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味道越來越大了。"
走在前方的林菁忽然捂著鼻子說道。
江純沒有接話,
他聞得出,這種腐臭和腥臭混雜在一起的氣味,已經是越來越濃重了。
同時,這也代表著,他們此刻距離氣味散發的根源,也越來越近。
江純警惕地用陰陽眼觀察著四周,不過走在面前的林菁十分阻擋視線,他直接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待她回過頭來時,這才說道:"換換位置,你走在後面。"
林菁聽完微微一怔,旋即就是一陣感動!
想不到,
這個平日裡寡言少語,對自己也愛答不理的俏房東,如今為了保全自己的安危,竟然會主動的要求,願意守護在自己的前方。
這叫人如何不感動?
想到這裡,林菁當即就把身子一側,貼在牆上,示意讓後方的江純擠過去。
江純體態較小,除了被林菁那對誇張的大奶擠了一下外,其它部位都是順順利利地透過。
就這樣,
保持著江純在前,林菁在後,千尋負責在高處警戒的隊形,他們一行人前進約有五分鐘之後,終於走出了漫長的通道,進入到了一個寬闊的空間。
此處依然沒有燈光,四周圍漆黑一片。
黑燈瞎火的,林菁視線受阻,基本上是什麼都看不見,所以她只好拉住江純的衣角來挪動。
至於江純這邊,他利用著陰陽眼的夜視功能,倒是能夠毫無阻礙的看清現場的一切。
這是一片大概有七八百平米左右的寬敞空間。
它的四周,全都是使用混凝土加工鑄造而成的高牆,牆上既沒窗戶也沒門框。
看著不遠這的一切,江純忽然覺得有些眼熟。
因為這片空間,幾乎與當初他和千與第一次碰見小胖妞趙璐瑤時所見識過的場景,基本上都一模一樣!
而它們之間的不同點僅在於,一個是在市區之內,一個是在市區之外。
說起來,
江純突然又想起來一個問題。
這具身體的記憶,他雖然繼承的並不算全,但腦海中關於陽陵市的一些大致上的資訊,還是該有都有的。
記得,碰見趙璐瑤的時候,她身處的位置是在平民區。
可平民區都是平房,最高的一棟也不過自己裝修的雙層小樓。
如果在這種安置上兩道幾乎通天的高牆,像這種違章建築,那得有多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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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純此刻在心中猜測:"或許,那天自己看到的一切,其實不過是小胖妞趙璐瑤所製造的一場幻覺,她只是把死前所處的最後一個地方,投影出來了而已。"
"怎麼樣啊房東?有什麼東西嗎?"
林菁掏出手機來照了照,無濟於事,又朝江純好奇地問道。
"什麼都沒有,"江純搖搖頭,說道:"整個地下室裡,就只有這一個空間,沒有別的通道。只是...我們在前面方,不算太遠的地方,那裡個鐵籠子。相信,這股腥臭和腐臭的味道,應該是從那個籠子裡面傳出來的。"
確定了周圍沒人,林菁也就舒了一口氣。
她把手機燈光調到最亮,撒開攥著江純衣角的左手,照了照視線的正前方。
還真是個籠子。
"這麼大的一個籠子,那群群混蛋得養了多少狗啊。"
林菁遠遠看著籠子,語氣十分鄙夷的說道。
江純聞聲,看著她極為不悅的神情,搖搖頭,言道:"籠子是籠子,但卻不是用來裝狗的。"
"那他們用來裝什麼?"林菁充滿疑惑地再問道。
"當然是用來裝人的。"江純冷笑著道了一句,便不再解釋,他也不顧林菁有沒有聽明白,抬起腳,就邁向了前方的鐵籠。
這種東西,他已經是第二次見了。
第一次,是在李景軒公司的地下室裡。
第二次,就是這兒。
然,
每一次見到這個玩意,卻都是因為發生了什麼窮兇極惡的事兒。
來到鐵質的牢籠前,難聞的氣味直衝鼻腔。
毫無疑問,
如江純所想的一樣,那陣腐臭和腥臭交雜的氣味,正是由此處揮發而出。
那麼,這兩股氣味到底是如何產生的?
江純一看,就恍然大悟了。
牢籠地面上,凝固了一灘灘黑紅色的血跡。
且不僅是牢籠當中的地面,就連籠子的鐵桿、籠外的地面上,都存有著大量斑斑的血跡。
再加上這裡是地下,完全不通風,血腥味還散發不出去,只能瀰漫在這片空間當中,其令人作嘔的味道可想而知。
除此之外,
地面上還存有著不少更加噁心的東西。
譬如三三兩兩的碎肉,招了堆螞蟻的斷肢,甚至還散落著幾個完整的生理器官...
"在看什麼啊?房東。"
這時,
林菁也湊了過來。
她蹲下去,用手機,照了照江純在看的東西。
然後,便感覺本來就沒吃什麼食物的胃裡,頓時一陣翻江倒海了起來。
她立馬憋住氣,捂著嘴退到了一邊,連忙讓這汙穢的東西遠離了自己的視線,卻還是止不住的乾嘔。
良久...
林菁才喘著粗氣,從噁心的深淵當中,勉強地攀爬了回來。
"房...房東,這是?!"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之所以難以置信,是聽江純講了小胖妞趙璐瑤的故事後,腦袋不由自主地聯想到的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難道說...
這裡...
就是趙璐瑤的母親被矇騙,誤殺自己女兒的殘忍現場?
林菁頓時就打了個寒顫。
"這是碎肉和血漬。"江純淡定地蹲在地上,檢查著地面上的汙穢。
他看上去倒是一點兒也沒有害怕的意思。
說來也是,
一個連鬼都不怕的人,你還能指望他會去怕一個人?
你怕不是在開玩笑。
卻見江純蹲在地上觀察良久後,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
此時林菁已經吐的差不多了,她雙手撐住膝蓋,大口地喘著粗氣,歪歪頭,朝江純說道:"沒有人啊,還只有些噁心的東西,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
江純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人的話,那就等他回來唄。
反正怎麼說也是來一趟,不能白跑。
念至此處,江純笑了笑,對林菁道了一個字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