流動光輝。

日光透過薄霧照下,反射出道道光芒往外,讓人睜不開眼。

琴音正是從裡面斷斷續續傳出。

十夏下意識抬起手臂,將兔子也矇住,免得被光亮閃到。

她閉眼緩和了會,等待日頭被雲層遮掩,才往前方走去。

琴房正門由薄薄一道垂簾遮擋,同樣流動銀光,悄無聲息就能進去。

裡面可能是嘉賓,也可能是選手。

出了錦囊範圍後,自己此時黑髮由軟帽遮擋,戴著紫瞳眼睛。沒有薄霧遮擋,容顏很是顯眼。

十夏思路一轉,伸手拉起訓練服的領口,一直往上拉伸。

紅色圓領被拉長,半遮擋住臉頰。

她對著晶瑩垂簾照了照,看上去有一絲掩耳盜鈴的模樣。只要湊得近,大家估計都能認出。

十夏在領口下一笑,伸手想敲一敲垂簾示意。手臂剛碰到垂簾,腳下熟悉光芒便亮起。

等到眼前一花,人已經無聲無息進入其中。

外界熱鬧聲響剎那消失隔絕,只有一道聲音慷慨的聲音亮起。

“你們參加這節目,有什麼用處?毫無價值。第一?最是滑稽。”

隨著最後一句話發出,琴聲再次滂湃。

剛被上一位嘉賓稱為第一的十夏站直身子,並不急著搭話。

她小心摟住懷中紫兔,目光一轉。

琴房內情景和她想象的有點差別。

裡面不僅有選手,同樣有嘉賓。

琴房內部更為遼闊。

正中前方高出地面。兩側是排排的長椅,中間有一條寬大通道。

好幾個選手們,正老老實實站在通道兩側,背部挺直雙手背在身後,站姿分外端正。

和外面的吵囔笑鬧截然相反。

十夏直接被傳導到最後一位,不聲不響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目光往前,望向高臺。

高臺上,兩架鋼琴一左一右,明亮亮擺在其中。

一位明顯是嘉賓的老者側坐在右側鋼琴前,面向眾人。

他花白頭髮整整齊齊豎起,不屑於遮掩,額前一道豎痕深深,透著威嚴。

面容依稀能看出年輕的俊朗,如今同樣帶著嚴肅。

老者裡面統一穿著訓練服,卻在外特意搭配一件色澤深沉的西裝,顯得有點奇異。

“我從來不看這種玩樂類節目。於身心都沒有益處,反而會讓人沉浸懈怠。”

他一隻手放在琴鍵上,隨手奏出琴音完美貼合話語。

“就算不看我也知道。你們中的第一,怎麼樣,長相是屬於更優異的,對吧。”

“是的是的。”正前方選手半抬著頭,喏喏應聲。

他們態度不像是對待陣營不同的嘉賓,反而像學生在聽訓教導。

咔嚓嚓。

右前方,一抬自動式攝影機定在角落,鏡頭無聲轉動。

(2)

!!怎麼把霍老都請來了?他一生除了藝術就是學問,怎麼會來?

我懷疑他不僅不看綜藝,甚至連星網都懶得瞅,只在意文學資料

這是皇室老師,誰敢不敬著?明面還有攝影機在呢

對哦,這是英俊和衛辰的老師

進來選手一個個肯定都後悔哈哈哈,退都退不出去

我知道他很看不慣孩子‘不上進’,這不會要逮著第一開刀吧?

彈幕譁啦啦湧出,無聲掉落在地面。

“長得有優勢?這就是了。節目本質都一樣。不需要看,就能總結出規律。”

霍老皺著眉搖頭,額間豎紋深深。

“年輕人,尤其是你們這一代年輕人,心思都浮躁。得,就想著要捷徑、要出名。

“這長相,天生父母給的,又不是自己雙手爭取的,算得上什麼?”

激昂琴聲再度響起,帶著恨其不爭的嘆息。

下一瞬,音色一變,又化為諄諄教導、勸人向善。

“憑藉一個父母給的臉,得了個第一。怎麼樣,這是靠自己的嗎?怎麼不讓父母得第一?這對嗎?這不對。”

“是的是的。”

前排選手們點著頭連連應是,在間隙接過話頭,態度極其端正。

攝影機鏡頭正在前面放著光,他們怎麼都不會在這時候反駁出口,免得惹禍上身。

面前這位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什麼人。

大家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在心中暗暗想他沒看過就胡說,和實際情況差得太遠。

雙方目前公認第一都是實力派。

雖然長得也很好看。

霍老眼睛輪廓類似鷹眼明銳,看著底下人的表情,都不需要他們出口,直接點破。

“我知道,你們會想。我沒聽過你們表現,沒發言權,對不對?”

在選手們倏然一驚中,霍老沉穩聲音繼續。

“我還真聽過。”

“要上這個節目。”

他說到這頓了頓,眉頭不自覺一皺。

“我按規則最低限制瞭解過你們的情況,這樣才能評判。得,初舞臺我聽了,很不好。”

“拿這邊來說,第一是那個純血統吧?可實力怎麼樣?最不行的一個就是她。”

斬釘截鐵的話語伴隨鏗鏘琴音響起,雙重激動震盪。

純血統的十夏站在最後排,和其他人一樣半抬頭,面上沒有多餘表情。

只冷靜聽著臺上老者的點評。

彈幕不服氣重重疊疊交錯。

不是吧?十夏當時是a等級啊。唱歌標準還完美複製琴音,絕對音感呢

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夏夏最差……

選手們就算不敢有其他意見,在這時也忍不住微微抬頭,詫異這“最不行”的評價。

“看,我是不會看的。只讓人截了初舞臺的音訊,全聽了一遍。”

霍老手指在鋼琴上輕點,話語逐字發出,嚴苛搖頭。

“這人有天賦吧?有。偏偏唱得毫無感情,枯枝槁木,暴殄天物。”

連續三個重音跟隨三個詞語響起。

選手們目光忍不住互相交流瞥動一瞬。

這細微動作一下子就被高位看在眼中。

“不要覺得我苛刻。對於不同天賦的人,要求就是不一樣。”

霍老徐徐教導,伸手點了點鋼琴,發出一個重音。

“看,我就在這裡,也不介意扣分。還能直接把規則告訴你們。

“但都有前提啊。前提,上來彈鋼琴。透過,分拿走。不過?就都在這裡好好反省一下。”

選手們嘴角一動,啞然再次把頭低了下去。

他們知道霍老的聲望和嚴格,在這時候誰也不敢出頭。強行上前怕是要當眾出醜。

他們只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到這琴房來。

咔嚓嚓。

攝影機轉動聲響在眾人沉默時彷彿都大了許多,清晰響在耳側。

啪嗒。

邁起的腳步聲跟隨響起,逐漸往前。

眾人心頭一跳,身子還是保持豎直,目光禁不住轉動瞥向正中。

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勇猛,在這時候出現。

上面坐鎮的可是霍老,還有攝影機拍攝,一個不好就是失誤名場面,能流傳到結束的那種。

腳步聲逐漸接近。

一個戴著淺紅軟帽、金絲眼鏡的人走出,衣領拉高,遮擋住半張臉頰。

可就算衣領拉得再高,在這近距離的注目下,選手們幾乎是立刻就認出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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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夏。

公認第一的女團大佬。

剛剛被霍老隔空教育一番的“最不行”之人。

“!”轟然震動在眾人心間炸起。

他們面上不敢有太多表情,眼睛卻也不由睜大,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居然就在後面默默無聲、這時邁出。

飛行器圍繞著周圍轉動,無形劃開空氣。

十夏懷中還摟著兔子,腳步平穩,金絲眼鏡下的紫瞳顯出幾絲妖異。

紫兔豎起一雙毛茸茸耳朵,同色深紫眼睛左右轉動,沒有出聲。

霍老望向前邊眼睛眯了眯,對這個遮遮掩掩的面容沒什麼興趣窺探。

連她懷中的兔子也沒在意,反倒是點了點頭。

“很好,敢於出頭的總是好的。”

‘但是要知恥後勇’——我都能背出霍老下一句話啦

彈幕跳動左右,落在晶瑩地面,等待這一次的鋼琴考驗。

我心裡有點虛啊,夏夏在初舞臺後就沒碰過鋼琴了吧?

十夏一步步往前,眼眸望著鋼琴,容顏都是平靜。

她安靜走到長凳,將小小的一只兔子放在旁邊,腳踩踏板,指尖搭上琴面。

在與琴鍵接觸的一瞬,繁雜知識點重新湧動腦海。

她抬起眼眸,望向隔著兩架鋼琴對面的老者。

霍老手指隨意在琴鍵一按,流暢聲響傳出,是輕快鼓勵的奏曲。

“感情。”他指點著,強調自己的要求。

“最重要的是感情,別學著乾巴巴的技巧,都是空的。”

十夏揚起一抹笑,點頭,眼眸垂下放在琴鍵上。

知識技巧已經充盈她的腦海,隨時可以調動。

而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感情。

得知長安可能出現的心緒一直壓抑到現在,在大起大落中翻湧。

手指按下琴鍵的一瞬,磅礴心緒洪水般衝蕩而出,淹沒心靈天地。

連她都驚訝自己是怎麼壓制住這樣濃烈的情緒。

一連串清脆音色響起。

十夏垂眸,專注望著面前黑白琴鍵,回憶一陣陣衝蕩。

在最開始的第一天,自己睜眼看這個陌生世界。是長安出現,讓自己和世界有了聯絡的絲線。

到後面絲線越發粗壯,眾多匯合成一道。

一切都是美好。琴聲輕盈明亮,讓人不自覺想微笑。

選手們靜了下去,目光齊齊放在臺上。

飛行器盤旋兩邊,落下成片成片誇獎,為流淌的愉悅音符,空氣中都充盈滿足。

霍老默默點了點頭,恨其不爭瞧了眼臺下,繼續望向對面。

一連串跳躍的琴音清越飛揚,選手們都跟著要揚起笑臉。

咚。

在情緒到達最輕快縹緲高音階頂端時,音色猛然一沉。

如從蒼穹驟然跌落無底深淵。

眾人笑意才剛剛蔓延,瞬間緊跟著墜落谷底。有人忍不住打了哆嗦。

“嘶。”抑制不住的聲響發出。

驚慌、悲切、恐懼、黑暗。

重低音階不間斷響起,每一記都震動心絃破碎淋漓。

十夏低垂眼眸溼潤,淚水搖搖欲墜,磅礴浩蕩情緒從指尖湧出。

比起經歷城堡坍塌不斷掉落的石塊,還沒有醒來後不見長安蹤跡的可懼。

再也不會有人給自己講解神奇的技術,自己成為唯一一個揹負過去回憶的存在。

她宛若回到一切的起點,惶恐舉目眺望,甚至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才能找到另一個相同的人。

啪嗒,聯絡世界最中心的絲線斷裂。

不如歸去!

轟。悲慟如潮水一層層疊加覆蓋。

選手們無法抑制顫慄,窒息到無法掙扎,僵硬站在臺下,意識只能跟隨著琴音緩緩沉入深淵。

霍老偏轉過頭,無聲坐直身子,鷹般銳利的眼眸第一次認真打量對面的小輩。

他從西裝衣兜中掏出眼鏡,開啟,架在鼻樑上望過去。

貓跳到身上我才發現自己居然沒在呼吸。現在開靜音狀態拼命喘氣,大家還好嗎?

一個彈幕緩緩滑落出飛行器,單條落在地面。

等戴上眼鏡,霍老才發現對面小輩雖然被衣領遮擋半張臉,可也足以體現出容貌優異。

不過他不在乎。霍老調整一下眼鏡,無聲在心底點頭。

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琴音,已經足夠當自己學生了。

他願意收對方為徒。

只是這琴聲太過悲愴,幾乎要到達極限。

再彈下去,不僅臺下聽眾受不了,彈琴的更會大慟傷身。

怎麼會有這麼濃烈深沉的絕望。

霍老最能感知琴音中情緒,眉頭不由再一皺。

他手指輕微一動,下一刻就準備揮手叫停。

叮。

琴音在這瞬間一變。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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