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家裡,女主人萬妮婭轉過身來面對著德拉諾,她的眼睛帶著一種溫暖,儘管他面臨著許多困難,這種溫暖卻從未離開過。
那微笑溫暖了他的精神和靈魂,他的伴侶不像他,憤世嫉俗和掙扎。即使是現在,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她仍然微笑著支援他。對於他說的每一句惡毒的話,她都能說出一句安慰人的話來。每當他處於崩潰的邊緣時,她總是用甜言蜜語和微笑把他拉回來。這真的讓他很驚訝,她驚人的善良心靈。因為她和他面臨著同樣的挑戰,經歷著同樣的地獄般的生活。然而,與他不同的是,她並沒有陷入絕望,她還有心。
“你回來了,事情進展如何?”就連萬妮婭的聲音也沙啞而乾澀。乾啞的聲音,聽起來她好像很久沒喝過東西了。儘管她現在的語氣很嘶啞,儘管生活給她留下了傷疤,她仍然可以對他微笑。
有她在我的生命中,我真的很幸運。
德拉諾走到他的妻子身邊,吻了吻她的左臉。“考慮到我沒有遵守我們的合同,這差不多是可以預料到的。”
萬妮婭知道他說了什麼,畢竟她是他的伴侶,他和她分享一切。
她關掉爐子,用腳輕輕地踏著地板。藤蔓從地上長出來,纏繞著罐子,把它放在一張搖搖欲墜的桌子上,只要輕輕一碰,桌子就會散架。更多的葡萄藤抓住了足夠兩個人用的木盤子和器皿,開始擺桌子。
德拉諾花了一點時間觀察,雖然看了很多次,但依然對他的妻子的技巧感到驚奇。毫無疑問,她的魔法比他的高明得多。
“我猜他是拒絕給你錢了吧?”
“是的。”德拉諾用手捋了捋頭髮。
萬妮婭轉過身來,把他緊緊地摟在懷裡,他高興地回敬了他一個擁抱,他現在就需要安慰。“對不起,”她低聲說,“我知道你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與他共事,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需要接受這樣的工作。”
“是的,嗯,但生活很少以我們想要的方式進行,”這句話帶有諷刺意味。儘管如此,萬妮婭並沒有迴避他,她抬起頭,用手捧起他的臉。
“我相信我們可以做點什麼來改善我們的生活狀況。”她的左手拇指撫摸著他的臉頰。“我知道現在事情似乎沒有希望了,但是只要我們擁有彼此,就沒有什麼是我們不能完成的。最明亮的光只在最黑暗的夜晚才會閃耀。我們不能失去信心,即使所有的希望似乎都破滅了。”
德拉諾聽了她的話,心裡感到一陣溫暖,儘管他內心深處仍然感到失敗的痛苦,仍然感到了一縷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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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是否是我們最黑暗的時刻,因為目前發出的希望之光,對我們和我們的敵人都是危險的。”德拉諾對萬妮婭笑了一下,她向後一靠,看著他,雙手微妙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眉頭因困惑而皺成一團。“我又得到了一個機會,來彌補我沒能殺死埃麗卡·安吉洛的過失。”
“他又想讓你做什麼?”
“…”
“親愛的?”雖然德拉諾沒有回答,但萬妮婭很快就從沉默中聽出了弦外之音,她意識到他的僱主想要自己的丈夫做什麼時,她急促的呼吸在小屋裡迴盪。“他想讓你再去刺殺她,是不是?他要你在她自己的高塔裡殺死她,是不是?”
“…是的。”
“不要這樣做。這不是請求。請,我知道我們需要錢,但是這個……”她搖了搖頭,徒勞地做了個手勢。“像這樣冒生命危險去做,不值得。”
“不幸的是,如果我不冒這個險,我就會拿我們倆的生命來冒險。我必須這麼做。”
“不,你沒有。我們可以找點別的事做,我相信我們可以在其他地方找到工作。沒有必要做這種事,這是自殺。”
他明白萬妮婭的意思,偷偷溜進女巫的高塔是任何人所能做的最愚蠢的事情。它是如此愚蠢,以至於那些分不清自己的腦袋和屁股的人都知道,這不是任何人都應該承擔的任務,除非你有一個嚴重的死亡願望。德拉諾也知道這一點,然而……
“也許我們可以找到另一個人來為他工作,但要多久才能找到一個願意僱用我們的人呢?”當萬妮婭保持沉默時,德拉諾聽天由命地松了一口氣。“我們沒有選擇僱主的奢侈條件,不幸的是,任何願意僱傭我們的人都可能會和這個人類伯爵一樣糟糕。誰知道呢。我們的下一個僱主可能會更糟。”
在萬妮婭看來,很難想象會有比這個人類伯爵更壞的人了,但德拉諾對人類文化有足夠的瞭解,知道總有比你所憎惡的人更壞的人。這就是建立在由貪婪的貴族統治下的國家所發生的事情。他們一邊擔任著統治者,保證權力,一邊扮演著商人的角色,汲取財富。即使在偉大的精靈戰爭之後的幾百年裡,貴族們失去了他們的許多權利,女巫議會也成立了,但它們依然可以貪婪的繼續統治著國家。
“我不喜歡這樣。”
“不要。”
他們之間沉默了一會兒,萬妮婭的眼睛緊了一下,然後又亮了起來,德拉諾知道他的妻子已經下定了決心。
“我們該怎麼辦?”萬妮婭問道,但她似乎並沒有期待什麼答案。
德拉諾把自己的臉揉成一團,他眼睛周圍的皮膚緊繃著。“我們?”
“是的,我們。”萬妮婭的微笑很溫暖,但也包含著一絲堅強。“如果你以為我會讓你獨自闖進一個女巫的住處,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她往後退了一步,抓住他的手,幾乎要把手指扎進他的手。“我們在一起,我不會讓你獨自面對這場鬥爭。”
有一會兒,德拉諾只是呆呆地望著他的妻子,不明白她的意思。然而,幾秒鐘過去了,他用自己的一隻手回應了她的微笑,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
“很好,那我們就一起幹吧。”
“就是這樣。”維拉凡點了點頭。“那麼,計劃是什麼?”
“計劃?”
“是的,潛入安吉洛魔法高塔暗殺埃麗卡·安吉洛的計劃。我想你已經有了。”
“…”
“…你沒有,是嗎?”
“我還在想。”德拉諾承認道,只是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