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我的話，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別人。”蕭飛叮囑道。
處理完請假的事情，他終於又可以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宋潔那邊，發資訊給對面。
——你那邊怎麼樣了？
結果這一次宋潔卻是遲遲沒有回覆。
雖然情況緊急，但謹慎起見蕭飛還是在附近的商場繞了一圈，甩掉有可能會跟著的尾巴，簡單換了套衣服，之後出來打車趕向殯儀館。
在車上他終於收到宋潔發來的資訊。
——成了。
之後蕭飛的手機果然收到了汽車行駛的軌跡，這是車載追蹤器發來的，從上面能看出對方的車輛正在向城東駛去，這也和蕭飛之前的調查結果相一致，他追蹤大學生家的紅色飛度，最後找到的地點也在城東。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訊號，是微型追蹤器發出的，和汽車的行動軌跡相同。
這麼看來這一次宋潔不但完成了任務，而且還是超額完成。
——原地等我。
蕭飛回覆道。
不過學校和殯儀館還是有不少距離的，等蕭飛趕到麵包車那裡已經是四十分鍾後的事情，地圖上的那輛車也離之前的那個停車場不遠了。宋潔顯然也很著急，期間給他發了好幾條微信，問他到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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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飛最後一次回覆
——已經到了。
收到訊息的宋潔立刻拉開了車門，探出頭來，兩人對過暗號，蕭飛坐上了駕駛位，而宋潔則坐在副駕駛位上，一邊繫著安全帶一邊道，“我不知道它們怎麼做到的，讓冷櫃那邊出現了點小故障，它們偽裝成維修員去處理，順便開啟了那個櫃子。”
“你看到它們怎麼把腦袋裡的東西帶走了嗎？”
“沒有。”宋潔搖頭，“他們站的位置正好擋住了攝像頭，但是我錄下了它們的長相。”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剪下好的那段錄影也發給了蕭飛。
蕭飛看了眼，發現畫面裡是一個胖子和一個瘦子，就外表而言都只是普通人的樣子，一個人的腿貌似還有點毛病，走路有些跛。
“你怎麼把追蹤器放到他們身上的？”蕭飛問道。
“我發揮了一下我身為女性的優勢。”
“嗯？”
“你在想什麼，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向男性尋求幫助，一般情況下男性很難拒絕。”宋潔解釋道，“我讓他們幫我搬兩個花圈，之後送了他們一小罐水果糖答謝，追蹤器在糖盒最下面一層。”
蕭飛駕駛著麵包車追隨定位訊號向城東趕去。
宋潔抓著車廂頂上的扶手，終於問出了一個她憋在心裡很久以前就想問的問題，“你什麼時候考的駕照？”
“哦，我沒有駕照。”蕭飛道，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沒事，只要不被調查員抓到就好。”
原本四十分鍾的路途，蕭飛只花了大概二十分鍾就開到了，這還是因為中途有幾個路口看到交警要減速的緣故。而就在十五分鍾前，車載定位儀已經不動了，可能是因為被蕭飛發現的緣故，這次那些東西又換了個停車場。
好在停了片刻後藏在水果糖盒子裡的追蹤器又開始移動了起來。
之後又過了大概十分鐘水果糖盒子裡的追蹤器也停了下來。
宋潔見狀頓時緊張了起來，“它們會不會發現了什麼？”
蕭飛看了眼地圖上的位置，發現那裡是一家小工廠，原先是國營的罐頭廠，破產後地皮賣給了一個小老闆，在那裡開設了一家玻璃工廠，經營了也有十幾年了，不過生意只能說不好也不壞，在用工成本和機械化生產越來越高的今天，像這樣的小工廠已經越來越難混了。
蕭飛把麵包車停在個隔壁街道，一處沒什麼人的地方。
現在他們和追蹤器相隔只有不到兩百米了。
蕭飛想了想道，“你在這裡等著我。”
“嗯？”
蕭飛沒有多做解釋，說完直接拉開後車廂的隔板鑽了進去。
宋潔依舊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按照蕭飛的交代什麼也沒做，安靜的等著，直到她發現手機上的追蹤器再次移動了起來，宋潔覺得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蕭飛，於是也慌忙拉開了隔板。
結果卻看到蕭飛正在脫衣服，而且他脫得挺徹底的，基本上除了最下面一件什麼都沒剩，就連鞋子和襪子也一起脫掉了。
宋潔臉上一紅，連忙移開了目光，之前想說的話也沒能說出口。
蕭飛自己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換上了一套新的衣服。
現在他搖身一變已經成為了一個從鄉下進城尋找工作的年輕人了。
“可以回頭了。”蕭飛一邊將化妝的工具和換下的衣服塞進另一只袋子裡一邊對宋潔道。
因為蕭飛曾經幫宋潔化過妝，後者知道蕭飛的化妝術很厲害，但是等她轉過頭還是有些吃驚，因為某人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幾乎就是完全成為了另外一個人，不但衣服不同，而且外表和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已經根本看不出他原先的樣子了。
因為化妝也是潛伏綜合能力中的一項，所以郇甜和李清月有特地教過蕭飛，所以蕭飛現在的化妝術和福爾摩斯已經差不了多少了，而且化妝這一行也一直在不斷進步，現代的化妝品更多，蕭飛可用的工具也更多，在細節上也能做到更加逼真。
“即便真要行動也要等到晚上了，白天我先去廠裡探探路。”蕭飛道。
“嗯。”
宋潔點頭，她眼看著蕭飛下車，原本以為後者這次會去很長時間，但沒想到只是一刻鍾不到蕭飛就又回來了。
“怎麼樣？”宋潔迫不及待道，事關她母親的下落和父親能否脫罪，她才是最著急的人，原本對於蕭飛所說她還有些將信將疑，但是親眼目睹了之後的那些事情後她已經越來越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確有些以現有的科學技術無法解釋的事情。
“看樣子是這裡沒錯了，我裝成應聘的人去廠子裡探路，但是在門口就被攔了下來，保安告訴我工廠不招工，即便我說只要包吃住頭兩個月可以不要工資，一般正常情況下工廠都會先用我兩個月再辭掉，但是這家工廠看門的大爺甚至沒有把這事情彙報給上面的人。而且之後我問了隔壁的幾座工廠的工人，他們有時候會互相串門，然而卻很少有人去過那座工廠。”
蕭飛頓了頓接著道，“我在大門口看不到車間裡面的情況，從之前我在網上找到的那些老照片來看，車間的大門本來是向著工廠大門這邊方向開店的，但是現在那裡似乎被封死了，大門被開在了另一邊，這完全沒有道理，等於上下班還要多繞半圈，而且工廠裡的攝像頭數量也明顯也比正常情況下多的多。”
“我們晚上能溜進去嗎？”
“有一定的難度。”蕭飛道，“回來的路上我還碰到了一個送快遞的小哥，他說即便是他進不到工廠裡去，每次快遞都是放在門崗。”
“這座工廠這麼奇怪，裡面的工人難道不會懷疑嗎？”
蕭飛沒有回答，既然這地方有可能是那些東西的老巢，那麼很大可能它們已經把在裡面工作的所有工人都替換掉了，根據附近人的說法，在這座工廠裡上班的有大概一百多號人，這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了。
即便它們什麼能力都沒有，光是人海戰術就夠所有入侵者喝一壺了。
而且現在的問題是也沒有多少時間留給兩人做準備了，糖盒裡的那枚追蹤器幫他們找到了這裡，然而它本身也是一枚定時炸彈，遲早會被人發現，到時候對方肯定會意識到有人已經注意到了這裡。
情況對於兩人來說有些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