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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衝突與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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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上課在鈴聲中結束。

埃裡克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把書從桌上一把抓起來,然後他匆忙地向出口走去。如果他能在亞歷山大之前離開房間,那他就不用再和那個討厭的同齡人打交道了,至少在下次上課之前不會。

但事情沒有那麼順利,埃裡克被人堵住了。這太糟糕了,總有人擋他的路,而且還是那個肌肉發達的白痴。

但這又太好了,這正是他完成晨練所需要達到的。自己正需要這樣的肌肉白痴來陪練,一個勢利的貴族認為,能夠舉起一塊200磅重的大石頭,可以使自己與眾不同。

埃裡克半閉著眼睛,面無表情地盯著門口的那個人。“你想幹什麼,利安?你可能沒注意到,我現在有點趕時間。”

“我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粗魯。”利安用手梳理了一下,他比一般人長得多的金髮。埃裡克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孩子有這麼長的絲綢般柔順的頭髮,甚至可以說女孩子的頭髮都無法與他比較。

但是,他那肌肉發達的體格,使他的頭髮顯得特別可笑。“我倒是不指望像你這樣沒有教養的傻瓜,會出什麼好事。像你這樣地位的農民是無論做出粗魯行為的,都不會讓人奇怪。”

“這有什麼意義嗎?或者你只是為了聽自己說話,而自以為是?”

利安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就控制住了怒火。他裝出一副假笑,這埃裡克真想吐。

“你從來不喜歡閒聊,是嗎?好吧,我就直說吧。”那只高大得多的雄性蠢驢,彎下身來瞪著埃裡克,埃裡克也不以為然,只是厭煩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想讓你認為你比我強,僅僅因為你現在是班裡成績最好的。你什麼都不是,簡直就是個蟲子。我可以踩在你身上,沒人會在乎。”

啊,原來他是因為嫉妒埃裡克才威脅他的,這並沒有讓埃裡克感到驚訝。這所學院的許多學生,正是因為同樣的原因而鄙視他。

當然,許多學生也靠在自己的貴族頭銜上,試圖搭上自己高貴身份的順風車。他們不是為了他們所擁有的權力和財富而工作。幾乎所有的人都是一群懶惰的傻瓜,他們寧願花時間去追裙子,也不願意去訓練。也許如果他們也像他那樣努力學習,他就不會在班上遙遙領先了。

或者,他可能只是因為埃裡克上課不認真聽講,而且成績還很好而感到沮喪,這總是有可能的。

“這就是你想說的嗎?如果是這樣,我希望你讓開,你那又肥又自戀的屁股擋住了我的路。”

“賤民,你竟然敢這麼放肆!”利安怒氣衝衝地瞪了埃裡克一眼,一把抓住他披肩的布料。他想把那個小得多的孩子拉過來,想用他的身形、大小和質量壓倒埃裡克,嚇唬他。

“現在聽著,你這小家夥——啊啊啊啊!”

埃裡克強迫利安·尤利烏斯放開他,然後又撣去身上的灰塵。

埃裡克看著那只抓住他衣服的手,那只手腕現在彎成一個有點彆扭的角度,已經腫得幾乎有平時的兩倍厚了,而且還染上了鮮紅的顏色。它並沒有完全折斷,但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我建議你別再碰我。”埃裡克面無表情地從利安身邊走過。他為什麼要關心這些呢?這傻瓜是自討苦吃,在自己沒有對他動手之前時候,這蠢貨還試圖裝出一副強硬的樣子,想讓自己難堪。

為什麼像利安這樣的人,總是想找他的茬,就因為他不是貴族?一群膚淺、頭腦簡單的小丑。

埃裡克一跨進走廊,就朝最近的院子走去。離下一節課開始還有十五分鍾,他想一個人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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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周圍,當他走過時,人們都駐足凝視。有些人指著,有些人在說話。他們說的關於他的話沒有一句是好話。

“嘿,嘿。那是他嗎?”

“他是農夫,對嗎?他是怎麼進到這個學院的?”

“他不屬於這裡。”

“他應該離開。難道他看不出我們不需要他嗎?”

埃裡克緊閉雙唇,咬緊牙關,他的手緊握,他不關心這些人,也不關心他們的想法。他沒有,他沒有,他沒有……

那麼,為什麼聽到這些人貶低他的話,總是那麼傷心呢?

“埃裡克!嗨,埃裡克!”

埃裡克睜大了眼睛,加快步伐,從快步走到全速衝刺。緊跟在他後面的是亞歷山大,他跟在後面,瘋狂地揮舞著手臂,就像個白痴。

“嘿!等一下,埃裡克!”

“不!你去打擾別人吧!”

“嗯?這是跟你最好的朋友說話的方式嗎?”

“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我們甚至都不是好朋友!現在離開!”

那些經過訓練成為女巫騎士的人,學到了很多東西:歷史、數學、文學、地理、科學等等。他們不僅僅是一個夥伴和保護者,他們也是一個學者,一個知己,一個女巫可以用來交流思想的人。

這就是為什麼納維亞國立騎士學院的課程如此密集和深入,年輕的貴族們學到的,遠比他們應該把劍的哪一端,刺向對手要多得多。

除了高強度的學術研究,戰鬥仍然被認為是所有女巫騎士候選人,需要擅長的首要課題。一個人有多聰明並不重要,如果他不能保護他應該照顧的人,那他身為保護者的身份就不能維持了。

女巫的騎士的主要目的,是在女巫召喚精靈時保護她免受危險。根據靈的力量和所使用的聖歌,精靈需要時間來召喚。例如,光之精靈被召喚時,需要做一個基本的吟唱,來照亮女巫周圍的區域。這個時間當然比一個長時間的吟唱,來燃燒對手的視網膜,或者用禁術吟唱來毀滅整個城市,所花費的時間更少。

下一節課就要開始了,埃裡克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寬敞的訓練大廳裡,旁邊站著一群女巫的候補騎士,總共是十五個人。他們排成一排,許多人看起來急於證明自己。

他們的教官站在他們面前,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肌肉結實,有一張方臉,穿著基本的皮革盔甲,還有額外的護墊。他那長滿老繭的大手緊緊地抓著一塊大木頭,看上去和他差不多高。

訓練大廳是這樣一個大房間,長度幾乎是它寬度的兩倍。這個房間和學院的其他房間一樣,都是由相同的石牆和拱形天花板組成,但它的中心也有一個平臺。

這個平臺佔據了大部分的地面,只給學生留下了一點站立的空間。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武器,與其說是為了實用,不如說是為了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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