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超凡回到孤兒院,將鬼鬼抱在懷裡。
現在小鬼鬼已經會指手畫腳的咿呀說話,雖然還不太利索,但好歹也能聽出,“叔叔”、“哥哥”、“姐姐”、“阿姨”等詞彙。
這小丫頭不知道逗笑了多少人,可是羅超凡卻異常不平衡。因為小鬼鬼從來沒叫過他“爸爸”,哪怕是一句“媽媽”也好。
對此,羅超凡十分幽怨。自己的女兒不會喊自己,這算哪門子事兒啊!
不過回頭想想,羅超凡自從剩下小鬼鬼之後,的確疏於照顧。她基本上都是王凱、李洪強、林阿姨、林可萱他們在帶,自己平均一天能見一面就算阿彌託佛了。
“得得得,龍靈道館那邊交給阿強打理,老子繼續到外面拉生意。錢緊吶!”
羅超凡頗為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如今工地被炸,一片狼藉,新的工程隊還沒請到,孤兒院的卡里只剩下五百多萬。想要把孤兒院再搞起來,不曉得又要花多少人力、財力。
“咿咿呀呀……哥……哥哥!”小鬼鬼睜著漂亮的大眼睛手舞足蹈,在羅超凡懷裡伸個不停。
羅超凡嘴巴一撇,“什麼哥哥,叫爸爸!”
“哥……哥。”
“爸爸!”
“哥……哥哥。”
就在這時候,從房間外傳來一聲大笑。
“喲,羅大師,您這是跟小丫頭玩什麼呢!”
羅超凡扭頭一看,頓時臉色放了下來,“奸商,閒得沒事兒幹麼?老子不想見你,滾滾滾。”
來人正是鍾慶。
見羅超凡生氣,鍾慶惦著笑臉往裡湊,“羅大師,您可不能過河拆橋啊。想想你這幾天做的大事,要不是咱給你堵了窟窿,上面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放屁!”羅超凡眼睛一瞪,“老子把徐前進拉下馬,鍾建國不曉得多開心,把老子擦屁股也是應該的。那種沒水準的戲碼,你就別耍了。”
“是是是,羅大師說的是,大家互惠互利,共同發展,哈哈哈!”鍾慶大笑。
“槽,你們是得惠了,老子的孤兒院工地怎麼說?”羅超凡冷哼一聲,“老子也不想跟你計較,把欠老子的五千萬還給我!”
鍾慶臉色一變,訕訕笑道:“這個……羅大師,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比較特殊,鍾司令手裡也沒什麼錢……”
“靠,不就是個什麼尋龍脈麼,有什麼地方要花錢的?找個風水大師,十萬塊錢不到,就保證給你弄得滿滿當當!”
“羅大師,您沒做過這種事兒,不知道這裡面的花銷。”鍾慶苦嘆一聲,“龍脈好尋,龍首難安。再者,打點上頭,安排下面,可不是幾句話的功夫就能搞定啊……”
“打住打住,老子懶得聽你廢話,你有多少錢,先還給我!”
羅超凡把小鬼鬼放在嬰兒床上,小丫頭吃力地爬了起來,歪歪斜斜地扒在床邊圍欄上,好奇地打量著兩人。
“羅大師,談錢多傷感情啊……”
“扯淡,老子現在跟你們這些人只能說錢!”羅超凡打斷鍾慶的話,“還錢!”
鍾慶連忙湊到羅超凡身前,“羅大師,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要去不東城?”
“靠,鍾建國找我做鳥!”羅超凡翻著白眼,連連擺手,“不去不去,老子現在功成身退,老老實實做個小老百姓,你們那些屁事兒,我懶得管了。”
“羅大師,鍾司令說了,如果你能再幫咱耍上一回,那五千萬立馬雙手奉上,連本帶利一分都不少你!”鍾慶知道羅超凡的軟肋,立馬許下空頭支票。
羅超凡偏偏還就吃這一套。
“你沒忽悠我?”
“當然沒有!”鍾慶拍著胸脯。
“以前老哥身份敏感,所以不好跟你明說什麼。不過你師傅是知道這事兒的,我們也算是世交了。他交代了我,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跟你坦白。所以,才瞞了你這麼久!
現在我們都是明白人兒,羅大師您也算我們這一陣營的……”
“毛線,老子什麼時候答應進你們陣營了?”羅超凡怒聲一哼,“擦,要不是你們把我忽悠的厲害,老子才不會惹這麼多麻煩上身呢!他娘的,本來以為就是個尋龍定位的活兒,沒想到差點連小命都保不住。這活兒老子幹不了!”
“哎哎哎,羅大師,馬上就尋龍脈了,您可千萬不能推了啊!”
“對啊,老子答應跟你們合作尋龍脈。可是最近那些事兒都是誰的干係?要不是你們,老子這孤兒院會弄成這樣麼,我兄弟會重傷麼,那些無辜的工地大哥會撒手人寰麼?”
羅超凡鄙夷地白了鍾慶一眼,“你們這些大人物鬧騰,我們小老百姓遭遇。現在你們得了勢,獲了利,拍拍屁股走人,我們哪裡得到一點好處?”
“咳咳,羅大師,您瞧您這話說的,那些喪生的工人家屬,不是已經安撫好了麼……”
“尼瑪個鳥貨,一家只給十萬,你要他們怎麼活下去!”羅超凡吐了口唾沫,“要不是老子掏了家底兒,大家夥兒有那麼好說話?”
鍾慶心裡也清楚,由於徐前進的關係,那些在爆炸事件中喪生的工人只得到一點賠償,而羅超凡每一家私人補助了四十萬,這才平息了他們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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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再加上受傷的工人,羅超凡這一次出了起碼六百萬以上的大血。可是軍區那邊一點錢都拿不出來,政府這邊也扣的狠,羅超凡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吞。
鍾慶訕訕地撓撓頭,“羅大師,現在陳威龍那邊正在撬雄鷹組織和葡國集團的底,到時候肯定會把錢補還給你的。如果他們沒做到,老哥保證,下半輩子做牛做馬,一分一分地全還給你!”
見鍾慶說得這麼嚴重,羅超凡的臉色稍稍好看一些。
“得了,你也別給我放空炮了。說吧,鍾師伯找我什麼事情?”
“鍾司令說,如果你願意,他想親自跟你說道說道。如果你不願意挪動尊軀,那麼這份光碟,請你收好。”鍾慶惦著笑臉,從懷裡摸出一張卡盤。
羅超凡接在手中,“這什麼玩意兒?”
“不知道,鍾司令沒交代。”鍾慶笑道:“不過司令說過了,只要你看了這份光碟,就一定會答應繼續跟我們合作的。”
“放屁,老子現在看到你們就噁心。”羅超凡不耐煩地擺擺手,“好了,你快滾吧,老子要給娃娃餵奶了。”
“行行行,羅大師你可得記得看啊!”
鍾慶離開孤兒院賓館,兀自回軍區彙報去了。
羅超凡抱著小鬼鬼,把門合上,取來DVD,把光碟塞了進去。
小鬼鬼嘰嘰喳喳地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羅超凡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安靜點。”
小丫頭頓時閉上小嘴巴,滿臉古怪地望著羅超凡。忽然,她咯咯一笑,奶聲奶氣地喊道:“叔叔……”
“叫爸爸!”羅超凡無語得半死。
這時候,電視機影片忽然跳動起來,裡面很黑,一個佝僂的黑影緩緩來到攝像頭前。
“小凡,當你看到這段影片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王老頭!
羅超凡驚呼一聲,可是隨即冷汗直流,“尼瑪,怎麼每一段懸疑片都是這種橋段。死老頭,你就不能換個劇情嗎?”
影片裡的老院長臉色蒼白,雙目無神,看上去十分虛弱。
“咳咳……”在一連串的咳嗽後,老院長苦笑一聲,“我知道,你這臭小子肯定會嘲笑我老套。不過沒有辦法,我時日不多……”
羅超凡滿頭霧水,這老頭到底想要說些什麼東西?
“小凡,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二十多年前,當我從你母親手裡接過你的時候,就知道你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如今既然你能看到這段影片,就說明你已經達到知曉那些事情的資格了……”
羅超凡心裡猛然一個咯噔,“什麼意思,他認識我母親?尼瑪,王老頭不是說我是從垃圾堆裡撿到的嗎?”
“小凡,其實你並非無父無母。當然,我不是說你從石頭縫裡跳出來的。”
王老頭說了個自以為幽默的笑話,隨後他又是一陣咳嗽,慘兮兮地笑道:“好了,不說閒話了。你的父親是一名古學教授,母親是紅色之後,他們倆在革命中相愛,在紅旗下宣誓……”
羅超凡眼角的肌肉直抽,若不是這段影片記錄著王老頭的遺言,他保準會摁下快進鍵。
“在三十六年前,我龍靈門弟子被捲入尋龍脈的風波中……當然,每隔三十六年,我龍靈門弟子與龍脈便不可分割,我便是那時候與你的父母相識的。
小凡,你的父親很有文化,只不過為人太過古板。尋龍脈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參與的,再加上當時的科技太過落後,所以但凡進入這行動中的人,十不存一!
可是,你父親的氣運很足,每一次他都能逢凶化吉……”
羅超凡漸漸沒了耐性,雖然他的內心裡充滿對父母的渴望,但老院長的絮叨太沒營養,讓人聽了直犯困。
老頭啊老頭,你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
接下去,老院長的話題就一直圍繞著尋龍脈來說,可是說來說去都是一些毛皮,根本沒涉及到什麼秘辛事件。
大約十分鐘後,重要的事情終於登場。
羅超凡豎起耳朵,一個字都不敢放過,就連懷裡的小鬼鬼都被他的情緒感染,瞪著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電視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