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老李帶著江宇到了廁所,等江宇出來洗手的時候,老李立刻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問道:“江副縣長,您以前真的沒有治療過慢性咽炎的病人?”
不是吧?
之前聽劉春山說,就是江宇把昏迷之中的楊文誌救醒的。
他一想,江宇連植物病人都可以就行,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覺得他一定可以治療慢性咽炎患者。
於是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老宋,可是打死他,他也不敢相信,江宇以前竟然沒有治療過慢性咽炎病人。
江宇一邊洗手,一邊看向老李,半晌之後,才點點頭說道:“是呀,我以前的確沒有治療過慢性咽炎的病人,但是,我會治療。”
只不過,他一直沒有機會治療而已。
並不是因為他不會治療,所以醫院不讓他治療。
老李一聽江宇這麼說,頓時松了一口氣:“江副縣長,我真是被你嚇死了,我還以為你不會治療呢。”
他不是醫生,不懂能喚醒植物病人和治療慢性咽炎疾病之間有什麼差別?在他眼中,能喚醒植物病人的醫生,也一定能治療慢性咽炎。
“好了,我們回去吧。”江宇看向老李,老李是這樣的心思,估計宋紹林和林梅的心思也是這樣吧。
覺得他不會治療慢性咽炎。
的確,如果醫生告訴病人,我是一個實習醫生,以前沒有治療過這種疾病,那麼病人就會從心理上不信任醫生。
很多實習醫生剛到醫院的時候,備受歧視,這是因為病人覺得他們是實習醫生,什麼也不懂。
但是,他們現在所面對的經驗豐富醫生,也是從實習醫生走過來的。
實習醫生們並不是不懂,只是經驗不到位。
他重新回到客廳,問宋紹林:“可以開始了嗎?”
宋紹林點點頭,說道:“可以。”
江宇看了一眼宋家的擺設,目光落到了飯桌上,說道:“坐那邊吧,這邊太矮了,不適合把脈。”
宋紹林沒有意見,走到了飯桌旁坐下。
江宇坐在了宋紹林的對面。
林梅和老李兩人也走過來,站在一旁看著,並未坐下。
一瞬間,小小的一個飯桌就儼然變成了門診室。
江宇的手搭在宋紹林的手上,一邊細細把脈,一邊說道:“把舌頭伸出來。”
宋紹林仍然照做。
看完之後,江宇又按了按宋紹林咽喉部,一邊按壓一邊詢問:“感覺怎麼樣?”
“很難受,想吐,”宋紹林皺起眉頭,將自己的感受一五一十的描述出來,“想咳嗽……”
江宇收回手,坐下,拿出手機,開啟手機裡面的手電筒,又對宋紹林說道:“啊!”
這些都是常規檢查,林梅經常陪著宋紹林到各個地方看病,所以對這一套,早已經熟稔。
見江宇有模有樣,總算是放心。
不過,這放心並不是對於他治病能力的放心,而是覺得他的確是一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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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檢查了半天,總算是檢查完了,他重新坐在椅子上,對宋紹林說道:“你這病有二三十年了吧?”
宋紹林仔細地想了想之後,回答他:“好像是我任職的第五年,檢查發現自己有慢性咽炎,這麼算起來大概也有二十幾年了。”
“嗯,”江宇說道,“慢性咽炎在中醫上的名字叫做梅核氣。”
得,又是在照本宣科了?
林梅在一旁吐槽道。
江宇繼續說道:“剛才我對你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你是不是經常覺得咽喉有異物,覺得吞不下去咳不出來?”
宋紹林點點頭。
這可以說是慢性咽炎的基本狀態。
江宇點點頭,繼續說道:“是否有的時候會覺得,這兩側感到疼痛?”
江宇指著宋紹林胸部,說道。
宋紹林愣了一下,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一個醫生這麼問他。
他有的時候的確會覺得胸部脹痛。
但是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了,所以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此時聽江宇這麼一問,他才猛然想起來,的確有過這種經歷。
“是的,有的時候胸部會感到疼痛,但是,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了。”
“你的苔薄,脈弦,一看就是肝鬱氣滯導致的慢性咽炎。”江宇一邊說,一邊在紙上唰唰唰寫方子,“治療因為肝鬱氣滯導致的慢性咽炎,主要是疏肝解鬱,行氣散結,這時候就可以選擇柴胡疏肝散加減。”
說完,他已經將一張藥單寫完,遞給宋紹林。
宋紹林一看,字跡工整漂亮,一目瞭然,不會像其他的醫生一樣,龍飛鳳舞,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是寫的是什麼。
“柴胡疏肝散?”他蹙了一下眉頭,“這個方藥以前也有醫生給我開過,但是吃過一段時間之後,一停藥,就又舊病復發。”
久病成醫,久病成醫,20多年過去了,他對慢性咽炎也算是小有研究。
之前有好幾個醫生都給他開過柴胡疏肝散,只不過因為吃了一段時間之後,只要一停藥舊病又復發,他便徹底對這個方藥死心,覺得這個方藥不能治好自己。
“是嗎?”江宇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還有以前的方藥嗎?或者你還記得這個醫生給你開的方藥劑量是多少嗎?”
方藥的組成是由中藥加上劑量,中藥組成很重要,劑量也是同樣重要的。
所以,不僅僅要注意中藥,因病制宜增減,劑量也應該根據病情增減。
像宋紹林這種重疾,疾病方面時間很長,柴胡疏肝散裡面的柴胡,就要加大劑量。
“不記得了,很多年前的事情。”宋紹林搖搖頭,他吃過無數的藥,之所以對柴胡疏肝散有所印象,是因為好幾個醫生都開過這個藥,至於劑量,他也真的沒有去記過。
江宇說道:“不記得就算了,這段時間你先吃柴胡疏肝散,過段時間之後我再幫你調整方子,慢性疾病的治療,需要病人有足夠的耐心,不能半途而廢,也不要想著一蹴而就。”
宋紹林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江副縣長。”
“不用謝,”江宇緩緩地拿出一個布包,展開,說道,“你這裡有棉球嗎?酒精有嗎?我給你消個毒,扎兩針。”
看到江宇手上的工具,林梅瞪大了眼睛看向宋紹林。
不會吧還要扎針?
這藥他們可以不吃,也沒有人會知道,但是這扎針……
宋紹林看向林梅,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於是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江副縣長,我們偶爾才回來一趟,所以家裡的東西並不是很齊全,沒有你所要的棉球和酒精,要不這樣,下次你再給我扎針吧?”
江宇微微蹙起眉頭,看向宋紹林:“這附近有藥店嗎?”
他剛才已經說了,治療是需要循序漸進的。
而且扎針也不是一次性就能解決問題,必須每三天扎一次。
老李記得進來的時候看到了一間藥店,他立刻熱情的站起來說道:“我知道,進來的時候看到了,我去買吧。”
林梅連忙說道:“老李,你怎麼說也是客人,怎麼可以麻煩你了,還是我去吧。”
說完,林梅連忙阻止起身要走的老李。
自己匆匆上樓拿了錢出門。
出門之後,林梅就開始犯愁了。
她本就不相信江宇的醫術,雖然他最後像模像樣地開了藥,但是這藥方,跟其他醫生開出來的藥方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所以,她還是覺得江宇是在照本宣科。
可是,她和宋紹林都不是那種能當著別人的面,說出拒絕兩個字的人。
沒有辦法之下,只能磨磨蹭蹭地去買江宇所需要的棉球和酒精。
而別墅裡。
三個男人開始天南海北的聊天。
“我聽說前段時間,清水縣出了個大事。”宋紹林說道。
老李立刻就說道:“哦,你說的就是那個首富和縣長落馬的事情,對吧?”
這件事,已經成為了清水縣老百姓茶餘飯後最大的談資。
幾乎每個人都會在說這件事。
最大的首富和縣長紛紛落馬,怎麼能不引起驚動呢?
宋紹林一愣,說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我說的是有一個年輕人被捅了一刀。”
老李一聽,興趣雖然減半,但是仍然興致勃勃的說道:“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沒錯,的確有個年輕人被捅了一刀,而且,就是江副縣長把這個年輕人救回來的。”
“那兇手抓到了嗎?”宋紹林問道。
老李點點頭,但是隨即又搖了搖頭:“行兇的兇手抓到了,買兇的兇手卻沒有抓到。”
“買兇?!”宋紹林覺得不可置信地盯著老李,說道:“不是吧,現在這個年代竟然還有買兇的人?”
他還以為這是個和平年代,不可能出現電視裡面出現的事情。
“嗨,”老李揮揮手,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就算是在和平的年代,也總有一兩顆老鼠屎,反正我是想開了,如果我抓不住這個案子的主謀,我就跟他死磕到底!”
無論是到了天涯海角,還是上天入地,他都要把這個買兇的主謀抓起來。
否則的話,他這輩子都不會放下這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