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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互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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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踩進門來,聽素姐嚎啕:“河裡有鬼,我再不投河了。”腳下不由打滑,茶兒幾乎沒扶住她,還是朵兒扶著了,蓋因茶兒也是腳下一滑,待聽素姐又:“嚇煞人。”朵兒也雙腿一軟。

玉姐本是一心來勸慰外祖母,暫將打聽來之事拋下,現聽她這般,心中滋味難辨了起來。素姐卻一手抱著秀英,一手將林老安人的衣襟拉住,不斷訴彼時形狀之可怖。玉姐強忍著聽了,對這外祖母,已無話可。

林老安人近來心力交瘁,大半是因著素姐,丈夫過世三、四年,自家身子也不如前,一朝西去,素姐要以何為生?以她之稟性,不消二、三年,怕連自身也能叫人拐騙賣了去。素姐所可倚者,唯有女兒女婿,然她又做出這等糊塗事體來,秀英夫婦心中難免有芥蒂。

這等擔心卻是連秀英都不能明的,林老安人頭半晌與吳媽媽略了兩句:“秀英見她娘都臉兒不是臉兒,那還是親孃,何況孫女婿?且錯在素姐,竟險些要頭,我玉姐姓洪不姓程,她越發不知道規矩了,只要自家一個‘憐貧惜弱’的良善名聲兒,卻要坑苦孩子。孫女婿足有半月兒不曾與她打照面兒問好了罷?她還在夢裡哩!”

吳媽媽亦實難為素姐辯解,且素姐在家中素無威信,吳媽媽也懶待為她出頭兒,只勸林老安人:“秀姐兒是個有良心的,斷不會不管親孃,且有金哥,姑爺也要看孩子面兒。”林老安人道:“難道玉姐不是他家孩兒?我都生氣,姑爺能不氣?也不怪人生氣哩,她膽兒肥了,敢管人家事了!咱家不過是老太公在世時對他略好些,還拐他做了上門女婿,他幫襯家中這些年,又把金哥與我,早經還清了,偏素姐這死丫頭不曉事,還要得罪人,將情份兒磨光,日後可怎麼辦?”

愁了一回,吳媽媽又勸:“為今只好您老為她圓回來了,厚待玉姐金哥。”

一語提醒了林老安人:“是哩!我也這般想,我便早早為玉姐備一份厚厚添妝,比她娘也不差,死前便前與玉姐,也贖我心中愧疚,誰叫那個孽障是我生養的呢?我若去了,家中無人看顧,錯眼不見許也叫這孽障敗壞光了,不如先與我玉姐,也不枉她在家裡這些年,又遇上這糟心事。金哥又是她兄弟,她又豈會不看顧?有洪家在,素姐再不著調兒,金哥也不至沒人指。”

做便做,這程家戶主是素姐,實則一應財物俱在林老安人掌中,素姐止有些兒私房而已。當下林老安人將隨身攜帶之地契房契賬冊皆取了來,與吳媽媽商議:“拿哪些兒與玉姐好?”主僕兩個商議一回,林老安人又揀出一座倉棧、一處鋪子,咬牙將十頃上等好田與十頃中等田地也分出來,嘆道:“我再與她補上三百銀子,也能看了。”

吳媽媽道:“哎哎呀,豈止是能看?尋常人家,一份嫁妝又能有多少哩?最難得是這些田,上哪處尋這連作一片的好田來?有錢也買不著。”

林老安人道:“不將孫女婿怒氣抹平,便留得下來、守得了,素姐日子也難過哩。但有事,他當出七分力便出個五分,也怪不得人家。我只怕他不收哩,肯收便是肯將此節暫放下不題,真不收,便是心裡真惱了。待我悄悄兒與玉姐才好。”

吳媽媽眼睛一轉,拍手道:“正是,明著給倒像是拿錢來買平安,是瞧了姑爺。暗中貼補,方顯愧意,姑爺才能心領,且交與玉姐,也是交與程家血脈。”吳媽媽未盡之語,乃是防著洪謙萬一納妾蓄婢再有庶出,便是交與秀英,秀英也不好意思一文不與庶子。

林老安人道:“有那個孽障在,我不定何時氣死哩,我且寫個字兒。回城我還活著,與她到衙裡將這些交割了,我若死了,你拿便拿出來,總是與了玉姐。素姐後半生方有著落。往常我總太公對人太好,今番知道為甚要對人這般好了。”

吳媽媽磨墨,林老安人寫了字據,另取一隻匣子裝了書契,將把銅鎖兒鎖了,卻將鑰匙系在一條汗巾子上,拴在自家腰裡。

忙完這些便覺乏,略吃了半碗飯,止喝一碗湯,便睡下了。要醒未醒之間,外頭傳來素姐落水之事。林老安人夢中驚出一身冷汗,起得急時,眼前一片漆黑,吳媽媽與迎兒忙上來攙扶了,打水與她洗臉,睡前頭上簪子取了下來,現都未及重新插上。

待林老安人趕到,素姐已經救回。林老安人問了前因後果,焚香跪地哭稟:“娘子要午睡,打發我也去睡,睡著朦朧間覺著不對,一抬眼,娘子便不見了,正要找間,外間已架了娘子回來,是失足落水。也不知是怎麼出去的。”

林老安人與秀英看素姐時,早吐了水,躺著等郎中,秀英問她哪處不舒坦,她也不分明,林老安人走上前去,素姐不由分,一手抱住一開,便開始哭她害怕。林老安人這才聽明,原來她不是落水,倒是要投河!林老安人眼前一黑,一時竟是罵也罵不出來——投河你還怕鬼?

秀英掙脫了,張羅著給素姐換乾淨衣裳,又擦頭髮、換乾淨鋪蓋,安排素姐躺下。

外面迎兒跑來道:“郎中來了。”林老安人下死力捂住素姐的嘴:“閉嘴!不許話!”乃請郎中來。一搭脈,不過是受了驚嚇,風邪入體,開了張方子,拿去煎藥。

素姐叫林老安人嚇住了,不敢多言,煎了藥來,也哆嗦著捧著喝了。玉姐皺一皺眉,一拉林老安人的後擺,又伸指戳戳秀英的腰眼兒。兩人一回頭,玉姐朝她們丟一眼色,兩人看素姐喝完藥,怯生生使被蓋了頭,不一時睡著了,便與玉姐出來。

出得門來,玉姐道:“爹在前頭謝救了阿婆的人哩,咱先休往那裡頭去,且去娘那裡吃盞茶,等爹訊息罷咧。”便扶林老安人往秀英房裡坐了,喜取了井裡放的西瓜來,三人皆無人去吃它。玉姐道:“這一鬧,四鄰都知道哩,好不好聽,須有個交待。阿婆是為甚落的水,咱家了,免得他人亂猜。”

林老安人道:“好孩子,還是你明白事理兒,恁多書並沒有白讀。”

秀英恨聲道:“總不能她想不開要投河罷?出去多難聽哩?人難道不要猜是為甚?一傳二傳,不定傳出甚樣離奇故事來,”著由不住也要哭,“我怎地攤上這樣個娘?”

這話得極重,深究也算不孝,然林老安人深以為然,玉姐更不指責於她。玉姐拿眼只管將兩個長輩來看,林老安人道,“你有甚主意?”

玉姐道:“阿婆午睡叫魘著了,今備下香燭,往祖墳上燒兩刀紙。且傳話兒,家下女人皆不許日落後往河邊去,恐出事,許能圓了過去。”

林老安人道:“便就這樣。”

秀英無奈,只得使人傳出話去,是:“午睡叫魘著了。”又大張旗鼓,往祖墳上燒紙。方圓了這一場,只這鄉間從此便有些怪談,道是婦道人家陰氣重,日落往水邊去,易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不數日便要生出故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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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祖孫三個定下計來,那頭洪謙已先行謝過這盛凱,並未曾問這盛凱居處,只命捧硯、來安兩個送他一送,二人回來,自知盛凱家在何處。自寫了帖兒,又命人急往江州買辦幾樣禮物,好登門拜訪。

辦完這些,方往秀英處來,知女人們已想了遮掩之法,洪謙也贊這法子妙:“我還須防有人出那不好聽的言語來,如此這般,縱有事,也有限了。”林老安人又誇是玉姐所想法子,洪謙且喜且憐,所喜者是女兒機敏,所憐者是她不得不與素姐善後。

裡屋金哥又醒,不見父母,哼哼著要哭鬧,秀英等忙去看金哥,洪謙自往書房裡去。書桌前坐了半晌,也無心讀書,悶坐出神。晚飯也用得悶悶的,心裡不得不怨這位岳母實是個禍頭子。此情此景,秀英欲待兩句素姐無錯,實也不出口,只把金哥抱來作遮掩,且:“從此不令玉姐總往那間去。”

洪謙沉吟半晌,方道:“多接老安人過來看金哥罷。”秀英便知此事已過,然洪謙於素姐,也只剩些兒面子情,一絲尊敬也無了。

次日往江州買的禮物到來,秀英揀看一番,見無差錯,重又包好,洪謙使人往盛家送了拜帖。次日洪謙便親往致謝,令捧硯、平安抬了禮物,洪謙自乘一匹馬,往盛家去。

到得盛家,見嶄新磚瓦房,大門也是新油的。盛凱早親自在門外迎候,兩人同是秀才,然盛凱年幼,洪謙長他十餘歲,盛凱家中尚有父母,是以親自來迎。兩人寒暄幾句,盛凱便請洪謙入內。

洪謙步入盛家,兩眼餘光一瞄,只見這庭院極乾淨,因在孝中,很是素淨。前廳擺著桌椅等木器,牆上掛幾幅畫兒,洪謙是識貨的人,因見這些東西比自家擺得也不算差了。

再往裡行,方是盛父所居之正房,房之左是盛父書房。房內幾盆好蘭花,江州城裡賣也要幾十貫,盛父見洪謙注目,且得意為洪謙解,如何澆水,澆多少,又如何修剪,且有怎樣竅門兒,十分雅緻。

洪謙次便往盛凱書房去話,一路從中至東,但見修飾漸少,花不見,止有幾竿新植的竹子。書房內也是有書無花,器具簡潔。洪謙又謝過盛凱一回,兩人一回文章事,洪謙覺這秀才年紀雖,文章上鑽研比自己竟不差,邀他常往家中來。

盛凱道:“我身上有孝,因祖父孝,當服一年。卻是忌諱哩。”

洪謙道:“子不語怪亂力神。”他在鄉間,可與論文章者止蘇先生與玉姐。蘇先生是他八百輩子冤家投胎,指起來固有進益,相處起來互相倒牙。玉姐卻是女孩子,年紀又,秀才試多是諷誦,蘇先生她或能考得過並非虛言。然至舉人試,又要做策、又要做詩,她便差了火候。城中還有幾個同年,又有紀主簿也是舉人出身,倒好話,鄉間實是寂寞如初雪。

次日盛凱便來回訪,因這鄉下地方,便止有這兩個秀才,盛凱自思與其閉門造車,不如與洪謙探討一二。便攜了自家兩篇文章,來與洪謙相會。洪謙正讀書,秀英聽聞盛凱來了,悄在夾道裡藏身看了一眼,見這秀才生得斯文俊秀,進退有度,不由動念:生得好,又有出息,倒是個好女婿。

那頭盛凱不知已有個婦人要做他岳母,止與“洪世兄”著文章:“策倒好做,詩卻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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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兒聽著身後門板響,一抬頭,卻是蘇先生一手捋須,一手曲指敲門。

洪謙轉過身來,蘇先生立時將敲門的手兒往身後一背,作駕雲神仙狀,悠悠然踱了步子來:“原來有客?”

蘇先生看洪謙不如玉姐,然玉姐終是女孩家,再伶俐也做不得官、當不了朝,蘇先生教也用心教,心中頗恨恨。恰天上掉下個盛郎,生得好、文章好,最妙是人品好,路見不平,水中撈人。蘇先生看人先重品德,不免見獵心喜,要與這盛凱搭上一線。

蘇先生實誠人兒,肚裡沒那彎腸子,想不出甚樣偶遇巧合,直統統進了來,將兩人文篇一番評。他當世大儒,出言不醍醐灌也是耳目一新,盛凱大喜,漸與蘇先生得投契。洪謙撇著嘴兒,斜著眼睛,時不時對蘇先生一挑眉,怪模怪樣,蘇先生也忍了。

秀英安排下午飯,使人來請,又留盛凱吃飯:“使人往府上一聲兒,留下用飯罷,粗茶淡飯不成招待。”盛凱與蘇先生得投契,也想留下,後半晌接著話,便應了。

飯是香糯米蒸的荷葉飯,安排下燒鵝豬蹄鮮魚羊肉,新摘的瓜菜,極鮮的鯽魚豆腐湯,袁媽媽拿出好手段,還使花妮上菜時來:“此時鯽魚不肥了,只好拿來做個湯兒。”此時守孝,沒數百年前那般嚴苛,一些油星兒也不得沾。

秀英又沒安排下酒來,只叫上茶,蘇先生、洪謙肚裡贊一聲,盛凱也暗思,這家真個周到。這等相聚之宴,便無食不言的規矩了,雖無推杯換盞,卻也是雅謔非常。

用過飯,蘇先生與盛凱都無晝寢之“陋習”,洪謙少不得飲一盞濃茶陪他們。卻是閒言孝,洪謙因:“受大走”。蘇先生便道:“蓋不知何大何?總不至父母只會揚鞭罷?倒不如一體孝順了。”洪謙道:“只因自家蠢,分不清何時該受該時該走,便要一體挨了,實是為掩智之不足也。真是蠢人自有蠢辦法。”

盛凱聽得呆了。

直到日將西沉,盛凱意猶未盡卻也起身告辭:“與君一席談,勝讀十年書,恨不能聯榻長談。今日卻實是攪擾了,晚輩還須回家與父母問安。”

蘇先生因起這愛才之心,聽洪謙:“改日往府上請教。”便也一句:“得空也休忘了老夫。”卻是不端架子。

盛凱笑應了,洪謙送他出門,蘇先生卻踱回收拾與他住的院子裡,尚著牆院兒低著頭,一道走,一道念念有辭:“因智不足?則大者為大?何者為?”凡院子當有個門兒,他便順著牆根兒,溜過院門兒,又沿著牆外牆兒走,不合牆邊有一老樹,蘇先生一時不查,一頭撞將上去。

那頭洪謙送盛凱出門,正在門首做別,不防玉姐與朵兒、茶兒三個過來了。玉姐手裡拿著草莖新編的蚱蜢,茶兒拎著蝦籠,朵兒拎著草莖穿鰓一條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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