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萬的解決方案就是讓埃裡克和自己住一個房間,用毛毯在地上鋪出一張床。
面對楚楚可憐而內疚的小女僕,埃裡克只能——嘆氣。"沒關係。"埃裡克不知道一個人究竟能嘆氣多少。他似乎做得太頻繁了,他不喜歡這樣。“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他抬頭看了看那位年輕女子,希望她能給他一個善意的微笑。“發生的事我不怪你,我真的很感激你。讓一個你剛認識的陌生人在你的房間——呃,隔間裡過夜可真不容易。”
“謝謝你,”她說,向他行了個屈膝禮。“我很高興你沒有生我的氣,但我還是對強迫你和我睡在一個房間裡感到內疚。”
埃裡克不明白她為什麼對這種事感到難過,除了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這一簡單事實外,他真的很欣賞她的姿態。她讓他待在她的包廂裡,真是太好了。這個女孩似乎有一個壞習慣,就是對自己無法控制的事情責怪自己。
埃裡克低頭看著自己的床,沒有多大,他在一個小壁櫥裡找到了幾張備用的床單。這肯定不是一個舒服的睡眠,但他之前睡得更糟。
“給,”阿萬遞給他一個枕頭。他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把枕頭放在床單上。
“謝謝你。”埃裡克對她微微一笑。這實際上更像是一個鬼臉,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但至少這讓女孩也回以微笑。她甚至臉紅了。他希望這意味著這不是太可怕——亞歷山大·格呂克斯堡總是說他的微笑可以帶來世界末日。“不要擔心我們會共用一個房間或其他什麼。我在學院裡的時候,就得和學院裡的一個人合住一間宿舍,我是說和你在一起,永遠比他都要愉快得多,請相信我。”
“啊!”她張開的嘴唇發出一聲可愛的喘息。埃裡克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覺得這聲音很可愛。“謝謝你,”讓人憐惜的小女僕結結巴巴地說。然後她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撫平她穿的睡衣;一件白色汗衫,一直垂到她沒穿襪子的小腳。說完,她回頭看了看他。“那麼,準備去睡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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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晚安,阿萬。”
埃裡克毫不猶豫地聽從了阿萬的建議,撲通一聲倒在那層床單上。這很不舒服,尤其是和埃麗卡的床相比,她的床簡直就是自己的天堂。儘管如此,埃裡克還是累得頭一碰到枕頭就昏了過去。
希望明天會是更晴朗的一天。
…………
事實上,明天並沒有帶來更光明的一天。
埃裡克那天早上醒來時,脖子上有一處刺痛,可能是睡覺時頭歪了。他的背也很痛,很可能是睡在一套單薄的床單上。更不用說他的胸口還壓著一個奇怪的重物,這讓他呼吸有點困難。
胸口?重物?
埃裡克察覺到不對勁,努力睜開眼睛去檢視發生了什麼。
埃裡克眨巴著眼睛,模糊的視線漸漸消失,他努力想記起自己身在何處。他抬頭望著天花板,可愛的紅色天花板上有金色的圖案,同心圓和波浪渾然一體,渾然一體。有哪個頭腦正常的人會費心設計這麼複雜的天花板,更不必說看起來很貴了……啊。這是正確的。他和阿萬同住一間包廂,阿萬是女巫埃麗卡·安吉洛的女僕。
他看了看小床,以為會看到阿萬在那裡。當他看到她沒有睡在床上時,他皺起了眉頭,但很快擺脫了這種輕微的憂慮。她可能已經起床了,女僕們不都是天一亮就起來照顧她們的主人嗎?就像這樣。
埃裡克看到他的同伴不在身邊,就決定現在也爬起來。也許他也可以洗個澡,自己現在可能聞起來很難聞,因為昨天他打了那麼多架,出了那麼多汗。
火車上有淋浴嗎?
埃裡克想動一動,但不知怎麼的,他想坐起來,卻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手腳。一定是什麼東西壓在他胸口上了。現在他稍微清醒了一點,他能感覺到那是一個實體的東西,而不是一種精神性的東西,就像肺部疾病之類的東西。當然,他知道比較起來,還是這些實體更好。
埃裡克低下頭,想弄清自己為什麼不能動彈,這時他看見了棕色的頭髮。是棕色頭髮和白色睡衣,一頭棕色的頭髮和一件白色的睡衣附在一個熟悉的女孩身上,她正在用自己的身體當枕頭。
埃裡克眨了眨眼睛,一次、兩次、三次,大腦完全注意到這一景象,需要花一點時間。連續眨了幾次眼的時間,他才意識反應過來發生了。
“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在我床上?!”
…………
紅發男孩想立刻大聲呵斥,但忍住了,打算自己再好好分析一下,發生了什麼。
嗯,首先現在兩個人躺在自己的床單上,呼,至少自己沒有因為昨天的刺激,做一些下流的行為。
其次,自己回憶下昨晚有沒有半夜起來去抱她,因為自己昨天受到了埃麗卡那個女巫的調戲,或許會有一些綺夢。雖然自己從來沒有夢遊的習慣,但是萬一呢?埃裡克看了看兩人的衣物,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舊夢,太好了,一切正常。
最後,埃裡克把目光投向了小女僕,看來沒有問題,因為阿萬似乎意識了問題的根源,兩人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我,我,我真的很抱歉!”阿萬再次道歉,這已經是第一百次了。
自從“見鬼去吧,我床上有個姑娘!”這句話被人們永遠記住以後,在埃裡克的腦海裡,這從來都是姑娘們更吃虧一些。
但年輕的女孩幾乎不停地向他道歉,老實說,這有點煩人。
“哈…沒關係。”埃裡克對她的道歉置之不理。“我沒事,我真的只是嚇壞了,現在沒關係了。”
“哦。”阿萬站在地毯上,盯著自己的腳扭動著身子,她本來就紅了的臉頰變得更紅了。“我知道了,嗯嗯,我仍然——”
“如果你再道歉,我就不理你了。”埃裡克威脅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