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面前,讓人心悅,讓人移不開目光,更無法置之不理。”
“無妨,現在一切還言之尚早,競爭總有勝負,如今無法得你,總有一日,你我之間會有個結果。”
晉朝真走了,最後都沒得她一句話,她靜靜的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個畫本一樣,認真,卻不會將自己混入其中。
晉朝幾乎是飲恨離去的,偏偏這個時候,他還沒有任何資格責怪她的狠心和冷血。
晉朝真走後的東籬居,尤其秦莫問的書房裡,沒了聲息,只剩她一人,未免覺得這地方過於孤寂了。
秦莫問看著眼前的清冷,眼前卻還是他臨走前的那份有著不甘的決意,暗道著這桃花債怕是要成了奪命刀,真架在脖子上了,竟沒想到有一天會有兩個皇子都對她開出桃花來?可這桃花……
卻是長在刀子上,淬著毒,沾著危險的,倒是讓她,如何去摘?如何去碰?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喃喃之音溢位口,只剩下無盡惆悵,還有對這份惆悵的無奈摒棄。
捏捏腦門,喃喃又語。
“自是不能知的。”
真心也好,假象也罷,到底都是南柯一夢。
在這個朝歌城中,在這深宮之中,莫說她一個沒有安身立命的人,便是這情意再真切,又如何抵擋得了這皇權環繞的現實呢?於東宮她尚且不敢說,於西宮,她也不過一個他需要握在手中的棋子吧?
知不知?
自然是……不能知,不敢知。
外面,眼看人走後,鶉衣這才端著準備的夜宵進來,便看到她十分疲憊的倚在扶手上揉捏腦門,燈影下的面容上,隱隱不明艱難困苦。
心底一緊,更是心疼,舉步過來,為她放好宵夜同時,貼心的告訴她。
“小夫子,之前小風館送的菊花釀一直在封存著,奴婢為您燙一壺來?深夜寒氣重,也好暖身提神?”
秦莫問從手中抬手,顯然是有些心動的,可想到自己這酒量……
她遺憾搖頭。
“若真喝酒,怕是不到明天日落西山是起不來的,醉夢容易清醒難,這個當口,還是別疏忽大意了。”
鶉衣道。
“那奴婢將玉先生之前送的果子酒給小夫子溫了,果子酒雖然說是酒,卻是沒有酒的後勁的,夫子這樣的酒量喝一些也是沒問題的。”
秦莫問見她一心為她解憂,也不忍一再拒絕,點頭道。
“好!”
鶉衣為她溫來酒,秦莫問小酌一杯,溫酒入腹,甘甜爽口,確實能讓愁緒消散不少,通體也順暢不少,不由微醺自語道。
“確實好酒,酒入愁腸,煙消雲散?呵呵呵……”
見她十分喜歡,鶉衣算是安心幾分,為她又倒一杯,秦莫問且飲且道。
“紅箋小字,說盡平生意。鴻雁在雲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
斜陽獨倚西樓,遙山恰對簾鉤。人面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
鶉衣看她,眉間卻是染上一份輕愁。
她醉裡看花,此刻自是什麼都好的,可便是讓她拿酒焦愁的她也是知的,若是她不能清醒應對現在的一切,怕是只將自身,甚至更多人的處境,推入更艱難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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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這天秦莫問還是醉了,果子酒再怎樣也是酒,雖然不同於其他烈酒,卻是足以讓一個酒量不多的人,在這樣的夜,這樣的孤寂之中獨醉孤枕。
鶉衣將人好好的安置下後,這才出來,一路輕步到東籬居外隔街的雲來客棧之中,輕門熟路的入了那間燈還亮著的屋子。
屋內設施及其簡單,卻也足以看出雅緻非常,而在窗邊一角,紗幔之中有一修長偉岸身影盤膝而坐,在窗子底下對著窗外天上的月色對飲。
鶉衣見此,隔著紗簾雙膝跪下。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