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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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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雲初把冷豔的妝卸了下來, 多了幾分的疲憊。她第一次這樣看著自己,似乎自己無關緊要一般, 那種淡冷的視線刺傷了自己,愛真能在短短的一年內磨光嗎?小公主, 不,她已經不再有小公主的氣質了,那個女人蛻變了太多了,蛻變得讓單雲初害怕了。以前的小公主,她的情緒總是能被自己輕易的撩起,讓她總是錯以為自己對小公主的心、情緒以及身體擁有無上的控制權,這種優越感今天被擊垮了, 所以她潰逃了。

單雲初知道自己心裡不甘心, 不甘心她和小公主就只能這樣陌路下去,但是一年前的難題還是橫在那裡,她還能怎麼辦?單雲初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依舊美麗, 可是卻像困獸一般, 狼狽極了,或許狼狽的只是心。

那晚宴會後,單雲初心裡掀起了波濤,可是漸漸還是被單雲初強制平復下去,她無力去掙扎什麼,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埋下去,然後發黴且疼痛, 不會突然的太疼,可是就是一直有些隱隱的難受。

若是葉璇舞真的不愛了,單雲初斷不可能再去糾纏什麼,久而久之自己也會心死了,雖然這個過程單雲初需要去適應。

人生有時候很奇怪,過去一年,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一面都未曾遇到,但是至從上次重遇後,短短幾天內,單雲初在葉璇哲這裡又再次遇到了葉璇舞。

面對著面,一個準備上樓,一個準備下樓,單雲初有了情緒波動,但是葉璇舞卻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甚至連招呼都不打算跟單雲初打。單雲初一直都知道葉璇舞骨子裡有決絕的一面,當不成情人,就斷然不會當朋友,極端而濃烈。

兩人就這樣擦肩而過,單雲初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抓住了葉璇舞的手腕,她只知道她討厭這種擦肩像陌生人的感覺,明明那個人原本可以和你親密得可以耳語廝磨的人,就這樣陌路了。

葉璇舞微微皺眉,然後微微挑眉似乎在問單雲初有何貴幹,單雲初也不知道拉住還能做什麼,只是剛才一瞬間的衝動而已。

“你變了很多。”單雲初突然吐口而出,雖然說出來有些突兀。

葉璇舞一閃而過的詫異,但是更多是揚起嘴角的嘲諷,這種揚起幾度角的微笑和嘲諷,單雲初很熟悉,這是她以前經常掛在嘴邊的,單雲初從來不知道被人嘲諷原來是這麼惱火的事情。

“人不可能一層不變,如果沒有事的,請你放手,我還有事要忙。”沒有惱怒,甚至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客氣而疏遠的語氣,卻惹怒了單雲初。

單雲初不信,葉璇舞對自己就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或許想急於證明葉璇舞對自己還有感情一般,單雲初有些失去理智的用力拉過葉璇舞,把葉璇舞抱進懷中,吻上葉璇舞的唇,那一刻,單雲初腦中沒有理智。馬上葉璇舞一巴掌甩了過去,五指印在單雲初的臉上,看起來鮮豔非凡。單雲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葉璇舞,葉璇舞眼中除了冷意,還是冷意,單雲初長到三十歲第一次挨巴掌,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心裡有些難堪,但也自知這難堪是自找的,心倒是冷了大半,她到底不愛了,不然她怎捨得下這麼重的手,她推開便是了。單雲初壓根忘了她後面是樓梯,若是用推的話,她可能會滾下樓梯。

單雲初有些心灰意冷的乖乖的放開手,讓葉璇舞離開,自己確實不該再做糾纏的。葉璇舞一語不發,冷冷的看了單雲初一眼,轉身就走,葉璇舞心裡徹底鄙視單雲初了,以前這個女人只是沒心沒肺,現在就是厚顏無恥。

單雲初是知道感恩的,所以特定上門拜訪葉璇哲,也是為什麼會遇到葉璇舞。雖然至從她和小公主分開後,學長看自己的眼光裡漸漸少了一份親切,但是單雲初可以理解,沒有哥哥會喜歡傷害自己妹妹的人,若不是學長寬容,怕是斷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了。

葉璇哲目睹了剛才那一幕,臉色有些陰暗,這種表情在葉璇哲臉上並不多見。

“單雲初,你當初拋棄舞兒,為何現在還要糾纏不清,你知道她為你死過一次嗎?你就不能放過她嗎?你難道還想讓她死第二次?”葉璇哲語氣有些憤怒的說道,若是知道單雲初會給舞兒帶來那樣致命的傷害,他斷不可能當初撮合她們。

“死過一次是怎麼回事?”單雲初緊張的問道,她感覺有些不安,小公主怎麼會死過一次呢?

“既然不愛舞兒,你就離她遠一些,就當我這個當學長的求你可好?”葉璇哲放軟語氣,葉璇哲到底是厚道人,不會太過責難。

“死過一次到底怎麼回事?”單雲初無比認真的再問了一遍。

“雲初,那都是過去的事情,既然不愛,連內疚都免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擾亂舞兒現在的生活,沒人可以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對你的再次撩撥免疫。”葉璇哲愛妹心切,語氣真摯的說道,單雲初或許也並沒有什麼大錯,她只是不愛舞兒而已,不愛就不要再製造曖昧,那樣會很傷人,若只是因為內疚的話,那更可以免了。

葉璇哲並不打算告訴單雲初,可是卻像是扔下了一顆炸彈,炸得單雲初寢食難安,單雲初決定找藍韻問清楚,但是藍韻怕是也不會告訴自己,她對自己敵意太明顯了,那只能找沁雪幫忙了,藍韻跟沁雪的交情應該不錯,不知道為什麼,單雲初就是有這種感覺。

“是你,有事嗎?”藍韻冷淡的問單雲初,事實上,她很詫異單雲初為什麼來找自己。

“葉璇舞為我死過一次,到底是怎麼回事?”單雲初問道。

藍韻聞言,臉色微變:“對不起,我沒時間。”藍韻不理單雲初,準備開車門離開。

“藍韻,我能私底下跟你聊幾句嗎?”東方沁雪柔柔的聲音,客客氣氣的問道。

藍韻看到東方沁雪冷然的神情瞬間就軟化了,她自然不會拒絕東方沁雪,只是她不懂東方怎麼還願意幫助同樣也把她拋棄的單雲初,藍韻瞪了單雲初一眼:“好。”對上東方沁雪的語氣非常的溫柔,明顯的差別對待。

單雲初不知道沁雪和藍韻談了什麼,但是十幾分鍾後,藍韻開車門讓她上去了。

“單雲初,你真的愛舞嗎?”藍韻問道。

單雲初看了沁雪一下,知道沁雪把事情告訴了藍韻,單雲初遲疑了一秒鐘後點頭。

藍韻路上一直都很沉默,把車開到咖啡廳後,東方沁雪藉故要走,藍韻有些不捨:“留下也無妨。”藍韻挽留道,東方也只好留下了。

藍韻喝了一口沒有加糖和牛奶的黑咖啡,苦澀在嘴間泛開的感覺,她一直都不太喜歡咖啡。

葉璇舞非常狼狽,失魂落魄得如遊魂一般,找不到一絲的生氣,明明等待是那麼漫長,但是她又怕夜晚過去得太快,快得讓單雲初來不及赴約,可是一夜還是漫長卻又飛快的速度過去了,單雲初一直都沒來,甚至到了中午,她才徹底說服自己離開,單雲初不會來了。那個開始的地方終究還是成為了結束的地方,可是心好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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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進的浴室,她只有一個感覺,那便是疼痛,那種心在滴血的疼法,如論她怎麼努力都止不住的疼,眼睛乾涸得有些發酸,可是眼淚就是掉不下來了。

她只是想止住疼痛,她想如果死了或許就不疼了,如果有一種更疼的法子,就能夠把心裡的疼給止住,她也不記得自己怎麼拿的刀片,她只記得刀片割向自己的靜脈上那一瞬間的疼痛,湧出的鮮紅的血不斷的往外冒,那一刻葉璇舞覺得自己好傻,自己這麼疼,她又不會心疼自己,若是她會心疼自己,自己再多割幾刀她也願意,可是事實上,即便那個不心疼了,她還是往手上劃了很多刀,記憶的最後一幕通紅的一大片……

血把浴缸裡的水染得通紅,地板的瓷磚上,化妝臺上,到處都是血,藍韻覺得自己從未見過這麼多的血,紅得讓人膽戰心驚,若不是有急事找舞,若不是自己打不通電話,若不是發現舞的門沒關,自若是自己再晚發現幾分鐘,藍韻不敢想象……

單雲初的臉色越聽越蒼白,她無法想象到處都是血的場景,當大腦自作主張浮現了這一幕,葉璇舞躺在浴缸裡,而浸在全都是血的浴缸中,單雲初剋制不住的嘔吐了起來,那種恐懼的感覺,變得那麼清晰,差一點點小公主就消失了,單雲初感覺心臟想麻痺了一樣,驚慄的恐懼……

“她怎麼呢?”藍韻看著那裡乾嘔得眼淚都掉下來的單雲初問東方沁雪,單雲初看起非常的難受。

東方沁雪憂心的看著單雲初。

“她怕血。”東方沁雪突然想起一年前單雲初見血就嘔吐的情況。

“可是明明只是敘述,她看不到不是嗎?”自己親眼看到,雖然也是無比的驚嚇,但是也沒見如此失態。

“畫家的想象力要比正常人要好,特別她這種天才,照著你給的記憶在大腦裡回放一遍,應該不難,何況那個流血的人還是她愛的那個。”東方沁雪說到,單雲初怕是已經開始懊悔了吧,她輕輕拍著單雲初的背,希望單雲初能好過一些。上次就吐了三五分鍾,這次都十幾分鍾了,若不是有心裡作用,應該不會如此難受吧。

咖啡廳的人都朝她們這一桌注目了,好在咖啡廳裡的人不多,服務員過來想要扶單雲初去洗手間吐,但是東方沁雪拿卡給服務員:“就讓她在這裡吐吧,所有的損失我會負責。”

藍韻看著,心隱隱的發疼,東方的溫柔只會給單雲初一個人。

“繼續!”單雲初好受一些後,讓藍韻繼續說。

“她昏迷了三天,你知道醒來的第一件事情是做什麼?”藍韻問道。

“找我。”單雲初臉上滾出了一滴眼淚,卻在笑,笑得有些慘白,她來找自己,正好是自己從畫室出來的時候,看完自己和沁雪還演完了最後一出,然後徹底死心離開。葉璇舞你是笨女人,都死過一回了,還願意最後再給單雲初一次機會,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女人,單雲初心裡罵道,可是眼淚卻滾燙的一滴滴的滑落。

第一次藍韻相信單雲初是愛葉璇舞的,那樣高傲自私的人,終於會為人流淚了,似乎太遲了,舞應該不會原諒她了,就算有苦衷,但是傷害是不可抹平的。

藍韻突然莫名的惆悵了起來,相愛的人都不能在一起,都得不到幸福,那單戀的人,更不可能得到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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