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裡克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眼睛從她腿上挪開,他把這歸咎於青春期,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準備和她交流之前發生了什麼。
埃裡克的目光又回到了她的臉上,他發現她臉上有一種明顯的假笑。男孩以前也見過這樣的假笑,和他一起參加納維亞國立騎士學院的貴族們,都帶著這種假笑。但沒有人能使它看起來那麼不可思議,埃麗卡·安傑洛的刻意假笑讓他認識到,有人可以在這方面做的更好。
埃裡克的內心幾乎要咆哮,他幾乎想把她那可愛臉上的假笑撕掉,就像他想把她扔到床上一樣,想把她的衣服撕掉,然後……
哇!等一下!埃裡克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沉迷於慾望的時候。
你甚至不應該有這種感覺!你到底怎麼了,埃裡克?你可是一個候補騎士呀!青春期是否突然襲擊了你?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希望自己不會沉淪於此。因為在他看來這絕對不是一個愉快的經歷。
“有什麼問題嗎?”埃麗卡問,她的聲音很輕,而且幾乎是聊天性質的,話語中的嘲弄不止是一點點。
“沒有!”埃裡克尖叫了一聲,然後咒罵自己的尖叫。這個女人真讓他受不了,更糟糕的是,自己根本沒有和女性近距離接觸的經驗。他之前唯一接觸過的女性,是阿萬·瑪格麗特·沃丁堡,一個可愛的小女僕,他只在火車上見過她一面。想到這,他真的希望她沒事,埃裡克在襲擊中沒有看到她。
“嗯——不管怎樣,我們談正事吧。”埃裡克整頓好思緒,打算用言語開啟局面,化解當前的尷尬。
“我們本來早就可以這麼做了,但你似乎遇到了一些小問題。”銀鈴般的笑聲在埃裡克的耳邊響起。
埃裡克瞪著那個只對他報以幸福微笑的女人。“對了。首先,我不想無禮,所以,請問你是誰?”
“我很高興你終於問了這個問題。”女人舉起一隻纖弱的手,放在胸前示意著。“我叫埃麗卡·德·德·安吉洛,是考納斯的女巫和守護者,同時還負責北部維爾紐斯省周圍的許多城市。”說著,她抬起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烏黑的頭髮。
“啊,我明白了。”埃裡克點了點頭,左手一拳打在右手張開的手掌上。“我已經猜到你是個女巫了。這是你為什麼能召喚出一個——”他突然呆住了,候補騎士的心跳似乎也停止了。他又看了看那個女人,這次是震驚了。“你是埃麗卡·安吉洛?!”
“唯一的一個。”埃麗卡梳理著及腰的頭髮,微微揚起下巴,顯然很高興男孩聽說過她。
“我有你的一封信!”候補騎士迫不及待的說出了自己的任務。
這引起了埃麗卡的注意。“哦,你確定有嗎?我給你脫衣服的時候可沒看見。”
“什麼?”只有在埃麗卡說話之後,埃裡克才低下頭,發現他並沒有穿著原來的衣服。實際上,他穿著一套看起來很漂亮的睡衣。這些是絲綢做的嗎?
男孩的臉漲得通紅,似乎無法接受自己竟然被別人換了衣服,早在自己進入騎士學院以後,就從來沒有讓別人再為自己穿過衣服。而且,還是這樣風情的女人,想到這裡,埃裡克幾乎想從地上開一條地縫,好讓自己鑽進去,哪怕只是鑽進頭去也可以。
那個女人是怎麼給自己換的衣服,這個念頭一出現,埃裡克就無法壓制自己發散的思維,一段段粉紅色的幻想衝進了這個十六歲男孩的腦海……
等埃裡克終於從少年青春期的煩惱中擺脫出來,他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自己的送信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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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衣服怎麼了?”紅發男孩開口問道。
“那些骯髒的破布,在我們與那些被思想控制的可憐傻瓜的戰鬥中幾乎全毀了,所以我就順手把它們燒了。”
“你燒了?”埃裡克的心幾乎要從嘴裡跳出來,那封信可是自己的任務呀,自己不想辜負古斯塔夫校長對自己的信任。
“哦,放鬆點,小男孩,我只是開個玩笑。”她歡快的說著。這使他對女巫怒目而視。“現在,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她朝他笑了笑,但那是一個非常嘲諷的微笑。“你的衣服就在那邊。”
埃裡克仍然怒視著埃麗卡所指的地方,想看看他的衣服是不是就在她手指所指的地方。他的衣服放在一把做工精良的木椅上,那把古色古香的木椅看上去,比自己的整個衣櫃加起來還要貴。相比之下,這套衣服真像破布。
紅發少年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椅子前,跪了下來,翻遍了衣服,終於找到了他被派去送的那封信。幸運的是,一切似乎沒有受到破壞。
是這封信本身有所不同嗎?
“在這裡,是古斯塔夫校長讓我帶給你的信。”埃裡克把信交給埃裡卡女巫。
青蔥般的手指開啟信封,把信抽出來的時候,這位佳人的眼睛掃視著裡面的內容,一點點吸收著裡面的資訊。埃裡克站在那裡,看著她讀著,焦急地等待著,聽著她發出細微的聲音和驚呼,新月般的蛾眉躍動著。這讓他有一種感覺,她是故意這樣做的,儘管他不知道為什麼。
最後,她讀完了信,把它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她抬頭望著埃裡克,上下打量了一眼,似乎在審視著什麼,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這戲謔的動作,使埃裡克想起了一隻抓老鼠的短毛貓,而自己看起來是一隻被貓按在地上的老鼠。
他想象著自己在露水上練劍的感覺,讓自己保持鎮定,身體儘量不發抖。
“我很高興看到,納維亞國立騎士學院,願意派一個至少有一半能力的人,來暫時代替我生病的騎士。”
“嗯?”
"從現在起,我將由你照顧,直到我們的合同期滿。"
“呃?”
“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照顧我的身體。要知道,所有的男人都認為這是一件藝術品。”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