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您讓那個小子去,不怕出現其他問題麼...”,柴宸荃帶著面具,站在屋內的陰暗處,似乎對於族長的決定覺得不太穩妥。
拓跋自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在意。
端起手中的酥茶喝了一口。
“我那弟弟雖然已經七十多年沒見了,但我知道他”
“如果那個大壯不是鄂溫克族人,他一定會帶著屍體回來”,這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
殊不知,張二已經給他罵的快斷氣了,還被山給埋了一下。
出來之後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好人了,能活著都不錯。
甚至已經被張二策反,成為了他的師傅。
“對,就是這樣,如果自己燒錄的話,一定不要分心,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刻魔刀的尖銳處”
“如果感受到洶湧的震動,這時候是最佳時機,全力封住它”
張二坐在地上,額頭上縝密的汗水可以看出他現在多麼緊張。
刻魔刀已經吸收了左薔的魔力,按照哈爾蘭建議最好是把第一只堪比半神的靈魂,刻印在自己進攻最強韌的部位。
而張二選擇的是自己左腿。
“刻下去!別怕,我會幫你”,哈爾蘭輕輕哈了一口氣,瞬間呈現實體變作一層熒幕倒扣在張二身上,以防魔力外洩。
“好!”,張二手臂慢慢下沉,刀尖在觸及大腿皮膚的時候,瞬間爆開瘋狂的氣流。
衝的張二眼睛都有些睜不開,那些暴走的魔氣開始向著四面八方衝去。
要不是有哈爾蘭的守護,這顆魔核的八成力量都要浪費。
“啟用氣血,一鼓作氣!”
張二聽到他的話,深吸口氣,肌肉瞬間膨脹,而手臂傳來的拒絕感還有抗拒,正呈現反推的力量讓他的手腕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
按照他現在身體的強度,其實直接刻畫左薔的魔核成功機率並不高,甚至還會因為這麼冒失的行為而浪費掉這麼一顆強力的魔核。
哈爾蘭目光一凝,雖然四肢不能動彈,但他說可以就是可以。
腮幫子開始收縮,一口唾沫凝聚舌尖,看準張二刀下湧起的反抗之力,吐!
這口唾沫宛如鋼釘,瞬間擊碎了魔核的力量。
“就是現在!”
張二手臂上青筋高高鼓起,刻魔刀在哈爾蘭幫助下成功刺破了魔核的抵抗。
“山神白那查,我願意奉獻我的力量給您所用”
“請賜下您的祝福,讓我將魔的力量納為己用!”
隨著張二口中的禱告,刻魔刀得到響應,光為一點鋪滿了眼眸,就可以看到刀尖之下,一個類似粘液集合體的生物。
搖拽站起,它怒吼著從周身展開上千手臂。
“居然是遠古魔族”,哈爾蘭頗為震驚,雖然不知道張二從什麼地方獲得的這顆魔核。
但遠古魔族的力量可不是那麼可以輕易掠奪的,更何況這只魔還活著。
“不對!”,哈爾蘭眉頭一皺,按道理來說,現在的話已經算是燒錄成功一半了,但下面的魔族虛影居然還在擴大。
眼看就要超過張二的身軀了,這說明了那只活著的魔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正在反噬他的身體。
一旦反噬成功,那麼張二就會變成一隻沒有意識的魔族傀儡。
“師傅現在怎麼辦!”,張二從牙縫裡面擠出這句話,他身體的顫抖和爆出的汗水,已經可以說明他快要支撐不住了。
一旦強行散開二者的牽引,不光是魔核潰散,甚至張二自己都要受損,身體都是小問題。
而燒錄失敗,甚至有可能把他衝成傻子。
“別急,我在呢你怕什麼”,哈爾蘭舔了舔舌頭,沒想到剛離開封印就有活幹。
遠古魔族麼,他已經好久沒品嚐過它們的滋味了,甚至都有些懷念了。
哈爾蘭深吸口氣,把所有氣流全部吸入腹中,隨著他的肚子越來越大,一直到極限,哈爾蘭眼眸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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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張二猛地張開口,咆哮的氣流宛如龍吼,霎時間讓張二口鼻發麻,耳朵什麼都聽不見了,不只是簡單的耳鳴。
更像是再一瞬,衝碎了他的聽覺神經。
咬著牙的張二面露猙獰,而狂躁的吼聲化作石質的重錘,張二甚至在模糊之中都能看見,氣流之中似乎站著一個小人。
他手持重劍,在眼前劃碎了空間。
而左薔的虛影在感受到這股力量的時候,明顯戰慄。
虛影越來越小,直到萎靡不振,張二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雙手緊握的刻魔刀,爆發他絕對的力量,壓制著下面還在掙扎的左薔,可以看到在張二的腿上,呈現倒卷的狂風。
怒聲而喝,刀尖扎入了它的身軀,落在了大腿上面。
而伴隨來的是一抹奇異的力量,他感受到自己的腿上充滿了力量,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不像是之前意義上的共存,而是徹徹底底的掠奪走了左薔一部分力量。
過了很久,張二喘著粗氣癱坐在地上。
而他的腿上則是出現了一副左薔的文身,無法形容具體的形態,更像是一隻腐爛的龍,被各種物質生生填滿身軀。
捲曲的身體的盤轉在張二的大腿上面。
而身處於下界的左薔口吐鮮血,跪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向天空。
“到底是誰...好強的力量...”
“我的力量被強行奪走了...到底是誰!”,別說之前只有四成的力量,現在就剩下一成了,魔核本就和她有一種虛無中的聯絡。
可現在這種聯絡沒了,甚至自己本身的力量都被強行拿走了一部分。
有這種實力的人左薔想了想,除了真正的那幾個神明,剩下的就是巫馬遷之還有那個沒有見過面的凌天君。
“辛苦了,不過你也應該嘗試一下,新的力量有什麼變化”,哈爾蘭欣慰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張二,雖然名義上是自己的徒弟。
但他也希望,自己這第一個徒弟可以強大起來,至少要證明給他自己看,殺回萬靈大地。
可很久張二都沒有給他回饋,哈爾蘭忍不住皺起眉,心想這小子得到力量就不認人了嗎?
吐了一口唾沫,才讓張二查覺,他詫異的看向哈爾蘭。
“師傅咋的了?你幹嘛吐我啊?”
“我特麼跟你說話,裝聽不見是吧”,哈爾蘭看他裝蒜的樣子就來氣。
“啥?”
張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師傅我好像聽不見了~”
“臥槽!師傅我聽不見了!”
這一下張二瞬間站了起來,摳了摳耳朵又挑了挑,哭喪著臉。
“師傅,你他媽剛才給我吼聾了!”
“你跟誰他媽,他媽的!你這個B崽子!”,哈爾蘭吹胡子瞪眼的,顯然不是很開心。
“師傅你說啥啊!我真聽不見了!”
哭喪著臉的張二,揹著哈爾蘭走在路上,他知道大機率是之前哈爾蘭的吼聲把自己震得耳膜穿孔了。
可聽不見東西很不爽,更不爽的是頭顱內一直存在的嗡嗡聲。
不過這燒錄的法門確實很神奇,張二現在就算不啟用腿上的文身,都可以做到斷石碎木。
一腳下去,七八棵樹全部攔腰折斷,這還是沒有啟用任何體內力量的時候。
要是爆發全力,在啟用文身估計比上之前,能強悍數十倍。
直到第二天,張二才能模糊的聽到一些東西。
坐在月亮下,點燃了篝火。
“師傅我聽阿孃說,你曾經惹怒的神靈是你身上的那個嗎?”,烤著肉張二好奇的問道。
哈爾蘭閉著眼睛,似乎在回憶。
“其實也不算是惹怒了神靈”略有沉吟地看向天空。
“當年的事情很多人已經遺忘了,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神明是真實存在的,很強大”
“只不過,有一些神明他們跟魔又有什麼區別呢”
張二聽的一頭霧水,“師傅您老人家能不能,直接跳過故事簡介?”
哈爾蘭都被他氣笑了,“我能收你當徒弟,真不知道是不是孽緣”
“您管他孽不孽緣,故事您倒是講明白啊~”,張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七十年前,我如日中天,可那時候來了三位神明,還有一隻上古魔物”
“很正常的故事,因為不管是什麼故事,邪一定會被正義戰勝,我一直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我看到了神明,貪婪的眼神,看到了他們做了不應該稱為神的事情”
“那一天,我對神明的敬意有了一些變化”,說到這裡,哈爾蘭搖了搖頭。
張二吧唧吧唧嘴,他想知道的還是沒聽見,“師傅啊~您跳過這裡不行嗎,我想知道您惹怒的那個還有你肩膀上的那個”
哈爾蘭嘆了口氣,“我愛上了一位神明”
“直到她奉獻了自己,讓我去抵禦剩下的兩位所謂的神”
張二突然停下了手中烤肉的翻動。
“那兩位神,一個叫做紅荔,一個叫做齊璜洪明”
“說實話,他們很強,但擁有了神之力的我,也很強”
“以一敵二,不落下風,直到上級神明的降臨,用他的靈寵擊敗了我...”
張二想了想:“那只被你扣眼珠子的貓?”
“哈哈,對”,哈爾蘭沒有否認並且確認道。
“那他們為什麼沒殺了你?按道理來說師傅你這種對抗神明的人,不應該會就地處決麼?”,張二不解的問道。
哈爾蘭微微一笑,那眼神是崇拜,沒錯是真摯的崇拜。
“有一個人救了我,甚至給了我重生的機會”
“他叫凌天君,說是我鄂溫克族的家人”