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越來越近,菲爾特僵在原地,腦子是空白的,身體卻很誠實地彎下腰,任由艾米亞的手按住他的頭。
手不受控制地想要與愛人十指相扣,傳遞彼此指節的溫度。
艾米亞不得章法,菲爾特也同樣生澀,單純的唇齒相依都已經讓兩人出了一身大汗。
只分開了一瞬間,下一秒菲爾特又熱情地按會她的臉,空下的手視若珍寶地從耳根部捧住艾米亞的臉。
大掌灼熱的溫度幾乎要灼壞艾米亞的耳朵,嘴上的柔軟提醒她這不是在做夢。
原來我夢裡的棉花糖是你啊,不過你不是苦的,是甜的,艾米亞自得其樂得想著。
好軟,好燙,像是被絲滑的朱古力可可包裹的棉花糖。
或許男人在這方面都有著驚人的天賦,也或許是上次喝藥的啟發,菲爾特很快就掌握了方法。
酥麻從舌尖傳遞到整個舌根,不屬於她的溫度在口中肆虐,如果換作是溫赦這樣對她,艾米亞一定早就把苦膽都噦出來了,但是現在和她如此親密的是菲爾特,艾米亞只想他貼得更近一點,摟得再緊一點。
分不清是誰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菲爾特先動的手,等他反應過來,艾米亞已經撐在他身上。
逗弄似的,把他的釦子一顆顆咬開,菲爾特不捨得推開,但是理智告訴他這樣不行,姐姐喝醉了,難保不是出於本意。
拉住艾米亞作亂的手,“姐姐,是不是發展太快了,你喝醉了,要好好休息,不然明天身體不舒服。”
“我不會不舒服,停下來,不舒服的可是你,小菲爾特是這麼告訴我的。”她刻意動了一下,可疑的粉紅立刻爬上菲爾特的臉,雙手捂臉,說不出一句話。
“我永遠不會後悔,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菲爾特,可不可以偶爾也對我有點信心呢?”
“所以,拿開你捂住衣服的手,不然我要霸王硬上弓嘍!”
菲爾特咬住嘴唇,你現在不就是在霸王硬上弓嗎?
被牙齒咬住的嘴唇突然被含住,剩下的驚呼都被吞進肚子。
滿室旖旎。
烏雲遮住月亮的側臉,月亮也因為小情侶的熱情而害羞。
渾身痠痛,特別是腰部,像被木棍反覆捶打。
艾米亞掙扎著睜開酸澀的眼睛,昨天晚上流了一晚的眼淚,眼睛又紅又腫,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雪白的肩頭不著一物,點點紅痕如紅梅開在肩頭。
隨著她費力起身的動作,更多痕跡顯露出來。
艾米亞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紅著臉移開。
她沒有忘記,她只是喝醉了,並不是失憶了,昨天晚上發生的種種如潮水般流回大腦,菲爾特熾熱的吻和手掌落在身上的感覺依然清晰。
身邊的男人不在身旁,艾米亞一摸床鋪,還是溫熱的,看來他應該也是剛起。
正想下床,腳還沒觸地,艾米亞的腳就被急匆匆跑回來的男人接住,“小心一點,姐姐,你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面紅耳赤的男孩溫柔地幫她披上衣服,手指顫抖著繫上盤扣,明明害羞得不行,卻依然大膽地努力直視她的眼睛。
艾米亞搭上他伸出的手,把部分重力靠在菲爾特身上,艱難地邁出步子。
“沒事,你還好嗎,額,我是說,你的背還好嗎?”
菲爾特想起背上的抓痕,耳根紅了個徹底,“沒事,都是小問題。”聲音微弱幾不可聞。
兩個人同時紅著臉,互相攙扶著走出房間。
菲爾特回頭望了一眼凌亂的床鋪,一摸刺眼的鮮紅映在上面,他想起昨天艾米亞的痛苦,其實心裡很忐忑:姐姐會不會其實很難受,只是她不說?
“姐姐,你快坐下,我本來想給你煮一碗糖水蛋的,沒想到你就起來了,是我的錯,沒讓你第一眼就看到我。”
“沒,沒事的,我只要看到你就很安心。”
昨晚勇勐無比的艾米亞這下變成了小鴕鳥,不好意思地揪住裙角反覆揉捏,愛情真是神奇,原本溫柔知性的女人可以變得可愛,可以變得大膽,也可以變得期期艾艾。
菲爾特揚唇一笑,走過去從背後抱住艾米亞,輕輕在她雪白的後頸落下一吻。
“等我,馬上就好。”
艾米亞反手捂住後頸,好似不想讓菲爾特的熱氣散去,溫柔的碧綠色眼眸充滿朝氣。
“來嘍,甜甜的糖水蛋駕到。”菲爾特耍寶似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糖水蛋上前。
“我特意多放了一點糖,姐姐你愛吃甜的,快嚐嚐。”橙黃的糖水中胖乎乎的雞蛋靜靜臥在上面,戳開中心,恰到好處的溏心從洞口流出,艾米亞急忙用嘴堵住,卻被糖水燙到。
“我看看,都紅了,我給你吹吹,我應該先把它們放涼一點點的,這樣就不會燙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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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爾特眼裡全是心疼和內疚,大手託著艾米亞的下巴,手指卻不敢觸碰被燙紅的地方,生怕她疼。
“沒事,我這麼strong,是我太心急,哪能怪你”艾米亞故意撈起袖子,曲肘使力。
手指上的熒光一點嘴唇,冰冰涼涼的氣息就罩在燙紅的地方,做白雪女巫還是有好處的,至少有數不盡的冰雪。
儘管知道艾米亞不會在意這點小傷口,菲爾特還是在心裡牢牢記住這些細節,從這以後每次給艾米亞的吃食他都讓它們保持在一個既不會太涼,又可以入口的溫度,當然這是後話。
“菲爾特,你不吃嗎?”艾米亞奇怪地看著託腮沉浸式看她吃東西的菲爾特,嘴裡的蛋險些咽不下去。
“我不吃,我看你吃就覺得很滿足了。”菲爾特感覺今天活力滿滿,他甚至可以出去單挑一頭牛。
“不行,我們要一起,張嘴。”一顆蛋被叉到菲爾特的嘴前,艾米亞有這種心意,菲爾特當然不會拒絕,乖乖張口接住。
不過他做的時候是按艾米亞的飯量來做的,他吃多了就意味著艾米亞吃不飽,故而第二口艾米亞怎麼說他也不吃。
艾米亞放下叉子,拉住菲爾特放在桌上的手,“菲爾特,我希望以後的每一餐我們都能一起吃,不止是飯食的問題,我希望不管是任何的榮辱喜樂我們都能彼此分擔,這才是我們在一起對於彼此除了感情之外的意義。”
菲爾特反扣住她的手,鄭重地點頭。
吃完早飯,菲爾特還有事幹。
昨天的床單可能要洗一下,艾米亞本來想用巫術,可是菲爾特堅持要自己幹,美名其曰“那上面可是有xx的東西,必須要手洗才有意義。”
在雪地,夏天的水一樣很冰,菲爾特的手被凍紅,本來就粉嫩嫩的指尖這下更紅了。
艾米亞搬了一個小馬紮坐在他身邊,想要幫著一起,被菲爾特連忙拉住,“姐姐,你可不能碰這個,昨天流了好多血,水太冷了,你乖乖坐著,下次我們再一起。”
艾米亞紅著臉坐回小馬紮,下次,那不就意味著………
菲爾特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還是對她憨憨一笑,勤勞地幹活。
被單上的水滴將雪地上薄薄的雪滴出個個小小的洞,艾米亞看著曬被單的男人,沒忍住抱住他窄窄的後腰。
“姐姐,你這樣我沒有辦法好好幹活哦。”
說是這麼說,誰都看得出來他臉上的笑意有多明顯。
嘿嘿,這個純情的大男孩是她的。
艾米亞笑得像一個憨厚的小熊軟糖,嗅著倆人身上相同的皂角味道。
“對了,姐姐,既然我們在一起,可不可以告訴我媽媽一聲。”菲爾特眼神期艾,拉著艾米亞的雙手左右搖晃。
艾米亞哪有不答應的道理,雪貂媽媽至死都好好護著菲爾特,她作為菲爾特的母親,理應得到她的尊重。
“既然要去,那位準備準備。”
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畢竟就在家門口不遠處,不過和每次看到那座墳墓的感覺不同了。
以前是敬重和惋惜,現在是感謝和難言的悲傷。
“菲爾特,你母親有名字嗎?”艾米亞溫柔地拭去碑上的灰塵,轉頭看著呆呆的菲爾特。
“en,我當時還太小了,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聽到過有雪貂同類叫她薇諾。”菲爾特認真回想,終於從回憶裡找到一個有用的東西。
“薇諾,感覺你的媽媽一定是個很溫柔的雪貂。”艾米亞揉了揉他的短髮,將他額前的碎發撥到耳後。
“我的母親非常溫柔,姐姐你也很溫柔,不過你們不一樣。”
艾米亞起了玩心,故意逗他,“哪裡不一樣?”
“我也不知道哪裡不一樣,但是哪哪都不一樣,你們在我心裡都是最重要的人,母親是親情,你是愛情,以後我們還會親情和愛情並存。”
艾米亞一下點在他的鼻尖,將剛剛從密林裡採來的不知名白色小花放在薇諾墓前。
雪色的花瓣包繞著澹黃的芯心,散發出白雪一樣清冷的香氣。
“你身上的就是這個味道吧,我找了好久,從撿到你那天就夾雜著這個味道,我想或許你的母親就喜歡這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