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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我為唐若曦而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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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剛!

聽到這個曾經被我暴打了兩次的男生名字,我的身軀不由得抽搐了好一陣。

我突然間發現,羅語蝶的那雙眼睛在沒有充滿怒意的時候,仿似有幾分宋剛的影子,我心如刀絞的問她:“宋剛是你的……?”

“哥哥!”

羅語蝶目光陰狠的回道:“雖然是同母異父的哥哥,但從小宋剛就對我很好,我的哥哥被你給虐打了兩次,還被你趕出了學校。那麼請問你,楊志光,你說我報復你,是不是應該的?”

我慘笑,本來窗外還有著燦爛的陽光,也在那一瞬間變得灰暗無比,我曾經暗戀的羅語蝶,我以為她是我的女神,但沒想到她卻是一個前來報復我的惡魔!

那麼,到底我所知道的世界上,還有什麼人,值得我信任!?

那一刻,我痛苦的抱住了頭,耳畔傳來了羅語蝶憤恨的聲音,她怒道:“你打了我的哥哥,我報復你也是天經地義,我讓你喜歡上我,就是報復你的計劃一環,你越喜歡我,最後被我報復的時候越痛苦。那天刀疤臉醋意上頭狂揍你,其實當時我就躲在圖書館外,看到你被打,我特麼的覺得心裡特別舒服,真的,好舒服!”

我的喉結一滾,鼻腔一酸,一種快要將我擊潰的痛楚讓我眼眶立即溼潤。

“你哭啊!”羅語蝶看到了我眼中的溼潤,她笑著說道:“你不是喜歡上我了麼?知道自己喜歡的女神是這種人,你難受的模樣還不夠讓我完全解恨。楊志光,你哭著求我啊,你只要哭著求我,我可以考慮是不是原諒你!”

我聽到羅語蝶的聲音,她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在用刀在捅我的心,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朝著她震吼了一聲:“滾!你給我滾!”

在我對這個世界絕望的那一瞬間,我覺得羅語蝶特別的噁心,我只想讓她滾出我的視線,滾得遠遠的!

“滾?滾尼瑪啊滾!”

羅語蝶突然暴起,被我喊她滾給刺激到了,她抓起了放在宿舍窗前的一個花瓶,朝著我的腦袋砸了下來。

譁啦一聲響,花瓶碎裂,四散落下的瓶子渣,每一片都像是我破碎的心。

幾滴血,從我額頭上滾落而下,順著我的眼角,與我同時滾落的淚水融為了一體。

“只會哭鼻子的二貨!”

羅語蝶用花瓶將我額頭砸出血,她還不解氣的朝我呸了一口,在我感覺不到肉疼唯有心疼的檔口,羅語蝶走到宿舍門口轉身,朝我倒豎起中指。

她警告我說:“你記住,以後再也不許找宋剛的麻煩,要是你不知好歹想要去報復我哥哥,我會讓你楊志光生不如死,我只要一勾手指頭,願意來虐你的男人數都數不清。另外,送你四個字——咎由自取!”

哼!

一聲讓我徹底心死的冷哼出自羅語蝶口中,她再也懶得多看我一眼,扭著她那曾經讓我如痴如醉的嬌軀,急速拉開了房門的從我的視線中消逝得無影無蹤。

兩行無論如何都沒法忍住的淚水,從我眼眶裡傾斜而下,一剎那迷濛了我的視線。

羅語蝶與我的關係徹底了斷,她只留下了四個字形容我,咎由自取!

這四個字,就好似無形的枷鎖將我鎖死,我顫抖著身軀縮在被窩裡泣不成聲,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暗下來,房間裡的空氣沉悶得讓人難以呼吸。

我不知道那天是如何熬過去的,只知道我哭得昏天暗地,羅語蝶對我的算計,她的無情報復將我的心打擊得支離破碎,我方才知道原來屬於愛情的摧毀能力,完全可以將一個活人變為行屍!

整個國慶假日,我哪裡都沒去,一直躲在宿舍的被窩裡,只要一聽到外面傳來了人聲,我總覺得有人試圖來傷害我;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我經常性望著宿舍的房燈發呆,看得久了就會產生幻覺,把它當成了羅語蝶與唐若曦對我怒瞪的眼睛。

然後,我便會驚叫著不要不要,像一隻受到嚴重驚嚇的老鼠一般急速縮回被窩裡。

國慶假期結束的頭天下午,在外旅遊的秋風蕭剛剛走進宿舍,他便用手捂住鼻孔,看著被我丟棄了一地的泡麵盒子,皺著眉問我:“宿舍裡這麼臭,滿地的垃圾食品袋,難道說這幾天你都沒出過宿舍?”

我沒回答他,目光呆滯的繼續望著房燈,秋風蕭走到我跟前探頭打量了我幾眼,極快的往後退開,他說:“楊志光,你沒救了,渾身臭得要死,滿臉都是眼屎與乾枯的淚痕,你不只是幾天沒出門,就連洗臉刷牙你都省了。”

我依舊沒搭理他,見到我如此頹敗,秋風蕭無奈的搖著頭,他說:“我真不知道一個男人會像你這麼脆弱,不就是在舞臺上丟人現眼了嗎?不就是你被輔導員與那麼多學生看低了嗎?有啥大不了的,大男人就該揚起頭來繼續活著!”

我聽得悽慘一笑,笑容在我臉上綻放出來肯定比吃了屎的時候還難看,我不斷的搖著頭,心裡在說秋風蕭你不懂!

他以為我只是一次演出失敗遭來了打擊,但他哪裡知道,唐若曦的傷痛以及對我的痛恨,外帶羅語蝶的心機報復與傷害,加上王倫的決絕,這一些列的事情,打擊得我開始懷疑人生。

我變得自暴自棄,別說洗臉刷牙出宿舍,就連活下去的勇氣都好幾次被抽離,倘若不是想到了當初啞巴女孩張愛迪要我堅強一些,我早就……

唉!

秋風蕭一聲長長的哀嘆,他不善於言表,說了那麼多隻換來我不停地搖頭,他瞅了一眼宿舍裡滿地的垃圾,拿起掃帚開始清掃地面,但嘴裡卻在嘀嘀咕咕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當天夜裡,何衝也返回了宿舍,他第一時間就從秋風蕭口中得悉了我的萎靡,胖子在我床前安慰了足足好幾個小時,他說得口乾舌燥且再也找不到鼓勵的詞彙,見我依舊茫然的看著屋燈,胖子與秋風蕭一樣,重嘆一聲唉,搖著頭爬上了他的上鋪,再也沒跟我說過一句話。

由於秋風蕭與何衝的迴歸,讓我覺得孤獨與寂寞的宿舍裡有了一絲人氣,我也知道他們倆關心我,但這絲毫改變不了我繼續的沮喪與頹廢。

第二天就是十月六號,國慶節暨校慶節假日結束,學校要在體育館召開一次升旗儀式,我不想去參加,卻被胖子與秋風蕭兩人硬是從床上拖起來。

秋風蕭說楊志光你總不能躲在宿舍一輩子吧,胖子也說一個人在屋子裡待久了,會變得精神失常!

明明知道他們倆在擔心我,但我就是很抗拒的朝著他們倆吼,我大聲的叫著我的事與你們無關,我要死要活不稀罕誰來關心我!

胖子就像看著陌生人一般的看著我,他咬了咬牙,二話沒說的爬上他的上鋪收拾著行李,不多一會兒他把鋪位收拾完畢,拉著行李箱走到了宿舍門口。

他痛心疾首的看著我,苦著臉說:“楊志光,你完全的墮落了,看到你這樣子我真的好心痛。但你已經說了不稀罕我來關心你,那我搬出去就是!”

一旁看著的秋風蕭忙說別啊胖子,他還推攘了我一把,叫我趕緊把胖子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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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那刻,我的心是劇痛的,明明知曉我只要讓胖子留下,何衝就一定會留下,但我就是沒把這話說出口。自從王倫的那一巴掌打下來,再到後來羅語蝶對我的刺激,在我的世界觀裡,我已經沒有了朋友,我比任何時候都要孤僻,我沒法在他人面前再次展露出真心的笑容。

我覺得每一個人對我的關心都是虛情假意,羅語蝶帶給我的心理陰影讓我害怕與他人接觸,我再也不願意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我痛苦的意識到,我就是一個悲劇,一個活著讓人嘲笑與愚弄的悲劇!

何衝見我沒有絲毫要挽留他的意思,他苦笑著給秋風蕭說:“白淨男,以後楊志光就靠你多多照顧,我走了!”

他明明是在給秋風蕭說話,但胖子的眼睛卻死死的盯在我身上,感受到他眼神中對我充滿了失望,我一咬牙將頭轉向了窗外,再也不敢多看何衝一眼。

胖子終究走了,拖著他的行李箱離去的聲音聽得我特別難過,我清楚地知道,自從我來到大學以後又一個朋友離我遠去,而這一次,胖子是無辜的,是我傷害了他!

“你是真的完蛋了!”秋風蕭總結了一句話,他說你就一直躲在宿舍裡吧,最好永遠窩在你的被窩裡別出來,他說完,摔門而出。

我痛苦的看向了掛在牆壁上的鏡子,那裡面影射出來的那人蓬頭垢面,一雙無神的雙眼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絕望,我朝著鏡子裡的自己笑,那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砰!

我再也受不了鏡子裡反射出來的畫面,一拳重重的砸在了鏡子上,鏡片瞬間粉碎,我的拳頭也被玻璃渣刺破,鮮血汨汨的流了出來,看到殷紅的血色,我就像是看到了奶奶那晚上被刺死的慘景,這幾天壓抑的各種悲痛與難過,也在這一刻完全的宣洩而出。

啊的一聲大叫,我用血淋淋的手捂住頭部,像一頭受到傷害的野狗一般,迅疾的衝出了宿舍,我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痛哭一場!

我一口氣衝到宿舍樓下,混混沌沌之間又轉身朝著人工湖奔跑,一路狂奔之下,引來了不少人的注視,有人認出了我,鄙夷萬分的給他的同伴說看到沒有,那個流著血捂住頭的傢伙,就是慶典晚會上丟人現眼的二貨。

這個同伴哈哈一笑,說他想起來了,那瘋癲般奔逃的二貨是一個傻筆。

二貨,傻筆,慫包,懦夫,死狗……

那一瞬間,我的腦子裡浮現出這麼多年身邊人送給我的詞彙,我癲狂的哈哈大笑,在這讓我絕望分辨不出真假的世界裡,感覺整個人都沉溺在悲痛中無法自拔。

一路急奔過後,我終於來到了人工湖前,站在湖畔前,十月金秋的空氣清新怡人,湖邊的風景優美雅緻,但我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祥和氣息。

望著湖面隨風蕩起的波瀾,我感覺自己就像是隨著湖面上盪漾的浮萍一般,甚至比浮萍還不如,那種感覺很淒涼、很悲觀,我一咬牙,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竟然渾渾噩噩之間爬到了湖畔的圍欄上。

一股湖風撲面而來,將我早已經蓄藏依舊的眼淚吹了出來,我張開雙臂,嘴裡帶著看破紅塵的自嘲呵呵笑聲,我的腳下卸去了力量,狠狠的閉上眼睛,將我的身軀朝著湖面傾斜下去。

終於可以解脫了,我楊志光這慘淡悲哀的一生!

就在我身子朝著湖畔倒下去的那一剎,一陣香風撲來,我感覺到有人從後面死死的將我抱緊,這人速度將我的身體拉回平衡狀態,狠狠一用力,她就將我從圍欄上活生生的拖拽到了地面上。

“楊志光,你這是幹嘛呀!”

我跌坐在圍欄前,痴呆的目光死死的盯在她緊繃的俏臉上,她朝我憤怒的吼叫著:“過去了這麼多年,當初你怯懦的眼睜睜看著我遭受欺辱,現在你又逃避般的想到輕生,你的懦弱依舊,你既然連死亡的勇氣都擁有,難道你就不能苟且的活著?”

她怒吼完畢,紅著雙眼彎腰下來,伸出雙手拉拽著我儘可能的遠離湖畔,她像拖一條死狗一般的將我拖到了幾米開外,氣喘吁吁的蹲在我的跟前,香噴噴的氣息不斷的噴射在我早已經表情凝固的臉上。

“唐若曦,為什麼救我!?”

好半晌之後,我才問出了這麼一句,我真是悲哀透頂,就連想要逃避都做不到,反而是對我非常痛恨的唐若曦救了我。

唐若曦怒目圓睜的看著我,她氣沖沖的說道:“是你楊志光的懦弱讓我遭受到屈辱,從而引發了我之後好幾年的痛不欲生,我給自己發過誓,如果有天再次遇見你,我一定要把當初駕馭在我身上的屈辱雙倍的償還給你,你楊志光必須活著,因為你還得等著我來折磨你!”

我聽得悽苦萬分的捏緊了拳頭,本來有些癒合的傷口立即迸裂,殷紅的血液滲透出來,就像我此刻的心也在流血一般。

手痛,心更加痛,我難過的問:“你真的就這麼恨我?”

唐若曦想都沒想的狠狠點頭,說:“沒錯,我恨你比恨短髮女與混子男她們還要強烈,你既然都不想活著,那麼你就給聽好了,楊志光!”

我撕心裂肺般的看著唐若曦,她比初中時期美得太多,只可惜她的臉上再也看不到那讓人舒適的笑容。

她怒意很濃的給我說道:“你如果心中還有一點對我的自責與內疚,從現在開始,你就得給我好好的活下去,因為你欠我的不只是過去那段沉痛的傷害,還有今天我救你的一條命。你活下去,只為讓我想方設法的來折磨你,聽到了嗎?”

我悲痛的望著唐若曦充滿恨意的雙眼,悽苦的說:“我聽到了,我楊志光欠你唐若曦的,我一定會還給你,從今往後,我的命就是你的,你想什麼時候拿去,就什麼時候拿走;你無論怎麼樣報復我、折磨我,我都會接受,因為,我欠你太多太多。對不起,唐若曦,我沒想到曾經我的怯懦會帶給你如此大的傷害!”

我終於當著唐若曦的面,給她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這份道歉整整遲來了三年多!

“別給我說對不起,我不會心軟的!”

唐若曦冷哼了一聲,她從蹲姿站起身來,用手一指體育場方向,以命令的口吻給我說:“既然你的小命是我的,那麼你速度起來去往體育館參加升旗儀式!”

好!

我狠狠地咬咬牙,從地上爬起身,無力的看了一眼唐若曦,從她身前低著頭走了過去。

“楊志光,你記住了!”我的身後,唐若曦冷冰冰的說道:“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好好的活著,你活得越好,以後被我折磨得越慘的時候,我才會覺得報復的滿足感越強烈!”

我沒回頭,拖著沉重的步伐往體育館方向走,我悲嗆的給她說:“放心吧唐若曦,欠你的始終要償還,我一定會活下去,讓你大仇得報後,你便可以像以前那樣愉快的笑一笑。”

唐若曦沒說話,我也沒停留,早上的陽光此時穿透雲層耀射在我身上,將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我朝著陽光下籠罩的體育館走去,在心底我給自己說了一句:從現在開始,我為唐若曦而活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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