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擔心情敵
“今日的藥裡怎麼有股子鐵鏽味?”
南絮皺著眉捧著藥,本想嚐嚐,被簡童止住,“你怎麼什麼都要嚐嚐,是藥三分毒,不要亂嘗。”
她接過他手中的藥,神色自若的說,“你鼻子倒是挺靈,我往裡面多加了一味藥材你都能聞出來。”
“我天天熬藥我能不清楚,我還想著今天是不是熬錯了呢。”南絮輕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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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墨笙身上的火氣褪了,是不是……”
他滿懷期待的小心翼翼的試探,
“嗯,燒退了就好辦了。”
南絮通紅的眼裡終於冒出光亮。
好辦就是能活,死不了,死不了就成,他在心底默默的祈禱。
陳默笙捂著唇瓣,壓抑的咳嗽著。
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簡童低頭為他吹藥的畫面。
“我自己喝。”
他從被子裡伸出手去接,簡童毫無威懾力的瞥他一眼。
他乖乖的收回手,靠在枕頭上,乖巧的等喂。
微顫的睫毛蓋住眼裡的痴迷。
“你是不是又一天沒喝水。”陳默笙與她離的極近,近的能看清她唇上的紋路。
發白的唇瓣,乾澀的起皮,陳默笙心疼的看著她。
“我又不是傻子,渴了自然會喝水,你不要老是一副要教訓我的樣子。”
她捏著他的手腕,感受到脈搏平穩後輕笑著揶揄著。
“你呀,有沒有覺得好一些了,晚上還會做噩夢嗎?”
簡童捏住他的臉頰,玩味的捏了幾下。
眼看上面被她捏的一團紅暈,陳默笙也只是呆呆的垂下眸子,手指緊張無措的捏在一起沒敢反抗。
“嗯,好了一些,從那晚你陪著我時,便沒再做過噩夢了。”
你多陪著我,我就不會做噩夢了。
他像個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試探索求。
不知何時,在簡童有意無意的靠近下,他開始敞開心扉說一些曖昧紅臉的話。
讓他緊張,又刺激的讓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還活著。
還活在她的身旁。
手中柔軟的觸感,讓簡童愛不釋手。
她忽然覺得,陳默笙的清冷形象崩塌的徹底,
害羞怯弱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
“那我以後都陪著你,永遠不讓噩夢有可趁之機。”
“好。”
陳默笙抬眸對她笑,眼底細細密密都是得到承諾的欣喜。
“我晚些讓陳大夫再來給你看看,我摸你的脈搏已經平穩了,你不要想的太壞。”
“今日是漳河百姓來的日子,我要回去看看。”
簡童站起身,忽然覺得腳步有些虛浮。
她不動神色的背過手按住小臂。
陳默笙忽然拉住她的手,簡童有一瞬間慌的不敢動。
“你要走啊……”
語氣裡滿是失望和不捨。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時,頓時從脖子紅到臉,抿著唇羞恥的不敢發出聲音。
他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
簡童揚揚眉,差點以為他發現了她手臂上的傷,
松了一口氣,“晚一些還會回來的,別怕。”
“我沒怕,你…… 你也不要忙太累。”
如果這時簡童有透視眼,一定能透過杯子,看到陳默笙因為羞恥蜷縮的腳趾和害怕被討厭互掐的手指。
簡童清脆的笑意,更是讓他想把頭縮排被子中。
還好……她沒有討厭我。
陳默笙小心的抬眸,卻對上南絮一雙紅腫的眼睛。
——南絮抱著胳膊不屑的瞅著他一副怪異的樣子。
“還看,妹妹都走遠了,你這個時候看了,她在的時候你不盯著看,現在後悔了。”
“陳默笙,我跟你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你……”
南絮舔了舔唇瓣,覺得有些不好形容,“反正就是沒見過你這幅害羞的樣子。”
沒了簡童在,陳默笙攏緊被子,沉默的躺在閉上眼睛。
絲毫沒有想搭理南絮的意思。
明明方才對簡童可不是這個樣子。
南絮氣呼呼的坐在板凳上,“你能不能爭點氣,放開了手腳把妹妹勾引到手!”
真是的,一天天的,快要急死他了。
誰知陳默笙背對著南絮輕飄飄的回答他,“我……我今日和她說了很多話了。”
他側著身,彷彿沒有聽他說話,可每次南絮教他怎麼做時,他都記在了心裡。
南絮細細的想了一下,好像站在門口偷聽的時候,是聽見陳默笙說了幾句話。
但是……太普通了。
他歪著頭哼了一聲,“唉,你這個樣子怎麼能抓牢妹妹的心呢,你真是不急,我今天聽到路上的人說,漳河的百姓都在城外等著了,你說萬一陸家男人……”
“她不喜歡陸家男人。”‘
陳默笙抱著被子,眸中一片清冷。
“可是我記得,妹妹好像喜歡一個叫蘇……什麼慕白的,也是個可憐男子,當初妹妹走的時候唯一掛念的就是他。”
“出去。”
屋子裡的溫暖漸漸散去,陳默笙從被子裡露出頭,輕輕的瞥他一眼。
又恢復了那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樣子。
南絮暗道,被他說中了吧。
我看你急不急。
……
簡童皺著眉,忍住疼揭開小臂上的紗布,一層層卷起來,即使過去了兩天,傷口還是沒有癒合的徵兆。
她皺著眉,用浸泡了酒精的手帕擦去上面的血跡。
一隻小鳥從窗外飛來,唧唧喳喳的叫喚著落在她的肩膀上。
粉色的小腳在她肩膀上跳來跳去的。
不時的用一身順滑的毛髮蹭簡童的下巴。
”聞到我的血味跑回來的吧。“簡童騰出手撓撓它的小腦袋。
“我看看你腿上的傷好了沒有?”
她攤開掌心,鳥兒像是聽的懂她的話似的,撲騰著翅膀落在她的掌心,
而後又乖巧的躺下,伸出自己瘦弱的鳥腳。
簡童仔細的觀察著它的傷勢。
外面的皮肉已經好的徹底了。
小鳥知道她看好了,站起來,小小的眼睛黑乎乎的看著簡童。
簡童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揉它的肚子,“我記得你那天,腳上都已經潰爛的流膿了,臭烘烘的被奶奶按在我指尖上,現在都好透了。”
那天她震驚的看著小鳥拼命的從桌子上,用嘴支撐爬起來,小巧的喙上還沾著她的血。
就那麼叫了幾聲,拍著翅膀飛了起來。
她凝望著指尖的血滴,想到某種可能,震撼的說不出話。
到現在,她看著自己小臂上為了取血割出來的傷口,都覺得不敢置信。
自己到底是個什麼物種,吃了自己的血還能治病?
她回到村子去尋那位老人家,可是那裡早已人去樓空,整個村子似乎都沒人記得她了。
都覺得她記混了,村頭的屋子裡根本沒有人住過。
簡童沒有繼續追查。
當務之急是救陳默笙,她在沉默笙的藥裡放了半碗的血。
他病入膏肓,已經嘗不出血液的味道了,自然沒有懷疑。
簡童凝視著指尖已經癒合的一小塊傷口,既然穿過來都能接受,那自己一身血肉能救人彷彿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只要能救下陳默笙,便是值了。
只是……
這世上還有多少人比她先知道這件事的呢?
不由自主的,簡童腦海裡蹦出陸逸影的面孔。
似乎抓住了絲線的一端,一切都開始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