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又緊了一分，也遺憾很多。
“這當初是她自己的選擇，雖然她不會知道，同樣身為太叔家的女兒，神瑛能做到的，能夠擁有的，她便是付出一輩子也未必能及她一半，現在，她也必將輸在秦莫問手上，別無爭議，在她固執己見的想與這兩人爭鋒的那一刻，就已經輸了。”
晉朝歌輕笑，譏嘲這規律，也譏嘲這命運。
“不爭而爭，不爭而勝嗎？”
深深壓下心頭的湧動，眼簾親啟，他的眼底已是冰色一片，已經有了決意。
“便是如此，也是不能讓她繼續針對長樂宮下去，而且大玉，你剛才說錯一點。”
太叔玉眼底微變，有點拿不準他如今究竟想做什麼了，這小子這性子，也越來越無法拿得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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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永安宮的事，我不是忍了，我是還沒來得急和她清算。”
太叔玉握著金冠的手顫了一下，果然，他還是無法原諒破壞了他所有計劃，讓惠雸帝有更充足的理由，將人堂而皇之的從他面前帶走嗎？
“姨母近些年越來越無法安得住心神了，後宮裡的糟汙事，也越來越多，便是她上有母后的光環罩著，下有太叔家的恩蔭靠著，也沒有這份資格可以這般為所欲為的。”
“父皇不管，那是因為她沒那麼重要，到了無法收拾的局面，可以隨時犧牲，可我不能，她畢竟陪了我幾年，那幾年，起碼她是真心待我，我能感覺到，所以，我亦無法看她走向絕路。”
太叔玉卻不認為如此便是能得善果的。
“一個執念偏的太深的人，你便是全心為她，她也未必會理解你的好意。”
晉朝歌好笑。
“無妨，能讓她管住自己便可。”
如何……也不能任由她將怨氣發在無畏的那個人身上了，不然，指不定下次就真是無法收拾的漏子呢！
第二天天沒全亮，永安宮的大門就被敲開，聽到來人，剛剛起身的華素妃都是意外的。
“太子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尤其與那長樂宮的人牽扯太深的人，如今便是晉朝歌，聽到這不同尋常的求見，也不由讓她心生不好起來。
華素妃的第一女官謝巧，如今便是坐在木製的輪椅上，也是她第一貼身的人的，為她準備著淨面的帕子，一邊回稟。
“下面的人來報，說是回頭要去獵場提前巡防衛，畢竟一連下了這麼長時間的雨，春獵場上泥濘了不少，上次還出了群狼攻擊巡邏隊的事件，都給這場雨擋了，若是在使臣春獵期間真出點什麼事，都不好交代，便趕在出宮之前先來娘娘這裡請個安。”
“這孩子，現在有這心情？”
待她擦拭過面頰和手，謝巧結果帕子，又換了妝盒，準備為她上妝，也寬著她的心。
“殿下對娘娘起碼還是有這份敬慕之心的，雖然前些日子為了那麼個小女人，是有點鬼迷心竅，可冷靜下來，未必能比娘娘這麼多年對他的好有重量。”
“現在這麼多天過去了，鬧也腦了，跪也跪了，人還是封了妃，他也不能和自己的父親搶女人不成？所以冷靜下來，必然會知娘娘才是對他最好的，那現在來找娘娘寬寬心說說話，也就不算意外了？”
華素妃卻是隱隱不安。
“話是這樣說，我怎麼感覺這總有些不妥呢？”
雖然這樣不安，華素妃到底還是見了晉朝歌。
畢竟在這個後宮裡，如果她真想要繼續高高在上的話，沒了惠雸帝，以後就只剩下他能依仗，雖然近些年因為晉朝歌年齡越來越大，心性也越來越成熟，並不會事事都聽她的，如果可以的情況下，還是不願與他分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